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演化仿真研究

徐 紅 王 輝 劉栩君

(1.山東師范大學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2.四川大學商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5)

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演化仿真研究

徐 紅1王 輝1劉栩君2

(1.山東師范大學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2.四川大學商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5)

近年來，隨著電子商務的迅速崛起，快遞廢棄物激增所帶來的環境污染、資源浪費程度日趨嚴重，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促進快遞廢棄物循環使用的呼聲日益急促。快遞廢棄物的循環使用涉及到多方利益相關者，本文基于利益主體協同演化視角，分別構建未引入政府約束機制和引入政府約束機制的“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模型，借以探索政府、消費者及快遞企業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借助復制動態方程得到利益相關方的演化穩定策略和規律，并進一步應用MATLAB仿真工具進行仿真模擬，研究結果表明：未引入政府約束機制下，博弈系統難以依靠市場調節快速演化到理想狀態，快遞企業和消費者會反復權衡參與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收益和成本，根據凈收益進行策略選擇，當二者凈收益大于0時，博弈系統會逐漸演化為理想狀態，反之，博弈系統則會逐漸演化為不良狀態。引入政府約束機制可以快速的引導快遞企業和消費者向理想狀態演化，加大對快遞企業營建回收產業鏈的補貼力度以及對營建回收產業鏈怠工的罰款程度能夠促進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的快速高效執行。本文的研究對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起到一定的啟示作用：①從政府的角度出發，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成功營建能夠帶來社會環境資源福利的增加，所以不應僅僅依靠市場行為，政府應當充分發揮其在營建過程中的引導作用；②從快遞企業的角度出發，快遞企業是回收產業鏈的實施方，應將環境保護作為企業發展的責任，積極主動參與回收產業鏈的營建；③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作為回收產業鏈運行的初始點，消費者應該從自身做起，提高環保意識，責任意識，積極推動回收產業鏈的營建。

快遞廢棄物；演化博弈；MATLAB仿真；政府約束

國家郵政局數據顯示，2015年全國快遞業務量為206.7億件，居世界第一位。按照每個包裝箱0.2 kg估算，200億個包裹會產生包裝垃圾400多萬t。每1t廢紙回爐化漿能生產0．8 t的再生好紙，可節約17棵樹，1．2 t的標準煤和600 kWh的電，快遞廢棄物中蘊藏的可再生資源數量十分可觀[1]。幾十年來，國際社會在快遞包裝重復使用、循環回收等方面已經取得長足進步，德國20世紀90年代出臺《包裝廢棄物管理辦法》，強制性要求包裝生產商、銷售商對包裝回收共同負責。美國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關注綠色包裝，為了提高企業回收包裝的積極性，各州政府根據企業包裝回收利用率的高低，適當免除企業相關的稅收。在亞洲地區，日本在包裝綠色化方面的表現非常突出。日本不僅制定并實施《包裝再生利用法》，還致力于回收體系的建設，鼓勵在境內建立大量的回收站，消費者將包裝廢棄物進行分類后，日本的收運系統將分類完的包裝廢棄物通過定時回收、集合中轉等方式，運輸至專門的處理中心進行再循環、再制造處理[2]。但在我國由于缺乏足夠的二次利用渠道和方法，快遞包裝回收立法空白，它們往往使用一次后就被隨意丟棄，絕大多數最終去向就是廢品回收站，既不經濟也不環保。如何循環利用、變廢為寶，給巨量快遞垃圾二次、三次乃至多次生命，從而減輕對環境的污染，減少制造紙箱對木材的消耗？在我國，這是一個嚴峻的現實問題，更是一個無法回避的社會課題。

循環經濟是指以“減量化、再利用、再循環”為原則，運用制度和技術手段實現一定環境資源約束條件下經濟增長為目的的新的經濟增長方式[3]。循環經濟產業鏈指在同一產業或不同產業中，以資源循環為手段，以價值增值為導向，以滿足用戶的物質和環境需求為目標，依據技術邏輯聯系和時空布局形成的上下關聯的鏈式企業組織形式[4]。因此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資源利用效率，降低環境污染程度，但是現階段我國諸多快遞企業由于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高成本以及未來盈利狀況的不可確定性而存在消極怠慢態度[5]，加之處于產業鏈運作初始端的消費者對回收產業鏈的有限認知，阻礙了回收產業鏈的營建進程。因此，如何在提高消費者參與程度以及政府約束機制下，推動快遞企業加快回收產業鏈的營建進程，具有重要的實際意義。

目前，理論界關于廢棄物回收問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回收體系建設及回收渠道選擇層面的研究。基于回收渠道選擇及回收體系建設層面的研究，學者們分別依據回收模式[6]、回收體系[7]及回收時間與質量[8]進行分類，研究不同回收渠道對廢舊產品回收的影響。Webster進一步把回收體系分為聯合回收和單獨回收，發現聯合回收能夠提高回收利潤。劉國秋等將循環共生經濟理念融入包裝廢棄物回收模式中，形成四種包裝廢棄物回收模式[9]，徐毅針對可再用包裝物回收再利用的特征進一步分析了確定性環境下和不確定環境下可在用廢棄包裝物的物流網絡設計問題[10]。針對回收網絡建設的研究，部分國內學者結合當前我國電子商務發展的現狀，認為政府在回收網絡營建中應發揮主導作用[11-12]。此外，何波研究了廢棄物回收的多層逆向物流網絡優化設計問題，建立了廢棄物中轉站的選址模型[13]。Pati從逆向物流的角度提出了一個混合整數規劃模型，建立了成本最小化、廢舊產品數量最小化及環境效益最大化三個目標[14]。Ramezani則進一步強調了政府促進逆向物流的作用[15]，但忽視了政府補貼的定量描述并且未給出低于法定回收率的懲罰措施，屬于只獎不罰的干預機制。

發達國家回收產業鏈實踐經驗表明，政府在產業鏈營建過程中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單純的依靠市場手段無法取得理想的效果。但在理論研究領域，鮮有文獻涉足回收產業鏈構建過程中各主體策略選擇的分析。故本文從循環經濟的角度基于利益主體協同演化視角，分別構建未引入政府約束機制和引入政府約束機制的“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模型，借以探索政府、消費者及快遞企業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借助復制動態方程得到利益相關方的演化穩定策略和規律，以期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形成提供理論支撐。

1 “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分析

快遞廢棄物二次利用的關鍵在于其回收環節，為進一步辨析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過程中自由市場與存在政府引導的市場的差異，分別構建未引入政府約束機制和引入政府約束機制的“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模型。回收產業鏈形成初期，企業需要增加回收網絡環節，加大人力、物力投入，勢必會增加企業運營成本和降低經濟收益，企業并無動力營建回收網絡，但隨著回收網絡的完善，循環效率的提升，能夠帶來循環經濟收益。此外，消費者處于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起點，其對快遞廢棄物的處理態度及環保意識直接決定快遞廢棄物產業鏈的回收效率，而采用環保途徑處理快遞廢棄物耗費時間成本較多，收益相較于一般處理方式優勢并不明顯，因此消費者往往選擇將快遞廢棄物采用一般方式售賣。因此，在“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模型中，企業的策略選擇包括{營建回收產業鏈，不營建回收產業鏈}，消費者的策略選擇包括{正規途徑、一般方式}，其中，正規途徑指消費者將快遞包裝交由企業回收處理的方式，一般方式即消費者隨意處理快遞包裝。本文分別用x、y表示企業營建回收產業鏈、消費者選擇環保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的概率。

1.1 博弈模型參數與支付矩陣

營建回收產業鏈初期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成本(即回收網絡營建成本)，因此如果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需要支付成本C3，相應的企業會獲得循環經濟收益R3，如果企業選擇不營建回收產業鏈，企業將從原有途徑獲得產品，其獲取成本為R1，收益為R3’。對于消費者來說，其采用正規途徑處理快遞廢棄物所獲取的收益為R2，與之相對應的成本為C2，相應的采用非正規途徑處理快遞廢棄物所獲取的收益為R2’，其支付成本為S2’。

根據相關假設列出快遞企業與消費者的博弈收益矩陣見表1。

表1 快遞企業與消費者回收產業鏈博弈支付矩陣

Tab.1 Game payoff matrix between company and consumer

處理方式營建回收產業鏈不營建回收產業鏈正規途徑處理R2-C2，R3-C3-R2R2’-C2，R3’-R1一般處理方式R2’-S2’，R3’-C3-R1R2’-S2’，R3’-R1

1.2 復制動態演化博弈分析

設消費者選擇正規途徑處理快遞廢棄物的比例為x，則其選擇非正規途徑的比例為1-x，各主體復制動態進化過程如下：

消費者選擇正規途徑與非正規途徑的期望收益分別為：

V1=y(R2-C2)+(1-y)(R2’-C2) =yR2-C2-yR2’+R2’

(1)

V2=y(R2’-S2’)+(1-y)(R2’-S2’)=R2’-S2’

(2)

平均期望收益為：

V=xV1+(1-x)V2

根據(1)式和(2)式，可得消費者選擇快遞廢棄物處理方式的復制動態方程：

dV/dt=x(1-x)(V1-V2)=x(1-x)[y(R2-R2’) -C2+S2’]

同理，快遞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的比例為y，選擇不營建回收產業鏈的比例為1-y，其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的期望收益分別為：

U1=x(R3-C3-R2)+(1-x)(R3’-C3-R1) =x(R3-R3’+R1-R2)+R3’-C3-R1

(3)

U2=x(R3’-R1)+(1-x)(R3’-R1)=R3’-R1

(4)

平均期望收益為：

U=yU1+(1-y)U2

根據(3)式和(4)式，可得快遞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的復制動態方程：

dU/dt=y(1-y)(U1-U2)=y(1-y)[x(R3-R3’ +R1-R2)-C3]

最終復制動態方程組為：

F(x)=x(1-x)(V1-V2)=x(1-x)[y(R2-R2’) -C2+S2’]

F(y)=y(1-y)(U1-U2)=y(1-y)[x(R3-R3’ +R1-R2)-C3]

令F(x)=0且F(y)=0,解得：

x1=0,x2=1,y*=C2-S2’/R2-R2’,y1=0,y2=1,x*=C3/R3-R3’+R1-R2

由此得到該進化博弈矩陣的5個局部均衡點A1(0,0)、A2(0,1)、A3(1,0)、A4(1,1)、A5(x*,y*)，其中，A1、A2、A3、A4為純策略均衡點，A5為混合策略均衡點。

detJ=(1-2x)[y(R2-R2’)-C2+S2’](1-2y)[x(R3-R3’+R1-R2)-C3]-x(1-x) (R2-R2’)y(1-y)(R3-R3’+R1-R2)

trJ=(1-2x)[y(R2-R2’)-C2+S2’]+(1-2y) [x(R3-R3’+R1-R2)-C3]

1.3 模型分析

x,y分別表示快遞企業及消費者選擇某策略的個體占總體的比例。在平面P={(x,y)|0≤x,y≤1}討論博弈系統的均衡點及其穩定性，假設R2-C2>R2’-S2’,即只有在消費者感到參與到回收產業鏈中所獲得的收益不小于原有處理快遞廢棄物方式所獲得的收益時，其才會有主動性參與到活動中來，R3-C3-R2-(R3’-R1)>0，即快遞企業認為其營建回收產業鏈獲利大于不營建回收產業鏈時才會主動投入到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中來。演化博弈系統存在五個局部均衡點，分別為(0,0),(0,1),(1,0),(1,1)及鞍點P(x*,y*),分析結果見表2。

表2 穩定性分析

Tab.2 Analysis of stability

均衡點DetJTr結果x=0，y=0+-Essx=0，y=1++不穩定x=1，y=0++不穩定x=1，y=1+-Essx?=C3/R3-R3’+R1-R2y?=C2-S2’/R2-R2’+0鞍點

當R2-C2>R2’-S2’且R3-C3-R2-(R3’-R1)>0時，消費者參與到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所獲收益較大，同時快遞企業由于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所獲循環經濟效益高于其常規收益，其有更強烈的意愿主動投入到回收產業鏈的構建中來，此時，演化博弈系統存在兩個穩定策略，即A1(一般處理方式，不營建回收產業鏈)和A4(正規處理方式，營建回收產業鏈)，系統動態演化路徑相位圖如圖1所示：

圖1 動態演化路徑Fig.1 Dynamic evolution path

演化博弈的最終均衡結果取決于各博弈方初始狀態，此博弈系統中存在兩個演化博弈均衡狀態(Ess),即F(1,1)和G(0,0)，分別對應著不良狀態(消費者采用一般處理方式，企業選擇不營建回收產業鏈)和理想狀態(消費者選擇正規途徑，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相應的E-P-H分隔線可看做演化結果收斂到不同結果的臨界線，當博弈雙方初始狀態處于四邊形EPHG中時，最終結果收斂到(0,0),當博弈雙方初始狀態處于四邊形EPHF中時，最終結果收斂到(1,1),鞍點的移動能夠調節四邊形EPHG和四邊形EPHF的面積，會對最終系統的收斂結果產生影響，因此，可通過調節鞍點的相關參數，引導博弈系統朝著理想狀態演化。

針對鞍點P(x*,y*)，當快遞企業營建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前期投入成本C3增加,其他變量保持不變的情況下,x*水平向右移動，四邊形EFHP面積減少，從而博弈系統收斂到理想狀態F(1,1)的可能性降低，說明當快遞企業前期需要投入巨額資本營建產業鏈時，其積極性往往不大，不利于回收產業鏈的順利營建。

從快遞企業收益的角度出發，R3’為快遞企業原始收入，R3為快遞企業營建回收產業鏈之后的收入，當R3-R3’增大，即其預期收益增加時，x*水平左移，四邊形EFHP面積增大，博弈系統收斂到理想狀態F(1,1)的可能性增加，分析表明，在經濟人假設下，企業預期收益增大，能夠有效促進其營建回收產業鏈的動力，同時回收產業鏈作為企業未來增加收益的一種手段，企業有更多積極性進行精心維護，保證回收產業鏈的有效運行。

從消費者收益的角度出發，R2’為消費者采用一般處理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所獲得的收益，R2消費者采用規范處理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所獲得的收益，當R2-R2’增加時，即消費者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可以獲得額外收益，此時，y*豎直向下移動，四邊形EFHP面積增大，博弈系統收斂到理想狀態F(1,1)的概率增加，分析表明，消費者個人收益增大，能夠有效激勵其采用規范化手段處理快遞廢棄物。

從消費者耗費成本的角度出發，S2’為采用一般處理方式時所耗費的成本，C2為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時所耗費的成本，C2-S2’增大時，y*水平向上移動，四邊形EFHP面積減小，最終博弈系統收斂到理想狀態F(1,1)的概率降低，表明當消費者參與到回收產業鏈構建，采用規范化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時，耗費成本的增加是導致消費者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的阻礙因素。

相應鞍點變化的相位圖演化如圖2—圖5所示。

2 政府行為對演化博弈狀態的影響

企業與消費者基于“理性人”的假定，往往具有“慢速學習”的特征，運用演化博弈的復制動態方程，可以得出快遞企業與消費者的演化路徑，隨著快遞企業與消費者不斷選擇學習的過程，二者分別可以演化到合作的理想狀態，但是其主要取決于快遞企業的回收產業鏈的構建成本及盈利狀況以及消費者參與此回收系統的收益與成本差異，利益主體的責任意識同樣尤為重要，在無政府參與的回收產業鏈構建過程中，其進化過程較為漫長，很難演化到理想的合作狀態，因此本文引入政府對快遞企業的補貼與懲罰，藉此觀測政府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構建中所應承擔的角色，以及政府干預在回收產業鏈的演化過程中所起的作用。

圖2 參數R2-R2’增加Fig.2 R2-R2’ rise

圖3 參數C2-S2’增加Fig.3 C2-S2’ rise

圖4 參數C3增加Fig.4 C3 rise

圖5 參數R3-R3’增加Fig.5 R3-R3’ rise

在前文相關假定的基礎上引入政府補貼與懲罰因素，對積極投入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構建的快遞企業給予補貼S1，對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構建過程中存在機會主義行為的快遞企業給予罰款B1，引入政府干預后的支付矩陣如表3所示。

表3 政府干預下快遞企業與消費者回收產業鏈博弈支付矩陣

Tab.3 Game payoff matrix between company and consumer with regulation

處理方式營建回收產業鏈不營建回收產業鏈正規途徑處理R2-C2，R3-C3-R2+S1R2’-C2，R3’-R1-B1一般處理方式R2’-S2’，R3’-C3-R1+S1R2’-S2’，R3’-R1-B1

相應的發生變化的復制動態方程組如下：

F(x) =x(1-x)(V1-V2)

=x(1-x)[y(R2-R2’)-C2+S2’]

F(y)=y(1-y)(U1-U2)=y(1-y)

[x(R3-R3’+R1-R2)-C3+S1+B1]

令F(x)=0且F(y)=0,解得：

x1=0,x2=1,y1*=C2-S2’/R2-R2’,y1=0,y2=1,x1*=(C3-S1-B1)/R3-R3’ +R1-R2;

由此得到該進化博弈矩陣的5個局部均衡點A1(0,0)、A2(0,1)、A3(1,0)、A4(1,1)、A5(x*,y*)，A1、A2、A3、A4為純策略均衡點，A5為混合策略均衡點。

detJ=(1-2x)[y(R2-R2’)-C2+S2’](1-2y)[x(R3-R3’+R1-R2)-C3+S1+B1]-x(1-x) (R2-R2’)y(1-y)(R3-R3’+R1-R2)

trJ=(1-2x)[y(R2-R2’)-C2+S2’]+(1-2y) [x(R3-R3’+R1-R2)-C3+S1+B1]

根據C3-S1-B1<0和C3-S1-B1>0兩種情況來分析加入政府補貼和政府罰款時，演化博弈系統的穩定性狀態，當C3-S1-B1<0且R3-C3-R2+S1-(R3’-R1-B1)>0(由無政府約束下演化博弈模型已知)時，由于快遞企業營建回收產業鏈的前期初始投入小于不營建回收產業鏈所獲得的政府罰款，因此快遞企業在政府干預的壓力下會采取營建回收產業鏈的方式，同時，在政府干預下快遞企業由于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所獲循環經濟效益高于其常規收益，其有更強烈的意愿主動投入到回收產業鏈的構建中來，此時，演化博弈系統只存在一個穩定策略，即A4(正規處理方式，營建回收產業鏈)；當C3-S1-B1>0且R3-C3-R2+S1-(R3’-R1-B1)>0(由無政府約束下演化博弈模型已知)時，引入政府干預假設之后，相應系統的復制動態方程發生變化，其鞍點狀態相應改變，相較于沒有政府干預時，在其他各項指標不發生改變的情況下，由于引入政府補貼S1與政府罰款B1,初始狀態x1*

表4 政府干預下穩定性分析

3 快遞廢棄物多主體演化仿真

通過演化博弈分析模型可以看出系統會達到演化均衡的狀態，但并不明確達到均衡的過程。據此，本文基于上述假設，利用MATLAB軟件分別對無政府干預的“快遞企業-消費者”博弈系統和存在政府干預的“快遞企業-消費者”博弈系統進行動態仿真。設置模擬周期為60，INITIAL TIME=0，FINAL TIME=60，本文的參數取值嚴格限定在約束范圍之內，默認參數取值為R3=2，R3’=1.7，R2=0.45，R2’=0.05，R1=0.55，C3=0.3，S1=0.15，B1=0.1，C2=0.3，S2’=0.2，x=0.5,y=0.5。

(1)x和y分別代表消費者采取規范途徑處理快遞廢棄物和快遞企業選擇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初始比例，為進一步觀測初始狀態時選擇某種策略的消費者人數比例變化及快遞企業數比例變化對演化結果的影響，改變初始狀態各方策略選擇比例進行分析。從圖6可以看出，在快遞企業初始選擇策略比例變化的情況下，消費者最終呈現不同的選擇策略，當初始狀態下快遞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的熱情不高時，消費者也同樣會選擇利于自己受益的演化策略，最終趨向于采取一般的廢棄物處理方式，隨著快遞企業對于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熱情的提升，消費者預期自己受益增加的情況下也會逐漸轉變對于回收產業鏈的認識，選擇策略逐步趨向于采取規范化的處理方式，此外，從消費者自身策略選擇出發，回收產業鏈的順利實施代表一個國家綠色環保意識的提升，是一個國家公民環保責任的體現，圖6顯示，當消費者初始選擇規范化處理方式的比例較低時，其自身策略往往會趨向于演化到不良狀態，隨著消費者慢慢加入到規范化處理快遞廢棄物的行列中，比例人群增加，系統也同樣逐步趨向于理想狀態演化。

(2)從快遞企業的角度出發，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成功營建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消費者在產業鏈中扮演的角色，相對企業來說，個人消費者在產業鏈中所獲得失甚微，個人消費者對于產業鏈的存在與否利益相關性不大，消費者主動參與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意愿不大，因此出于此一方面的考慮消費者的選擇對快遞企業策略選擇至關重要。從圖7可以看出，隨著快遞企業自身參與到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比例的提升，其演化穩定策略也逐步由趨向于不良狀態向趨向于理想狀態演變，此外從消費者選擇行為對快遞企業演化結果影響的路徑可以看出，隨著消費者參與回收產業鏈比例的不斷增加，快遞企業也逐步向理想化穩定狀態演化。

綜上，此博弈系統中作為利益相關體的消費者和快遞企業，其單方主體行為對另外一方行為演化存在顯著影響，x和y的初始取值越大，博弈系統收斂到理想狀態的可能性就越大。

(3)圖8為政府干預下，消費者的演化路徑仿真分析圖，相較于圖6可以看出，在任意初始比例狀態下消費者最終演化結果都傾向于理想狀態，且隨快遞企業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初始比例不斷提升，其演化為最終理想狀態的速度逐漸加快，同理，隨消費者自身選擇規范化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的初始比例不斷提升，其快速演化到理想狀態。

圖6 消費者演化路徑Fig.6 Consumer evolution path

圖7 企業演化路徑Fig.7 Company evolution path

(4)圖9為政府干預下快遞企業的演化仿真圖，相對于消費者而言，快遞企業是政府干預的直接受體，其有更快的速度演化到穩定狀態，對比圖7可以看出，任意初始狀態下，快遞企業最終皆演化到理想狀態，隨快遞企業自身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比例的增加，其演化到理想狀態的速度逐漸加快，同時，作為快遞企業演化狀態影響的重要因素，隨消費者的廢棄物規范處理方式初始選擇比例不斷提升的前提下，快遞企業營建回收產業鏈的傾向更加明確，其演化到理想狀態的速度更快。

綜上，在市場化“快遞企業-消費者”博弈系統中引入政府干預，有助于提升博弈系統演化到理想狀態的傾向于速度。

4 結論及建議

本文基于博弈系統雙方有限理性的前提，運用演化博弈理論分析在無政府干預和政府干預介入下“快遞企業-消費者”關于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的演化決策過程，分析結果表明：

市場化條件下，“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系統是否達到理想化狀態結果取決于初始狀態下消費者和快遞企業自身對于決策選擇的比例以及其各自的凈收益，當其各自凈收益大于0時，會有越來越多的快遞企業主動加入到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中來，相應的消費者也會逐漸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直至所有快遞企業都選擇營建回收產業鏈，消費者全部選擇規范化處理快遞廢棄物。與此相反，當其各自的凈收益小于0時，越來越多的快遞企業會選擇不參與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同時，消費者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的比例也會逐漸降低，直至所有快遞企業都選擇不營建回收產業鏈，全部消費者選擇一般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消費者處于快遞回收產業鏈的起點，其行為策略選擇對快遞企業是否主動參與營建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具有重要影響，當消費者普遍選擇采用規范化處理方式處理快遞廢棄物時，快遞企業參與回收產業鏈營建的意愿會更高。因此市場化條件下，“快遞企業-消費者”演化博弈系統很難通過自身調節演化到{正規途徑處理，營建回收產業鏈}的理想狀態。在政府干預機制下，針對快遞企業回收產業鏈的營建引入政府補貼和政府罰款可以促使穩定策略向{正規途徑處理，營建回收產業鏈}的理想狀態方向演進，從而快速實現全范圍的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營建。

圖8 政府干預下消費者演化路徑Fig.8 Consumer evolution path with regulation

圖9 政府干預下企業演化路徑Fig.9 Company evolution path with regulation

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的順利營建不僅取決于市場自身調節，更取決于政府規制的引導。根據結論，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1)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初期，政府應主動介入，對其實施監管策略，并以懲罰為主，獎勵為輔，加強快遞廢棄物回收立法體系建設，加快快遞廢棄物回收專項法律法規建設進程，提高執法的規范性和嚴格性。明確企業及消費者責任，加大對違規企業的懲罰力度，同時對表現良好的企業給予適度獎勵，以法律的強制性約束企業的行為。

(2)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中后期，政府應逐漸淡出監管策略，并將監管意識轉移給市場，以便產業鏈自身調節作用的強化，加強對快遞廢棄物回收處理的財政和稅收政策傾斜，加大對企業對逆向物流構建的資金扶持力度，降低企業實施逆向物流的成本，從而提高企業對長期循環經濟效益的預期。

(3)在快遞廢棄物回收產業鏈營建全程，政府都應以強化消費者和企業的環保意識為重點，對于企業要以強化社會責任意識為重點，通過產業政策引導，促進企業在環保壓力的約束下主動加大環保投入，提升對快遞廢棄物回收利用的自主性。對于消費者，政府應運用媒體宣傳優勢，加強對消費者環保意識的引導，同時做好回收基礎設施建設以加強消費者回收的便捷性和經濟性，降低其回收成本，引導消費者走正規回收途徑。

本文建立的演化博弈模型重點解決可回收包裝廢棄物的回收產業鏈營建問題，針對不可回收包裝廢棄物的處理，其處理方式存在較大差異，在未來的研究中可針對不同類別快遞包裝廢棄物分別建立模型進一步展開細致研究。

(編輯：劉呈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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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ulation of the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based on circular economy

XUHong1WANGHui1LIUXu-jun2

(1.School of Business,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50014, China； 2.School of Business,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65, China)

In recent decades, due to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lectronic commerce, fast growth of express waste results in the increasingly serious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resource waste, and thus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establish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to promote the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Given that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cludes the multi-stakeholder, from the stakeholder collaborative evolutionary perspective, this study established ‘express delivery companies—consumers’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through introducing and not introducing the government restraint mechanism to determine the role of government, consumers and express delivery companies on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construction. In addition, the replication dynamic equation is used to examine the 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 and regularity of stakeholders. The process of evolution is further simulated by MATLAB tools. As a result, if not introducing the constraint mechanism, it is difficult for game system to evolve into the ideal state merely through only market regulation. Meanwhile, express delivery companies and consumers will frequently judge the benefits and costs of the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If the net income is greater than zero, the system will gradually evolve into the ideal state; if not, the game system will gradually evolve into bad condition. If introducing government restraint mechanism, the system will quickly evolve into ideal state. Growth in subsidies and punishment to the delay of establishing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can rapidly promote the performance of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These results are very useful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Firs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overnment, the successful construction of express wast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can bring in the growth in the social environmental resource welfare. Therefore, the government should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process, rather than depending only on market behavior. Seco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press delivery business, because express delivery companies ar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they should enhance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construction. At las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sumers, who are in the beginning of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operation, consumers should improve the 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responsibility, and also promote the recycling industry chain construction.

express waste; evolutionary game; MATLAB simulation; government restraint

2016-07-29

徐紅，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企業管理。E-mail：Xh250014@163.com。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視角下水生態空間治理路徑優化研究”(批準號：16BGL137)。

F062.9

A

1002-2104(2017)01-0111-09

10.3969/j.issn.1002-2104.2017.0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