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倫理教育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的應用

張慧楠 ，劉 丹 ，李明凱 ，錢 浩

(1第四軍醫大學藥學系藥理學教研室，陜西 西安 710032，zhanghuinanshen@126.com；2第四軍醫大學護理系，陜西 西安 710032； 3第四軍醫大學政治部，陜西 西安 710032；4第四軍醫大學醫學倫理學教研室， 陜西 西安 710032)

動物倫理教育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的應用

張慧楠1，劉 丹2，李明凱1，錢 浩3，4*

(1第四軍醫大學藥學系藥理學教研室，陜西 西安 710032，zhanghuinanshen@126.com；2第四軍醫大學護理系，陜西 西安 710032； 3第四軍醫大學政治部，陜西 西安 710032；4第四軍醫大學醫學倫理學教研室， 陜西 西安 710032)

通過論述實驗動物倫理教育的基本內容與發展，以及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加強動物倫理教育的意義，分析了動物倫理教育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的地位。并指出醫學生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動物倫理教育存在的問題：不明白動物實驗的真實意義，實驗態度不端正；忽略實驗動物感受，增加實驗動物痛苦；學校并未提供專門動物倫理教育，相關動物倫理學研究不充分。提出如下解決對策：教員需在實驗前向學員講授動物倫理知識；加強實驗操作管理，規范動物實驗操作；教員在實驗教學過程中應言傳身教，重視動物倫理教育。

基礎醫學實驗； 動物倫理；動物福利；倫理規范

在16、17世紀，醫學科學在傳統的經驗醫學的基礎上開展了生物醫學的實驗，醫學科學也隨之進入實驗醫學的新時期，實驗基礎醫學則是指運用實驗儀器、設備和工具等手段，在人為控制條件下研究機體的結構組成、功能代謝、疾病發生發展過程以及藥物和機體相互作用的規律和機制的科學，它是一門與多個學科緊密聯系的綜合性醫學基礎實驗科學。[1]據不完全統計，在歐盟，每年有1200萬只動物用于實驗，這一數字在美國達到了2200萬，相關動物倫理學研究也非常廣泛。[2]在我國，基礎醫學實驗也成為了醫學院必修的課程。在教學過程中涉及了實驗動物的捉拿、灌胃、注射、手術及處死等基本操作，學員出現了兩類極端的情況，有些學員完全不顧及實驗動物的痛苦，在實驗過程中出現濫用實驗動物，從事與實驗目的無關的操作甚至是虐待實驗動物的行為。而另一個方面，有些學員從小受到來自家長和社會的教育，片面認為使用實驗動物是不敬畏生命的不道德行為，因此在實驗過程中不愿接觸甚至拒絕使用實驗動物，導致基礎醫學實驗教學無法正常進行。探究該現象的根源，涉及動物倫理的教育。因此，筆者認為，在基礎醫學實驗教學中融入動物倫理教育，對于學員建立動物倫理觀念，提高對動物權利的認知和對實驗動物的保護意識以及提高教學質量和教學效果具有重要的意義。[3]

1 動物倫理教育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的地位

1.1 實驗動物倫理教育的基本內容與發展

19世紀中期，病理生理學創始人Claude Bernard教授首次提出在動物身上可以復制人類疾病的模型，并可以通過實驗動物來研究疾病發生的原因。隨后發展出來的實驗動物學是以實驗動物為主要研究對象，并將培育的實驗動物應用于生命科學等研究的一門綜合性學科。簡而言之，它是研究實驗動物和動物實驗的一門綜合性學科。[4]隨之而來的是一系列的實驗動物的倫理問題，早在20世紀50年代，動物權利保護者們將動物的權利拓展到了實驗動物中，人類無權為了自身利益而使用動物進行實驗，尤其反對導致實驗動物痛苦、畏懼、發抖、大小便失禁的傷害動物的實驗，例如減壓病實驗、LD50、毒氣實驗、中樞實驗、毒理學實驗、輻射實驗、毒品實驗等。但是，動物實驗不僅對人類醫學作出了貢獻，對動物本身也同樣作出了貢獻，例如狂犬疫苗的研制等，可以對動物進行免疫接種。而且迄今為止，實驗動物在現代生物學研究中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不使用動物進行實驗是不現實的，因此，根據現存的情況，提出了關于動物實驗的倫理準則，在獲得實驗數據的前提下，通過改進實驗，避免不必要的動物實驗，并對實驗操作人員進行動物倫理教育，其教育內容有：

1.1.1 動物福利。

這一概念最早在1976年由Hughs提出，目前國際公認的動物福利是1992年英國農場動物福利委員會提出的關于動物的“五項自由”的基本權利，即免受饑渴的自由；生活舒適的自由；免受痛苦傷害和疾病的自由；表達行為天性的自由；免受恐懼和不安的自由。

1.1.2 3R原則。

早在1959年，Rusell 首次提出了在科學研究中關于實驗動物的減少(Reduction)、替代(Replace)、優化(Refinement)的3R原則，[5]現在已經成為動物倫理教育的重要內容，減少即為在實驗中減少實驗動物的數量，在不影響實驗結論的前提下，減少每組實驗動物的數量；替代是指使用離體實驗取代整體實驗，采用小鼠、大鼠等低等動物取代兔、狗等高等實驗動物；優化是指優化實驗方案，提高實驗技術，譬如在實驗過程中充分麻醉實驗動物，減少其手術操作中的痛苦，規范實驗動物的抓取，手術操作，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1.1.3 學習動物福利相關法律。

在3R原則的基礎上，一系列的關于實驗動物的立法也開始施行，在美國，1966年便已經通過了《動物福利法》，該法案經過4次修訂，現在已經非常詳盡和完善。在我國相關法律還比較滯后，早在1988年出臺過《實驗動物管理條例》，在2002年后，開始修訂該管理條例，即將出臺的《動物福利法》無疑是我國在動物倫理學方面與國際接軌的表現。在動物實驗前了解相關法律也是實驗動物倫理教育非常重要的內容。

1.2 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加強動物倫理教育的意義

醫學生在本科以及研究生階段會接觸到大量的動物實驗，然而，相關的動物倫理教育沒有開展，甚至大多數同學并不知道動物倫理學，對我校三年級學員基礎醫學綜合實驗開課前抽樣調查結果表明，78%的學員完全不了解動物倫理學，僅有35%的學員表示在動物實驗中會考慮到實驗動物的感受。總之，對實驗動物不正確的倫理觀，均不利于動物實驗的順利進行。所以，在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加強動物倫理的正規教育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6]

目前，越來越多的國家已經開始提倡動物福利，不顧及動物倫理的實驗數據的獲得是不能得到認可的，早在2006年，我國科技部就已經頒布了《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該指導意見旨在提高實驗動物管理工作質量和水平，保護實驗動物權利，提高科研質量。對于實驗動物的飼養管理、實驗操作以及實驗后的處理等提出了相關的措施，該指導意見促進了我國在實驗動物倫理方面與世界接軌，美國以及歐盟等國家非常重視動物倫理學的教學。[7]在動物實驗教學中貫穿動物倫理教育能夠引起學員對動物實驗的興趣，激發學員求學欲望，使學員在教學活動中樹立正確的動物實驗倫理觀，幫助醫學生增強對生命的尊重，加強醫德培養。高尚的醫德品質是醫務工作者的靈魂，具備良好醫德品質的醫務工作者才能更好地以病人為中心，感病人之所感，痛病人之所痛，真切領悟健康所系生命相托的重要意義。此外，還可以讓學員認識到保護實驗動物的權利不僅僅是對實驗動物的尊重，也是保證科學實驗結果真實可靠的必要條件，進而規范實驗操作，提高實驗技能，增加實驗結果的可靠性。[8]

2 醫學生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動物倫理教育存在的問題

由于家庭教育背景、個人性格的差異，每個學員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獨特的價值觀，包括對待實驗動物的看法。生長環境、家庭教育以及社會輿論在每個人價值觀建立的過程中，都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我校醫學生在三年級上學期接觸醫學基礎綜合實驗，這也是他們首次接觸實驗動物，此時每個學員對實驗動物的態度就會顯現出來，由于個人差異，并非所有學員都能做到妥善的對待實驗動物。

2.1 不明白動物實驗的真實意義，實驗態度不端正

醫學院校相比于其他類型的大學，課程相對較多，安排較滿，需要學員有很好的自主學習與鉆研的能力。動物實驗屬于實踐操作課程，在眾多的醫學基礎理論課程中，容易被學員忽略其意義。學員不清楚動物實驗存在的重要意義，不清楚實驗動物在整個醫療領域所作出的貢獻，以及動物實驗在推動醫學發展進程中的意義，而只是單純地認為，動物實驗課程僅僅是一門教學要求安排的普通課程，或者只是為了驗證理論教學中的實驗結論而進行的實驗操作，導致部分學員沒有認識到動物實驗的重要性，出現不尊重實驗動物，實驗態度不端正的現象。

2.2 忽略實驗動物感受，增加實驗動物痛苦

在實驗操作的過程中，由于對實驗動物的恐懼，擔心被實驗動物咬傷，擔心實驗動物的衛生及健康問題，擔心被感染疾病等因素，可能會導致部分學員出現拒絕接觸實驗動物的現象，或者出現部分學員在操作過程中手法粗暴等行為，忽略了實驗動物的感受。例如，在涉及老鼠的實驗過程中，部分學員由于恐懼心理，會出現抓取過程中手法過重的現象，過重的力度會使實驗動物產生不舒適感甚至會由于恐懼而瑟瑟發抖，增加實驗動物的痛苦。

2.3 學校未提供專門動物倫理教育，相關動物倫理學研究不充分

在學校的教學大綱中有醫學倫理學這一門課程，學員分為不同的教學軌道開課，包括五年制臨床專業、八年制臨床專業、藥學專業、護理專業等等。每個軌道的教學任務與教學目標都不盡相同，教員授課時的側重點也會有所不同，所以學員掌握知識的程度可能會存在差異。在醫學倫理學這門課程中，所教授的是倫理學的基礎原理在醫學領域中的具體應用，動物倫理教育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涉及的知識比較少。而且，我國對動物倫理學的研究與國際水平也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對相關的動物倫理學的研究還有待提高。

3 加強基礎醫學綜合實驗教學中動物倫理教育的對策

針對以上問題，我們需要改變傳統的只重視實驗操作，只關注實驗目的的教學理念，在基礎醫學實驗教學中加強實驗動物倫理教育。

3.1 教員需在實驗前向學員講授動物倫理知識

實驗動物對現代醫學的進步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醫學研究在進入臨床試驗階段之前都需要先進行動物實驗，醫學新技術的研究、藥物的研究以及醫療器械的研究都離不開實驗動物。而且，動物實驗對學員更直觀的了解實驗過程和實驗結果以及掌握初步的醫療操作技術起著極為重要的作用。所以，在進行動物實驗課之前，教員需要向學員介紹實驗動物的重要意義，可以通過介紹動物實驗的發展史、實驗動物對醫學作出的突出貢獻、參觀實驗動物紀念碑等活動，首先使學員端正態度，尊重實驗動物；其次使學員在情感上對實驗動物產生喜愛以及尊重，可以通過視頻展示各種可愛的動物的照片，讓學員知道實驗動物是有感情的生命體，它們同樣具有基本的生存需求以及心理需求。最后，在實驗開始前向學員講授動物倫理知識，使學員認識到實驗動物需要動物福利，實驗操作需要遵守3R原則。

3.2 加強實驗操作管理，規范動物實驗操作

學員由于缺乏醫學實驗基本知識以及實驗經歷，因此在實驗操作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造成各種實驗操作的失誤，在影響實驗結果甚至導致實驗失敗的同時，也會造成實驗動物的浪費，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應在基礎醫學實驗教學前合理的設計實驗，譬如將生理學、藥理學、病理生理學相關動物實驗進行整合，削減重復實驗，減少實驗動物使用。通過課前的視頻教學、PPT演示、微課、模擬教學等各種方法，盡可能替代活體動物實驗。此外，在實驗課前反復強調實驗中容易犯的錯誤，避免因操作失誤導致實驗動物的浪費。在正式實驗前通過嚴格的預實驗規范實驗操作，并對預實驗中出現的問題進行總結，充分準備每一次實驗，使學員在開始實驗前便了解實驗的目的、操作以及注意事項，從而提高實驗的成功率，減少實驗動物的痛苦。

3.3 教員在實驗教學過程中應言傳身教，重視動物倫理教育

教員要在實驗操作示教的過程中重視動物倫理觀念，在實驗操作前應主動撫摸實驗動物，要充分麻醉實驗動物，使其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完成實驗教學，對于那些在實驗結束后仍然存活的實驗動物，要通過過量麻醉等方式處死，而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這一狀況很不理想。對于家兔，很多教員會指導同學通過注射空氣的方式進行處死，這種方法會導致家兔在這一過程中非常痛苦，甚至會發出慘叫，盡管節約了麻藥和時間，但是卻沒有考慮到實驗動物的感受，學員也無法從實驗教學的過程中學習和體會動物倫理學。此外，在實驗操作過程中要端正實驗態度，當出現因操作過長動物清醒時，應補充麻藥，嚴禁對實驗動物進行與實驗教學無關的操作，并禁止在實驗過程中出現閑聊、吃東西等不尊重實驗動物的行為。總之，教員需要通過一系列的言傳身教，將動物倫理教育融匯到實驗教學的每一個過程，營造一個尊重以及關愛實驗動物的課堂氛圍。

[1] 劉芳娥，曲萍，于軍，等.實驗基礎醫學精品課程建設的實踐與探索 [J].中華醫學教育雜志， 2009，29 (5)：122-124.

[2] Ideland M.Different views on ethics: how animal ethics is situated in a committee culture[J].Journal of Medical Ethics, 2009, 35(4):258-261.

[3] 莊文欣，劉宗昱，付文玉，等.醫學院校實驗動物倫理學問題的思考 [J].西北醫學教育，2014，22(2)：329-332.

[4] 周智君，俞遠京，蘇志杰.實驗動物學教學改革：課程學習與從業證書培訓相結合 [J].中國比較醫學雜志，2016，26(7)：90-92.

[5] 鄒明進.“3R”福利與實驗動物 [J].檢驗檢疫科學，2007，17(5)：70-71.

[6] 朱玉芳，王偉群，母小勇.動物實驗倫理教育探析[J].安徽農業科學，2012，40(28)：14143-14145，14148.

[7] 顧為望，于娟.國內外動物福利的比較與倫理學思考 [J].實驗動物與比較醫學，2008，28(4)：199-203.

[8] 鄒瑞，朱以良，楊李，等.實驗動物福利的基本要求 [J].動物醫學進展，2007，28(增)：74-76.

2017-07-29〕

〔修回日期2017-09-25〕

〔編 輯 李丹霞〕

ApplicationofAnimalEthicalEducationinComprehensiveExperimentalTeachingofPreclinicalMedicine

ZHANGHuinan1,LIUDan2,LIMingkai1,QIANHao3, 4

(1DepartmentofPharmacology,SchoolofPharmacy,TheFourthMilitaryMedicalUniversity,Xi’an710032,China,E-mail:zhanghuinanshen@126.com;2DepartmentofNursing,FourthMilitaryMedicalUniversity,Xi’an710032,China;3PoliticalDepartment,TheFourthMilitaryMedicalUniversity,Xi’an710032,China;4DepartmentofMedicalEthics,TheFourthMilitaryMedicalUniversity,Xi’an710032,China)

Through the discussion of the basic components and development of experimental animal ethical education and the effect of strengthening animal ethical education on comprehensive experimental teaching of preclinical medicine,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status of animal ethical education in the comprehensive experimental teaching of preclinical medicine, and pointed out the medical students’ existing problems of animal ethical education in the comprehensive experimental teaching of preclinical medicine, including that they didn’t understand the real meaning of animal experiments and the experimental attitude was not correct;they ignored the feelings of experimental animals and increased the pain of experimental animals;school did not provide specialized animal ethics education and related animal ethics research was inadequate. And 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countermeasures aiming at the as follows,teachers need to expound animal ethics knowledge before the experiment, strengthen experimental operation management and standardize the operation of animal experiments;the teachers should teach by personal example and verbal instruction and pay attention to animal ethical education in the experimental teaching process.

Preclinical Medicine Experiment;Animal Ethics;Animal Welfare;Ethical Norm

R-052

A

1001-8565(2017)11-1387-04

10.12026/j.issn.1001-8565.2017.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