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萍
1915年農歷五月初五,王道金出生在江西省興國縣崇賢鄉東福后村。這一天,是愛國詩人屈原以身投江、殉國的日子,王道金出生在這樣一個日子里,似乎注定了他不同凡響的一生。幼年時的王道金家境貧寒,常常食不果腹,還未滿十歲,他就去竹席鋪學編席子,后來又給地主家放牛。那時,街上到處都會響起紅軍的歌聲:“當兵就要當紅軍,紅軍是咱窮人的隊伍。”為了不挨餓,王道金決定參加紅軍。
1930年8月4日,是王道金永生難忘的日子,這一天,他肩扛紅纓槍走進了紅軍隊伍。此后,他參加了五次反圍剿,歷經了二十多次的激烈戰斗,兩次負傷。長征前夕,他已成長為基層指揮官,是紅三軍團四師的一名排長。9月下旬,國民黨軍隊向中央革命根據地發動總攻,紅軍完全陷于被動狀態。10月中旬,中央紅軍開始了戰略大轉移——長征。
在長征途中,最讓王道金難忘的是過夾金山,當地老百姓稱這座雪山叫“神山”,因為除了神仙,連飛鳥都過不去,更別說人了。為了和神山較量一下,王道金與戰友們爬山之前做了很多準備,先是搜尋白酒準備御寒,可當地人煙稀少,特別貧困,根本無酒可尋。他們能找到的就是每人一根木棍,還有少量的紅辣椒,每人分幾個留作御寒,又煮了幾鍋紅辣椒水,上山前每人喝了一碗。當時王道金翻雪山的全部裝備就是身上的兩身單衣、腳上的兩雙布襪子、一雙草鞋、一根木棍和幾個紅辣椒。三軍團是最后翻越雪山的,翻山前,向導告訴王道金:“早晚都不能過山,這時候雪大風大,寒氣逼人。”當王道金帶著一排來到山下時,就領略到神山的厲害了,有的戰士凍得嘴都發紫了,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用木棍杵杵凍得硬邦邦的地面,就聽到“咔咔”的聲音。
王道金走在一排的最前頭,叫后面的戰士一個跟著一個。同志們就手拉著手,踏著他走過的腳印,小心翼翼地前進。行進中不時響起驚叫聲,喊聲起處,就看到有很多紅軍戰士停下來用木棍、綁腿搶救掉進雪窟的同志。隨著山勢越來越陡,空氣也逐漸稀薄,王道金開始劇烈地喘息著,戰士們也一個個頭暈眼花、胸悶氣短,一步一停,一步一喘。這時,要是有誰停下來休息,就有凍僵的可能,再也爬不起來。因此,每個戰士都使出全身力氣,互相攙扶著鼓勵著,勇敢地同風雪搏斗。突然,狂風驟起,山風卷著雪花漫天飛舞。紅軍戰士們都穿著單衣,臉像被刀割的一樣,身子、腳都被凍得僵硬了。中午時分,風雪停了,四周不是雪巖就是雪壁,白茫茫的一片,雪面上反射的陽光刺得戰士們睜不開眼睛。有的戰士實在爬不動了,搖搖晃晃地倒下,王道金就趕緊大叫:“不要倒下,倒下就起不來了!”他扶起戰友:“不能掉隊,我們要一起翻過這座山!”帶的辣椒吃完了,寒冷不容分說地侵入體內的每個角落,王道金被凍得渾身哆嗦,牙齒不聽使喚,顫動得咯咯直響。同志們在王道金的鼓勵下,不畏艱難繼續前行……當隊伍勝利翻過山時,戰士們歡呼雀躍,有的戰士還忍不住大聲唱起來,此起彼伏的歌聲震動了整個山谷。
夾金溝常年積雪過丈,同時還要受到颶風、雨雪、冰雹與空氣稀少的洗禮,行進十分困難。但是王道金和戰友,硬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和內心的革命火焰,用一根木棍幾個辣椒,戰勝了雪山的嚴寒,成功翻越了連鳥都飛不過的神山,打造出歷史傳奇。
漫漫的長征路上,每一步都有流血犧牲,王道金從一個為了吃飽飯而參加紅軍的少年,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將軍,與他昂揚的斗志、堅韌的品質和崇高的信念是密不可分的。每一次戰斗的勝利,無不體現出革命者大無畏的精神,不怕犧牲、艱苦奮斗的精神,永遠激勵著后人向前進!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