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美慧
(云南藝術學院文華學院,云南 昆明 650100)
從傳播學視野看云南彝族題材電影中的文化傳播形式
仝美慧
(云南藝術學院文華學院,云南 昆明 650100)
彝族文化的傳播,在本質上就是一種信息的傳播活動,這就離不開傳播的幾種形式。本文從傳播學的角度對彝族文化傳播進行研究,并對其傳播形式進行分析,認為彝族文化可以通過人際傳播、群體傳播和大眾傳播三種形式完成文化傳播的過程。
傳播學;彝族文化;傳播形式
從“傳播”一詞出現在美國公共話語時,就一直存在著兩種不同的傳播概念:傳播的傳遞觀和傳播的儀式觀。在這兩種概念中,最常用也是最為普遍接受的是傳播的傳遞觀。所謂傳播的傳遞觀,也是現在傳播學課本中常常出現的對于“傳播”的定義,更是對于傳播本質的一個反映:將信息從一地傳遞到另一地,這也說明了“傳遞觀”實際上來源于地理和運輸。“傳播的這一概念源自人類最古來的夢想:希望增進訊息在空間遨游時的速度與效率”。當科技出現 在傳播中時,傳播的介質就開始變得復雜,借助于刊物、廣播、電視等等。各種文化也借助這些傳播媒介開始不斷地、大范圍地進行傳播,實現了對于訊息傳達的速度和效率的追求。對于彝族題材電影中的文化傳播來說,不能追求僅僅這種速度和效率。從縱向來說,民族之間通過口口相傳等形式將文化在本民族之間進行傳播,也是一種傳承;從橫向來說,隨著科技的發展,各民族文化也在不同民族間傳遞開來。
從傳播學分類,傳播可以分為人際傳播、群體傳播和大眾傳播等形式,彝族題材電影中的彝族文化傳播也離不開這幾種形式。
人際傳播是最常見的一種傳播形式。對于縱向的文化傳播來說,人際傳播出現在對于藝術表現或者語言、傳說等的傳播活動中。語言解放了人類的雙手,人們通過語言構建了社會,所以,語言也是人類社會化的產物,每個民族最重要的傳播手段就是最普通的“語言”。長者通過口口相傳的形式,以語言為媒介,使信息得以傳播。并且,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形式,這些語言形式有自己的發音、詞匯以及語法習慣。而這些,也是不同民族文化的一個體現,可以映射出不同民族的歷史文化和特性,就像文化人類學家基辛說過的“語言如果是話語(即說話) 的基礎概念符碼, 而文化是社會行為的基礎概念性的符碼的話, 語言顯然是文化的一部分”。。語言是人際傳播的橋梁,語言傳遞著屬于本民族獨有的神話、傳說,也傳遞著民族文化的技巧,使得民族文化得以一代代傳承下去。
在彝族題材的電影中,傳播者也盡可能地還原以人際傳播,或者說以口口相傳的形式傳遞彝族文化的傳統。比如,在電影《花腰新娘》中,對于花腰彝族古老的結婚風俗“歸家”的表現就是通過人際傳播形式來完成的。《花腰新娘》在處理“歸家”這一民族文化上,并沒有在電影一開始就交代清楚這一風俗,而是通過新婚當夜新娘爛醉于新郎家,后被抬回娘家的故事表現“歸家”的習俗。而對于該習俗的具體講解工作,就由人際傳播擔任,在偏僻、閉塞的村莊,人們的傳播形式原本就比較單一,尤其是出現了打破原有規矩的事情,人際傳播就愈發活躍,在人們口口相傳之中,將“歸家”的習俗解釋清楚,讓受眾明白這一傳統的彝族婚俗文化。
從橫向來說,隨著全球化的發展,各民族間的往來日益頻繁,民族間的文化也得到了充分的傳播。在橫向的藝術傳遞過程中,傳播者把自己從長者那里傳承到的文化展現給受者,這些文化被受者轉換成圖像、聲音記憶進大腦,再向他們周圍的人進行傳播,這時,受者的身份轉換成傳者,也造就了新的受者,而新的受者的身份也會在人際傳播中快速轉換成傳者,這樣就完成了橫向上的民族文化的傳播,使得民族文化得以更替和展現。這種橫向的傳播形式更多地體現在人們觀看電影之后,通過人際傳播的形式,將電影中展現出的少數民族文化傳遞給更多的受眾,包括沒有觀看過電影的受眾,這又完成了第二個層次上的民族文化傳播。
廣義上看,群體指的是“具有特定的共同目標和共同歸屬感、存在著互動關系的復數個人的集合體”。在彝族電影中,群體傳播形式主要表現在儀式和節日中對于彝族文化的傳播。
在彝族文化中,節日和儀式是分不開的,節日中會有各種形式的儀式出現。儀式蘊含了不同的民族文化,比如摩梭人在每年秋天,都會自發地組織跳“經舞”。據說誰跳得好,跳得快,誰家的莊稼就長得好,與之相對應的唱詞也是慶賀豐收。從這種儀式中可以看出,摩梭人對于豐收的渴望,同時也說明他們靠天吃飯的落后的耕作模式。
每個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節日,在不同的節日中會有本民族不同的風俗習慣和儀式。在一般的傳播過程中,通常傳者處在主動、積極的地位,而受者則處于被動、消極的地位,這種固有的程式也會阻礙民族文化的積極傳播,而少數民族節日上民族文化的表現就在逐漸打破這一程式,大大提升了受者接受信息的興趣,使受者融入到節日的氣氛當中,感同身受地接受了這種民族文化。這時,受者既是這一活動的接受者,同時也是這一活動的傳播者。在電影《花腰新娘》中,故事就是圍繞彝族女子舞龍隊展開的,而舞龍就是彝族文化的一種儀式的體現。在舞龍隊中,也構成了傳受關系,男主角阿龍將舞龍的技巧和其中的文化內涵不僅傳遞給舞龍隊員,還傳遞給了熒幕前的觀眾,從而達到了彝族文化的傳播任務。
在對彝族題材電影內容的傳播中,同樣存在群體傳播的形式。在“輿論領袖”的作用下,對于彝族文化的傳播又起到了促進的作用。對于彝族文化的有效傳播,需要傳受雙方在一個共通的意義空間之中,而彝族電影敘事就是按照線性敘事的規律,逐步表現彝族文化,為受眾構建起一個共通的意義空間,再通過“輿論領袖”的作用,實現受眾對于彝族文化的正確理解,從而實現彝族文化傳播的效果。
大眾傳播的到來對于彝族文化傳播來說具有不容替代的意義。這取決于大眾傳播的特點:覆蓋廣、傳播快,并且具有專業的從業人員,給很多彝族文化提供了一個快速傳播的平臺。但是,通常在大眾傳播中,彝族文化實際上處于被動地位,需要大眾傳播中的傳者發現和報道,才能夠達到傳播的目的,而電影卻因其娛樂功能改變了這一情況。作為傳播者來說,不僅需要滿足受傳者的信息獲取需求,還要滿足對于電影娛樂功能的需求,所以在題材和內容選擇上,會更加傾向于大眾化,可以主動地傳播彝族文化。
再加上新媒體背景下,彝族文化傳播走上了新平臺,電影也將彝族文化帶進了千家萬戶,使得人們最初增進訊息在空間遨游時的速度和效率的夢想成為現實。另外,大眾傳播的另一個特點也加快了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播——可復制性,就是這種前所未有的可復制性完全打破了原有的傳播形式,不僅擴大了彝族文化的傳播范圍,同時也擴大了彝族文化的影響力。
彝族文化借助電影媒介,將文化傳統以生動活潑的視聽形式傳遞給受眾,對于受眾接受來說起到了積極的作用。首先,電影本身就具有綜合性,融合了音樂、舞蹈等其他藝術表現形式,而彝族文化中又有大量的其他藝術形式的體現,所以,電影可以更加全面地表現彝族文化。對于受眾來說,通過多種藝術形式也能夠更好地接受彝族文化;其次,電影通過聲畫表現和逼真的視聽體驗,給受眾構建了一個良好的文化接受環境,讓受眾能夠更加自如地完成彝族文化的接受;最后,電影由專門的組織進行制作,在電影的內容和主題上都有“把關人”進行把關,所以,傳播者對于彝族文化傳播的內容進行了主觀的篩選,在電影傳播媒介下,彝族文化的傳播顯得更加組織化。
總之,媒介的影響范圍越廣,對于少數民族文化傳播也就越有利,電影依靠其影響力成為了傳播者的首選,如何利用電影進行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播也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
彝族文化的傳播,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信息的傳播,因此,離不開傳播的各項要素。在文化傳遞的過程中,傳者和受者之間的關系尤為重要,受者對于傳者的認同與否,對于文化的接受程度,傳者作為一個“把關人”對于信息的傳播程度,這些都影響著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播效果。除此之外,傳播的形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約著彝族文化的傳播效果,本文正是想從傳播形式的角度入手,分析各種不同傳播形式下的彝族文化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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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905
A
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指導性項目(項目編號:2017ZDX246)。
仝美慧(1987-),女,漢,山東人,講師,碩士研究生,云南藝術學院文華學院,研究方向:廣播電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