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親親相隱制度看我國的親屬作證特免權

周 婷

廣東財經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 510320

從親親相隱制度看我國的親屬作證特免權

周 婷

廣東財經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 510320

親親相隱制度的存在有一定的合理性，在提倡“依法治國”的今天，吸收傳統文化中合理的內核，對和諧社會的建立、罪犯的教育改造、提高法律權威有著重大意義。2012年的《刑事訴訟法》建立了強制證人出庭作證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免除了親屬出庭作證的義務，但是該項制度仍有不完善之處，本文探析親親相隱制度的現代價值，提出我國親屬舉證權的問題及現代化改造的構想。

親親相隱制度；親屬拒證權；制度重構

一、我國親屬作證特免權的立法考量

新《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八條明確了法院可以強制證人出庭作證，同時親屬作證特免權制度也初見端倪，體現了我國法治更為人性化。不過審視現有規定，可以發現：該制度并未免除親屬通過其他方式提供證言的義務。這里的親屬作證特免權也僅僅是一項“部分權利”只適用于特定的訴訟階段和場合，如，法院仍可要求親屬在審理階段提供書面證言等。并且，主體具有局限性，只限于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將其他近親屬排除在外。

我國長期堅持任何人不得因特權而免于懲罰。同時又普遍認為，挖掘案件的真相重于保護人權，使得親屬作證特免權在我國失去了良好的生長土壤。

二、親親相隱制度的價值透析

(一)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

社會和諧、百姓尊法是國家所要追求的長遠利益，而親親相隱制度正符合我國現階段的國情。法律的創立要考慮到公眾所普遍認同的價值觀念，它緣起的最初本質不是懲罰犯罪，而更多的是對人權的保障，是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屏障。

(二)尊重人權的根本保障

親親相隱制度從緣起之時就反映了立法對親情中人權的保護，若強制讓親人去觸動人性中最柔軟的一面，顯然是對人性的侵犯。而免去親屬指證親人無疑是對人性的尊重，是對人權的保障。

(三)期待可能性理論的應有之義

期待可能性就是期待行為人不實施符合構成要件的違法行為而實施其他的合法行為，這是對人性本身的弱點和脆弱性給予的法律救濟。我們雖然在提倡“大義滅親”，但是真正將至親供出來保護法律尊嚴的人不多，即使有，這些人很可能受到周圍人的排斥，因告發親屬進入另外的人際關系困境，如一位前高官犯貪污受賄罪，控方最關鍵的證據竟然是來自于被告之妻。這一行為超出被告的預料，也超出了人之常情，被告自己也不惜自爆“紅杏出墻”家丑以證妻子人品卑劣，不可采信其證言。夫妻反目成仇，造成了不好的社會效果。鑒于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還是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來隱匿親屬，立法者應當予以考慮適當的容忍這一行為，并在一定程度上讓該行為合法化。

(四)執法、司法程序完善的必然選擇

未來司法裁判的依據應當不斷多樣化、科學化、合理化、準確化，司法機關應當在尋求一些新的科學技術、不斷培養高素質、高能力的偵查人員從而用科學的證明方式來尋求可以定案的證據，而不是逼迫親屬違背人倫本性提供帶有強烈主觀性、傷害親情的證據。

三、親屬作證特免權制度的重構

(一)主體范圍

親屬作證特免權的主體范圍應當受到嚴格的限制，若一個人犯罪后，其多數親屬都可以拒絕作證，那么犯罪的成本會大大降低，助長犯罪數量的發生。而親屬范圍過大，又會影響社會整體的秩序，社會公平和司法公正；范圍過小，又不利于保護人權。為此，筆者認為近親屬應包括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孫子女、外孫子女。目前無法期待刑事訴訟法做出修改，可以用司法解釋做出擴張性的規定，對拒證的主體予以明確。

(二)排除范圍

1.危害國家安全、嚴重侵害人身和社會安定秩序的暴力性犯罪。這類犯罪對社會具有嚴重的危害，體恤親情、人性是也不得損害國家的利益。

2.針對親屬的犯罪。這種行為是對人倫、親情的巨大違背和踐踏，更不符合親屬作證特免權目的和宗旨，自然無需予以維護。

3.職務犯罪。在習總書記的領導下，全國反腐大戰正激烈的展開，這類犯罪將會對我國國家政權造成嚴重的傷害，更會給黨和政府的形象抹黑。同時，這種職務犯罪，尤其是高官的職務犯罪因其本身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經常具有特殊性和隱蔽性，給辦案機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所以這類案件不易適用親屬免證權。

(三)適用程序

作證前，應告知符合條件的親屬有拒絕作證的權利；而證人認為符合拒證的條件也可以向公安機關，檢查機關或者法院提出申請并說明理由。偵查或者審查起訴階段的申請可以由檢察機關負責人裁定；審判階段的由審判長裁定。若該申請被駁回，應當給予申請人一定的救濟，可以申請復議，再次被駁回也可以向作出復議決定的上一級機關申請復核；還可以向上一級法院提出申訴，要求排除此類證據。

新修改的《刑事訴訟法》中對親親得相首匿制度的規定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我國對人權的重視，而如何把我國古代傳統法治思想合理的加以繼承利用在現代法治上并推動中國現代的法制建設仍然是任重而道遠。

[1]張晉藩.中國法制史[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

[2]范忠信.親親容隱原則與當代中國刑事法制的人倫回歸[J].法學，2015(1).

[3]步洋洋.試論親屬免證權及其制度構建——以新刑訴法的修改為視角[J].政法學刊，2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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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22-0192-01

周婷(1993-)，女，漢族，寧夏中衛人，廣東財經大學法學院，法律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事訴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