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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文化是在東西方文明交匯中形成的一種獨特的文化形態。俄羅斯人長期與東方民族共存共生,與東方國家的聯系密切而久遠,對于東方文化具有某種先天的理解力和認同感。在俄羅斯的漢學傳統中,歐洲中心主義的立場盡管不無蹤跡,但其表現程度遠遜于西方國家;更有一批學者展現出與西方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立場,反對中國研究中的獵奇傾向,提倡以平等和尊重的目光審視中國的歷史和文化。
通過轉譯西方的漢學著作,俄羅斯早在18世紀就已經對中國文學有所認識。但是,直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相較于中國歷史、哲學和宗教,中國文學始終徘徊于俄羅斯漢學的邊緣,即使在王西里院士1880年出版了世界上第一部中國文學史《中國文學史綱要》之后,中國文學也未能成為俄羅斯漢學家的主要研究方向,中國文學作品俄譯本更是鮮有出版。
直到蘇聯漢學的奠基人阿理克院士從司空圖的《詩品》入手研究中國文論,翻譯了《聊齋志異》及大量古典詩詞歌賦,中國文學研究才在俄羅斯漢學研究中確立了重要地位。在中國文學作品的俄譯歷史上,阿譯《聊齋志異》信達雅兼具,完美地再現了原作的語言風格和思想內涵。王曄在其論文《蘇聯漢學家阿理克的〈聊齋志異〉俄譯本研究》中從多個視角總結了阿理克的翻譯觀和翻譯藝術,并對阿理克在俄羅斯中國文學翻譯與研究傳統形成過程中的開拓之功給予了充分肯定。成文艷的論文《巴甫洛夫斯卡婭的〈新編五代史平話〉研究》資料極為翔實,對同樣畢業于列寧格勒大學東方系的巴甫洛夫斯卡婭在《新編五代史平話》的體裁、史料和思想等層面的研究進行了全面深入的考察。此兩篇論文對于認識俄羅斯的中國文學翻譯與研究傳統具有重要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