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鞋子

◆［美］朱麗·帕克爾·阿彌利譯//孫寶成

怪鞋子

◆［美］朱麗·帕克爾·阿彌利譯//孫寶成

我本來以為那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六，可是我錯了，伙計們。

我去市中心買鞋子，無意間走進一家二手商店。哇，有一雙紅藍花紋的無帶運動鞋。這雙鞋的樣子極其少見，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便花錢買下來。

我在商店外面穿上這雙鞋，準備向右走，回家……但我的腳卻朝左邊走去！那雙怪鞋子似乎控制了我的雙腳。我試圖停下來，脫掉鞋子，可我的腳根本不聽使喚。我很快意識到，這雙鞋要帶我隨意亂走。

我的鞋走上大街，腳步從容而緩慢。經過幾個街區，這雙鞋把我的腳轉向了松樹街。鞋子開始加快速度。我遇到一位牽著小獵犬的女人。她看著我的鞋，說：“你是在市中心的那家二手商店買的吧？”

“是呀。”我以競走運動員的速度急急忙忙地奔走。

“我從前也被困在過這樣一雙鞋里，”她說，“它們帶我一路去了佛蒙特！”

“我怎么才能擺脫它們呢？”我回過頭來說，現在我跑了起來。

“你只能智勝，不能硬抗。”她喊道。她還說了些什么，但是太遠了，我聽不到。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心想。

有人告訴我要智勝一雙鞋，我卻沒有想到。不過這并不能說我不夠聰明。

我們拐進一條土路，直奔一棵巨大的橡樹。我用手捂住了臉，不用說，我會直接撞在大樹上。但是，我的雙腳開始爬上樹干！我用雙手抓住樹干來保持平衡。我腳踏這雙鞋，越爬越高。

我說過我不喜歡爬高嗎？我盡量不往下看。我繼續走，心臟在胸膛里就像巨大的錘子在跳動，突然我的腳開始打滑。

看來，那雙鞋子還不是十全十美。

我雙手抓住一根樹枝，掛在上面。此刻，我肯定是高高在上。

我不知所措，設法讓自己攀坐到一根樹杈上。我的腳安靜下來。似乎鞋子一旦離開固體的東西，就不再那么不依不饒地要走路了。我想脫下一只鞋子，它卻牢牢地穿在腳上，一動不動。

現在我該怎么辦？

困在樹上倒也不錯，讓我有時間想辦法來應付這件瘋狂的事情。

我開始大喊大叫。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似乎喊叫了一百年。最后，終于有個騎自行車的男孩聽到了我的喊聲。

“幫我個忙好嗎？”我喊著，“你能找人帶來一個裝著水泥的大水桶嗎？只有這樣，才能幫我的忙。”

“我們的車庫里有準備攪拌的水泥，”他說，“我可以弄一些來給你。”他說著就離開了。我是個不會多舌的孩子，什么都沒有再問。

最終，男孩回來了，這次是走著來的，身后拉著一輛生銹的四輪車。車上滿是濕乎乎的水泥。

“嘿，謝謝啦！”我說，“現在，我要開始下樹。我要你把車就停在我的腳下，我下到低處時，就往下跳。明白嗎？”

他點了點頭，我開始從一根樹杈挪到另一根樹杈，注意不讓我的腳碰到任何東西。我不想再受到鞋子的控制。

我到了一根較低的樹杈上，往下一跳。我的腳碰到濕水泥，濺起一團泥點子。

“現在，你能找來幾個強壯的人嗎？”我站在水泥當中，問他。他點點頭，笑著走了，我的腹部感到一陣絞痛。我很害怕，同時卻感到很興奮。

男孩領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回來，他們好奇地看著我。我只是說：“你們能拉我出去嗎？”

他們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拉。

我的計劃奏效了！水泥粘住鞋子，而我從鞋子里出來了。我自由了！

“謝謝，伙計們！”我說。

女孩說：“我猜，你的鞋子會永遠停留在那里。”

“這就對啦，不管怎樣我都要跟它們分道揚鑣。”

奇怪的是，那輛四輪車自動開始滾動，加快了速度，上了公路，朝左邊拐彎，隨后穩步上了山坡，很快就消失了。

我希望那雙古怪的鞋子知道該怎么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