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森
美麗的蝴蝶總是飛在成長的路上
◎孫元森
一次次的考試,一次次面對時高時低的成績,一次次面對老師的永不厭倦和家長的喋喋不休。這就是我面對的畢業季嗎?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怎么越是出現這樣簡單的失誤?白紙黑字上那些紅色交叉線,仿佛是一根根帶刺的荊條,抽打在我身上,留下血痕。
深冬的大雪狂飄,大雪覆蓋之處,全無生機。心里裝著沉沉的心事,腳下是踏雪吱吱的重痕,此時的我,顧影自憐,仿佛一切的悲情都是特意為我設計的。
突然,一個變異的身影如針痛般反射映入我的視野,那是一個沒有腿的殘疾人。他手持兩個帶著木柄的木墩兒,一步步挪動,吃力行走在大街上,大雪,重重地壓在他身上,仿佛埋葬了他半個身軀。但那人似乎無視大雪的存在,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挪。我很想上前幫幫他,扶他一下,哪怕背他走一段都行。正猶豫著,我看到擦身而過的兩位女孩停下來,比劃著手勢,意思是想要幫他。然而,那位殘疾人猛然搖頭,是完全拒絕的意思。兩個女孩離開了,殘疾人繼續以他的方式前行,從他身旁快速走過的人,倏忽間將他超越很遠,但他神色從容,目光如炬,仿佛外在一切阻攔和影響都是灰塵。
我的腦子里突然跳出力克·胡哲,就是那個天生沒有四肢、卻遍訪34個國家、演講1500余場、令無數人激動落淚的澳大利亞人。
“每一個優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時光。那一段時光,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忍受了很多的孤獨和寂寞、不抱怨不訴苦、只有自己知道、而當日后說起時連自己都能被感動的日子。”我想起力克·胡哲在《給自己的信》中寫的這樣一段話。
還是在三年前,進入青春期的我陷入了成長的困境,時而自信,時而空虛,時而雄心勃勃,又常常經不起任何風雨,面對挫折會感到孤獨無助。一次偶然,我看到力克·胡哲的故事,看到他沒有四肢卻依然站在講臺上演講的影像,一種穿透骨髓的震撼深深烙進頭腦中。一個天生沒有手腳的人,在我的想象中,連日常生活起居都難以完成,他居然大學畢業獲得雙學士學位。他立志成為演說家,用自己的經歷去激勵他人,不僅走上講臺侃侃而談,講人生談理想,更震撼的是,他居然用他下身僅有的兩個小腳趾,踢球、打字、沖浪、打高爾夫球,還寫出了《人生不設限》《堅強站立:你能戰勝欺凌》兩部動人篇章。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成長背后又是什么呢?在《人生不設限》這本書中,他談到自己艱辛的成長經歷:他,進入正常人的學校,曾經飽受嘲笑、備受欺凌,十歲的一天,他不堪忍受歧視,試圖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但沒能成功。
“沒能倒下,那就得站起來。”力克·胡哲寫道,從此他學會堅強地站立。他在初學演講時,需要站立到桌子上,然而,沒有手腳,身體常常失去平衡,倒下就再爬起來,為了這站立,他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努力。然而,千百遍的汗水也換來了常人無法得到的收獲。他這樣總結道:一個人的強大,尤其是內心的強大,是需要汗水、淚水和心血的付出的。
“在你被打倒時,你要學著站起來,用自己的方式站起來,而不是屈服拜倒在地上。當我們摔倒時,不要害怕,困難對于勇者從不算困難。”力克·胡哲用他自己的經歷告訴人們,即使困惑迷茫,即使千萬次跌倒,即使看不到一絲亮光,也絕不能輕言放棄。
反觀自己,我有著健全的身體和優越的學習環境,卻還在感嘆生活不夠優越,還認為上天對自己不公平,還覺得山重水復疑無路,總似在暮花夕柳中心生感慨,又似在無病呻吟中虛度時光。
力克·胡哲在中國演講的時候,曾有記者問:“在中國,很多初中生、高中生壓力很大,想休學,不想繼續讀書,你怎么看?”他回答道:“去學校接受教育是生命當中最重要的決定之一。如果你的生命要不斷向前,你不能等待每扇門向你打開,而是要讓自己準備好,等門開了,就可以進去。所以,你要先讓自己準備好,盡力去做,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快樂。”
除了力克·胡哲,還有那位在大雪中靠兩只手臂支撐前行的殘疾人,在他們面前,紙上那些紅色交叉的符號顯得已不重要,我知道,在行走的路上,需要做我自己,做一個內心強大的自己。我也由此學會了感恩,感恩在我學業前進的路途上,給予我無限啟發和激勵的人。此時此刻,我堅信自己就是一只即將破繭而出的蝶,最終會扇動彩色翅膀,飛向遙遠的天空,只是這樣的美麗,總是成長在路上。
(作者系東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高三創新三班學生)
(責任編輯 陳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