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版,再出發

我們又改版了。有人問,你們怎么總在改?
三年前,《作品》改版,以其清新時尚的裝幀和獨創性的欄目成為年度文學熱點,獲得好評如潮。去年,張知干先生調任廣東省作協后,為《作品》爭取了更高稿酬,理順了用人機制,并提出要繼續改版,要沉穩,厚重,大氣,樸素,要直面現實,心懷遠方。
呈現在讀者面前的第一期,打破了文學期刊“小說、散文、詩”三大塊的傳統,將“記錄”“發現”放在重要位置。從欄目名可見我們的追求:
“記錄”追求真實。
“發現”追求真知。
我們希望無限接近真相,抵達真理。
有個小小的變化提醒讀者注意。我們從之前的“純文學半月刊”變成了“真文學半月刊”。這變化看似很小,實則巨大。標志著我們和“純文學”分道揚鑣。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文學界制造出“純文學”概念。于是,中國文學走出只為政治服務的誤區,卻一頭拐進魯迅先生所反對的“為藝術而藝術”的胡同。作為“純文學”的始作俑者,李陀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對“純文學”進行反思,他在和李靜的對話中說,“總的來說,我認為純文學在這十年里對文學寫作的影響不是很好,有很多問題。”并說:“在80年代末期,如果文學界能及時地反省純文學這一概念的局限性,想法把文學變革再推向深入,也許可能出現一個更好局面。”可惜的是,李陀的反思并未引起足夠重視,“純文學”以其巨大的慣性又向前跑了二十年。
以“真”替代“純”,《作品》雜志作出這一變革,是對李陀時隔二十年后的呼應。
本期頭條《大地上的親人:打工記》就是這樣的“真文學”。
學者黃燈歷時十年(2006—2016)采訪記錄,以耐心、毅力、勇氣,深沉的愛與憂思,從她家族兩代十數人的命運切入,書寫中國近四十年發展背后的創痛。黃燈曾有過底層經歷,后讀碩士、博士。這樣的經歷決定了她的立場,使得她在感性的書寫與理性的思考之間找到了極佳的平衡點。與黃燈的“記錄”不同,思想者楊無銳的《虛無、假晶、出埃及:〈懺悔錄〉筆記》重在“發現”,他以真誠而深刻的洞見引領讀者接近真相,是另一種真的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