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貴山,張雪薇
(河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洛陽471023)
【哲政闡賾】
馬克思資本權力理論研究
苗貴山,張雪薇
(河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洛陽471023)
在馬克思的政治哲學視野里,資本既是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又是維護自身經濟利益從而統治勞動者的政治權力,更是一種通過價值交換關系把自由與平等原則作為“物化”意識潛移默化在人們頭腦中的文化權力。在《資本論》手稿中,馬克思通過對資本與勞動之間所存在的特殊的商品交換關系的分析,對資本作為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作了詳細的分析。同時,立足于生產社會化與生產資料資本主義私人占有制之間的矛盾,馬克思指出,資本作為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最終導致無產階級必將反抗其統治從而實現人類解放。
資本權力;雇傭勞動;無產階級;階級意識
綜觀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著作,我們可以看出,對資產階級思想家們宣揚的以私有財產為基礎的自由與平等的觀念形態所進行的法哲學批判,以及對以私有財產為基礎的資本主義雇傭勞動現實形態所進行的政治經濟學批判,最終構建了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坐標系:坐標系的原點為“現實的人及其現實的生產”,橫坐標為“生產力與交往形式之間的矛盾”,縱坐標為“家庭、市民社會決定政治國家”。馬克思的這一雙重批判,其目的在于把資本主義社會定格為人類社會歷史發展坐標系中具有獨特特征的特定階段,從而解構了資產階級思想家們把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看作是自然的、永恒的規律的神話,同時駁斥了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們關于“資產階級的統治就是世界歷史的終結”[1]的愉快想法。因此,對馬克思來說,關鍵在于:一方面,他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內部所存在的資本與勞動之間矛盾的客觀事實進行實然性分析,指出資本是“支配勞動的客觀權力”[2]184;另一方面,他要站在勞動者價值訴求的立場上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所存在的資本與勞動之間的內在矛盾所造成的現實必然性予以道德的應然性的價值判斷,指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內在矛盾使得勞動者得以“覺悟”:“認識到產品是勞動能力自己的產品,并斷定勞動同自己的實現條件的分離是不公平的、強制的,這是了不起的覺悟。”[3]455由此可見,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批判,堅持了事實(資本作為統治勞動的權力)與價值(勞動反對資本權力的統治)的統一,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資本權力理論。其意義在于:一方面,資本權力理論透視了資本主義制度的本質,即資本的占有者是如何在資本主義國家所規定的自由與平等的“普遍性尊嚴”中占有勞動者所創造的剩余價值從而掩蓋他們的自私利益這一事實;另一方面,資本權力理論激發了無產者形成整體的無產階級意識的“覺悟”——“現代無產階級意識到自身的地位和需要,意識到自身解放的條件”[4],即從自在的階級變為自為的階級,通過革命推翻資本的統治,實現人類的解放。
最初,馬克思是把資本看作一種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而提出來的。他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筆記本Ⅰ中指出:“資本是對勞動及其產品的支配權力。”[5]238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強調資本與勞動之間不僅僅是一種對立關系,而且是一種內在關系、能動關系上的對立,即矛盾關系。當然,對于資本與勞動之間的矛盾關系的實質,馬克思在這里并沒有作過多的闡述,只是籠統地把私有財產與異化勞動看作是互為因果的關系。而在《雇傭勞動與資本》中,馬克思重點考察了如下關系——“雇傭勞動對資本的關系,工人遭受奴役的地位,資本家的統治,”認為“這種經濟關系既是資產階級生存及其階級統治的基礎,又是工人遭受奴役的根由”[6]328。他指出,勞動力并不一開始就是商品,勞動并不一開始就是雇傭勞動,只是到了資本主義階段,勞動力才同資本進行交換從而成為增加資本交換價值的商品。在這種情況下,勞動成為雇傭勞動,而積累起來的活勞動才成為資本。“資本以雇傭勞動為前提,而雇傭勞動又以資本為前提。兩者相互制約;兩者相互產生。”[6]343因此,資本與雇傭勞動之間從本質上講是一種內在的能動的生產關系。那么,這種內在的能動的關系的發生機制是怎樣的呢?在馬克思看來,就在于資本與雇傭勞動之間體現為交換價值關系。工人出賣自身的勞動力從而得到維持自身生存的生活資料,而資本家通過工人的活勞動來保存并增大自身。
馬克思把資本看作是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這一思想源于他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把私有財產看作是支配政治國家的政治權力。針對黑格爾把長子繼承權描寫成政治國家對私有財產的權力這種倒果為因的做法,馬克思強調長子繼承權作為獨立自主的私有財產“是抽象的私有財產對政治國家的權力”,“政治國家對私有財產的權力……是私有財產本身的權力,是私有財產的已經得到實現的本質”[5]124。馬克思在這里已經明確把私有財產看作是政治制度的保證。私有財產從政治國家的層面上講是一種政治權力,這種政治權力維護的是私有財產本身的利益。馬克思的這一認識,根源于“萊茵報”時期他撰寫的《林木盜竊法的辯論》,這使得他在市民社會(私人利益)與政治國家(政治權力)關系問題上產生了“苦惱的疑問”。他之所以“苦惱”,直接原因在于黑格爾的倫理國家思想在他頭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痕,這在他撰寫的《〈科隆日報〉第179號的社論》中得到了直接印證。社論中他以黑格爾式的口吻講道,應該“把國家看作是相互教育的自由人的聯合體”[6]217。馬克思希望以黑格爾的倫理國家思想來解決市民社會內部個體成員之間利益沖突的問題,但殘酷的現實社會生活擊碎了他的這一夢想。在他看來,萊茵省議會通過的禁止農民到林地里去撿枯樹枝的“成文法”違背了窮人維持生計的“習慣法”,國家政治權力淪為私人利益的守護神。在日后的“德法年鑒”時期,馬克思在《論猶太人問題》中把資產階級國家宣揚的自由、平等、財產、安全等人權看作是利己主義的私人利益的權利,指出資產階級政治解放雖然打倒了封建統治者的權力,但是它所造就的政治共同體在實踐中不是實現所有人的“平等”而是維護私人利益。在此基礎上,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對資本在政治權力方面的本質予以了揭示,指出作為資本所有者的資產階級“在現代的代議制國家里奪得了獨占的政治統治。現代的國家政權不過是管理整個資產階級的共同事務的委員會罷了”[7]402。
更為巧妙的是,資本為了行使它的經濟與政治權力,在文化上借助于抽象的自由與平等的普遍性原則來教化并統治人們。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馬克思指出,資產階級社會最終所確立的“物的依賴關系”基礎上的人的相對獨立性所涵蓋的自由和平等的觀念日益抽象化和永恒化,并且統治著人們的頭腦。“個人現在受抽象的統治,而他們以前是相互依賴的。但是,抽象或觀念,無非是那些統治個人的物質關系的理論表現。……而關于這種觀念的永恒性即上述物的依賴關系的永恒性的信念,統治階級自然會千方百計地來加強、扶植和灌輸。”[3]114這就是說,作為資本所有者的資產階級通過交換價值的交換把自己的特殊利益隱藏在所謂的普遍利益之中的同時,把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變成物與物的關系,從而把作為不同質的商品(物)之間的交換尺度的抽象的人類勞動作為平等的自由意志的意識符號而被永久地固化在人們的頭腦之中,形成盧卡奇在《歷史與階級意識》中所言的“物化”意識。這種“物化”意識日益深入人心,正如蒲魯東等法國社會主義者受資產階級辯護者蒙蔽,停留在最簡單的經濟關系上用純粹抽象的思維來論證自由和平等那樣,天真地認為交換與交換價值在概念上是自由和平等的制度,交換價值不會發展成為資本,生產交換價值的勞動不會發展成為雇傭勞動。就此而言,資本從意識形態的角度講又是支配和統治人們尤其是勞動者的一種文化權力。而這種以自由與平等為原則的文化權力,作為在經濟上占支配地位從而在政治上也占統治地位的資產階級會千方百計地強化灌輸,從而在全社會形成文化霸權。
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以十分明確的口吻講道:“資本是資產階級社會的支配一切的經濟權力。”[3]49在《資本論》及其手稿中,馬克思在把資本與勞動的關系看作是資本主義繞之以動的軸心的基礎上對資本的經濟權力作了深刻的微觀透視。在馬克思看來,資本與勞動的關系對資本生產來說是決定性的支配關系,而資本與勞動之間的關系可分解為兩個性質不同的過程:首先是工人把自己的勞動作為商品同資本家手中一定數額的貨幣相交換,再者是資本家用換來的勞動生產力使資本得以增值。馬克思明確指出,簡單商品交換中不會發生資本與勞動之間的這種二重過程,但相反,在資本與勞動的交換中,“用貨幣交換來的東西的使用價值表現為特殊的經濟關系,用貨幣交換來的東西的一定用途構成兩個過程的最終目的。因此,這一點已經在形式上把資本和勞動間的交換同簡單交換區別開來了,這是兩個不同的過程”[3]233。因此,當蒲魯東要把資本和勞動之間的交換歸結為作為交換價值的商品的簡單交換從而抽掉其特殊性時,馬克思強調不僅要找出在資本和勞動的關系中最初包含的各種簡單規定,即普通的簡單交換(流通)范疇意義上的一方作為貨幣(潛在的資本)和另一方作為商品的勞動之間的交換,而且要找出這些規定的進一步發展,即一方作為資本占有另一方勞動這一特殊的交換范疇意義上的交換同先前規定,即普通的簡單交換(流通)之間的內在聯系。這兩個過程的綜合就是貨幣轉化為資本的過程。馬克思正是通過對這兩個過程的比較分析,對資本支配勞動的經濟權力作了透視。
資本與勞動交換的第一個過程屬于簡單的商品交換。但是,這其中已經潛在地包含著作為交換價值的貨幣對作為使用價值的勞動力的支配。原因在于,在資本主義商品經濟條件下,盡管工人是自由的,但是,自由的工人擁有的只是自身的勞動力,為了維持自身的生存,他不得不出賣自身的勞動力以換取資本家手中的貨幣來購買生活資料,這時候貨幣作為潛在的資本已經取得了對活勞動的統治權。
資本與勞動之間的第二個交換過程是特殊的商品交換過程。它決定了資本主義生產的本質,即資本在雇傭勞動基礎上占有雇傭工人剩余勞動所創造的剩余價值。馬克思指出,資本取得對活勞動的統治權就是為了增殖自己的價值,而資本主義勞動過程表現為資本的生產過程與價值增殖過程的統一。生產過程是工人的活勞動作用于勞動材料的過程,價值增殖過程是通過工人的活勞動的消耗,不僅把勞動力自身的價值創造出來,而且創造出比勞動力自身價值更大的價值,即剩余價值。而這個剩余價值就是資本增殖的部分。因此,本來是自由和平等的交換,卻造成了這樣一種狀況:勞動的產品表現為他人的財產,表現為獨立地同活勞動相對立的存在方式,表現為與活勞動相對立的異己的“他人的權力”[3]445,這時候勞動就變成生產資本的雇傭勞動。與此同時,資本權力也要把活勞動能力再生產出來,以便資本權力繼續統治勞動能力。具體來講就是:
一方面,資本作為與活勞動相對立的“他人的權力”,首先體現在勞動從屬于資本方面。“事實上,工人一進入實際勞動過程,他作為勞動能力,就已經并入資本,不再屬于他自己,而屬于資本了,因而他工作的條件不如說成為資本工作的條件。”[2]295其次,資本作為與活勞動相對立的“他人的權力”體現在資本家要監督工人的勞動方面。“單個的工人現在不是作為獨立的商品所有者,而是作為隸屬于資本家的勞動能力進行勞動,因而是在資本家的指揮和監督下進行勞動,……這種指揮權屬于資本。”[2]297最后,資本作為與活勞動相對立的“他人的權力”體現在資本對他人勞動的所有權方面。馬克思指出,在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中,“勞動=創造他人的所有權,所有權將支配他人的勞動”[3]192。這是因為,在與資本家進行交換的過程中實現的勞動的交換價值,對資本來說是預先存在的,勞動之所以具有交換價值,只是由于它是使用價值。資本家換進的勞動是活勞動,是生產財富的一般力量,是增加財富的活動。因此,對于工人來說,他的勞動的生產性成了他人的權力;對于資本來說,通過占有他人勞動而使自己的價值增殖。另一方面,這種資本權力不斷地被工人活勞動能力再生產出來,同時資本權力也再生產出活勞動能力。正是在資本權力與活勞動能力相互再生產的過程中,資本對活勞動能力的統治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馬克思講道:“生產過程和價值增殖過程的結果,首先表現為資本和勞動的關系本身的,資本家和工人的關系本身的再生產和新生產。這種社會關系、生產關系,實際上是這個過程的比其物質結果更為重要的結果。這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工人把他本身作為勞動能力生產出來,也生產出同他相對立的資本,同樣另一方面,資本家把他本身作為資本生產出來,也生產出同他相對立的活勞動能力。”[3]450在馬克思看來,資本為了實現自身的增殖,它必須煽起活勞動能力的勞動火焰,以工資的形式為活勞動能力的生命過程提供必要的物質生活資料而使生產不斷繼續,在這一過程中,資本權力成為獨立的、自在地同活勞動能力相對立的價值,這種價值對于勞動能力來說構成資本家的財富。
在上述分析的基礎上,馬克思在《1861—1863年經濟學手稿》中對貨幣轉化為資本的實質作了如下解釋:“貨幣轉化為資本,只會發生于下述場合:(1)商品生產,即作為商品的產品的生產,是生產的普遍形式;(2)商品(貨幣)同作為商品的勞動力(即實際上同勞動)相交換,因而勞動是雇傭勞動;(3)但是后者只有在下述情況下才會發生:客觀條件,也就是(就整個再生產過程來考察)產品,作為獨立的力量,作為勞動的非財產,作為他人的財產,因而按形式來說是作為資本,同勞動本身相對立。”[8]馬克思的這一解釋實際上是對資本的微觀經濟權力的形成所作的解釋。但是,馬克思不僅從資本的微觀生產來透視資本的經濟權力,而且要從資本的宏觀生產來透視資本的經濟權力。然而,正是通過對資本宏觀經濟權力的透視,馬克思發現整個資本主義社會的生產隱含著資本主義生產的社會化與生產資料資本主義私人占有制之間的矛盾,這個矛盾發展的趨勢就是經濟危機的爆發以及在此基礎上共產主義生產方式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取代。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資本宏觀經濟權力的運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內在矛盾及其結果作了揭示:“資本主義生產的三個事實:(1)生產資料集中在少數人手中,因此不再表現為直接勞動者的財產,而是相反地轉化為社會的生產能力,盡管首先表現為資本家的私有財產。……(2)勞動本身由于協作、分工以及勞動和自然科學的結合而組織成為社會的勞動。從這兩方面,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把私有財產和私人勞動揚棄了,雖然是在對立的形式上把他們揚棄的。(3)世界市場的形成。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內發展著的、與人口相比驚人巨大的生產力,以及雖然不是與此按同一比例的、比人口增加快的多的資本價值(不僅是它的物質實體)的增加,同這個驚人巨大的生產力為之服務的、與財富的增長相比變得越來越狹小的基礎相矛盾,同這個不斷膨脹的資本的價值增殖的條件相矛盾。危機是這樣發生的。”[9]概而言之,在馬克思看來,資本宏觀經濟權力運行的本質,一方面表現為生產資料的集中,即資本積累與資本積聚導致“資本越來越成為社會力量”[2]501,“社會勞動生產力的發展是資本的歷史任務和歷史權利”[2]462。具體來講就是,資本借助于科學技術來不斷地創造財富,形成“物的依賴性”基礎上的“人的相對獨立性”與“人的普遍的依賴關系”,從而使人的需要不斷得到滿足并不斷地擴大人的需要體系,使人的自由時間不斷擴大,人的能力不斷得到全面發展,這是資本的積極方面;另一方面,“異化的、獨立化了的社會力量……作為物并且通過這種物作為個別資本家的權力而同社會相對立。”[2]501“越來越多的個人失去生產條件,處于同生產條件的對立之中。資本轉化成的普遍社會力量同單個資本家對于這些社會生產條件的私人權力之間的矛盾越老越觸目驚心。”[2]501具體來講就是:一是資本作為支配整個社會生產的社會權力使得資本有機構成提高的同時造成相對人口過剩;二是資本作為支配整個社會生產的社會權力對勞動者剝削程度提高的同時造成勞動者的貧困;三是資本作為社會權力造就巨大的社會生產力的同時與人口過剩與勞動者的貧困相比造成生產相對過剩,這是資本的消極方面。資本的積極性與消極性是矛盾著的,表現為社會財富的最大發展與普遍的人的最豐富的發展缺失之間的矛盾,其直接結果就是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爆發。
因此,在馬克思看來,要緊的是要在資本與勞動的對立日益尖銳化并造成經濟危機的時候提醒無產階級“注意眼前發生的事情,并且有意識地把這些事情表達出來”[7]236,力促無產階級由自在階級上升為自為階級,通過無產階級政治革命,剝奪剝削者所占有的社會生產資料,并自覺地利用資產階級生產所造成的巨大的社會生產力,在社會占有生產資料的基礎上重新組織社會生產,以實現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這些主張,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都得到了明確的表述。事實上,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對于德國人的解放就已表明不再求助于資產階級所主導的純政治革命的立場。這是因為,純政治革命仍然以私有財產制度為基礎的革命,因而,在實踐中它仍然維護的是私有財產者的利益。在馬克思看來,既然資產階級作為占有私有財產的市民社會的一個等級只能完成政治解放而不能擔當起人類解放的重任,那么,與資產階級對立的不占有私有財產的無產階級就能夠成為人類解放的總代表。“解放就是人的解放。這個解放的頭腦是哲學,它的心臟是無產階級。”[7]213這里,“哲學”指的是關于否定私有財產制度基礎上的真正的人的普遍解放的理論。因此,人類解放就是作為頭腦的哲學與作為心臟的無產階級相結合的產物。這就意味著,無產階級必須具有整體的階級意識,充分地、自覺地意識到人類解放所應具有的根本的意識訴求,即包括消滅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以及與作為此后果的無產階級在內的真正的普遍人的解放。這就是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最后一段話用“高盧雄雞的高鳴”所喻指的內涵。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44.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78-479.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8]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349-350.
[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295-296.
Research on M arx’s Theory of Capital Power
MIAO Gui-shan,ZHANG Xue-wei
(School of Marxism,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Luoyang 471023,China)
In Marx’s Political Philosophy,capital is notonly the economic power of dominant labor,butalso to safeguard their own economic interests thus ruling political power of workers,a kind of exchange through the exchange of value of freedom from the principle of equality as a“materialized”consciousness being subtle in people’sminds of cultural power.In“Das Kapital”manuscript,the capital as a dominated labor economic power ismade a detailed analysis through Marx’s analysis of the special exchange of goods between capital and labor.Simultaneously,Marx points out that capital as the economic power of dominating labor eventually causes that the proletariat resists its rule in order to achieve human liberation based on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socialization of production and means of production of capitalist private ownership system.
capital right;wage labor;proletariat;class conciousness
A811
:A
:1672-3910(2017)03-0030-05
10.15926/j.cnki.hkdsk.2017.03.005
2016-12-10
河南省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團隊項目(2016-CXTD-06)
苗貴山(1970—),男,河南輝縣人,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