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專
(咸寧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湖北 咸寧 437100)
我不諱言我寫的是“輕散文”
李 專
(咸寧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湖北 咸寧 437100)
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2004年初審通過,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材北師大版初中語文課本2006年新學年發行,我的散文《列寧格勒的樹》忝列八年級上冊。
文章上了全國通用中小學語文課本,這在本市是個填補空白的事情,于是,有記者采訪,問到我的創作追求之類問題。我總結了這么一句話:追求人性至上的理想主義創作原則和清淺甜美、精巧純粹的藝術風格。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我關注的往往是積極的、陽光的、正能量的那一面。我認為,生活很不易,煩惱和憂傷已經夠多,如果在文章中再寫煩惱和憂傷,那是給生活添堵。讓別的作家去寫煩惱和憂傷吧,我經常是忘情地抒寫生活中的善良、悲憫、光明、溫暖和希望。
有人說,作家不寫人民的痛苦是作家的恥辱。此言差矣,為什么每個作家一定都要寫痛苦呢?生活中只有痛苦嗎?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創作自由,每個作家都有不同的使命,你寫你的痛苦,我寫我的歡樂,井水不犯河水。有痛苦也有歡樂,甚至歡樂多于痛苦,這才是生活的真實。
我的妻子和我的兒子,對我的創作是不屑的,曰:不深刻。這個問題別人也有,只是藏在心里不說,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會說。我的回答是:為什么一定要深刻呢?難道所有的作品只有深刻才有價值嗎?就像不是每個人都能讀博士一樣,每個人的精神需求和審美需求都是不一樣的。哲學家深刻,但是,哲學家由于精神困惑和迷茫以至自殺的更多,所以,毛主席也說過,談哲學只能談半個小時。一般來說,作家出現精神病的比例高于常人,當然,患病的自然是思想深刻的作家。因此,這里面有兩個問題,第一,靠思想深刻來拯救社會拯救靈魂,并不保險。第二,深刻并不是唯一的價值。
魯迅深刻,冰心清淺,但是,魯迅和冰心都是不可或缺的風景,根本原因是,并不是每個讀者都需要深刻。在中國四大名著中,讀《西游記》《三國演義》《水滸傳》的讀者比讀《紅樓夢》的讀者要多得多,《紅樓夢》顯然比其他三部更深刻更優秀。魯迅在《憶劉半農君》里把“淺”說得很“深刻”:“不錯,半農確是淺。但他的淺,卻如一條清溪,澄澈見底,縱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體的清。倘使裝的是爛泥,一時就看不出它的深淺來了;如果是爛泥的深淵呢,那就更不如淺一點的好。”
當然,我也反對“傻白甜”,因為它是內容的空。平面化、表象化的贊歌是蒼白無力的,也無藝術價值可言。我描摹的是從塵埃里開出的鮮花,我擷取的是從庸常中釋放的暖意,我發掘的是從苦難中閃爍的人性光輝。所以,我的代表作《照亮卑微的陽光》以它的真摯和溫情讓著名作家王宗仁一讀再讀以至三讀,《父親的撫摸》以它的親情之美文學之美教化著萬千學子,《列寧格勒的樹》以它的強健人格和高貴精神燭照人心。
前面我提到追求人性至上的理想主義,實際上,這個主義于我是空泛和不著邊際的,我的寫作實際上像自然一樣不故弄玄虛,像聊天一樣不矯揉造作。許許多多的讀者反饋,讀我的文章,那個調調一上口,鼻間就能嗅到陽光的味道,身心就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夫復何求!由于清淺,所以不沉重也不深刻。由于精巧,所以不拖沓也不冗長。因此,我的散文是屬于“輕散文”這一類。只要不是輕易輕慢輕飄輕薄輕浮,而能做到輕巧輕快輕松輕靈輕盈輕妙輕軟輕柔,我還是愿意把“輕散文”寫下去。木心說:“輕不一定不好,蝴蝶的翅膀,花瓣,都很薄,很好嘛。”
在此當口,我還得說說我的隨筆體文學評論集《卷中歲月》。我針對基層作者的評論,基本不說不足,不足太多了。我一般只說閃光點,他們更需要認同、肯定、鼓勵,感受溫暖的力量,吸取前進的力量。
十年前,我雖然總結了這么個創作原則和藝術風格,但是,這頂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并不完全合適。雖然不完全合適,但是,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帽子。只是,我相信,我的文字一定比十年前多些歲月的滄桑,也多些時光賜予的智慧。只是,我會努力,要把“輕散文”寫成“輕散文”里的精品。讓別的作家以沉重和深刻拯救社會和人類,我只以我的清淺撫慰人們的心靈愉悅人們的心靈。
附:李專創作年譜
一、作品集
1.報告文學集《摯起一片藍天》(合著),長江文藝出版社1993年8月出版。
2.散文集《歲月的痕》,中國文聯出版社2001年4月出版。
3.游記集《行走的歌》,武漢出版社2004年3月出版。
4.文學評論集《卷中歲月》,團結出版社2016年12月出版。
二、單篇
1983年
文學評論《也談<漁唱>——與張行健老師商榷》,載《文學青年》2月函授創作中心教材。
1985年
調查報告《農村青年觀念更新一瞥》,載8月9日《中國青年報》,獲《中國青年報》“精神文明在建設中”調查報告征文獎。
1987年
調查報告《農村青年藝術感應的變化》,9月5日《湖北日報》頭版頭條發表,獲《湖北日報》“改革贊”征文一等獎。
1988年
人物特寫《李立成的三奇》,載12月31日《農民日報》。
1992年
散文《半份禮品》,載12月12日《湖北日報》。
1993年
散文《歲月的痕》,載10月2日《湖北日報》,獲“港下杯”散文征文三等獎。
小小說《慍》,載《湖北檔案》雜志第5期。
紀實文學《她能“不讓黃連再苦”嗎?》,載《中國殘疾人》雜志第11期。
1994年
散文《岡村寧茨與咸寧溫泉》,載12月25日《湖北日報》。
1995年
散文《芳鄰》,載《芳草》雜志 9月號。
1997年
雜文《轎夫這一行》,載6月13日《人民日報》。
2000年
雜文《“前蘇聯”還要錯多久》,載中央黨校《學園》雜志第4期。
2001年
散文《這些幸福的牛呵》,載 9月2日《楚天都市報》。
散文《細微的差別》,載 9月4日《澳門日報》。
散文《貳元鈔》,載 10月24日《燕趙都市報》。
散文《列寧格勒的樹》,載 11月17日《今晚報》。
2002年
散文《親親虎丘》,載 1月5日《楚天都市報》
散文《走狗輪回》,《讀者》 第15期轉載。
散文《三日風 四日雨 圖畫鍋里煮》,載 7月15日《今晚報》。
散文《向陽湖的守望者》,載 7月20日《中國文化報》。
散文《父親的撫摸》,載《長江文藝》 第8期。
散文《皇帝的怪癖》,載 8月25日《廣州日報》。
散文《信的危機》,載 12月6日《郵政周報》。
2003年
散文《一生得一知己》,載 1月18日《楚天都市報》。
散文《寫到“刀”部忽然止》,載 2月9日《今晚報》。
隨筆《別再“遲鈍”下去》,載 6月30日《人民日報》,獲“廬山杯·中國環保三十年”征文一等獎。
散文《上海小記》,載《海上文壇》雜志 第8期。
散文《總像一個匆忙的貧窮婦人》,《現代語文》雜志第4期轉載。
2004年
散文《康德三異》,載 2月6日《今晚報》。
散文《有書小富貴》,載 4月28日《楚天都市報》。
散文《列寧的“農民氣壓表”》,載 6月10日《中國紀檢監察報》。
散文《父親的撫摸》,《中華活頁文選》 第8期轉載。
2006年
散文《列寧格勒的樹》入選北師大版初中語文課本八年級上冊。
2007年
散文《幸福的詩人》,載 1月7日《楚天都市報》。
散文《在大上海改掉小毛病》,載 12月6日《中國環境報》。
散文《咸寧 最安逸的城市》,載《大武漢》雜志總第44期。
2008年
書評《人類精神的豐碑》,載 3月4日《中國青年報》,獲中宣部、新聞出版總署“讀一本好書”征文獎。
散文《逝者如斯夫》,載《長江文藝》 第4期。
2010年
散文《父親的撫摸》入選北方聯合出版傳媒(集團)公司 6月出版“最佳原創少年文學讀本散文卷”《半瓶陽光》一書。
2011年
散文《武昌起義中的那些陰差陽錯》,載《長江文藝》“紀念辛亥·革命武昌首義100周年特刊”。
散文《走狗輪回》入選《﹤讀者﹥30年最美風景》一書。
散文《照亮卑微的陽光》獲“2011年全國散文作家論壇征文大賽”一等獎。
2012年
散文《父親的撫摸》入選山東教育出版社 5月出版“當紅作家精短美文選粹”《最完美的禮物》一書。
2013年
散文二題《沈陽聞雞鳴·出國兩三米》,載《長江文藝·黃鶴樓專號》。
散文《鰣魚之恨》,載 5月17日《湖北日報》。
散文《我在香城泉都等你》,載《湖北畫報》 8月下半月刊。
2014年
散文《天岳巍巍牮樓長存》,載 5月23日《湖北日報》。
2016年
系列散文《鄂之南 美食鄉》,載《長江文藝·咸寧專號》。
散文《看不懂的風車》,載 1月20日《中國文化報》。
散文《美食慰鄉愁》,載 1月24日《湖北日報》。
散文《父親的撫摸》, 4月13日在天津“薇電臺”播出。
散文《一條錦繡谷》,載《中華建設》雜志 第4期。
散文《你的目光令我熱淚長流》,載《中國散文家》雜志 第6期。
散文《徐霞客情迷武當山》獲第三屆徐霞客游記征文三等獎。
散文二題《草長路隱·道在微不足道中》,載《散文百家》 第10期。
書評《在最深的紅塵里抒寫最真的性靈》,載 11月29日泰國《中華日報》。
散文二題《和顏悅色的神農架·神農架有美人》,載《長江叢刊》12月上旬刊。
散文《文化長征》,載12月30日《中國紀檢監察報》。
2017-05-22
2095-4654(2017)05-0148-03
責任編輯:熊 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