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張潔《愛，是不能忘記的》

（南昌工學院民族教育學院二分院，江西 南昌 030012）

摘要：張潔《愛，是不能忘記的》曾經引起人們的思考浪潮，直到現在，張潔對愛情的探討對于人們思考愛情與社會的關聯仍有重大的意義。本文從張潔在《愛，是不能忘記的》文本出發，結合張潔在文中表達的關于愛情和道義的思考，漫談了自己的感受。

關鍵詞：張潔；愛；不能忘記；愛情；道義

中圖分類號：I207.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1-0017-01

張潔的作品常以“人”和“愛”為創作主題，而其文章的發表總能引起文壇的論爭。她不斷拓展藝術表現的路子，作品以濃烈的感情筆觸探索人的心靈世界，細膩深摯，優雅醇美。但其作品更突出的是其文章表現出的作者的沉思。

張潔對于任何事情的思考都是深入的，超前的，這也是為什么迄今為止她是唯一一位獲得兩次茅盾文學獎的作家。張潔自己在《愛，是不能忘記的》一文中映射自己，通篇體現出自己生于當時年代下，對于婚姻、愛情的思考。愛情是文學界永恒的主題，而愛情從來不是簡單的，在任何人的眼中，愛情也從來不是平面的。與愛情糾纏不清的，往往是道德和文化的約束。歷來在道德文化和愛情的人本性上，沖突是不可避免的，如何面對，人們各有主張。

張潔的《愛，是不能忘記的》體現了兩代愛情與現實的沖突。鐘雨作為一個時代女性作家，在她相應的時代中，在那種道德文化咄咄逼人的年代里，可以說，她與時代是相符合的，又是格格不入的。作為當時的女性作家，她有自己的心靈世界，有自己的讀者，也就意味著她有自己的“同類”，在一定程度上，她不是孤獨的。但是這是文學上的合群，在愛情上，她又是和當時的道德文化格格不入的，盡管她悔于年輕時代的錯誤——因為幼稚、無聊而嫁給一個“公子”，她因無愛離婚，獨自撫養女兒，表現出一定的勇氣，但她最終沒有足夠的勇氣與現實為敵——愛上了老干部，卻由于道德和法律不敢越雷池一步。對象老干部也是一樣，為了報恩可以和無愛的妻子共同生活，愛情敗給道德。一個時代的思想觀念對一個人的影響力是強大的，但是人又不是如此安分，盡管深受束縛，思想上還是可以些許叛逆。在愛情和道德的沖突下，上一代的鐘雨和老干部雖然有超過當時那個時代其他人的人本觀念的愛情認識，但是他們還是主動將生活讓給了道德人倫。

珊作為第二代覺醒者，更體現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女性對于愛情婚姻的迷茫感。相對于自己的上一代，珊的孤獨感更多地體現在與周圍環境的隔膜和矛盾上。我們可以想見不止是珊，像珊這樣對愛情有萌芽認識的人不在少數，她們迷惘，對于現實的道義捆綁愛情的現象已經感到不自在，這是一種原本的“人”的覺醒?！胺珊偷懒x已經緊緊地把我們拴在一起”，這句話是在陳述事實，但潛臺詞卻是張潔對于現實的不滿。看似在第二代的珊的頭腦中，愛情和道義的關系是亟待解決明了的，但實際上，張潔已經給珊拿出了答案——愛情應該高于道義，但是問題在于愛情注定要退讓。

愛是一種人的本能，應該是隱秘的，是不需要結果的“無意識”過程，是一種沒有明確開始也沒有鮮明了斷的帶有一絲隱痛的情緒體驗。或者可以說每個人都曾經歷過、追求過、失望過、遺棄過、賤踏過、乞討過，在不是愛的愛中毀滅著人最真實質樸的信仰。愛是人區別于動物的本能，是“人本”意識的代表。但人終究是社會性的本質來主導的，將愛泛濫，凌駕于道義之上，終究是不可以的。柏拉圖認為“實現愛的唯一途徑是通過人的理性”， 當把婚姻和道德責任及被扭曲的愛的價值取向與世俗審判加在本該屬于人實現完美理性的情感需要上時，愛的本質就被剝奪了原有的圣潔和純真的色彩，剩下的已不再是“愛”。但是柏拉圖思想之所以美好，在于它的未能實現。悲劇總是更能震撼我們的心靈，更能引起我們的共鳴。試想，鐘雨和老干部突破道義的束縛結合在一起，或許愛情就已經不再那么美好。愛情，也許注定和悲情結合，更能凸顯其價值。

張潔的《愛，是不能忘記的》將愛情這個大問題放到我們面前進行了它和諸多關系的探討。黑格爾認為愛最終通過性來完成，而鐘雨和老干部未牽手就已經愛過幾十年的這種柏拉圖式愛情觀和其相違背。愛情，可以說歷來人們的認識都是相同而不同的。張潔將“愛”展示給我們，從鐘雨和珊的愛情上，我們感到了共鳴，而不僅僅是感傷和憐憫。張潔對愛做了淋漓盡致的詮釋，而這是為了以愛和道義的關系引導人們去思考愛和其他的受制，去思考何為“愛”，去思考以“愛”為代表的人性的安放。八十年代初“人”的問題成為主潮，男女主人公內心的愛情與道義的沖擊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推崇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體現出張潔對于愛情作為一種人們喪失已久的精神生活的呼喚，代表了“人”的解放的呼喚。張潔是在“激情寫作”，但更是在深入思考后的“激情創作”。

文中的男女主人是幸福的，她（他）們了解了愛，體驗了愛，更突出了愛，沒了什么遺憾，也沒有什么可惜，死也放不下的東西在天國是最好的出路，祝福她（他）們，也祝福所有的人都擁有完整的、理性的、永恒的愛情。

愛是一切，但實現愛與“一切”無關。愛是人性，人性與一切無關，人性又與一切息息相關。

參考文獻：

[1]張潔.祖母綠[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

[2]黃樂平.張潔與俄蘇文學[J].南華大學學報（社科版），2011.

[3]趙欣.張潔女性散文的審美意向[J].內蒙古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

作者簡介：閆盟（1988–），女，漢族，河北人，南昌工學院講師，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