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草
在大多數人看來,冷與熱是不可調和的兩個極端,就像人們常識里所認為的冰與火不可共存。可是事實并非總如此,比如火熱的赤道上居然有一座安穩、圣潔的雪山——乞力馬扎羅山,日本那座美麗的富士山也是由地下噴出的火與山上皚皚的白雪完美結合而成的。而在人的身上,冰與火、冷與熱的相融也有不同的表現。
現實生活中有些人確實給人太“冷”的感覺,他們“冷”到無視地方法規、國家法律,諸如違規的建筑、豆腐渣防洪大堤、毒奶粉、摻鎘的大米,等等。這正是一些人“冷”對法律,“冷”著良心狂熱地追求私利的結果。這種“冷”不可理喻,令人氣憤。還有一些人“冷”到漠視生命,令人心寒。如電影《老炮兒》中,一男子欲跳樓自殺,樓下一群看客口不擇詞,嚷嚷著:“跳呀!肯定不敢跳。”如此漠視生命之舉,也該讓六爺回他一句:“你丫咋不跳?”生活中不乏這樣的庸眾,人云亦云,冷漠無情。心“冷”,不但會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拒絕溫情,甚至會失去理智,丟掉良知,變得麻木冷酷。這種“冷”,于人于己于社會,都是一種悲劇,一種災難。
一個人太“熱”也并不見得就是好事。人的頭腦太“熱”容易失去理智,就像這幾年出現過的抵制日貨、美貨的愛國游行風潮。因為一部分人過于心“熱”,做出了對外資企業燒、搶、砸的野蠻粗暴、不理智的過激行為,甚至有人大肆焚燒商鋪,砸爛本地市民的私家車、打傷車主。有些人因為過于“熱”衷燈紅酒綠的奢華生活,再難找回一顆淡泊自處的平常心。就像名聲炒得有些火爆的青年文學才俊郭敬明,迷戀物欲橫流的“小時代”,“熱”得昏頭漲腦,找不回自己那顆純真的心。
一個人只有巧妙調和“冷”與“熱”,才能達到真正的大境界。魯迅的外表給人的第一印象恐怕是“冷”,一般人會被他那深邃嚴峻的眼和不茍言笑的臉所驚,會感覺他“冷”得難以接近。可是當你細讀魯迅的文章,就會真切地感受到他內心的“熱”,會觸摸到他那顆期盼光明、憂國憂民的熾熱之心。錢鐘書的《圍城》出版后,受到廣大讀者的追捧,可錢鐘書淡然處之,幽默地對想見他的讀者說:“如果你吃到一個雞蛋,覺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認識下蛋的母雞呢?”他懷著一顆淡泊超脫的心,閉門謝客,潛心研究,最終推出了極具分量的《管錐編》。魯迅以“冷”詮釋“熱”,錢鐘書從“熱”回歸“冷”,“冷”與“熱”的完美調和折射出他們寬闊的胸襟、高尚的人格。
世事浮華,紅塵紛擾,我們要“冷”眼看浮沉,處之泰然,保持心境的寧靜,靈魂的純凈。在現實的困頓與人生的坎坷面前,我們要“熱”心仰望,向著光明的紅日,積極進取,勇往直前。
【作者系湖南省永州四中學生,指導教師:周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