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習近平語言的共同特色

羅 烜

（中共永順縣委黨校，湖南 永順 416700）

毛澤東習近平語言的共同特色

羅 烜

（中共永順縣委黨校，湖南 永順 416700）

毛澤東、習近平在語言運用具有鮮明的個性特色的同時，還具有許多共性的特征。著重表現為以下方面：用詞用典多，準確貼切，精煉典雅，生動形象；樸實優美的大眾化語言，通俗易懂、形象生動、深入淺出，朗朗上口，富有節奏感和感染力；胸襟開闊，見微知著，銳利深邃，意義和影響深遠；開宗明義、簡明扼要、極富概括力；講求準確性、鮮明性、生動性。

毛澤東；習近平；語言特色；共性研究

毛澤東的許多話語，至今被奉之為圭皋被廣為傳頌。習近平的講話，是繼毛澤東之后，又一個具有中國氣派和中華民族風格的“中國聲音”，清新入耳，猶如潤物春風。本文從語言特色的維度進行膚淺的研究，希望有拋磚引玉之功，有助于廣大人民群眾對毛澤東、習近平的語言有更深入的理解、賞析，從而激起全國廣大人民群眾為實現偉大的中國夢而努力奮斗。在此，懇請各位方家批評指正。

一、善用典故，準確貼切，精煉典雅，生動形象

據不完全統計，公開發表的毛澤東的詩文中，引用古代典籍如《論語》《孟子》《史記》等二三十種之多，使用成語典故達600多條。毛澤東還對成語典故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作了創造性詮釋和出神入化的運用，把那些舊的成語典故置于新的語境，注入新的思想內容，使之面目一新，且準確貼切，精煉典雅，韻致生動。如“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一句中“追窮寇”“沽名學霸王”的典故表達了毛澤東乘勝追擊、不給敵人茍延殘喘機會的軍事策略，語句十分精煉，言簡意賅，極富文彩。運用神話傳說、寓言故事收到了形象生動的語言效果。毛澤東引用“北山愚公移山”[1]的故事，希望全黨學習愚公鍥而不舍的精神，毫不動搖地與帝國主義、封建主義斗爭。借用“農夫和蛇”[2]1376-1377這一家喻戶曉的寓言故事，及時準確、形象生動地提醒中國人民不要上當，絕不能放棄斗爭，必須要提防國民黨和國外反動勢力借偽善的面具給自己制造反撲的機會，將革命進行到底。

習近平的講話，同樣用了許多典故，同樣引用了許多古詩詞名言名句，且都十分準確貼切。在《中國是合作共贏倡導者踐行者》中，習近平引用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滿招損，謙受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個典故。充分體現了不驕不躁，虛懷若谷，一個泱泱大國的大度、大氣、謙謙君子的風度，令人敬仰。尤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用典，生動描述了在謀求本國發展中促進各國共同發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發展伙伴關系，十分貼切形象雅致。“刮骨療毒”“壯士斷腕”的用典，很形象地描述了黨中央懲治腐敗的堅決態度、堅強毅力和強大力度。

單是《在中央黨校建校80周年慶祝大會暨2013年春季學期開學典禮上的講話》一文中，就引用了范仲淹、林則徐、顧炎武、文天祥、諸葛亮等共15個名人名言典故，這些名言名句、典故的引用，切題適景，準確生動，趣味橫生，文采飛揚，韻味悠長，令人難忘。

二、多用大眾化語言，深入淺出、樸實優美、通俗易懂

在毛澤東平常的談話和著作中，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使得抽象枯燥的說理顯得生動活潑，淺顯明白。比如“量體裁衣，看菜吃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就是說明要在實踐中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制定不同的方法和政策。在《反對黨八股》中，諷喻某些同志寫的毫無內容的文章，是‘懶婆娘的裹腳布，又長又臭’。”[3]833-834通過使用俗諺口語使其講述的道理通俗易懂。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4]33-34，毛澤東沒有運用任何難懂的哲學名詞和術語從哲學上去論證，只是借用農民群眾在現實生活中的親身經歷來說理，三言兩語就破除了農民腦子里根深蒂固的迷信。

毛澤東在文章中還大量使用了來自民間的、由群眾創造并在群眾中流行的諺語、俗語來說明抽象、深奧的革命道理。如：他用漁人打網，要“散得開（化整為零），又要收得攏（化零為整）”來說明如何使用游擊隊；用“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來概括游擊戰和運動戰的作戰策略；用“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說明紅軍應力求打殲滅戰、不打擊潰戰的作戰方法；用“麻雀雖小，肝膽俱全”比喻分析個別了解一般的認識事物的方法。

借用修飾手法，形象說理，鼓舞士氣，喚起希望，便于群眾接受。《在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上的講話》一文結尾[2]1467，毛澤東將當下的中國與冉冉上升東方之旭日進行類比，展示出歷經苦難的中國人民終于迎來光明，偉大的中國雄獅即將屹立于天地的激昂之情，極具鼓動性和感染力。

這個特色，習近平總書記的系列重要講話中也很多。如《在對歷史的深入思考中更好走向未來交出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合格答卷》，他用“30多年、60多年、170多年、5000多年”[5]20，用群眾的口語“走出來的”的句式，生動形象的描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個嚴肅而深刻的政治理論問題，深入淺出，全國人民都喜歡聽，也聽得懂。

《建設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現代化武裝警察部隊》：用“先手棋”“主動仗”“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等詞，真摯樸實，朗朗上口，生動形象，文彩秀麗，部隊官兵喜聞樂聽。

《在中央黨校建校80周年慶祝大會暨2013年春季學期開學典禮上的講話》，諄諄教誨，娓娓道來，沁人心脾，頗有久別重逢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韻味。

三、見微知著，銳利深邃，意義和影響深遠

在《反對本本主義》一文中，毛澤東對照搬照抄的機械的本本主義者的畫像，入木三分，目光銳利深邃，意義和影響深遠。毛澤東曾說，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2]1438建國后的事實早已印證了60多年前一個偉大政治家的遠見卓識，其開闊的胸襟，深邃的眼光，洞穿了世事，無人能及。他還說，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應該受人民的監督，它的黨員應該站在民眾之中，而決不應該站在民眾之上。[3]809七十三年前毛澤東同志講的這段話，對加強中國共產黨的建設，至今還有著非常重要的指導意義。其博大的胸懷、遠見的卓識、高瞻遠矚的程度，不得不令人折服而嘆為觀止。

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同樣胸襟開闊，高瞻遠矚，具有遠見卓識。他曾說“我們既要綠水青山，也要金山銀山。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5]120以新的視角，獨特的眼光，深遠的境界，別具一格的提出了生態文明建設戰略方針，既高瞻遠矚、胸襟寬廣，又見微知著，折射出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光芒。

習近平總書記曾說：“塊頭大不等于強，體重大不等于壯，虛胖不行。”[5]65我國經濟發展的根本出路在于創新，必須及早轉入創新驅動發展軌道，把發展基點放在創新上，發揮創新對拉動發展的乘數效應。其深邃犀利的目光、推動經濟社會的發展新理念，治國理政新方略，必將推動我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從經濟大國走向經濟強國。

四、運用獨創性的語言，產生了非同凡響的語言魅力

毛澤東的語言富于創造性，許多平淡的字眼，一經他的妙用，便大放異彩。主要表現在：

一是眼光獨到，不同凡響。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以獨特非凡的洞察力，頗具遠見的提出“兩個務必”，警鐘長鳴，鞭策后世。

二是舊辭新翻賦新意。“黔驢技窮”，“對牛彈琴”，“井底之蛙”，“有的放矢”，“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趕驢上山”（一推二拉三打，比喻逼蔣抗日）等等。使他的詩文意境全新，趣味橫生。

三是獨辟蹊徑地遣詞命意，創造獨特意境。他用“舊體”寫“新詩”，用“古典形式”寫“現代詩歌”，開創了文壇詩詞的新風。

四是在毛澤東的文章中，他還創造了大量的警句，這些人皆能誦的警句，被廣大干部和群眾奉為工作方法和領導方法的瑰寶。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團結—批評—團結”，“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共產黨就最講認真”等等，既有豐富的哲學內涵又有鮮明的時代特色。[6]

習近平的語言同樣具有體現時代特色的獨創性。如“中國夢”“中華號巨輪”“科學社會主義的新版本”“補好位”“話語權”“愿景”“和平的可親的文明的獅子”“打鐵還需自身硬”“綠色銀行”等等，無不體現出新時代濃濃的氣息、形象、新鮮、生動、多姿多彩、韻味別致、風格獨特。

再如“客里空”“學一生”“空對空”“零容忍”“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牛欄關貓”“舌尖上的安全”“永遠在路上”“新常態”等等，既體現了現代氣息，又富有創造性，大大地推動了現代漢語的發展，豐富了現代漢語詞匯。

五、富有感染力、感召力和震撼力、穿透力，直指人心

毛澤東的語言直截了當、一語中的，其宏大的氣魄、昂揚的激情，汪洋恣肆、氣勢磅礴的特色如同他的性格一樣，有著震撼人心攝取魂魄的偉力。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發出“湘江之問”，震驚世人。《沁園春·雪》獨領風騷，令無數詞人“競折腰”。而如“橫空出世”“一山飛峙”“席卷江西直搗湘和鄂”“橫掃千軍如卷席”“萬水千山只等閑”“敢叫日月換新天”“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等等無不給人以氣勢如虹之感。

毛澤東的政論文往往在論證的關鍵之處，用排山倒海的排比句渲泄自己的情緒，強調自己的論點，加強文章的氣勢。此種句式如陣陣波濤，一浪高過一浪，從而造成一種奔放不羈、壓倒一切的氣勢，使語句富有感染力、感召力和震撼力、穿透力，直指人心。如“全國同胞們！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4]343-344四個排比的感嘆句，層次遞進，旗幟鮮明的呼號全民族抗戰，極具感染力、號召力、震撼力、穿透力，直指人心。

尤其是，在中國共產黨七屆二中會的報告中說：“我們能夠學會我們原來不懂的東西。我們不但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2]1438-1439眼光深邃，洞若觀火。六十多年后的今天，中國的現實，恰恰印證了毛澤東同志當年的銳利眼光和非凡預見性。今天品讀，余音繞繞，言猶在耳。它承載著一代偉人的諄諄教誨，穿越時空，震撼人心。《向全國進軍的命令》：“奮勇前進，堅決、徹底、干凈、全部地殲滅中國境內一切敢于抵抗的國民黨反動派。”[2]1451這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語句，如巨人用驚雷般的氣勢發出的時代最強音，讀起來聲可裂石，氣欲凌云，充滿震撼人心攝取魂魄的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同樣具有感染力、號召力、震撼力、穿透力。他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一切違反憲法和法律的行為，都必須予以追究。不容置疑的語氣，堅決的態度，讓人敬畏，凸顯了法律的威嚴，罡風凌厲，有一股不寒而栗的穿透力和震撼力，直指人心。

在紀念全民族抗戰爆發七十七周年儀式上的講話中，他嚴正指出，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歷史和事實。中國人民，將堅定不移捍衛用鮮血和生命寫下的歷史。任何人想要否認、歪曲甚至美化侵略歷史，中國人民和各國人民絕不答應！簡煉的話語，體現了堅定的立場，堅決的態度，無堅不摧的決心和勇氣，其悲催人心的號召力和震撼力，響徹寰宇，威不可犯，勢不可擋。

2013年1月，習近平指出，我們要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但決不能放棄我們的正當權益，決不能犧牲國家核心利益。任何外國不要指望我們會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們會吞下損害我國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苦果。這些話，擲地有聲，字字千鈞，從根本上講清了堅持和平發展與維護國家利益的辯證統一關系。堅定的立場，堅決的不容置疑的一貫到底的冷峻語氣，巋然不動凜然不可犯的態度，氣吞山河的氣勢，其穿透力和震撼力可想而知。

六、開宗明義、簡明扼要、極富概括力

毛澤東無論說話還是寫文章，往往開宗明義，單刀直入，言簡意賅，一語中的，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如《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4]3《抗日時期的經濟問題和財政問題》：“發展經濟保障供給，是我們的經濟工作和財政工作的總方針。”[3]891開篇就鮮明地提出自己的觀點，為全篇定下基調。開宗明義，簡明扼要。

毛澤東往往能把復雜的問題用幾個字提煉成為使人頓悟、耐人尋味的格言警句。如關于如何堅持黨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原則的問題，毛澤東根據當時的實際情況，提出了四種辦法，并概括成群眾非常熟悉的戲詞，即“先奏后斬，先斬后奏，斬而不奏，不斬不奏”。又如關于為什么要革命、怎樣革命的大道理，毛澤東概括成高度濃縮的“二、三、四”三個字。“二”指兩種戰爭，一種是正義的戰爭，一種是非正義的戰爭。“三”就是紅軍隊伍必須遵守三大紀律。“四”是說紅軍要做好四件事：一是打土豪分田地；二是建立工農武裝；三是建立革命政權；四是建立地方黨組織。[6]

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同樣如此，簡明扼要，言簡意賅。如，習近平總書記引用三句詩，[5]26回顧了中華民族的昨天、展示了中華民族的今天、宣示了中華民族的明天，高度的概括、簡明生動、形象貼切地詮釋了近代100多年來中國人民尋夢、追夢、圓夢的歷史進程。習近平用“回首過去”、“審視現在”、“展望未來”三個短語，簡明扼要，展現出中華民族的歷史畫卷，極富概括力。他還說，一是要牢記，堅決聽黨指揮是強軍之魂，二是要牢記，能打仗、打勝仗是強軍之要，三是要牢記，依法治軍、從嚴治軍是強軍之基。[5]132-145十分豐富地體現了新時代的嶄新軍事思想。習近平用“真”“實”“親”“誠”四個字，[5]150高度概括了鞏固發展中非（坦桑尼亞）友誼的態度和策略。習近平對縣委書記提出了“四有”要求，從新的角度新的高度言簡意賅的勾畫了符合新時代要求的縣委書記的完美形象。

[1]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101-1102.

[2]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澤東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M].北京：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6.

[6]李慶亮.論毛澤東的語言藝術[J].北京：工會論壇，2011，（3）.

責任編輯：王習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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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3605（2017）01-0109-04

2016-10-08

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行政學院系統立項課題“毛澤東和習近平語言特色比較研究”（項目編號：2016DX230）。

羅烜，男，湖南省耒陽人，中共永順縣委黨校高級講師，主要研究方向：法律理論和黨建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