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代英對早期馬克思主義傳播的貢獻

劉 艷，柳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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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代英對早期馬克思主義傳播的貢獻

劉 艷1，柳作林2

(1. 武漢紡織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2. 三峽大學，湖北 宜昌 443002)

惲代英是中國共產黨早期杰出的領導人之一，中國青年運動的領袖。他對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的傳播和介紹以及對中國革命勢力的養成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一大批青年學生在他的帶領下走上了革命的道路，為早期黨團組織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為革命青年保駕護航，引導教育青年堅持正確的馬克思主義方向，他堅貞不屈，喋血在敵人的屠刀之下，為革命青年做出了表率。

惲代英；馬克思主義；傳播；貢獻

“五四”愛國主義運動以后，中國文化思想出現了空前活躍的局面，廣大民眾的思想得到了解放，政治覺悟也不斷地提高。人民群眾開始沖破了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思想的藩籬，從而擺脫了封建主義思想的束縛，拋棄了對軍閥政府能救國救民的一切幻想。伴隨著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逐步傳播, 一大批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象雨后地春筍般涌現出了，惲代英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在李大釗創辦的少年中國學會（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指引下，惲代英看到了中國新生的希望，進而激起了他對馬克思主義真理的不懈追求，樹立了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信仰，并迅速成長了一個矢志不渝地馬克思主義戰士，將馬克思主義作為他的終身革命行動指南，并奮斗終身。不但如此，他傳播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引領了一大批青年學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對革命青年的成長付出了巨大的心力，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一、著書建社，宣傳介紹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

在全國各地興起的新文化運動的潮流之下，在李大釗、劉仁靜等同志的影響下，惲代英新的世界觀也開始萌芽，逐步加深了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他將“馬克思主義及其學說”列為“社會急切需要的”26種書的首位，并懷著拯救中國的崇高信念去研究和探索馬克思主義，可見他的思想傾向及追隨馬克思主義，立志走馬克思主義革命道路的決心是尤為明顯的。1920年2月，他在武昌橫街頭創辦了利群書社，并將書社定位為從事傳播新思想新文化的革命活動的重要場所，專門經銷《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等馬克思、恩格斯著作及《新青年》、《每周評論》、《新潮》等刊物，客觀上成了長江中游傳播馬克思主義和新思想的陣地，為許多追求進步的苦斗青年提供了大量的精神食糧和指明了革命的前進方向。同年秋，受陳獨秀的委托，惲代英翻譯了考茨基著的《階級爭斗》一書（新青年社1921年1月初版），更進一步使他懂得了要改造中國，必須要推翻黑暗統治，必須搞階級斗爭，從根本上改變社會制度。從而更進一步提高了他的馬克思主義政治思想，逐步加深了對馬克思的階級斗爭學說的認識。1921年7月15日至21日，惲代英、林育南等在湖北黃岡浚新學校召開了利群書社及其有聯系的各團體代表大會。并成立了“共存社”，其宗旨為“以積極切實的預備，企求階級斗爭，勞資政治的表現，以達到圓滿的人類共存的目的”。由此可以說明它是一個具有共產主義小組性質的革命團體，同時也標志著惲代英、林育南等先進青年已經走上了馬克思主義的道路。

尤為值得一提地是，從五四運動到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在同一時期內迅速成長起來的馬克思主義者有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蔡和森、周恩來等一批具有共產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雖惲代英在全國的影響不及李大釗、陳獨秀，但在湖北及長江流域的威望卻是屈指第一的。共存社的成立時間、綱領與中國共產黨成立的時間及黨的第一個綱領內容也基本一致。雖然他們在五四運動后沒有與共產國際和俄國來華代表取得聯系，也沒有與湖北早期共產黨組織聯系上，但惲代英并沒有停止探索救國真理的步伐，積極熱情地開拓革命陣地，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將革命的火種撒遍各地。

二、教書育人，培養馬克思主義革命青年

1921年10月，他被聘四川瀘縣川南師范學校工作，期間先后擔任教務主任和校長，并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更加徹底地傳播革命思想，培養學生樹立遠大的理想和正確的人生觀，鼓勵他們艱苦奮斗，苦干實干，腳踏實地為改造中國努力奮斗。他在課堂上不斷向學生傳授馬克思主義的革命理論，并把自己翻譯和保存的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秘密在師生中傳閱。在他的領導和組織下，1922年5月5日，川南師范學校在馬克思誕辰日成立了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組織進步青年學生學習《共產黨宣言》、《新青年》、《湘江評論》等革命書刊。鼓勵“青年要有膽識，要有摧毀舊思想、舊制度束縛的勇氣，要善于學習，敢于斗爭……光明的前途必須會在青年一代手中創造出來”。希望他們“少做場面上的事，多做骨子里的事。少做扎空架子的事，多做切實的事。少做與人搗蛋的事，多做改進自己改進團體的事。”同時為了進一步擴大革命影響，惲代英還組織青年學生一起走向社會，宣傳馬克思主義和新文化，使廣大人民群眾提高了思想覺悟。1922年6月，他撰寫了《為少年中國學會同人進一解》的論文，運用了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觀點，采用了革命的方法，對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作了比較深刻的分析和猛烈批判,指出救中國，救自己，只有革命，“中國在帝國主義的經濟勢力壓迫之下，已經似乎是病入膏肓，中國已經成了國際共同宰割的犧牲品了！”“舊社會的罪惡，全是不良的經濟制度所構成。舍改造經濟制度，無由改造社會”。提倡只有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采取革命手段，才能推翻舊的經濟制度，才能達到改造社會的目的，以實現社會主義。因此，須將眼前的不良的經濟制度進行改造，“只有革命，只有打倒帝國主義的經濟壓迫，而且為大多數貧苦農工的利益，根本改正中國的經濟狀況”。“冷靜、周到、敏捷、決斷的指導群眾，是我們的責任，”“必須用群眾集合的力量，才是我們改造的唯一武器”。這篇文章不僅在少年中國學會產生了積極作用，也在川南師范學校師生中影響極大。于是四川涌現了一大批進步青年投入到火熱的革命斗爭中，從而為四川發展革命力量，建立黨團組織奠定了基礎。

三、立足《中國青年》，引導教育革命青年堅持馬克思主義方向

1923年秋，惲代英離開四川到上海專任黨的工作，擔任團中央宣傳部長及《中國青年》雜志主編。期間，他把《中國青年》雜志作為向青年進行馬克思主義教育和宣傳中國共產黨的綱領、路線、政策的重要陣地和共產主義的大學校。10月20日，他在《中國青年》的《發刊詞》中寫道：“政治太黑暗了，教育太腐敗了，衰老沉寂的中國像是不可救藥了”。但是，“我們常聽見青年界的呼喊，常看見青年界的活動”。所以，“中國的唯一希望，便要靠這些還勃勃有生機的青年”。為了正確引導青年投身救國救民的革命洪流，還在《中國青年》雜志第一期的《怎樣才是好人？》一文中呼吁，青年要做好人，先硬起你的脊梁。同時立了三個標準，第一，好人是有操守的；“好人不因為許多人都做壞事，他亦做壞事。好人亦不因為許多人都不做好事，他亦不做好事。好人是自動的選他應做的事情。他不是剛愎專斷，但是他決不因為人們的譏笑誚罵，而無理由地改變他的行為。他看父兄師長，都只是一個人，至多是一個應當受他尊敬的人。但他決不能做他們的奴隸。他不能把他的行為，完全受他們盲目的或者謬誤的支配，以喪失了他獨立自主的人格”。第二，好人是有作為的。“好人若沒有作為，他的好有什么用處？好人不是我們的玩具，不是我們拿來炫耀人家的裝飾品。而且在今天復雜而不良的經濟組織之下，一個只配做玩具、裝飾品的好人，他結果終不能保持其為好人。因為他很容易地被賣，或逼到自己不能不改變節操。所以好人不是一味老實的忠厚。好人少不了有眼光，有手腕。好人能正確地應付一切的問題，然后能夠保持自己的好名譽，且做得出一些好事來。”第三，好人是要能為社會謀福利的，“好人要有操守，但有了操守，若只做一個與世無關的獨行者，這種好人要他有何用處？好人要有作為，但有了作為，若只拿去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這簡直是一個壞人。好人要有操守以站腳，能站腳然后能做事。好人要有作為以做事，能做事然后可以談到為社會。好人的做事要向著為社會謀福利的一個目標。好人的好，是說于社會有益。不于社會有益，怎樣會稱為好？要做好人，先硬起你的脊梁，多做事，多研究，多存心為社會謀福利。除了這，沒有可以成好人的道理。”這就清楚地表明了惲代英要充分利用《中國青年》雜志將發揮宣傳和指導革命青年、組織革命青年的巨大作用，正確引導中國青年樹立正確的革命方向，樹立堅定的革命信心和勇氣，自覺的投入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道路上去。

惲代英清醒地認識到，工農是中國革命的主力軍，青年知識分子只有與工農相結合，才能發揮其先鋒作用。他在《中國青年》第21期發表了《世界大勢》一文，指出：“最足以致中國死命的，現在是英美，再不是日本了”。現在要以世界的眼光來審視中國的形勢，要將中國國內革命同世界革命聯系起來,“須聯絡一切被壓迫的外國；以及被壓迫的中國勞工階級，組織一個大聯合的革命軍，向一切貪暴的政府與資本家算總賬”。因此，他指引走與工農結合的道路。并指出青年“應當為周圍的農工平民努力，使他們要同情我們，要幫助我們。我們必須農工平民大家都站起來。怎樣使他們站起來呢？我們一定要去接近他們，要去為他們做工，要聯絡他們的感情，輔進他們的知識。我們在今天正好決定我們的志向了。我們要開始做事。中國有四萬萬的農工平民，要許多人為他們做事，我們應當做這樣的人中間的一個”。“這是中國革命最重要而且必要的預備!!!”所以，呼喚革命知識青年“到民間去”，深入研究工人、農民，了解他們的生活真相，與他們結成盟友，便可以引導他們加入革命的戰線，一起來反抗現社會的一切大的小的惡勢力，摧毀撲滅惡勢力。

大革命時期，為了發揮其《中國青年》的宣傳和指導作用，引導革命青年成立青年團體，加入黨團組織，積極投入到愛國救國的革命活動中，惲代英特在《中國青年》開辟了“青年團體消息”專欄，專門刊載各地團組織、其他青年組織的活動消息以及指導反帝國主義的有關宣傳。尤其上海的學生、工人群眾受革命運動的影響更大。當上海工人顧正紅被帝國主義槍殺的噩耗傳開后，工人、學生立即上街游行，舉行抗議活動，五卅運動由此發生。在運動的過程中，惲代英為正確引導青年進行反帝斗爭，在《中國青年》發表了《革命勢力與反革命勢力》、《我們的戰略》等重要文章，號召革命青年“認清楚誰是你的革命的伴侶，誰是你的革命的仇敵罷！”同時還指導革命青年要認清革命形勢，分清敵我，一切從斗爭的實際出發，制定正確的斗爭策略方針。1927年，蔣介石、汪精衛先后發動“四一二”、“七一五”政變，大規模的逮捕、慘殺中國共產黨人和革命分子。尤其是瘋狂入魔的汪精衛甚至喊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一個”的反革命口號。對此，惲代英以極大的無產階級革命義憤，在嚴重的白色恐怖情況下，在艱苦的地下斗爭中，利用《紅旗》這個銳利宣傳武器，與國民黨新軍進行堅決斗爭。從1928年底到1929年9月，并在《紅旗》上發表了《賣國交易中資產階級與豪紳階級的斗爭》、《英國的船又在南京開炮—又一個南京條約》、《算一算國民黨的帳》、《蔣介石為誰說話》等40余篇重要文章。文章運用了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法分析中國無產階級，深刻揭露了國民黨軍閥混戰給人民帶來的痛苦，批判南京國民政府奴顏媚骨、勾結帝國主義，共同鎮壓中國革命的罪行，指出，中國無產階級的產業工人雖只有二百多萬，但號召全國人民團結起來，就可以形成一個偉大的力量這種偉大的力量是任何階級所不能創造出來的。要完成這一偉大使命，為擴大土地革命和創建蘇維埃政權而斗爭；必須由無產階級政黨來領導，才能使全國一致行動，才能達到勝利的目的。

1930年3月，惲代英針對關于李立三認為革命高潮時期“城市中心論”的錯誤觀點，在黨中央機關刊物《紅旗》的八十三期和八十七期上，發表了《請看閩西農民造反的成績》、《閩西蘇維埃的過去與將來》兩篇文章，文章本著從黨和革命的根本利益出發，運用了大量地例證和事實，證明了中國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的必要性，無啻是對李立三的“左”傾盲動主義錯誤進行佐證。李立三不但不接受正確的意見，反而采用卑鄙下流的打擊報復，結果惲代英被扣上了“機會主義”和“調和主義”的帽子，調任滬中區、滬東區行委書記。5月6日，惲代英喬裝工人模樣，在楊樹浦韜明路（今通北路）老怡和紗廠(今上海第五毛紡織廠)門前等人聯系工作時，不幸被國民黨逮捕。在獄期間，國民黨反動派采取了酷刑拷打等手段，可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共產黨員堅貞不屈的崇高氣節和飽滿的革命斗志，戰勝了他們的陰謀和迫害。為鼓勵難友們的革命斗志，惲代英時常對他們進行愛國主義革命教育，他說：“對于一個革命者來說，戰場是種考驗，而監獄也是一個特殊的戰場。一個真正的革命者，在這個特殊戰場上，在生死面前，要經受得起嚴峻的考驗”。他的教育鼓舞增強了難友們的團結和斗爭的信心。當周恩來從莫斯科回國得知到消息后，正設法營救時，1931年4月25日，中央情報保衛機關（即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在護送張國燾去鄂豫皖蘇區后，在漢口血花世界被國民黨偵緝隊逮捕。他為了保全自己活命，卻告發了革命同志惲代英。蔣介石立即派軍閥司司長王震南到獄中查對，以其高官厚祿的引誘勸降，惲代英依然鎮靜自如，寧死不屈，嚴詞拒絕。4月29日中午，蔣介石親手下令，立即處決。臨刑前，面對猙獰爪牙的劊子手，惲代英高唱《國際歌》走向刑場，振臂高呼：“打倒蔣介石！”“中國共產黨萬歲！”等口號，被數彈擊中英勇就義。時年未滿36歲。

縱觀惲代英光輝而短暫的一生，他始終站在宣傳、踐行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的最前沿，引領、幫助革命青年成長，為中國革命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杰出代表，他對馬克思主義矢志不渝的堅定信念，不畏艱險、埋頭苦干的奉獻精神都是寶貴的革命精神財富，值得我們永遠傳承下去。

[1] 惲代英．惲代英文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2] 李良明．惲代英思想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3] 田子渝，任武雄，李良明．惲代英傳記[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YUN Daiying's Contribution to the Early Spread of Marxism

LIU Yan1, LIU Zuo-ling2

（1. School of Marxism,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2.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Yichang Hubei 443002, China)

Yun Daiying was one of the early outstanding leaders of our party, and a leader in China youth movement. His dissemin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Marxism and revolution had produced a great influence on the formation of Chinese revolutionary forces. A large number of young students took the road of revolution under his leadership and laid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early party organizations. He was a Revolutionary Youth Escort, who guided the education of the youth adhering to the Marxism doctrine of the right direction, he never yield under the enemy's knife, nor bullet, which made an example for the youth revolution.

Yun daiying; Marxism; Spread; Contribution

D261.5

A

2095－414X(2017)05－0065－04

劉艷（1974-），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共黨史早期人物和黨建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