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與自然：15—16世紀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印刷書籍裝幀

于利

[摘要]文藝復興時期，印刷術的出現使書籍從手工書向印刷書轉變，由此開啟了西方印刷書的時代。主要探究15-16世紀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籍裝幀特色，其書籍裝幀在繼承中世紀手抄本基本范式的基礎上，結合新的時代特色進行創新，形成了古典、自然的新風貌。

[關鍵詞]文藝復興；意大利；印刷書；手抄本；書籍裝幀

[Abstract] The book decoration of Renaissance transformed from hand-written book to printed book， which is the source of the printing book. This paper studied the book decoration of Italian Renaissance printed books in 15-16 century， when the book decoration inherited medieval manuscripts 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innovated combining new feauture of era， forming a classic， natural new look.

[Key words] Renaissance；Italian； Printed book； Manuscript； Book decoration

西方書籍發展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約公元前3000年以前，如蘇美爾刻有楔形文字（Cuneiform writing）的陶籌和埃及刻有象形文字（Hieroglyphic writing）的石碑。刻有文字的陶籌和石碑，只能說在某一方面具有書的功能，并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書籍。之后，埃及紙莎草紙出現，其上可以書寫文字，紙質地很脆，不能折疊，只能粘成長條卷起來，猶如中國的卷軸，比較接近于近代書的裝幀形式，可視為西方最早期的書。西方書籍文明發展到中世紀（約公元476年～公元1453年）初期開始逐步形成統一形制，采用羊皮紙1手工抄寫書籍，這成為印刷術發明以前西方國家文化傳承的基本方式。中世紀的手抄本因其獨特的藝術魅力、美輪美奐的工藝技巧、虔誠的宗教信仰，形成了西方書史上最具特色的傳統。至文藝復興時期，印刷術出現，促使手工書向印刷書轉變，由此開啟了西方印刷書的時代。這一時期，其書籍裝幀的基本形式在延續中世紀手抄本基本范式的基礎上，結合新的時代特色進行創新，形成了新的印刷風貌；而印刷術在書籍裝幀中的應用，不僅改善了歐洲書籍的制作工藝、制作效率，且形成了現代印刷書的基本樣貌和規范，對后世書籍裝幀藝術影響深遠（圖1）。

文藝復興書籍裝幀最具有代表的國家是意大利，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14-16世的意大利思想活躍、人文主義思想盛行，新興的資產階級對文化有極高的熱情；另外，這一時期意大利的商業貿易發達，印刷業比較盛行。大量的需求和繁榮的印刷行業帶動了意大利書籍裝幀的發展，促使意大利成為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籍裝幀藝術的代表國家之一。

一、歐洲印刷術的出現和普及

印刷術的引入，使書籍從手工抄寫向印刷出版轉變。雕版印刷在歐洲的確切起源時間至今仍然是個謎。雖然歐洲印刷術的起源眾說紛紜，“衡量現有證據，似乎傾向于以十四世紀較后的幾十年為歐洲雕版印刷開始的時期?！? 真正普及開來，是在歐洲中世紀與文藝復興之交的約翰內斯·古騰堡（Johannes Gutanberg）時期?！凹埮频闹圃欤菤W洲所知道的最早的雕版印刷之一，可能是最早的紙上印刷?！?而紙、印刷術、紙牌等都是由中國直接或間接地傳入歐洲的。

14、15世紀印刷術在歐洲的產生和普及的主要原因是：大學和資產階級的興起，社會對典籍的需求十分巨大；中世紀的手抄書制作過程十分緩慢，簡單的200頁的書需要四五個月的勞動才能完成，且羊皮紙的價格很昂貴，在當時，一本書的價值相當于一個農場或一個葡萄園的價值，需求的穩定增長導致商人開始進行流水線分工勞動，撰寫文字、裝飾花邊、鑲金、校對、捆綁，但即使是這樣，手抄書仍然無法滿足需求；中國的造紙術在12世紀中期起便陸續傳入歐洲各地，廉價優良紙張的應用和普及，為歐洲印刷術的出現奠定了基礎；中國的雕版印刷13世紀起沿著絲綢之路陸續傳入歐洲各國，歐洲之前已經流行摹刻印章和織物印花等同類的實踐，易于學習雕版印刷這種新的技術。 4

雖然中國的雕版印刷13世紀起便陸續傳入歐洲各國，但歐洲早期的雕版印刷，始終是一門比較簡陋的技術，沒有普及開來。直到德國人約翰內斯·古騰堡的活字印刷出現之后，才受到重視，并且開始用來印刷書籍，印刷書籍的出現使中世紀的手抄本藝術逐漸地衰落下去。15世紀的中葉前后，約翰內斯·古騰堡開始經營印刷業，這個來自德國小城曼茲的默默無聞的金工，把中國的造紙術、油墨制作和活字概念結合在一起，經過20多年的探索，終于在西方第一次實現了鉛字的活字澆注，在1450年，他用活字印出了一本彌撒書，這一年比中國宋代畢昇發明活字印刷晚了400年?；钭钟∷⑿g的出現，使印刷文字和木刻插圖可以進行組合排版，因而版面整潔、閱讀方便，從此，帶有插圖的印刷書籍漸漸多了起來。

二、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印刷書籍裝幀藝術家

“1464 年，來自美因茨的印刷師康納德·施溫海姆（Conrad Sweynheym）和阿諾德·潘納茨（Arnold Pannartz）受羅馬附近的蘇比亞科（Subiaco）本篤會隱修院的委托，把活字排版技術帶到了意大利?！? 15世紀末16世紀初，意大利的威尼斯在十字軍東征后借地理位置成為了歐洲重要的商業城市，而且占據著溝通地中海東部、印度、和東亞的交通要道，威尼斯借助其獨特的地理位置、繁榮的商業文化背景，以及人文主義思想的活躍，使很多人意識到這里是印刷品銷售非常理想的市場，因此威尼斯的印刷業迅速發展起來?！霸?495-1497的兩年里，威尼斯的出版物數量占到歐洲出版總量的25%；到1500年，那里共出版了4000種書籍，并逐漸成為了歐洲平面設計和印刷設計的中心。”6并且出現了約翰內斯·斯比拉（Johannes da Spira）和文德林·斯比拉（Wendelin da Spira）兄弟、尼古拉斯·詹森（Nicolas Jenson）、厄哈德·拉多特（Erhard Ratdolt）、阿爾杜斯·馬努邱斯（Aldus Manutius）等著名的出版商人和印刷書籍裝幀藝術家。

來自德國美因茨的金匠約翰內斯·斯比拉可以稱得上是威尼斯文藝復興時期的第一代印刷書籍裝幀藝術家，他的印刷廠壟斷了威尼斯早期的書籍印刷業達五年之久。他的主要貢獻是書籍裝幀中多運用古羅馬體，而不是這一時期歐洲普遍盛行的哥特體。此外，他同他的哥哥文德林·斯比拉在1470年出版了第一本帶有頁碼的印刷書《上帝之城》。

約翰內斯·斯比拉去世之后，威尼斯比較有名的書籍裝幀藝術家是尼古拉斯·詹森。尼古拉斯·詹森起初是在法國的鑄幣廠學習，后成為法國鑄幣廠的管理者。1458年，尼古拉斯·詹森被派往德國美因茨學習印刷技術，之后來到威尼斯。在威尼斯他出版了150多本書，為他帶來了極高的聲譽。他的代表作是在1475年出版的《辦公室的圣母瑪麗》，其延續了中世紀手抄本的特點，采用了華麗的框飾和首字母，代表了當時手抄本藝術的最高水平。

印刷術出現之后，意大利的有些書籍的字體多采用活字印刷，然后手工加框飾和首字母。而厄哈德·拉多特帶來了威尼斯書籍裝幀史上的重大改變，他出版了真正完全印刷而成的書。而且，他還在《日歷》一書中首次加入了印刷封面，封面上印有介紹書籍內容的簡要文字，在右下角印有日期和印刷這的名字，封面的外圍印有框飾。

西方中世紀的藝術是基督教信仰的產物，由于受到宗教的控制，古典時代崇尚自然的情懷逐漸消失。文藝復興時期，人們主張越過中世紀重新復興古希臘和古羅馬文化。因此，這一時期的藝術富有古典氣息。阿爾杜斯·馬努邱斯是這一時期傳播古希臘、古羅馬文化的重要書籍裝幀藝術家。他本人是一位研究古希臘、古羅馬文化的教授，于1490年來到意大利，在1494年創建了第一個印刷工廠出版古典主義作品，并出版了很多傳播古典文化的書籍?！袄缢?499年出版的《波利菲勒之夢》，該書被視作16世紀威尼斯人文主義的重要象征。是文藝復興時期最著名的書籍之一?！?書中采用了他以羅馬字體為原型設計的古典字體（Lettera antique），字體結構纖細修長，有精致的三角線條和微微上升的長柄，優美典雅。同時，書中采用168張木版印刷的精美插圖，圖片和文字搭配和諧，版面布局靈活自由。這本書可以視作印刷師傅、字體設計師、作者和藝術家通力合作的典型作品。

三、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的裝幀特點

在印刷術普及以前，意大利文藝復興的書籍在很長時間內都處于手抄書和印刷書并存的局面中。其手工書依然延續中世紀手抄本藝術，但是其在字體的應用上與中世紀截然不同。雖然中世紀后期出現的哥特式字體自公元12 世紀至16世紀在歐洲被普遍應用，在意大利，人們并沒有完全采納當時在歐洲普遍運用的哥特式字體，這種夸張、扭曲和繁復的字體不符合他們的審美情趣，他們把原本菱形的、繁復的、扭曲的哥特字形改成了半圓形從而創造出了圓哥特體（Rotunda）。另外，這一時期手寫體流行的還有人文主義小寫體（Humanistic minuscule）8、人文主義斜體（Humanistic cursiv e）9等，而此時書籍中的大寫字母多用方書體（Capitalis quadrata）。10這些手寫體奠定了意大利文藝復興印刷體的基礎。

印刷書產生以后，意大利的書籍裝幀一方面繼承了中世紀手抄本的書籍裝幀形式，如采用華麗的裝飾性首字母、框飾、尾飾、插圖等裝幀設計元素；另一方面結合先進的印刷工藝，對手抄本的書籍字體、裝飾、布局和工藝等進行改良，形成了現代書籍的基本范式。此外，意大利文藝復興的書籍裝幀也帶有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藝術的共同特點，主張復興古希臘、古羅馬時期古典文化特征，表現出與中世紀迥然不同的風貌，散發出一種充滿古典韻味的文雅、自然之美。

（一）字體

1.文藝復興襯線體

活字印刷術傳入意大利之后，意大利的印刷書主要采用文藝復興襯線體。文藝復興襯線體具有和諧的字形和便于閱讀的特征，適于印刷，并呈現出一種古典的美感。“它的風格主要表現為：筆畫寬度存在細微差別；圓弧形襯線過渡流暢自然；豎向筆畫為楔形；限定其字形的方形框架內的文字，以對稱軸的交點為其基準中心點等。”11

文藝復興襯線體是在人文主義小寫體的基礎上形成的，它最終確立卻是出現在鉛合金活字發明之后，并繼承了手寫藝術的特點?！?467 年起，施溫海姆和潘納茨在羅馬第一次印刷純粹的襯線體。這種新字體的小寫字母源于人文主義小寫體，而大寫字母則保持羅馬石刻體的形狀。這樣小寫字母通過圓形襯線就能和相對應的大寫字母呼應了。1468 年，日耳曼印刷師約翰內斯·斯比拉和文德林·斯比拉兄弟在威尼斯依據施溫海姆和潘納茨創造的襯線字體發展出第一款威尼斯式文藝復興襯線體。1470年，生活在威尼斯的法國人尼古拉·簡森將這款字體進一步完善?！?2 從此以后，意大利的襯線體在印刷書中廣為應用。在這之后，新一代的印刷師們經過進一步改造，使文藝復興襯線體字形顯得更加文雅。

2.首字母

華麗的裝飾性首字母是中世紀手抄本中的重要裝飾元素，除了方便教眾輕而易舉找到某段要讀的文字之外，對于那些不識字的教眾還可以通過首字母中繪制有故事情節的細密畫了解書的內容。中世紀的手抄本中的首字母與正文字體相比體積碩大且色彩鮮艷，與正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打破了版心正文的呆板方框，有裝飾和活躍版面的作用，因而被廣泛地應用于后世書籍文字的編排中（圖2、3）。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印刷書中，裝飾性首字母依然作為書籍裝幀的一個重要元素而受到重視。但是與華麗、繁復、色彩鮮艷、宗教氣氛濃重的中世紀手抄本的首字母相比，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的首字母優雅、簡潔，布局嚴謹，將字母和圖案融為一個整體。另外，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的首字母往往多采用卷草等自然題材的裝飾紋樣，也有一些人物和怪誕題材的裝飾，呈現出一種自然、世俗化的傾向（圖4）。

（二）插圖和框飾

1.插圖

插圖在中世紀手抄本的地位非常高，從中世紀早期起，福音書作者的肖像或獻書的場景就常常占據了整整一頁。隨著時間的推移，插圖的地位逐漸增強，至14、15世紀，某些手抄本甚至成了圖集。

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手抄本的插圖精美細致，出現了很多精心繪制的細密插畫?！坝∷姹镜牟鍒D可能在意大利出現于1461年，但那些插圖很可能是德國工匠的杰作。真正由意大利人獨立繪制木刻插圖的書籍在1492年出版的《羅馬軍事論》中得到體現?！?3而這一時期，意大利文藝復興印刷本的木刻插圖技藝精湛、內容豐富。如阿爾杜斯·馬努邱斯《波利菲勒之夢》中的木刻插圖，故事情節性強，雕刻精細，并且有些頁面直接將整張木刻插圖作為一個單獨的頁面進行處理，從中可以看出對插圖的重視。

此外，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書籍裝幀更加重視插圖的解說功能、科學性和人文主義精神，而且插圖中應用了近大遠小以及消失點等透視原理。如厄哈德·拉多特的作品《日歷》，這本書包含了60個示意圖，分別描述日食和月食的過程，并用黃色和黑色2種顏色印刷，通過顏色的不同展現日食和月食的區別；另外書中還有非常精確的輪狀圖表解釋太陽運動的過程。在這件書籍的插圖制作中， 我們能感受到中世紀敬畏和迷信的色彩消失了，插圖的科學性和嚴謹性的特質更強（圖5）。

2.框飾

框飾在中世紀手抄本中是重要的裝飾元素。中世紀的框飾一般采取植物藤蔓的形式，從花飾字母中延伸出來，蔓延在書頁的邊緣，最終把文本包圍起來，強調一部分文本或整整一頁。被框飾裝飾過的版面顯得華麗奪目，強化了手抄本“神諭”的感覺。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印刷書在早期也非常強調外框的裝飾。從藝術效果來看，文藝復興書籍框飾的明顯特點是對于花卉、卷草裝飾等自然圖案的喜愛，尤其是渦旋花飾應用較為普遍，另外還有一些怪誕題材如海怪和愛神等古代神話題材的使用。這一時期書籍裝幀的代表人物厄哈特·拉多特（Erhard Ratdolt），其書籍設計的每一頁都采用木刻的花卉、卷草紋樣環繞文字，使得書籍設計風格浪漫而典雅（圖6）。

書籍的框飾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興盛了一段時間之后，逐漸地沒落，如一些插圖的框式逐漸地變細、變小，甚至于完全消失。到中后期書籍的重點在于文字內容的敘述，而逐漸地淡化裝飾，這也是書籍設計的觀念從神性向人性轉變的體現。

（三）裝幀形式

1.小開本

小開本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書籍裝幀的獨創形式。威尼斯商人阿爾杜斯·馬努邱斯，其首創“口袋本”的袖珍尺寸書籍，價格便宜，且便于人們攜帶。他創作的第一本袖珍本是《維吉爾的歌劇》，尺寸是7.7×15.4CM，且全部采用斜體字印刷。小開本的出現，節約了成本，提高了制作效率，促進了印刷書籍的繁榮，更加有利于知識的傳播。

2.封面

中世紀手抄本的封面非常華麗，甚至出現了用貴金屬、寶石、象牙等裝飾的豪華封面，以此來顯示背后經文的重要性和閱讀者的虔誠。最初意大利文藝時期的印刷書沒有封面，讀者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添加。最早的印刷封面出現在1475年至1478年之間，封面包含內容的簡要介紹、書商或印刷者的簡要標記，有時還會加上印刷地點等。進入16世紀書籍的封面越來越清晰易懂，重要的信息重點突出，有時會輔以對理解書籍內容有幫助的圖形進行解說，并經過合理的編排，其形制已經接近于今天書籍封面的樣貌（圖7）。

（四）版式設計

15世紀初期，古登堡發明了金屬活字印刷，避免了手抄書的圖文雜亂混排，形成了以書籍裝訂線為軸心的左右對稱的形式。其書籍編排的特征多以42行文字組成，每頁分2欄，頁面四周留有一定的空白，段落以帶有裝飾性的大寫首字母為區分，書中的旁白安排在邊白上，整體感覺比較古典、整齊。古登堡時期的書籍編排奠定了現代書籍版式編排的基礎。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書籍的裝幀更加多樣化，多采用長行印刷，其中穿插為清楚闡述內容而使用的插圖，而且每頁的排版都富有變化，頁邊放有對每段大意的總結，這些都非常有利于閱讀和查閱，使版心產生了節奏感，同時也靈活了版面。

結語

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印刷書在繼承中世紀手抄書優良傳統的基礎上，結合新的印刷工藝對字體、插圖、版面布局、裝幀形式等書籍基本要素進行了創新和改良，奠定了現代書籍設計的基本風貌和規范。其在字體設計、插圖設計、版面編排等方面的造詣非常高，使書籍整體呈現出一種古典的、自然的韻味。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印刷書的裝幀風格影響深遠，不僅影響了同時期法國、西班牙等地的書籍裝幀風格，而且對之后工藝美術運動時期威廉·莫里斯的書籍裝幀也產生了重大影響。

注釋：

1 7-8世紀，羊皮紙逐漸取代了源自埃及的紙莎草紙，成為中世紀制作書籍的主要材料。羊皮紙由牛犢、綿羊或山羊皮經褪毛、清洗、刮削等工序制成。羊皮紙質地柔韌，書寫平滑，不會滲漏墨汁和顏料，可正反兩用，可擦拭修改，且能夠保存千年而完好無損，為抄寫提供了一個有利的載體。

2[美]卡特.中國印刷術的發明和它的西傳[M].吳澤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175.

3[美]卡特.中國印刷術的發明和它的西傳[M].吳澤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158.

4Philip B. Meggs，Alston W. Purvis.Meggs' History of Graphic Design[M].John Wiley & Sons， Inc，2005：68.

5顧欣.文藝復興時期的歐洲文字[J].裝飾，2011（9）.

6辛格·查爾斯.技術史：第Ⅲ卷文藝復興至工業革命[M]. 高亮華，戴吾三主譯.上海：上?？萍冀逃霭嫔?，2004年.

7Blackwell.The World Of Aldus Manutuis[M].Set in Monotype Polipilusand printed in Great Britain at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9：109.

8人文主義小寫體是以加洛林小寫體和古羅馬手寫體為范本，在此基礎上發展出的一種體現古典文化精神的新文字，這種字體奠定了后來印刷字體的基本范式。

9這種古代查理曼大帝時期抄寫員所用的字體被當做古羅馬的書寫風格而受到人文主義者的追捧，學生、作者及藝術名家都開始使用這種略帶斜體的文字進行書寫。

10方書體（Capitalis quadrata）是一種全大寫的古典拉丁字體，它是古羅馬時期占據優勢地位、用于刻寫碑銘文的羅馬石刻體（Capitalis monumentalis）的手寫體。由于當時采用小寫體書寫的文本段落是作為一個整體的，因此單個的大寫字母僅僅是放在章節的首字母起強調作用。參見顧欣：《哥特文字》，《裝飾》，2009年第11期。

11顧欣.文藝復興時期的歐洲文字[J].裝飾，2011（9）.

12顧欣.文藝復興時期的歐洲文字[J].裝飾，2011（9）.

13David Bland.A History of Illustration[M].First published inmcmlviii by faber and faber Limited.24 Russell Square London W.C.I，1958：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