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紫薇
(黑龍江大學哲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論布爾迪厄的“象征性實踐”
胡紫薇
(黑龍江大學哲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布爾迪厄是法國著名的哲學家和社會學家,他所提出的“象征性實踐”概念是他社會實踐理論中的中心概念之一。布爾迪厄區別了“象征性實踐”概念中的“實踐”與馬克思所提出的“實踐”的不同,象征性實踐凝結了所有人類物質活動和精神活動與社會之間的聯系。同時布爾迪厄也細致的分析了象征性實踐的中介性作用,作為人類象征性實踐活動的最基本性質就是中介性,。布爾迪厄也簡述了象征性的游戲模式即象征系統雙重意義結構和同質性關系的理論體系。
布爾迪厄;象征性實踐;實踐
布爾迪厄在巴黎高等師范學院研究哲學期間,其思想深受阿爾都塞和拉康的影響。同時他對胡塞爾的現象學以及馬克思主義具有濃厚的興趣,對黑格爾主義以及結構主義同樣進行了非常深入的探討。他還通過梅洛龐蒂的現象學和羅蘭巴特的符號論,進一步對人文社會科學一般方法論問題進行反思[1]。
布爾迪厄社會理論研究中所貫徹的基本原則,就是把社會和人類行動統統當成具有歷史性和創造性的“生存心態”的人類施動者的實際活動表現[2]。因此,無論在什么時候,也不管他在研究哪些問題,布爾迪厄總是聚焦在施動者的慣習在實踐中的具體表現,從而探索其發展的歷史軌跡以及慣習對于現實的影響。
象征性實踐是布爾迪厄的社會理論的中心范疇。象征性實踐概念的創造性在于其在處理社會運行中的施動者的內心活動與外在表現的靈活性上,也在于作為個體性的主體的行為角色與社會結構之間的相互關聯上。
布爾迪厄的象征性實踐中的“實踐”,并不等同于馬克思所常說的“實踐”。馬克思常用的實踐是指人類改造客觀世界的一切物質活動,而這里,布爾迪厄所說的實踐,是指人的實踐活動,包括物質生產勞動、資本交換、政治活動及文化活動在內的一切日常生活活動。作為理論來講,這同他所使用的慣習、策略和場域等其他旨在建構新的建構論的結構主義的社會理論基本概念緊密相連。
象征性實踐并不是以主客體的區分當做基礎,也不是施動體行為表現的總和。說的明白一點,象征性實踐所突出的是人類實際活動的行為特征以及實際行為同語言社會之間的關系,還表現在實際行為中由人類精神活動所創造出的象征性符號的應用。因此,象征性實踐的提出和運用,表現人類行動同施動者精神心態和文化活動之間相互滲透的關系。同時,象征性實踐又同整個人類社會和文化生活本身的象征性特征密切相關,也同社會理論研究的象征性特征密切相關[3]。最后,象征實踐概念充分體現了布爾迪厄關系性基本方法論的特征,它可以說就是布爾迪厄貫徹關系性方法論的產物。
人類象征性實踐的基本特征便是中介性。人類的實踐在本質上就是中介化的活動,這是因為人的實踐都是在人的行動意識的指導下,采用一定的工具等手段以及使用語言等溝通信號所進行的活動。因此,行動意識、活動工具和語言等共同符號不僅成為了人的實踐活動的最基本的中介要素,成為了主體與客體的中間環節。這些中介性因素不僅貫穿于人類的日常活動之中,固化在活動的產物之中,而且還成為了現實的活動與不在場的歷史活動和未來活動的連接環節。這就是人類實踐活動同一切其他動物活動相區別的根本標志。隨著人類社會和文化的發展,人類在實踐活動中所采用的中介性手段也變得越來越復雜,采取越來越多的層次化和區分化的新結構,使這些人類實踐的中介性因素不斷把他作為主體的人同作為對象的客體,拉開了距離,呈現出不斷更新和不斷分化的中介性層次化象征性結構。
人類實踐的這些中介性因素本身,雖然包含著客觀的構成因素,但基本上是人類在不斷實踐中自我創造的物質產品和精神產品。所以,實踐的中介性環節在本質上就是人的創造物,也同時就是人類的實踐本身的產品。這樣一來,人類實踐需要在具備不斷完善化的中介性因素條件下來進行;但同時,隨著實踐的發展,實踐及其中介性因素之間,不僅存在著不可分割的相互依存的關系,而且還存在著循環的相互構成相互推進的、不斷再生產不斷更新的關系。
人的實踐的中介性,不僅是人的實踐本身由此而復雜化,而且也使人的實踐有可能在中介化中不斷自我更新。人類的象征性實踐的中介性,為實踐中的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的相互滲透和相互轉化提供了廣闊的可能性。重要的問題正是在于:象征性實踐的中介性,不但為實踐中的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之間相互滲透和相互轉化提供了更曲折、更有伸縮性,因而也更靈活的時空條件,而且同時也提供了一種優越的超時空條件。因此,象征性實踐的中介性也成為象征性實踐本身的自我調整、自我更新和自我再生產的基本動力和基本條件。
在布爾迪厄看來,社會這個組織結構就是人的象征性實踐構建出來的產物。人類的象征性實踐不斷的更新著新的社會世界,也決定了社會的雙重性同質結構,即慣習和社會結構;同時,人類的象征性實踐也建構出和決定著社會施動者的慣習,使社會施動者在同社會雙重結構相協調的心里活動中,實行適應雙重性象征結構的行為,以便反轉過來維持和宰制有利于鞏固和更新具同類象征結構的行為模式的社會世界。顯而易見,象征性實踐是社會同施動者的行為之間相互復雜交錯而關聯成不可分割的同一生命體的中介性因素[4]。
關于人類實踐的游戲模式,近10年來,哲學家、人類學家、心理學家、社會學家、政治學家等早就從各個角度進行過論述。60年代后,維特根斯坦和海德格爾的學生伽達默爾的語言游戲理論及列維斯特勞斯關于神話創作中原始思維的象征游戲理論,尤其深刻的影響了布爾迪厄和其他社會學家對象征性實踐游戲模式的研究。
布爾迪厄有關象征系統雙重意義結構和同質性關系的理論,就是研究象征性實踐的語言游戲運作模式的基礎。象征性實踐的上述游戲運作模式,不僅生動的表現了實踐本身所包含的雙重結構及其相互轉化的共時同步雙向性,而且,也表現了實踐寓于其中的客觀社會結構的雙重性和雙重生命,即一方面作為客觀條件限制著實踐,又作為實踐的外化產物而凝聚著實踐的內在特質,時時同實踐相互交錯、相互滲透同步運作;另一方面,社會結構又通過實踐而同實踐者的心態相互交錯和相互滲透同步運作。實踐、社會結構和心態三者的各自雙重性和同質性,就是在實踐的象征性結構和雙重層次上互通和循環往復的游戲活動過程中,在它們的同時同步運作的過程中統一起來了。
布爾迪厄在象征性實踐中所發現的雙重意義結構機器游戲運作模式,都是在社會世界的各個不同社會場域中具體實現的。任何象征性實踐的游戲運作模式,一方面作為發生性原則決定性的產生和建構出具有社會結構和慣習的社會世界的雙重生命,另一方面,作為區分化的原則,建構出各自不同場域中階級區分及在其中的各個階級間象征性權力斗爭的模式。由于社會區分化和階級間權力斗爭游戲都不可避免的形成各種社會力量相互角逐的社會場域,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各個社會場域既是象征性實踐完成社會區分化功能的場所,又是這種象征性實踐進行社會區分化的角逐游戲的結果。
綜上所述,布爾迪厄將整個社會結構和心態結構解釋成一種象征性的體系,將語言、文化活動等活動當做是象征性實踐的中介。而實踐的意思在于人類實踐過程之后表現出來的慣習或是固化在人類所創造的社會產品之中。這一切決定著人類實踐的象征性。而布爾迪厄所發現的象征性游戲運作模式,也必須與雙重意義結構相聯系。由此可見,布爾迪厄所提出的象征性實踐表達了社會建構與人類實際活動之間的復雜性質。
[1]唐衛平.布爾迪厄的文化再生產理論研究[D].蘇州大學,2009.
[2]高宣揚.論布爾迪厄關于 “象征性實踐”的概念[J].哲學研究,2016(3):66-73.
[3]龔孟偉.當代西方后現代主義哲學思潮述評——兼議對教學生活世界的影響[J].淮南師范學院學報,2009,11(6):16-20.
[4]高宣揚.簡論布迪厄及其社會理論[EB/OL].http://blog.sina.com,2007.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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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6-4110(2017)03(a)-003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