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波
東方藝術大家:“比特”最早出現是和比特幣關聯的,它是信息量最小的一個存在單位,而“宮”又是一個龐大的概念,那為什么此次展覽會將兩個極端的概念合在一起叫比特宮呢?
吳玨輝:比特幣也是后來才出現的,最早就是比特(bit)。大家好像對這個題目特別感興趣。其實開幕的時候有播一段旁白,我也是想了很久要說些什么,但后來我覺得一個作品,并不需要創作者過多的去像標出注腳一樣的去給出解釋,這個展覽的詞匯有很多:次元,烏洛波洛斯等等,然而無論關鍵詞是什么,都對真正的作品不重要。
將“比特”和“宮”擺在一起,無非是讓這兩種不相關的東西,產生一些思維跳躍。因為中國文化講究彼此之間并非一種嚴絲合縫的邏輯關系,而是需要一些間隙,恰恰是這些間隙才更加引人想象。
東方藝術大家:回到作品來說,最初聽到展覽宣傳時我是在思考:如何在美術館這種有限空間里創造無限空間,展覽中你認為布置起來的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吳玨輝:最大的困難就是現場的工作量超級大,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實現一個時空轉換的效果,具有一定的挑戰性。我本人希望所有的東西能做到比較理想的狀態,空間大了當然好玩,做起來也會很累。空間是一個實體的東西,我希望這個空間是一個可以擺放作品的地方,而不簡單是一個塞東西的白盒子。
東方藝術大家:兩者之間有什么區別嗎?
吳玨輝:這就意味著我們必須考慮光,考慮空間運用,考慮將作品變成空間的一部分,而不只是一個容器,讓容器也成為作品最外層空間的一層信息。空間本身就是一個很迷人的東西,我們已知最大的空間是宇宙,宇宙有邊界的,邊界外又有什么?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宇宙,或者是巨強無比的物質永遠也挖不動。空間的概念,像是永遠也想不通的事情。
東方藝術大家:作品中反復出現的一些數字是否有特別的意義?
吳玨輝:因為本身這件作品就是想用影子將其本身的力量放大,實體的體量是有限的。關于作品9×9×9m——它是一個合適的比例,很多事情可能事后看有寓意比如九九歸一等,但在當時來說就只是一個尺度的問題,就是為了讓人行走空間更加的充裕,不會出現擁擠碰撞的問題。當然,我們是很慎重的,不會因為為了讓人行走舒服而任意的改變造型,一方面有心理考慮,讓人可以安全進去,不會感覺不敢上去。
東方藝術大家:我作為觀眾在現場,看到燈光的升降,特別能引發人對于時間,空間等概念的深思。作品中的音樂和燈光都隱約透露出一種儀式感。會特意營造儀式感嗎?
吳玨輝:儀式感有考慮,不過沒有具體到宗教原始儀式之類,這和我們的創作習慣有關系——不需要明確和浮華的敘事,對于我的經驗來說,整個內容還是比較抽象的,包括音樂也好。你會在作品里聽到非洲鼓,但又不是完全相似,你會看到一些不規則的線條,但感覺卻是模糊的。所有出現在作品里的大都是一種隨機性的,作為元素存在的。
東方藝術大家:VR(虛擬現實)現在那么普遍,你認為現在算是虛擬現實的時代么?
吳玨輝:我認為現在還不能算,VR確實普遍。但我們離“黑客帝國”那樣的時代還很遠,一個真正的虛擬現實時代應該可以是用虛擬替代現實,這是我現在所能想象得到的極端狀態。
東方藝術大家:我們一般認為虛擬與科技未來之間的關系較為緊密,你印象中的未來是什么感覺?
吳玨輝:未來的感覺很難具體去描述,因為未來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它的不確定性,給你想象的空間。并不能一味的說未來有多美好,也許明天就會有戰爭,那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就毫無意義了,所以未來有一切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