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昌達
蕭瑟秋風,延綿陰雨,增添了心中的哀傷。
10月22日,我陪同北京、重慶的友人從雷山縣西江千戶苗寨旅游采風歸來,翻開前幾日的報紙:“著名作家王蔚樺因病辭世”的醒目標題躍入眼眶。對這個不幸的消息難以置信。
兩個月前,我曾與馮飛、莫洪軍、郭淵等人一同登門探望,當時先生雖身體虛弱,但精神尚佳,談吐自如,思路清晰,談得最多的話題就是不忘關懷烏當的文學后生。我們都祝福他安心養病,早日康復,到烏當走走。可做夢也沒想到,先生這么快就走了。
拜讀先生通過馮飛轉贈的、還散發著墨香的兩卷《王蔚樺作品自選集》,睹物思人,往事歷歷在目。
我與蔚華先生的初識,是1980年我參加創辦不久的《貴陽晚報》舉辦的首期通訊員培訓班,有幸聽過他關于副刊稿件寫作的授課。其間,我不時拿著習作請他斧正,他熱情待人,從不推辭。他給我的印象是:為人謙和。我們都親切叫他“慰樺老師”。我與蔚樺老師從相識到以后30多年的交往中,他成為我寫作及生活中的良師益友、做人處世的楷模。
在我眼中,蔚樺老師不僅是一位讓人崇敬、慈愛的兄長,更是一位廉順和蘊、古道熱腸的師者。他儒雅的風度、仁者的風范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蔚樺老師熱愛烏當這片熱土,更關心烏當的新聞宣傳工作和文化事業。21世紀初,烏當經濟發展進入了快車道,可新聞宣傳和文化建設較兄弟區、市、縣滯后,新聞宣傳沒有自己的載體,文藝隊伍沒有組織統領,文藝創作沒有自己的陣地。于是,他多次向區委領導建議,辦一張報紙,把文聯建立起來。經他與時任市人大副主任、原《貴陽日報》總編緝張學武舉薦,區委調任我為區報總編輯。經過1個多月的籌備,命名為《新天報》的烏當區委機關報于2000年元旦正式創刊,蔚樺老師還撰文在創刊號刊上出祝賀。在籌辦期間,從版式的設計、版面的分工、欄目設置等方面均得了到他的親切指導,此后又對如何辦好副刊不斷為我出謀支招。經過不斷改進,報紙質量得到顯著提高。2000年12月,我帶著報紙出席了在赤水市召開的西南四省、市、縣報總編輯年會,《新天報》的版式讓人耳目一新,內容豐富多彩的副刊更是受到同行們的稱贊,紛紛要求互相交換。2001年,烏當區文聯成立,蔚樺老師與從烏當走出去的我省著名女作家余未人到會祝賀。蔚樺老師希望烏當辦一張報紙、成立文聯組織的愿望終于得以實現。
蔚樺老師不僅一生筆耕不輟,以開闊的精神視野、豐厚的文化積淀、深刻的歷史感悟,寫下了多部傳世佳作,而且甘當文壇的鋪路石和文學人才培養的人梯,善于扶老攜幼、助人為樂,成為貴州文壇的佳話。烏當有線電視臺記者、青年作家馮飛用了8年時間,搜集了大量貴陽清代的歷史文獻進行研究,準備寫一部有關“貴陽教案”的歷史小說。蔚樺老師看了馮飛擬出的創作提綱,很是高興,便主動協調多方,最終單位給馮飛批了兩年的“創作假”,專門寫作長篇歷史小說《大清血地》。后生郭淵是水城邊遠山區的農家娃,考入貴陽師專美術系后,卻偏愛詩歌創作。當時任教貴陽師專的蔚樺老師不僅將郭淵的習作選編成詩集并親自作序,還籌措經費出版……
恩師已逝,音容宛在。蔚樺老師雖然走了,但他“視文學為生命”的精神永遠是后繼者們學習的楷模,他仁者風范、古道熱腸的人生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