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埃落定之前

何鑫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等到考試結束，在家好好睡一覺，然后去找你。

高三的生活有時真的難熬，看著倒計時—點點地后退，我除了焦躁、疲倦外，只想好好睡一覺。

八月長安說過，“最是微笑虐人心”，我想，回憶也一樣。像是拔盡荒蕪土地上的雜草，直到它最初的模樣出現，回1_乙者坐在陽光下，細數那些陳列在眼前最真實的碎片般的場景。—幕過，打濕一片土地；一面過，追尋一個人。

初中新生報到那天，你就坐在我旁邊。你第一名，我倒數。你是班長，我成了你的同桌。你白皙的臉上掛著好甜的笑，扎著單馬尾，頭發黑黑的。

我把紙條推給你讓你寫下你的名字，你一筆一劃地寫。“哇，你姓舒啊，有舒姓誒！”我的表情很驚訝，興奮地和你說。你甜甜地一笑，伸出手說：“我們做朋友吧。”我看著你，沒有猶豫地伸出了手。我注意到，你的小指有點彎，像彎月。

冬天我們倆的手都會起凍瘡，你更是嚴重。運動會那天，我們在操場上和班級待在一起。陽光灑下空氣漸暖，你看我一直在撓手，跟同學要了藥給我抹上，一直抹到運動會結束，卻忘了給自己擦一點。

輪到我做值日的時候，你也提—把掃帚，我偶爾偷懶，你只顧幫我青掃地上的落葉；男生用蜘蛛惡作劇時，我站在座位上看著眼前晃動的蜘蛛，哭得一塌糊涂，你就站在我前面，幫我罵他們，明明你和我過你也怕來著。

畢業那天，校服被簽名涂得亂七八糟，我們的面容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畢業照里，我說：“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我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學，記得啊！”“好。”你很認真地回答。

最后這幾個月，除了竭盡全力，我已經找不出理由再去逃避。在塵埃落定之前，我堅信我們—定會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