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起案例看聚眾斗毆罪與正當防衛的構成差異

【摘要】2012年，一起發生在江蘇常熟的傷害案件，因為法院的判決引發了一場關于如何界定正當防衛行為與聚眾斗毆行為的爭論。事情起因于賭債的討要，自稱債主的曾勇帶領手下24人手持砍刀上門討要賭債，作為債務人的何強為防止曾勇上門討債，事先準備好菜刀，最后“砍刀隊”與“菜刀隊”兩幫人在辦公室內持刀互砍，導致雙方有人員受傷。本文旨在淺析何強等人行為的性質，比較正當防衛與聚眾斗毆的區別，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同時對于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制建設提出合理化建議。

【關鍵詞】正當防衛；聚眾斗毆；法制建設

一、基本案情

2011年4月2日，常熟發生激烈斗毆，6名手持菜刀的青年擊退多名持砍刀上門的鬧事者。2012年4月12日，常熟市人民法院作出判決，何強、曾勇等人分別構成了聚眾斗毆罪，并根據其犯罪情節判處了相應的刑罰，獲悉法院判決結果后，“菜刀隊”成員表示將上訴。以何強為首的“菜刀隊”究竟是正當防衛還是聚眾斗毆，成為爭論的焦點，所以清晰界定正當防衛與聚眾斗毆便成為本案的斷案關鍵。

二、法理分析

（一）關于正當防衛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為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于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法律要求正當防衛需要有正當的防衛意圖，所謂正當的防衛意圖是指以保護合法權益，制止不法侵害為目的。防衛意圖由防衛認識和防衛目的兩方面組成，其基本內容應當有：第一，受到傷害的防衛人的確認識到自身的合法權益被不法分子進行的不法行為侵害了；第二，時間上，必須是不法侵害正在進行的時刻；第三，防衛人明確認識到實施不法侵害的人就是防衛人進行正當防衛的對象；可以看出，防衛意圖的確定關鍵在于防衛目的是什么。

再觀本案，何強之行為是否應該界定為為正當防衛？我個人認為，何強一方6人持刀將前來討債的曾勇一方擊退，雖然是為了保護公司財務及員工人身安全，但是仍然存在諸多不妥。

第一，何強在不法侵害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準備的人手，刀具等。在沒有遭到直接傷害的前提下就積極的為此作出反擊或防衛準備，不符合正當防衛。第二，此事的起因是源于曾勇一方為了向徐建忠討要一筆賭債，在進行談判未達成協議的情況下，持刀上門鬧事。非法性賭債本來就不是公民的合法權益，所謂保護合法權益制止不法侵害的正當防衛也就不予成立。第三，何強曾在案件發生前兩次致電對方，據曾勇供述何強在電話里有“挑釁”的語言，而且語言的強度構成“防衛挑撥，反映出何強的主觀目的在于引誘曾勇前來斗毆、然后再以“防衛、反擊”的方式加害曾勇。在之前通話中，何強如果本著和平處理債務的原則，絕不會出現言語上的挑釁，雙方就不會因為言辭的不妥，而產生挑釁等問題，即使何強預計到曾勇會上門挑釁，他可以選擇報警，但他卻是糾集人員并準備了刀具，積極備仗，沒有選擇正確的處理方式。第四，何強是防衛方的領導者，他所帶領的一其他人是不是被何強臨時召集來幫忙，是不是對于接下來曾勇上門討債的事情知情，都是法院判決何強一方是否成立正當防衛成的關鍵依據。綜上我認為，何強一方并不是本著防衛的目的與曾勇一方對抗，何強一方有明顯的挑釁及聚眾毆斗的意圖，不能界定何強等人的行為為正當防衛。

（二）關于聚眾斗毆罪

刑法規定的聚眾斗毆罪，是指為了報復他人、爭霸一方或者其他不正當目的，糾集眾人拉幫結伙地互相進行毆斗，破壞公共秩序的行為。這里所說的“聚眾”一詞，一般是指參與的人數眾多，3人或3人以上；這里的“斗毆”，重點在于采用暴力手段，彼此搏擊毆斗。對于“公共秩序”一詞的理解，可以十分寬泛，多數情況下可以理解公共生活中所需遵守的各項規則和正常秩序。聚眾斗毆多表現為犯罪團伙之間互相毆斗，人數不定，固定時間地點，持械，相互毆打，造成雙方傷亡和社會秩序的混亂，嚴重擾亂社會治安，破壞社會秩序，影響社會風氣，造成不良的社會影響，惡劣犯罪行為。具有斗毆的故意是界定聚眾斗毆的前提，聚眾斗毆的結果是擾亂秩序。

本案中，作為案件的當事人，何強一方的菜刀隊看上去是弱者，他們受到了來自曾勇等人的不法侵害，由于本案曾勇一方手持砍刀，闖入忠發公司，并于公司成員進行毆斗，屬于對忠發公司人身財產的不法侵害，所以曾勇一方屬于不法侵害的直接實施者，不必多加論述，但是在何強一方抵御曾勇一方侵害的時候，以暴制暴，雙方砍刀，菜刀，相互砍殺，這就是完全的對法律的蔑視。爭霸、泄憤亦或是滿足行為人其它的一些非法需求，是聚眾斗毆行為人的典型的心里特征。而且擾亂了社會治安，破壞了正常的社會秩序，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但根據本案的各個環節及前因后果的分析，法院的一審判決，裁定雙方的行為確實構成了性質嚴重的聚眾犯罪的判決是正確的，合理的，沒有異議的。“聚眾斗毆”的表現特征決定了參與斗毆的各方應到同樣受到法律制裁，一并追究刑事法律責任。

三、結語

本案的討論意義在于怎樣避免再次出現這樣的案件。在社會上為什么會引起如此之大的反應。作為案件的當事人，何強一方的“菜刀隊”看上去是弱者，他們受到了來自曾勇等人的不法侵害，應該受到法律的保護，但是在何強一方抵御曾勇一方侵害的時候，以暴制暴，雙方砍刀，菜刀，相互砍殺，這就是完全的對法律的蔑視。任何一方都不算是正義的，他們雙方都破壞了法律，沒有值得同情的弱者，只有違反法律的暴徒。雙方行為均構成犯罪，是嚴重的聚眾斗毆，是惡劣性質的犯罪活動，應該受到全社會的譴責而不是同情任何一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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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習習（1989-），女，漢族，山東滕州人，貴州民族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憲法與行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