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聊崛山

◎劉華溪

情系聊崛山

◎劉華溪

坦蕩如砥的江漢平原北部，連綿的山巒拔地而起，那傲視群雄的最高峰便是湖北鐘祥的聊崛山。相傳古代仙師太乙真人欲在此定址修行，因山基不牢而一腳撩過，轉擇武當。“撩腳山”因此得名，后人為了尊崇真武大帝，便稱之為“聊崛山”。

七月流火的時節，在莫愁湖夏令筆會期間，我登上霧鎖云臺的聊崛山，游覽了神秘莫測的烏龍洞、曲折幽靜的九級天溪和堪稱江漢絕景的鷹子洞瀑布，對家鄉的聊崛山產生了深深的戀情。

“千里長沖南門開，一指撩崛白云來。”站在異峰突起的聊崛山頂，東望鳳凰山上古木參天，松柏挺拔，杉林碧翠；西看長城崖像一條巨龍向前方伸展而去，雖然那城堡和炮臺清晰可見，但是并非人工修筑，而是堪稱中華一絕的天然長城；南視龜山靜臥，只聞溪水潺流，山腳炊煙繚繞，阡陌縱橫交錯，田野稻花飄香，湖泊燦如明珠；遙望漢江帆影，若聞汽笛聲聲，讓人心曠神怡，如臨仙山瓊臺。

來到龜山腳下的烏龍洞前，只見清澈的溪水從洞口嘩嘩流出，洞口呈三角形，足有三人高。進得洞內約五十米處有一深潭，潭中有泉，其水墨綠，清涼甘甜，常年奔涌不斷，鐘乳石遍布其中，石筍石柱栩栩如生，精美絕倫，如入藝術宮殿。據《烏龍洞碑》記載：“此洞深35公里，水深不可測，不可知其源。”傳說峨眉仙人張天師曾遣弟子烏龍于洞中修行，一日宴請杭州知府章立三（撩腳山東麓人），章知府在接茶時得罪了烏龍童子，后害怕烏龍作孽，便擇天時尋地靈，建廟宇焚香火，烏龍因此受到感化，便改邪歸正，在洞內顯靈降福人間，于是民間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坐在一石獨撐的抱膝石上，回味章知府與烏龍促膝而談的情景，看似危危欲崩，觸目驚心，其實十分穩固，完全可以盡情地觀聊崛山景，戲烏龍洞水，聞咴咴龍吟，浮想聯翩，雖不是神仙，卻勝似神仙。

看那曲折回旋的九級天溪，從山頂奔涌而出，像一束潔白的玉練曲繞在峽谷之中，一路跌宕、一路歡歌，艱難曲折地向山下沖去，那聚積成潭的九個天池，如懸掛在山巒中的九顆明珠，在陽光的輝映下耀眼奪目。天池旁有“情侶洞”，留下了八仙呂洞賓和神女依依惜別的深情。夏季雨水來臨，“懸朱瀑布，飛涑其間”，響聲如雷，遠傳數里。

仰望鳳凰山中的鷹子洞瀑布，宛若銀簾高懸，勢如玉龍騰飛，聲似虎嘯龍吟，憾人心魄。飛瀑砸在谷底的巨石上，發出隆隆的轟鳴聲，濺起數米高的水花，如孔雀開屏一般，飄落到我的身上，陣陣清風拂面而來，那盛夏煩悶躁熱之苦此刻煙消云散，真乃江漢平原一避暑勝地也。

鉆進瀑布右側如蜂窩狀的洞穴，好像到了諸葛亮的“八卦迷宮”，洞洞相連，曲折回環，一洞可進，百洞可出。《嵩門寺碑》記載：“石壁有洞，名鷹子，壁立千門。”相傳，曾為楚武王豢養戰鷹之處。其中有兩個洞可直通瀑布背后的懸崖處，由此洞觀賞瀑布跌落，濺起的水花有如節日夜空綻開的繽紛禮花，坐洞觀瀑，隔瀑觀洞，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有那氣勢磅礴的柳門飛瀑、險峻陡峭的百丈深澗、恬靜淡雅的參天楠竹、神奇罕見的金龜下蛋……賞不完的佳境，道不盡的傳說。古人云：“山不在高，在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家鄉的聊崛山既有仙人道僧的足跡，又有烏龍修行的身影，雖然現在還默默無聞，但我深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如蛟龍出水，一鳴驚人，為世人所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