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晉珊珊
電影《雪國列車》講述了世界各國為應對全球變暖的氣候向太空發射冷凍劑,結果導致世界各地陷入零下60度的冰川時代,絕大部分人類慘遭滅亡,只有3000人得以幸存,登上了如同諾亞方舟般的列車。這輛列車由維爾福特工業開發,依靠永動機提供動能,帶動著列車周而復始地在地球上運行,列車上有獨立的生態系統和嚴格的等級制度,接受著威爾福德的獨裁統治。尤其在末節車廂生存著飽受饑餓之苦的底層階級,不斷受到暴力對待,底層階級為了爭取自由,打破等級秩序,在柯蒂斯的帶領下掀起了一場革命,在以暴制暴的手段下層層解除通往頭等車廂的枷鎖。整部影片充滿了冷酷、暴力、陰郁的基調,表達著多元化的意識形態,分析如下:
在電影《雪國列車》中,列車如同社會的縮影,有鮮明的等級劃分,底層階級與上層階級的沖突十分強烈。底層階級的窮人生活在末端車廂,這里骯臟、黑暗、饑餓,并受制于大量警備人員的管制,毫無自由和權利可言。而上層階級的富人則生活在前端車廂,那里食物充足、生活奢靡、衣著光鮮,與末端車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在列車營造的階級社會中,有權人擁有統治意識,無權人擁有追求平等的意識,兩者之間形成了“二元對立”的意識沖突。在階級壓迫愈演愈烈之時,以柯蒂斯為代表人物的底層階級不斷強化革命意識,從末端車廂一步一步向頭等車廂前進,展開了暴力的權力斗爭,這也充分印證了“哪里有壓迫,哪有就有反抗”的真理。
意識形態具備驅動個人行為的功能,在不同的立場和環境中,人的自我意識形態各有不同,對人的行為與選擇也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如,領袖柯蒂斯雖然是以正面形象示人,但是在過去卻為了生存不惜殘殺嬰兒和女人;吉列姆表面上是底層階級權益的維護者,塑造了正直助人的形象,但是實際上卻與列車獨裁者威爾福德沆瀣一氣,是動亂和叛變的制造者,以達到控制列車人數平衡的目的;南宮民秀表面上是思想頹廢的癮君子,但是實際上卻是想炸破列車門,渴望車外生活;列車上的老師表面上和藹可親、性格溫柔,但是卻從雞蛋籃子里掏出機槍掃射反抗者。這些人物所處于的環境不同、立場不同,導致其形成了不同的意識形態,產生了不同的實踐行為。
馬克思主義哲學家阿爾都塞認為,意識形態國家機器通過獨立專門機構“詢喚”個體,使個體臣服于主流意識形態,如宗教、法律、家庭、文化等。而在影片中,有一個片段正是對這一觀點的詮釋:一名教師在給孩子們上課,通過視頻播放、歌曲演唱向孩子們灌注威爾福德為我們創造的美好列車生活。同時,還讓孩子們觀看反抗威爾福德的人們凍死在冰天雪地中的場景。這些教育實際上是思想控制,誘導孩子們對列車形成強烈的歸屬感,消除對列車生活的不滿,并且不斷強化絕對服從威爾福德的意識。
《雪國列車》影片中的列車象征著社會的縮影,在列車周而復始的運行中,底層階級為了追求權利平等,爆發了一場場革命,這在現實社會中也是普遍存在的現象??v觀人類社會的發展歷史,渴望自由、民主的人們一次次打敗獨裁者的統治,這使得人們容易對影片產生情感共鳴,從真實的社會經歷中體會到影片敘事情節具備較強的邏輯性,達成歷史共識。
好萊塢電影已經形成了成熟的工業體系,在世界電影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并通過電影文化的傳播對人們的意識形態產生著一定影響,這也促使了世界各地的人們逐步接觸和認同西方文化。對于《雪國列車》影片而言,導演顯然也受到了好萊塢電影文化的影響,在影片的敘事結構上借鑒好萊塢的方式,使影片形成了多元化的內部價值觀念,成為了西方意識形態和東方價值觀念的結合體。
眾所周知,好萊塢電影文化推崇個人英雄主義,并且通過以暴制暴的手段展現個人英雄主義如何拯救世界。這種電影哲學是好萊塢電影文化的特色之一,同時也對《雪國列車》產生了深刻影響。在該影片中,運用了大量冷兵器肉搏的場景,柯蒂斯是個人英雄的代表,在他的帶領下一步一步走上反抗壓迫之路,使得影片體現了好萊塢電影的暴力美學色彩。由此可以看出,韓國電影由原本抵制好萊塢電影,轉變為開始認同好萊塢電影文化,并將其與本土化的意識形態相結合,成為了韓國電影進軍好萊塢的力作。
《雪國列車》是被貼上韓國標簽進軍好萊塢的力作,雖然影片在敘事方式和意識形態上極力模仿了好萊塢電影,但是也能看出本土文化和本民族隱含的意識形態話語,使該片成為了韓國電影逐步接受好萊塢電影文化的轉型之作。隨著電影產業的發展,電影制作者不僅要看到電影的商業利益,更要使電影成為傳播意識形態文化產品的渠道,始終保持電影中蘊含著本民族文化的精髓。
[1]王惠杰.革命話語的童話化——看電影《雪國列車》的革命話語[J].電影評介,2015(7):95-96.
[2]陶嘉瑋.電影《雪國列車》的隱喻性解讀[J].貴州大學學報(藝術版),2014(12):104-105.
[3]陳海.電影《雪國列車》的革命話語分析[J].電影文學,2015(1):12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