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論視角下美國與古巴關系的改善

楊勝蘭

(上海師范大學 哲學與法政學院，上海 200234)

博弈論視角下美國與古巴關系的改善

楊勝蘭

(上海師范大學 哲學與法政學院，上海 200234)

美古關系隨著總統(tǒng)奧巴馬對古巴的訪問邁入了一個“新時代”，結束了兩國的世紀恩怨。在美古兩國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博弈中，兩國在各自利益上都有所損失，特別是對于古巴而言。美國與古巴關系改善的主要原因是兩國在過去的博弈中均處于“均勢”，美國沒有因對古巴的制裁和敵視得到利益和達到目標，而古巴在美國的威逼之下也沒有失序。美國對古巴制裁不成功、國內(nèi)及世界對改善美古關系的呼聲日增、古巴出于經(jīng)濟因素的考慮等原因促使了兩國關系在長期的零和博弈之后邁向了改善的進程。

美古關系；美國；古巴；博弈理論

一、博弈理論在美古關系研究中的適用性

現(xiàn)代國際關系理論中，特別是現(xiàn)實主義理論對于國家對外關系的研究中都有將國家作為一個理性個體的假定。對外關系的開展也就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爭取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博弈論明確給出它們的假定即理性人假定。理性人假定與收益函數(shù)的極大化求解過程相對應[1]13。國家間博弈中，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其首要目標。美國與古巴于1961年宣布斷交以來，在面上沒有出現(xiàn)直接的沖突與對抗，其實是波濤暗涌，在斷交之后的50多年間，兩國進行了多次的無聲較量。

博弈理論經(jīng)典模型囚徒困境模型是說明兩個人在不完全信息下做出的決策的幾種利益分配。如果信息完全，兩者完全可以實現(xiàn)有效溝通，追求兩者最大公約數(shù)。但現(xiàn)實是兩者的信息并不完全甚至是完全閉塞的，因此兩者在做出決策時都在博弈對方的底線。美古兩國在制裁與反制裁的過程中就是一個相互博弈的過程。如果以博弈理論經(jīng)典模型衡量美古關系的話，兩者之間的信息也是非完全的，兩國博弈關系中也是基于各自利益的需要而做出的，更多時候美國更是以零和博弈的思維針對古巴。

美古兩國的博弈中，古巴處于抵制的一方，而美國處于制裁的一方。兩國斷交以來，美國出于意識形態(tài)等原因對古巴先做出制裁，其后古巴也針對制裁制定相應的反制裁措施。如果美古兩國都采取合作的態(tài)度，那么兩國的獲利將是最大的。至此，關于美古兩國的博弈的理論適用性的分析也有明晰的答案。見表1。博弈理論的通則性應用毋庸置疑。

表1 美古博弈的經(jīng)典模型

二、冷戰(zhàn)后的美古關系與博弈

2014年12月7日，美古兩國最高領導人分別發(fā)表講話，宣布就兩國恢復外交關系展開磋商。至此，自冷戰(zhàn)結束以來的美古兩國外交僵局和相互的制裁、敵對的關系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但在整個過去的50多年中，美國對古巴的制裁和封鎖仍是兩國關系的主線，緩和態(tài)勢僅僅曇花一現(xiàn)。

冷戰(zhàn)結束后，蘇聯(lián)解體導致美國在全球戰(zhàn)略中失去了與之匹敵的對手，使之在全球事務中位居高位，無其他大國能匹敵。由于在美洲地區(qū)及加勒比地區(qū)的戰(zhàn)略利益，古巴的社會性質(zhì)、意識形態(tài)以及不屈服于美國的國際等級制等原因，美國對古巴繼續(xù)實施的是敵視的封鎖政策。從傳統(tǒng)安全觀念來說，在拉美，古巴已不再作為蘇聯(lián)盟友對美國國家安全和國際安全構成威脅，而僅僅是孤立地不服從美國的“領導”、意識形態(tài)與美國不同的一個小國[2]39-45。

(一)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博弈

冷戰(zhàn)后，反共主義意識形態(tài)仍然是影響美國對古政策的主要因素之一。美國并未完全放棄反共主義意識形態(tài)外交，這突出地表現(xiàn)在美國對古巴的政策中[3]1-7。1990年布什政府建立了反古的“馬蒂電視臺”，開始了對古巴蓄謀已久的“電視侵略”。美國不斷對古巴進行各種顛覆破壞、暗殺等活動[4]265。通過宣傳的手段加強對古巴的演變是美國的一貫做法和長期措施。在此之前于1985年開設的“馬蒂廣播電臺”從1989年后也出現(xiàn)了重大的調(diào)整，廣播時間增加到了每天的24小時。

2009年之后，雖然奧巴馬政府采取了一些改善拉美關系的措施，但是在古巴并沒有放棄敵視和促進其“民主化”的政策改變。美國繼續(xù)把古巴“改善人權狀況”和實行“民主制度”作為美國取消對古巴的封鎖、實現(xiàn)美古關系正常化的先決條件；2009年9月14日，美國宣布對古巴的貿(mào)易禁運再延長1年[4]122。

如果在冷戰(zhàn)時期，美古雙邊關系是建立在美蘇兩國的安全利益的競爭和敵對方面的話，那么冷戰(zhàn)后的美古雙邊關系是出于在加勒比地區(qū)的主導國地位所決定的。推行反古政策基于反共主義意識形態(tài)是對古巴不接受附屬國地位的報復。

(二)經(jīng)濟領域的博弈

蘇聯(lián)解體后，古巴的經(jīng)濟發(fā)展受到了嚴重的影響，與此同時美國對古巴又采取嚴厲的措施進行經(jīng)濟封鎖，這更使古巴經(jīng)濟發(fā)展雪上加霜。1990年古巴宣布進入“和平時期的特殊階段”。1990～1993年，國民生產(chǎn)總值下降了34%[5]265。1995年后，古巴經(jīng)濟才逐步發(fā)展起來，但是整體發(fā)展速度仍低于冷戰(zhàn)時期的發(fā)展水平。

美蘇冷戰(zhàn)時期，古巴經(jīng)濟發(fā)展嚴重依賴于蘇聯(lián)的援助和貿(mào)易補貼。蘇聯(lián)對古巴的經(jīng)濟援助有3種方式：提供信貸以彌補雙邊貿(mào)易出現(xiàn)的逆差；提供直接用于經(jīng)濟建設的發(fā)展貸款；對蘇聯(lián)從古巴進口的蔗糖、鎳和向古巴出口的石油進行價格補貼[6]160。

1990年的《麥克修正案》、1992年的《古巴民主法案》(又名《托里切利法案》)與1996年的赫爾姆斯——伯頓法案，美國采取了對古巴最嚴厲的措施。《麥克修正案》禁止美國企業(yè)所有位于境外的子公司與古巴進行貿(mào)易，而《赫爾姆斯——伯頓法案》則對外國企業(yè)從事與古巴的商業(yè)行為進行懲罰，以及允許美國公民對外國投資者使用屬于美國的財產(chǎn)而被古巴政府沒收(的情況)進行起訴[6]117。對于美國制造的極其不利的外部環(huán)境，古巴進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經(jīng)濟體制改革。自2000年以來，古巴經(jīng)濟發(fā)展一直處于拉美加勒比海地區(qū)的前列，高于同期的拉美加勒比海地區(qū)整體水平。見表2①。

表2 古巴與拉美地區(qū)的GDP、人均GDP年增長率(2000～2014)

(三)其他領域的博弈

除了主要的意識形態(tài)和經(jīng)濟領域的博弈之外，美國還在軍事、拉美和加勒比海地區(qū)事務中與古巴進行博弈。美國對古巴的軍事干預主要是通過在國內(nèi)成立反古政府武裝途徑實現(xiàn)。2003年10月，美國成立了“援助自由古巴委員會”，2005年，美國政府任命了一位“古巴過渡協(xié)調(diào)員”專門負責“結束共產(chǎn)主義在古巴的統(tǒng)治”方面的事務[7]32-38。美國雖然沒有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軍事進攻，但雙方在武裝入侵、海面劫持船只、飛機爆炸等問題上沖突不斷。美國還派飛機轟炸古巴領土，唆使古巴反革命分子進行破壞和顛覆活動[8]274-275。

在拉美及加勒比地區(qū)的國際事務中，美國竭力阻止或干擾古巴，形成對古巴在外交上的孤立和攻勢。美國多次以古巴的非民主性和人權問題大加指責，拒絕古巴參與美洲事務。1994年和1998年，克林頓在兩次美洲國家首腦會議上，都拒不邀請卡斯特羅參加。美國還對1999年11月在古巴召開的第九屆伊比利亞美洲國家首腦會議進行干涉[8]274-275。

美古非對稱性博弈中，美國竭力壓縮古巴的國際生存空間，阻止古巴參加拉美事務和國際活動。美古博弈的逃逸路徑只能是走向合作，而非對抗。對于美國和古巴來說，兩國關系的改善就是其博弈困境中的未來之路，而兩國關系改善的動因發(fā)展及改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博弈的行為過程。

三、美古關系改善的動因與博弈

(一)跨界民族問題的推動

跨界民族是指歷史上形成的而現(xiàn)在分布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國家，并在相關國家毗鄰而居的同一民族[9]89-93。美國古巴跨界民族問題的實質(zhì)是古巴裔移民問題，古巴革命后的政府反對派是跨界民族的主力軍。冷戰(zhàn)結束后，古巴逐漸放松了對移民的限制，這為新的移民浪潮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古巴美國的跨界民族規(guī)模不斷壯大。隨著古巴裔人口的不斷壯大，在美國國內(nèi)形成和壯大了自己的政治影響力。移民二代或三代的反古情緒低于早期的移民也是促成美古關系改善的重要原因之一。

古巴裔特別是拉美裔移民給美國的國內(nèi)社會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大量移民擠壓了美國社會民眾的公共福利和就業(yè)機會。由于拉美裔移民的受教育水平和收入相對較低，在種族歧視、宗教歧視等存在的美國，常常引發(fā)跨界民族群體的強烈不滿。如何處理好日益加劇的拉美裔移民和本土美國人之間的矛盾，是歷屆美國政府深感頭疼的難題，移民政策成為各方力量博弈的重點[10]60-66。處理好跨界民族問題也是美古兩國的關系改善的主要動力之一。

(二)選舉政治的需要

美國佛羅里達州是離古巴最近的州，也是古巴裔移民聚居的地方。雖然古巴裔人口不足美國人口的6%，但是被稱為“搖擺州”的佛羅里達州與美國的政治選舉息息相關。近年隨著古巴裔年輕人口的增多和老一代的不斷萎縮，制約美古關系發(fā)展的重大障礙開始移除，為奧巴馬推動美古復交創(chuàng)造了前所未有的條件[11]42-48。2014年12月，奧巴馬在宣布開啟美古關系正常化時提到古巴裔美國人，他說年輕一代的古巴裔美國人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孤立古巴的過時政策”[12]。

隨著古巴裔美國人的不斷年輕化，而年輕人、中年人都對美古復交表示支持，所以美國選舉政治在古巴裔美國人的影響下也不得不考慮到實現(xiàn)美古關系正常化帶來的效用。可以說，只要美古不出現(xiàn)重大危機，隨著古巴裔老年人口的持續(xù)萎縮和年輕人人口急劇膨脹，古巴裔美國人對接觸和開放政策的支持將更強勁，這已改變并將繼續(xù)改變佛羅里達州的政治生態(tài)和美國政治的選舉態(tài)勢[11]48。為此，在美國歷次大選中，要想獲得佛羅里達州選民的支持，就必須要把推動美古關系的正常化作為未來的施政方向。

(三)美國對古巴制裁的不成功

自古巴革命成功后，美國對古巴的制裁層出不窮，從未間斷。但無論制裁的力度有多大，在國際社會的孤立范圍有多廣，古巴在過去的幾十年間都保持了國內(nèi)政局的穩(wěn)定。過去數(shù)十年的制裁、孤立并沒有完成推動古巴人民建立一個開放、民主的國家的目標。相反，美國對古巴的長期孤立政策孤立了美國自己在地區(qū)和國際社會與伙伴國家的關系[13]582-592。

奧巴馬認為，過去50年美國對古巴的政策是一種失敗，現(xiàn)在應該譜寫兩國關系的“新篇章”，以推動古巴的自由和民主。為實現(xiàn)這一目標，美國必須摒棄黨派利益，優(yōu)先考慮美國的國家利益[14]47-59。2014年12月，奧巴馬宣布美古關系將有所改變時說道，過去50年的政策將有顯著改變，我們將結束那一過時的、沒有促進美國利益的政策來實現(xiàn)兩國關系的正常化[12]。

(四)美國國內(nèi)與國際社會的要求

早在1998年，美國擁有300萬家企業(yè)和經(jīng)濟組織的工商聯(lián)合會團體和美國商會強烈批評美國政府禁止向古巴出口食品和藥物的政策，呼吁美國政府結束對古巴的經(jīng)濟封鎖。2000年，美國農(nóng)業(yè)代表團也呼吁對古巴取消制裁，實現(xiàn)兩國關系正常化。隨著古巴裔美國人的年輕化，對于改善美古關系的要求和呼聲也越來越強烈。這些國內(nèi)要素的作用使得美國政府不得不考慮和古巴關系的未來走向。

國內(nèi)因素不容忽視，國際要素也不可低估。2008年10月，第63屆聯(lián)合國大會以壓倒性的多數(shù)票通過了敦促美國結束對古巴的經(jīng)濟封鎖的決議。美國對古巴的制裁招致國際社會的廣泛反對，孤立古巴的政策變成了孤立自己，使美國的外交也陷入了道義上的孤立狀態(tài)。這對美國單方面對古巴所采取的制裁在輿論上產(chǎn)生了重大的無形壓力，但也為奧巴馬政府改善對古巴的關系提供了契機。

(五)地緣政治與經(jīng)濟因素

美國在拉丁美洲的戰(zhàn)略利益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軍事、經(jīng)濟和政治領域[15]45-57。而作為國際關系中主導國地位的美國不僅在世界上具有跟隨的小伙伴，而且在拉美地區(qū)更不例外，然而古巴卻是在家門口的一個“另類”，這多少有點抹殺美國世界強國的面子。基于地緣政治的因素，如果美國要繼續(xù)堅持“美洲人的美洲”這一口號，那么就必須要改善與古巴的關系。卡斯特羅曾經(jīng)評述說，從社會和人性的角度看，奧巴馬是最佳的美國總統(tǒng)候選人，但他指責奧巴馬復興門羅主義，由此可以部分反映出奧巴馬及其所領導的美國政府對未來國際社會和國際關系所帶來的影響[16]22-25。拉丁美洲作為美國的后院在美國眼中的理想狀態(tài)應該是平靜的、順從的。美國多年來在軍事領域、政治領域對古巴的封鎖和孤立就是想達到這樣的效果。

以美加墨主導的北美自由貿(mào)易區(qū)(NAFTA)是美洲地區(qū)經(jīng)濟總量最大的貿(mào)易區(qū)，也是世界上重要的區(qū)域經(jīng)濟組織。然而，在美洲地區(qū)的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也是主要經(jīng)濟組織。美國并不在后者之列，古巴并不在前者之列。特別是在拉美國家左派興起后，拉美地區(qū)一些國家對美國不斷提出了挑戰(zhàn)。古巴作為一個與美國存在著不同意識形態(tài)的國家，如果兩國關系逐漸走向緩和與改善，對于美國在拉美和加勒比地區(qū)的形象將有較大的改善。當然，最主要的是美國不愿放棄咫尺之隔的鄰國古巴的國內(nèi)市場。

(六)美古博弈模型分析

美古關系改善的過程中，既有政治要素、民族要素，也有經(jīng)濟因素的作用。兩國在關系發(fā)展過程中，既是不斷改善的過程，也是不斷博弈的過程。整個博弈過程也是一個不斷實現(xiàn)兩者均衡的過程。在“囚徒困境”的逃逸過程中，兩國逐步實現(xiàn)了關系的正常化。見表3。

表3 美古兩國關系改善中的博弈模型

四、美古關系改善的影響

(一)對美古兩國的影響

美古關系的改善對美國而言，為美國獲得古巴市場獲得了一張入場券。兩國關系正常化后，美國更多的企業(yè)可以與古巴企業(yè)進行直接貿(mào)易往來。在整個美洲地區(qū)，為美國的主導國地位的鞏固掃清了一道障礙，同時也減小了離美國只有64公里的不同意識形態(tài)的威脅。在國際上，為美國在伙伴面前贏得了大國形象的贊譽，為自己占據(jù)國際道義的制高點消除了不利因素。

美古關系的改善不僅會提升古巴人民的勝利感和自豪感，而且還將有效地拓展古巴的國際空間，使古巴更好地融入國際社會[14]47-59。美古關系的改善將為古巴的經(jīng)濟發(fā)展創(chuàng)造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為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提供一個有益的外部環(huán)境。古巴在外交上也會獲得許多美國盟友的支持和接納，使其開展多邊外交更加有力。當然，美國還在以人權和民主問題進行談判，這將是兩國關系在正常化過程中的阻礙因素。平衡的權力仍在轉移，不僅在美國與拉丁美洲國家之間，而且將繼續(xù)在美古關系的未來扮演著重要的角色[17]25-26。

(二)對拉美關系的影響

美國古巴關系的改善不僅有利于美國獲得古巴的商業(yè)市場，還有利于改善美國在拉美國家中的形象。在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內(nèi)部，拉美國家要求美國改善與古巴的關系的聲音與日俱增。美國與古巴關系的改善為美國在拉美國家的“美好形象”增加不少的分值。拉美國家的領導人對奧巴馬改善美古關系的行動表示贊賞。

2015年4月11日在巴拿馬城舉辦的第七屆美洲國家首腦會議上，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和奧巴馬舉行了50多年來的兩國領導人的首次會談。兩國領導人的首次會晤與古巴首次參加美洲峰會引人注目[18]。

(三)對古巴與中國關系的影響

美古關系的改善為中國既創(chuàng)造了機遇，也帶來了挑戰(zhàn)。機遇是在與美國秉承建立新型大國關系的方針下可以建立與拉美國家的良好雙邊關系，受美國的制約因素會相對減少；挑戰(zhàn)是美古關系只是處于起步階段，還沒有走上完全正常化的軌道，在人權和民主等問題上還存在較大的分歧，這為中國在開展美國與古巴關系時怎樣處理好兩者之間的關系提出了現(xiàn)實的考量。中國與古巴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傳統(tǒng)友誼，這一份友誼需要繼續(xù)深化，隨著古巴的更加開放，兩個社會制度相同的國家可以更加廣泛地開展合作。但是，受地理因素的影響，中美在古巴的市場競爭可能會有沖突的地方。

五、結語

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訪問古巴的第二天時說，古巴的未來將由古巴人民所決定，而不是其他人[19]。美古關系的改善將為古巴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周邊環(huán)境，為實現(xiàn)古巴經(jīng)濟發(fā)展注入更多的活力。從此，兩國關系進入了另一個“新的時代”。但是兩國在核心問題上還存在很大的分歧，兩國關系“恩怨”的完全和解還任重而道遠。

中國一向堅持構建和諧世界的外交理念，反對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對于美古關系的改善中國表示積極的支持，希望兩國關系的改善為維護拉美和加勒比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做出積極的貢獻。

注 釋：

① 中國社會科學院拉丁美洲研究所：《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發(fā)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0 ～2015年，共6冊。

[1] 潘天群.博弈論與社會科學方法論[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5.

[2] 李曉崗.冷戰(zhàn)后美國對古巴的敵視政策[J].拉丁美洲研究,2001(2).

[3] 劉建飛.意識形態(tài)與冷戰(zhàn)后美國對古巴的政策[J].國際論壇,2002(5).

[4] 中國社會科學院拉丁美洲研究所.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發(fā)展報告(2009～2010)[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0.

[5] 徐世澄.列國志：古巴[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

[6] 戴維·萊克.國際關系中的等級制[M].高婉妮，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7] 張 凡.古巴—美國關系50年四題[J].拉丁美洲研究,2009(1).

[8] 張金霞.“古巴模式”的理論探索：卡斯特羅的社會主義觀[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9] 劉 稚.跨界民族的類型、屬性及其發(fā)展趨勢[J].云南社會科學,2004(5).

[10] 曹 興，劉楊青.古巴美國跨界民族問題及其成因[J].拉丁美洲研究,2014(4).

[11] 張文宗，董春嶺.美國選舉政治與美古關系正常化[J].現(xiàn)代國際關系,2016(1).

[12] Cabinet Room.Statement by the President on Cuba Policy Changes[EB/OL].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the-press-office/2014/12/17/statement-president-cuba-policy-changes,2016-10-09.

[13] Tonelson A. A failed approach[J]. World & I, 1997.

[14] 江時學.美國與古巴改善關系的動因及其影響[J].國際問題研究,2015(2).

[15] Coll A R.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Interests in Latin America: An Assessment[J]. Latin American Politics and Society, 1997, 39(1).

[16] 齊峰田.奧巴馬當選后美國與古巴關系走向[J].拉丁美洲研究,2008(6).

[17] Fernandes S. Obama and the Future of US-Cuba Relations[J]. Economic & Political Weekly, 2009, 44(19).

[18] 新華網(wǎng).2015/04/10,歷屆美洲國家首腦會議[EB/OL].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15-04/10/c_127677351.htm， 2015-04-10.

[19] EFEH Havana. Obama says Cubans will decide their own future[EB/OL].http://www.efe.com/efe/english/portada/obama-says-cubans-will-decide-their-own-future/50000260-2875049，2016-03-21.

[責任編輯 郜春霞]

The Improvement of the Relations between America and Cub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ame Theory

YANG Shenglan

(SchoolofPhilosophy,LawandPolitics,Shanghai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

US-Cuba relations with the president Obama’s visit to Cuba comes into a “new era”, ending the two countries’ century grudges. In the game of United States and Cuba for more than half a century, the two countries have lost their respective interests, especially Cuba.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improvement of relations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uba is that the two countries are in a “balance of power” in the past game, that the United States has not benefited from the sanctions and hostility against Cuba and that Cuba has not been out of order under the threat of the United States. The unsuccessful US sanctions against Cuba, the growing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calls for improving US-Cuban relations, and the Cuban economic consideration, caused the two countries to improve the relationship after their long-term zero-sum game.

relationship between America and Cube; America; Cube; Game Theory

2016-10-18

楊勝蘭(1992- )，男，貴州遵義人，上海師范大學哲學與法政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國際政治理論與國際政治經(jīng)濟學研究。

D822.3

A

1671-8127(2017)01-00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