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際能力理論的種種問題之我見

孫慧敏

摘要：自交際能力立論問世以來，專家學者們對于教學范疇的交際能力理論的研究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可謂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本文在總結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的理論探索和教學體驗，對交際能力理論提出了一些個人的見解。

關鍵詞：交際能力 理論 問題

中圖分類號：C91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6）15-0241-02

一、交際能力的提出

交際能力是使人有效運用語言的知識和實際上使用該知識進行交際的能力。外語交際能力就是使人有效運用外語知識進行交際的能力。這是簡式交際能力定義。這一術語最早是由戴爾·海姆斯在他的論文《論交際能力》（1970）提出的。海姆斯把交際能力的內在組成分成四個方面：可能的知識、可行的知識、恰當的知識、實際上完成的知識。加奈爾和斯溫對此進行了解釋（1980），他們在此基礎上陸續提出了三類兩層更細的能力組成的劃分，認為交際能力可以分為：⑴語法能力。⑵社會語言學能力（其中可再細分為社會文化能力、語篇能力）。⑶策略能力。這種定義一開始就注意避免概念的混淆，用分支能力來釋義總的能力，顯然，這樣的界定是更為科學更為嚴謹的做法。

這些交際能力內在組成的劃分是早期交際學派學者原創性的劃分，其含義是想明白地告訴人們，什么是交際能力，交際能力與語言學的關系，需要具備哪些條件才能說一個外語學習者具備了交際能力。因此人們現在也可以說交際能力理論從開始提出就具備了較強的學術性、系統性、相對的真理性和一定的可操作性。

二、交際能力的發展

自從海姆斯提出交際能力以來，該理論觀點就引發了外語教學界的廣泛關注，該術語就開始廣泛探索于社會語言學和語言教學領域。以交際能力為核心逐漸形成的交際教學理論的提出，相關教學理論的被熱議、被推崇、被在教學實踐中的探索，標志著外語教學理論與方法的又一次改革創新，這是一個偉大設想，又是一個嶄新方向，也是一個新理論框架，是外語教學鴻篇巨制中的又一“創世紀”，它已經而且繼續在世界外語教學界產生深刻影響，已經而且繼續指引著外語教學的發展。

三、交際能力的意義

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提出之所以如此重要，首先就在于它在人類歷史上最明確地提出語言的根本功能是交際，語言學習的根本目的是用來交際，所以語言交際能力就是人類語言運用的根本能力之一。喬姆斯基的貢獻使人們進一步認識到語言的一個抽象的理論方面，而交際能力理論使人們認識到語言的實際運用的實踐方面。兩者結合就使人類對自己須臾不能離開的一種語言具備了初步的尚不一定完全的整體理解。這種理解也就幫助人類深化了對自身的理解和把握。這是語言學發展上的巨大進步，更凸顯于語言教學發展上的巨大進步。

其次，交際理論深刻地影響了，并將繼續影響著語言教學和二語教學，幫助形成了二語和外語交際教學理論。它在語言教學、二語教學和外語教學歷史上第一次明確提出，把交際能力培養當成外語教學的方向、目標和過程及方法論基礎，即把外語教學的出發點和歸宿及外語教學過程及結果檢驗都以交際能力為基礎。這也就是說，外語教學的指導思想和理論基礎是交際理論，外語教學的出發點和歸宿都是交際能力培養，其教學過程是培養交際能力的交際化過程，方法的總原則是交際化方法體系，外語教學的檢查和考核也是交際能力測試。雖然它們不可能在細微處一開始就邏輯嚴密、體系精微，甚至有人說在這幾個領域運用交際能力概念常常是相當模糊又相當矛盾，但交際理論卻以其真理光芒照亮語言學和語言教學每一個角落，以深邃又平易近人的基礎理論吸引著無數學者和莘莘學子。

四、交際能力的缺點

毋庸諱言，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作為新生事物現今既不是、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其弱點和缺陷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顯現。之所以會產生這些缺欠和不足，可能有下面一些原因：

一是由于交際能力的原始概念的形成發展和闡釋產生的不一致，比如海姆斯開始就把交際能力定義為知識和能力，按現代更精細的定義方法來看這種定義本身就不很準確，也可以反映出海姆斯本身就沒有把自己的認識表達清楚，或者應該認為，海姆斯提出的僅僅是個偉大的方向，發人深省的全新思路，或戰略性質的原創性構想，他自己能夠謀劃到這一點、提出這一點、做到這一點就是一個空前創舉，可以大大推進語言研究、語言教學和二語教學的事業。在此過程中產生的某些不一致甚至矛盾應屬新理論發展形成過程中的正常現象。

二是對于這樣一個重大新方向、新理論，諸家蜂起，而且每人都從各自的主觀角度，各自的認知水平和各自理論高度出發進行闡釋，當然會有不同的看法并使用不同的定義和術語，五花八門的解釋和說明難得一致，也將是短期內難以統一的現象，況且現在大家的解釋離開交際能力的核心含義總還算八九不離十，也更加沒有離經叛道的解釋出現，這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

三是從大局上看，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的提出也是外語教學理論的折中和綜合趨勢影響所致。博采眾長，反對絕對片面的思想在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理論中有生動體現，它既有交際理論為核心，也顯示出其他相關理論影響。所以按照獨尊一法、罷黜他說的舊習，很難正確理解和全面認識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的真正含義和體系，也自然難以對其給予真切的解釋。

四是部分原因是由于后來者對交際理論的誤解和簡單化產生的。比如有人認為交際理論或交際能力不教語法，也有的人認為交際能力要求太高，一般人在中國培養不了交際能力，所以在中國只能提培養為“交際初步的運用能力，或干脆不能提交際能力，只能提培養‘綜合能力或者運用能力，或者培養為交際的語言運用能力”。這些認識都出于簡單化的理解或誤解，沒能全面的理解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特別是未能實質上理解交際能力的多層次或連續性等的內在屬性；甚至還有一些學者和外語教師認為交際理論和交際能力是外國產物，對中國外語學習者來說不適用；還有的在字面上看問題，認為交際理論和交際路子是國外二語習得的產物，當然不能用來指導中國的外語教學，等等。

五是部分原因是由于受追捧時髦的形勢使然。在現今社會，時髦的東西往往受到過分的吹捧。交際能力理論一出現就因其抓住了外語教學的要害，提出了百年來外語教學數代學者苦苦追尋未果、而其實“她就在燈火闌珊處”的一個偉大又平凡的方向，因之是一種水到渠成的雅俗共賞的大成就，天下外語學者云從響應，其中難免包括一些人把它硬當成流行的東西，以著鐵桿粉絲的身份吹捧交際能力至無以復加的高度，并對反對者不加分析的口誅筆伐，從而使交際能力理論平添原本不存在的毛病，混雜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還原交際能力本來面目并為其正本清源，卻不知需要多少學者多少時間才行。

交際能力理論反映了外語教學的客觀真理，道出了外語教學的真諦，本來不怕多少人客觀的批評甚至攻擊，但時髦的追捧卻容易使這一來之不易的成就迷失自我，喪失發展動力，最終成為被人們當成廢物而隨洗澡水一起倒掉的金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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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