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中國人都知道節氣。我們的祖祖輩輩,都踏著這樣的時令節點,播種收獲,年復一年。
太熟悉了,似乎不言而喻,但細想,又生疑竇——為什么一年當中,恰好二十四個節氣?
看似神秘的數字背后,正是中國古代天文歷法的成就所在,為吾獨創。
最初,節氣只有兩個,夏至和冬至。
古人很早就觀察到日光的變遷:從冬到夏,白晝越來越長,黑夜越來越短,太陽北移,影子縮短;從夏到冬,晝變短,夜變長,太陽南移,地上的影子則漸漸拉長。在殷商甲骨文里,就有“至日”“日南”的記錄,即夏至、冬至的雛形。
春秋時期,古人進一步測出二分二至的具體日子。
怎么測?用圭表測影法。圭,為南北方向平放的尺子;表,為立于平地的標桿。正午,表的影子最長時,太陽在最南端,為冬至;影子最短,太陽在最北端,為夏至;長度居中,為春分或秋分。
到了戰國的《呂氏春秋》,在二分二至之間取中,得到四立日,提出八個節氣名: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它們劃分了四季,是二十四節氣的核心。后來的節氣,都以當季氣候、物候、農事命名。
至西漢,二十四節氣形成。《淮南子》所載節氣名,與現今完全一致。
用現代眼光看節氣,就簡單多了:地球繞著太陽轉,形成一個圓形軌道。把軌道等分為二十四區,地球運行到每區的起點時,就是節氣。西方一年分十二星座,本質也跟節氣一樣,都是天文觀測的結果。
不只是看日影,先人們仰觀天象,俯察地理,把對天地間風霜雨雪、草木蟲魚的體悟,都融入了節氣之中。代代承襲至今,已是難以磨滅的文化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