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陳卓馨

請不要為了那已消逝的時光而惆悵，如果這就是成長，那么就讓我們安之若素。

——《城南舊事》

下雨了，我望著窗外那連綿不斷的雨，有些焦躁。

管它外面風雨淋漓，書卷在握，滿目晴天。我找到兒時粗略讀過的《城南舊事》重溫，無比的踏實，手中仿若不是書，而是那逝去的舊時光。

打開扉頁，稚嫩的筆記在紙上了了勾畫著，透過厚重的書，我仿佛又回到那個聒噪的夏天，那個認真的女孩一邊聽著知了的叫聲，一邊癡癡看著書。

《城南舊事》清新的文風，素雅的文字，就像一首絕美的詩，記敘了20世紀20年代老北京的故事。故事以一個孩子英子的視角來描寫，字里行間透露著童趣，又勾畫出老北京樸素的人文風俗，為這心酸悲傷的故事增添了一絲孩子氣。

故事在作者林海音的筆下，自然透露出人間溫暖，使人倍感親切，又揭示出了成長的殘酷，讓人唏噓不已。

主人公英子的人生留下了許許多多人走過的痕跡：遍體鞭痕的小伙伴妞兒，讓英子體會了真摯的友誼；會館門前的“瘋子”秀珍，急切想尋找自己的女兒，明明是應該被贊美的偉大的母親，卻忍受著眾人的責罵；和英子約定一起去看海卻沒有兌現承諾的小偷；一位認真負責的好父親教會英子做人，卻早早長眠于地下；背井離鄉陪伴英子成長的宋媽。

英子的童年漸漸遠去，很多人也因歲月的流淌而消失。正如《人生若只如初見》作者安意如所說：“不是無情，亦非薄幸，只是我們一生會遇上很多人，真正停留駐足的又有幾個？生命是終將荒蕪的渡口，連我們自己都是過客。”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那些邀約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過年華，但有一天終究會在某個渡口離散。

我捧著書卷，眼淚把扉頁打濕，心中久久回蕩著英子的話：“我分不清海跟天，也分不清好人和壞人。你分得清海跟天嗎？”那小小的英子仿佛就站在我身前，望著我。

回首兒時在門前與小伙伴笑鬧，唏噓感慨的一年年，但日落日出永不變遷。此刻讀著《城南舊事》，不知不覺無言，讓日落日出滲滿眼淚。

曾經日復一日盼望著長大，當長大來臨，卻又不知所措。跑不完的操場原來就那么小，寫不完的作業原來那么少。

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好，所有的眼淚早已啟程，早已忘記是怎樣的開始。只知道，童年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雨停了，心清明了。書頁上的眼淚卻久久不見干……

（指導老師 陳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