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萍

【摘要】在教學中,教師既需懂得教材,還需懂得學生。在小學習作教學中,教師可以通過對習作教材的兒童化解讀,用教學序列的修訂、詩意命題的確立、兒童游戲的介入等方式,改造和開發已有的習作教材,使教材與兒童經驗相連,成為兒童喜聞樂見的樣式,從而使習作課堂成為親近兒童經驗、生長兒童經驗的搖籃。
【關鍵詞】兒童經驗 小學習作教學 教材開發
杜威認為,所謂教材,就是在一個有目的的情境的發展過程中所觀察的、回憶的、閱讀的和談論的種種事實,以及所提出的種種觀念。教學的問題在于使學生的經驗不斷地向專家已知的東西前進。所以,教師既需懂得教材,還需懂得學生特有的需要和能力。由此可見,教材不僅僅是學生手中的一本教科書。通過對教材的多元解讀,教師可以創造性地改造和開發教材。而“學生特有的需要和能力”,則是指學生的生活經驗、心理特點和他們所擁有的文化品性等。在小學習作教學中,筆者通過對習作教材的兒童化解讀,嘗試用教學序列的修訂、詩意命題的確立、兒童游戲的介入等方式,改造和開發已有的習作教材,使教材與兒童經驗相連,成為兒童喜聞樂見的樣式,從而使習作課堂成為親近兒童經驗、生長兒童經驗的搖籃。
一、序的修訂,習作教材的生活化改造
兒童現有的經驗和教材是“一個現實的起點和終點”。兒童經驗中包含著學科知識中的事實與真理,兒童具有學科知識所要培養的態度、動機與興趣,教材也不是兒童經驗以外的東西,只有與經驗相聯系的教材才能促使兒童的經驗繼續改造。
在習作教學實踐中,筆者發現,國標本語文習作教材在內容的編排上,有與兒童生活實際脫離的現象。如:國標本語文四年級下冊的第一篇作文就安排了《春游建議書》。事實上,學校剛開學,一般多是二月份,還是冬天,景點的春色學生根本無法回憶與描寫。因此,學生也沒有現實的需要去積極地設想和建議。一個遠離兒童生活實際的習作教材,怎么能勾起學生的習作興趣,又怎能指引學生寫好作文呢?為了使習作教材貼近學生的生活,筆者根據兒童的生活經驗,對所使用的國標本教材的寫作序列進行了大膽的調整,使習作教學基于兒童生活。如:國標本三年級上冊的習作教學中,我們根據新學期學生認識和了解了許多新老師這一生活經歷,將原有的寫秋景的作文,調序為《教室里來了新老師》這一內容(見表1)。在這里,兒童的現實生活,就是作文教學的大綱,就是我們改造作文教材的依據,這就使課堂實現了兒童習作能力和生活經驗的再生長。
二、詩意命題,習作教材的文化創生
詩性邏輯是兒童文化的主要特征。“兒童完好地承襲了人類最初的詩性人格,他們的智慧既指向眼睛看到的地方,也指向心靈看到的地方……”在小學作文教學中,筆者順應兒童文化的詩性邏輯,試圖通過詩意命題的確立,呼喚兒童身上的文化基因,使他們的作文呈現出兒童生命的本真。
詩意命題語言詩化,設計別致;詩意命題的內容開放寬闊,貼近學生的生活,緊緊圍繞學生所熟悉的生活,以他們周圍的人或事、景或物作為寫作對象。比如在六年級的作文教學中,筆者確立了這樣的作文命題:在日常的學習與生活中,同學們總有一些新的發現,在觀察中發現了某種動物或植物的秘密;在實驗中發現了某種奇妙的現象;在學習中發現了某種新的解題方法……請你以“我發現
”為題,寫一篇作文……教師用如詩的語言,開啟了學生自主表達的情感,激發了他們寫作的興趣。這一次的作文,有學生寫《我發現一棵奇怪的樹》。她從對校園內一棵同株異花的桃樹外形的描寫起筆,著墨她與小伙伴生出的種種猜測,然后寫為尋找正確答案而探究科學原理的過程,寫得活潑生動,充滿童趣。在這里,我們看到,兒童與詩意相遇,寫作的過程即變成了探索的過程。在詩意命題創造的唯美境界中,兒童的詩性邏輯奇跡般地被喚醒,學生愉快、自由地進行創作,作文教學實現了對兒童文化的回歸。
三、介入游戲,習作教材的兒童化演繹
Bob Hughes認為游戲是人們同其所處的文化環境接觸的過程,童年是一段要穿過陌生境地的旅途,兒童是這段旅途中的游客,而游戲是他們進行探索發現的工具。可見,游戲作為滿足兒童心理需要的活動,對兒童的成長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在習作教學中,游戲,作為兒童感興趣的活動,因與課程的緊密結合,成為教材開發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在一次三年級的寫人作文教學中,筆者在研讀教材的基礎上,嘗試通過一個名為“猜猜我是誰”的集體游戲,形象展現教材的深度內涵。筆者事先在班級中物色了兩位相貌最有特點的學生。上課前,教師先將他們的畫像分別畫在小黑板上。上課時,教師告訴學生:“今天,我們全班要來做個游戲,游戲的名字叫‘猜猜我是誰。老師在小黑板上分別畫了我們班兩位同學的畫像,我們的任務是猜出他們是誰。你們愿意玩嗎?”全班同學一聽作文課上玩游戲,自然興奮不已,情緒高漲。在學生雀躍不已之時,教師出示了其中一位學生的畫像。學生紛紛舉手發言,他們自然能猜出畫像中的人是誰(因為教師把學生的某一外貌特點畫得很夸張)。第二位同學也被大家毫不費勁地猜中了。游戲做到這里,教師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同學們,你們是怎么猜對的呢?”游戲過后,學生變得很興奮,全然忘了今天是作文課,他們完全沉醉于游戲中,接著與教師做“游戲”。有的學生說:“因為明明的耳朵是班里最大的,像彌勒佛的大耳朵,很有福相。”有的學生說:“紅紅的嘴唇是女生中最紅的。她剛來上學那會兒,同學們還以為她是涂了口紅呢。后來才知道那是天生的。這樣的嘴唇讓紅紅顯得很漂亮……”此刻,學生的言語創造激情在游戲創設的活動狀態下被激活了。游戲,讓學生忘記了這是一節作文課,學科的技術符號被巧妙地遮蓋了,或是被模糊了。這正如英國心理學家D·W.威尼科特所說,游戲為內在主觀世界與外部客觀現實之間的聯系架起了橋梁。學生保持著游戲的精神,他們主動調集所有的經驗,曾經的、當下的、期待的……言語如汩汩清泉,自然流淌。因為延續了游戲的快樂,因為調動了學生的創造沖動,這種沖動便“激動著他,逼迫著他,使他不能不提起筆來……”此刻,書面的語言表達變得不再困難,它成了記錄創作沖動的主動行為,而我們的作文教學也實現了引導學生主動寫作、“我手寫我心”的教學理想。
布貝爾說:“教育就是無止境的相遇。”那么,課堂就應該是教師、教材與兒童相遇的地方。在這里,兒童的生活、兒童的文化、兒童的需要就是兒童的經驗。它是教學的起點,也是教學的終點,是教師、教材與兒童相遇的地方。而教材則成為一種媒介,讓習作教學在與兒童世界相遇的過程中,成為實施兒童教育的美麗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