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娜
(西南大學美術學院,重慶北碚400715)
分形藝術的生命美學意蘊
李 娜
(西南大學美術學院,重慶北碚400715)
從生命美學的視角探究分形藝術中所體現出來的生命美學意蘊,用生命美學的審美屬性解讀分形藝術中所表現出的美的意蘊。通過對分形藝術的認識去挖掘和探尋人類生命活動的價值意義,研究人類審美活動的終極目標。
分形藝術;生命美學;意蘊
以審美觀和方法論探索生命美學的質與因,其核心范疇是生命的本源和作為主體人的生命的發展,是生命美學生發依據的藍圖。以生命美學的視角窺探分形藝術的所具有意蘊之美,分形藝術作為新興的藝術門類,在產生的短短數年中以其迅猛的態勢席卷各個藝術圈,留下是解非解的藝術懸案。人類的藝術依生于生存,美與審美的形成源于生命的發展,理查德《自私的基因》中認為文化是延綿不絕的,同樣藝術也是延綿不絕的,這是生命的更迭和替換,在這延綿不絕的發展之中。人類生命的審美,是源于大自然由無機到有機的發展,生命審美機制所形成的審美效應,一方面是作為主體的人在生命發展中所要實現的身心發展和人與所處的自然環境的和諧,即“詩意的棲息”。這種詩意的棲息是讓人的生命在有限的空間能夠得以無限的提升和拓展,生命之樹才能夠被怒放的花兒加冕,我們人類便可詩意的棲居在大地上。而在分形藝術的世界中,生命美學所展現的是獨特的藝術語境和審美意蘊。本文以分形藝術為主線,以生命美學為理論支架,剖析生命美學在分形藝術中所展現的具有生命性、審美性、超越性的意蘊之美。
(一)對分形藝術的認識
分形藝術不同于傳統藝術的最大特點就是分形具有動態的美。傳統藝術中,對于藝術的內容和形式,對稱和平衡的形態,留給觀賞者的是一種秩序、規整、和諧而又平靜的美。但是在分形藝術中所展現的,是在此基礎上又呈現出一種動態的、立體的、多樣化的結構。廣義的分形藝術即用分形觀念創作或可用其來解釋的自然或人為的藝術現象。狹義的分形藝術則是指根據分形幾何的科學原理,通過計算機軟件創作出來的圖形、音樂或動畫等藝術作品。[1]這些藝術形式在無序中蘊涵著有序,復雜中蘊涵著簡單,變化中蘊含著統一,具有極其獨特的藝術魅力。分形圖案在自相似的基礎上,可以派生無窮的分支和變化,其形式結構也是千變萬化,如放射狀、螺旋狀、分層遞進等等。在分形與分形之間還有相互穿插,相互纏繞,可以產生萬花筒般的奇妙變化。即使在這樣的變幻之中,其形亂而神不亂的內質,透露出內在的秩序感和始終不變的自相似特征,他們仍是按照一種有序的可循環的規律進行排列組合。從視覺的感官中我們可以看到,分形藝術和傳統藝術在各自特點之上又增添了更多的靈活性的自由度,其豐富多變的效果給人們帶來了新的藝術體驗。
(二)從生命美學的角度看分形藝術
《易傳》中言:“天地之大德曰生”,生命的力量在于它的包容性,自然性和創造性,這種博大的精神世界影響著生命萬物,分形藝術作為藝術與科技相結合的新的藝術形式,在它的產生、發展中也受到生命美學的輻射。審美的活動不是對美的一種簡單認識,它是超越一定的階級達到最高的生命存在方式。我們通過分析分形藝術,便能發現分形生命中的玄妙之美。
分形藝術的廣泛運用已在書籍的裝幀、廣告的設計、裝飾的設計、服裝設計以及影視的制作等多方面出現了分形藝術的特征。同時,作為一門新興的藝術種類,分形藝術的魅力亟待開發,分形作品無論從美學角度去賞析,還是從傳播學的角度去分析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其自身的魅力體現在它以奇異的線條美和色彩美在無序中蘊涵著有序、在復雜中蘊涵著簡單、在變化中蘊涵著統一,將人類的想象力帶到變化無窮、玄妙莫測的世界中。[2]分析藝術的統一性和豐富性對于視覺效果的形成是具有一種超脫于天然的獨特審美快感。分形藝術不僅有著和傳統藝術一樣的對稱、均衡,它以一種全新的藝術風格展現出帶有自規律性的視覺上的美觀的傳達效果。
曾研讀范藻教授的《叩問意義之門:生命美學論綱》,在這本書中對生命美學有一個全新的解釋和獨特的美學觀。范教授逐次闡述了生命美的要素、價值、內涵、特征、表現等,最后揭示了生命美化的意義,建構起了“過程論”生命美學。其論證了生命美學的核心是“生命美”,美學成為生命的最高闡釋,筆者在研究分形藝術中將生命美學的思想運用其中,分形藝術的審美特征也具有審美美學的本質性。
(一)自相似性
生命美學中的生命美具有自相似性,分形藝術也具有自相似性。自相似性是分形藝術的主要特征之一,是指每一任意局部的形狀都與整體相似,這一部分取自于整體,并能夠體現出整體的基本特征,又被稱為是幾何或非線性變換下的不變性,在不同放大倍數上的性狀相似。 在自然界中,分形無處不在,分形理論上是變與不變的道理,分形藝術也同樣具有如此特點。在千變萬化中的不變性是我們理解藝術的最核心最根本的根源問題,要有這種視角才能夠更深刻的理解。什么在變,什么不變,這個話題跨越了經典、前言、科學的核心問題。什么東西他無處不在但又千變萬化,是道這種東西。我們看到的大樹末梢部分,細節的部分,在邊界的地方,所有的系統都是死的,我們要有哲學的意識,所有系統,不僅僅是這課樹,其他的生命系統也是這個樣子的,以自然的審美看待自然中的萬事萬物,會發現生命最深層的規律,自然美是一種天然的美,生態的美,原生是美,卻也是最有生命力的美。
(二)嵌套性
分形藝術作品無論是自然界中的個體分形形態,還是數學方法產生的分形圖案, 都有無窮嵌套、 細分再細分的自相似的幾何結構。從美學角度上講嵌套性是一種圖案的漸變與遞進,圖的層層再生。每個圖看似復雜,變化無窮,但是又有著內在的必要聯系和規則,分形藝術作品展現出的無可窮盡是它嵌套性在美學上的特征。從數學角度上講嵌套性取決于制造過程的迭代算法,主要是由一個簡單的單元圖通過一定的規則反復迭代而成, 產生不同尺度的細節。[3]貢布里希在論述這種裝飾圖案的設計原理時無意中符合了嵌套性的原理。他認為把設計原理簡化為一幅單一主題的示意圖可能是有用的,先畫一個等邊十字形然后依次在十字形的兩邊畫上十字形。只要能找到尖細的筆,只要紙張不破,這個程序就可以一直往下繼續。往外延續也同樣是可能,可以把另一個十字形作為第一個十字形的框架,這兩個程序都可以無限地繼續下去。這種無限性的存在使分形圖在表現上非常的豐富和耐人尋味。 使我們觀賞者產生無盡的遐想和好奇,使藝術的魅力變的更加豐富,同時產生出無限的想象力。
(三)復雜性
在分形藝術中到處都具有交叉、纏繞、分分合合的不規則的元素。這些元素構成了分形藝術作品的復雜性,表現出分形藝術作品的復雜美。他們體現出分形藝術的美學秩序是一種 “無序”中的有序,這里的無序性并不是混亂而是一種幾何秩序在視覺上的表現——即混沌性。混沌不是簡單的無序,它是物理學家賦予他們新的世界秩序的一個新名稱。可確定的混沌僅涉及到有序運動。混沌通常被定義為“呈現對初始條件極端敏感性”的運動。貢布里希的審美快感是來自對某種媒介介于乏味和雜亂之間的圖案的觀賞。單調的圖案難以吸引人們的注意力,過于復雜的圖案則會使我們的知覺系統負荷過重而停止對它進行觀賞。分形圖形的復雜結構,看上去是無窮的纏繞在其中,每一個局部都有更多的變化在進行。然而,正如散文中的“形散而神不散”。它的內核是有秩序的自相似結構,是有一定的秩序性,是局部與整體的對稱。
(一)分形音樂的生命音符
音樂的生命是跳躍的音符,當一首樂曲的音符在隨著時間的流轉而形成起伏的軌跡時,生命的樂音變化成分形的線條。[4]音樂就是通過這種自組織的流動創造出具有了生命情感的藝術形象,傳達創作者的思想感情,音樂就是這樣一種表現性的藝術,同時也是一種時間上的藝術,音樂可以通過再創造的形式以傳播其豐富的藝術語言和表現手段讓其生命延綿不絕。音樂具有運動性,音樂作品所表現的是一種混沌運動,從有序過渡到無序,產生出從表面到實質的內在深層規律,呈現出從局部到整體的自相似性。因此,分形音樂作品的生成過程中所產生的確定性與不確定性共存的現象表現出極為復雜的模式。其表現主要體現在首先是一個完整獨立的音樂作品,在各個方面所表現出的是一個完整的動態系統。能形成這樣的一個系統主要是因為組成它的主要有旋律、節奏、和聲、復調、曲式、調式、調性等。[5]其中,旋律可稱是音樂的靈魂,節奏體現出音樂的時間感,和聲體現出音樂的空間感。分形音樂由一個算法的多重迭代產生,并在這一原理之下構建出帶有自相似小段的合成音樂,其主題在帶有小調的反復循環中重復,并在節奏上加以隨機變化,創作出新的效果。[6]
音樂是能夠滿足人生命需要的一種精神食糧,其生命美學的意蘊主要體現在在分形音樂中,音符的波動產生出不同的音色,使音樂的效果傳達不同的情感,這種波動會給人悅耳的感覺。這種美的樂音,具有生命的張力,能使身心和感官獲取愉悅的情感。[7]黑格爾認為美是一種理念的感性顯現。筆者認為美的理念是隨著音符的跳躍在欣賞者的心中升騰起的內化的感受和共鳴,在創造性的表現出來,做能用于人的聽覺系統,觸動人的情感系統,打通人的身體系統,最終實現賞心悅目的精神情操。
(二)分形美術的生命構圖
繪畫藝術作為一種造型藝術。其審美特征主要是體現在其造型性、主觀性。生命情感和分形特征主要潛藏在它的線條、色彩和形體等藝術語言,通過構圖、造型和設色等藝術手段,在二度空間里塑造出靜態的視覺形象的藝術。繪畫藝術從藝術構思到藝術創作,最后產生的繪畫作品,其最初藝術產生的萌芽源于最初的沖動,這種沖動就是藝術的自生成性。繪畫創作的構思和表現就像萌芽的成長發育,這其中就無論經歷怎樣的變形都是由最初那個萌芽的基因所決定,這正如畫家將自己的情感經驗,生活經歷,價值觀念凝聚成的藝術的種子,種子生長的過程也是畫家在進行繪畫時候在作品中反復出現的意象,結構、也是在這個畫家眾多繪畫作品中都帶有的個人風格特征,這便是藝術作品所體現的分形的自相似性與自生長性的互相結合。在分形的藝術胚胎中發育出來對藝術作品具有了審美的情感,凝聚著畫家審美情感和藝術表現手法的審美情感。
在繪畫藝術的表現中,表達種類繁多,范圍廣泛。分形美術作為一種新興的美術,其與計算機等科學技術的結合創作出新穎獨特的分形之美。但其根本仍然離不開繪畫的藝術語言,其在美術中的應用最典型的例子是由文藝復興時期的德國著名畫家丟勒運用幾何元素,他首先畫出一個正五邊形,然后沿每邊向外再作五個正五邊形這樣就構成了另一個更大的正五邊形輪廓。用這不斷重復的過程,就可以得到一個有無窮自相似結構的圖案。除了圖案本身,圖案的產生過程也具有的人的情感和美的屬性。
(三)分形詩詞的生命意境
詩歌中的分形主要體現思想情感上,詩人在感受到大自然中山水風光,觀賞者自然界的風云變化,將自然界中的這些具體形象意象化,描寫出深情、惆悵、悲傷、豪壯,多樣的思想這些都是來自于自然的分形,自然分形所表現的不規則性引起詩人情感的共鳴,然后創造出詩的意境,產生自然美與藝術美的詩詞語境。在古典詩詞中詩詞所展現的分形主要分為時間上的分形和空間中的分形。他們一個是抽象的,一個是具象的。時間的分形不像繪畫或雕塑那樣去刻畫,而是主要通過藝術家的主觀想象來進行藝術構思和藝術想象的活動,它主要是通過藝術家的思想感情與之主觀上體驗到的加以把握,在經過可視化的加工處理之后,用語言文字表述進行可視化打算加工、處理,讓欣賞者通過這些藝術形象來獲得自己對時間分形的主體經驗。空間上的分形,例如“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秦時”“漢時”是時間的分形,在這時間的演變中,變的是更迭的朝代,而不變的是“明月”。[8]
生命美學所講的美是一種 “萬物皆備于我”,是天人審美的同一性,也是對生命意義的追求,對人生價值生成過程與對象交融的統一。審美將人帶入的終極目標是實現生命的價值意義。這種審美是永恒的,它凝聚著我們人的全部力量。在分形藝術中,這種力量是隱含的,是需要去挖掘和解讀,這種力量也是強大的,它已沖破傳統藝術的條框,奔上新的藝術美、生命美的道路。所以對于分形藝術美的研究和分析,讓人們更多地了解到,在豐富多彩的藝術世界中,分形不僅為藝術提供了不同形式的藝術表現方式,還在審美上產生不同的感官上的效果,豐富了藝術的內涵。這是分形藝術所具有的美學特征,在這些美的特征的延續和發展中,分形藝術更多地應用于實際的生活中,分形從詩詞歌賦的意境美之中走出來,從音樂美術的情感美中走出來,走到人們生活的方方方面面,更多地應用到實際的生活中去。在藝術的殿堂中,分形以其獨特的身份,成為推動藝術發展,拉近藝術和科學的距離的重要工具。科學和藝術的碰撞和結合也促進了藝術的繁榮,完成了沖破傳統藝術之門,開創新的生命之美。
[1] 秦旭劍.分形藝術[J].吉林藝術學院學報,2007(5):10.
[2] 王建一,汪浚瓊.論分形藝術美的本質[J].哈爾濱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6):46.
[3] 岳 鵬.解析分形的藝術之美[J].現代裝飾:理論,2013(9):127.
[4] 石 峰.音樂世界趣談[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86:14.
[5] 彭吉象.藝術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176.
[6] 候光峰.分形藝術及其美學特征[J].藝術生活,2009(5):32-33.
[7] 丁 丁.分形藝術——還原真實的自然[J].科學啟蒙,2003(12):43.
[8] 楊 艷,馬江亮.分形藝術之美[J].美術觀察,2004(5):101.
[責任編輯 范 藻]
Life Aesthtics Implication of Fractual Art
LI Na
(Fine Arts School of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s the main body of existence, people’s aesthetic consciousness that lies deep in the life has been lit when they are in a relationship with beauty. Life’s aesthetics can be transported into a world of life relationship of days, poetic, and freedom of association in life by its force. Life’s aesthetics can bring us faith that lurk in life. The Multicultural has developed, and its road of art development of complexity and innovation change rapidly. This article wants to explore the implication of life’s aesthetics that is in fractal art and unscramble the implication of aesthetic by aesthetic attribute of life’s aesthetics. Through the understanding of fractal art, we dig and explore the value of human life activities, and research the ultimate goal of human aesthetic activities.
Fractual Art; Life Aesthtics; implication
2017-01-06
李 娜(1990—),女,山東濟寧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本土藝術理論研究。
B834
A
1674-5248(2017)03-005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