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工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 河南 新鄭 451150)
淺析嚴復的“天演”思想
王紫穎
(中原工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新鄭451150)
嚴復的《天演論》在中國近代學術和思想史上有劃時代的影響,其所宣傳的“天演”思想引發了當時以及后來學人的觀念轉變,并對諸多社會思潮產生重大的影響,尤其在現實政治經濟變動和思想變革的層面,嚴復的《天演論》是十分成功的,這一點深深影響到了以后的研究者對于嚴復的評價。本文結構分四部分對嚴復的《天演論》進行闡述即嚴復《天演論》產生的背景、主要內容、歷史局限性以及其思想對當今社會變革的啟示。
嚴復;天演論;物盡天擇
清政府在甲午戰爭中的失敗,使清政府自強求富的努力化為泡影,而隨后接踵而至的帝國主義瓜分殖民地的狂潮,這使得每個愛國知識分子不得不思考更為有效的救國途徑。知識分子們近代思想的產生與發展主要依循兩條路子:一條是推陳出新,即在中國傳統經學(儒學)內部發現與時代相結合的思想生長點,從中國傳統學術的內在理路出發,提出具有時代意義的新思想、新理論、新學說,從龔自珍、魏源到康有為等為代表的今文學派和自稱“返本開新”的現代新儒家走的就是是這條路子。一條是援西入中,即通過傳播、譯介外來思想理論,為中國近代思想的發展輸入新的血液,在此基礎上提出自己的維新變革理論并建構新的思想系統,嚴復則是這條路子的第一個典型代表。
眾所周知,嚴復的《天演論》是依托赫胥黎的《進化論與倫理》等論文集而作的。對于《天演論》,史華茲曾評價到“從一開始起,他就不打算直譯,他的翻譯幾乎都是意譯。他的譯著《天演論》,其實并不太象原著,倒更象原著的縮寫本”[1],因此,盡管嚴復自己對翻譯很有心得,并在《天演論·譯例言》提出了著名的“信、達、雅”的三類翻譯標準。但以今天的標準,翻譯家們很難把嚴復的工作認同為純粹的“翻譯”因為《天演論》無論從文字還是結構,甚至是理論態度都是與原著有很大的出入的。因此,嚴格地來說,《天演論》不是譯著,也不是縮寫本或改寫本,而是綜合了不同版本的西方進化學說思想和嚴復獨特用心的作品,其獨特性有以下幾點:
其一,嚴復選擇《天演論》是出于理論傳播的考慮。他在早期的論文中都明確地表達了對于西方進化學說的推崇,但考慮到達爾文的生物學領域的局限,以及斯賓塞學說“繁衍奧博,不可碎譯”,最終選擇選擇了立意明確切短小精悍的《進化論與倫理學》創作的基礎,這不僅給他提供了充分的空間根據自身的理解來發揮“天演”學說,同時也滲入了他對于如何更好的推廣到中國的考慮。其二,嚴復所用的文字是的“桐城派”文言文。嚴復寄予《天演論》的是有關“天演”之道的表達,而且他深信文以載道。因此,用古雅艱深的文字來表達具有普遍公理意義的“天演”之道是十分合理的。所謂“竊以謂文辭者,載理想之羽翼,而以達情感只音聲也。是故理之精者不能載以粗獷之詞,而情之正者不可達鄙俗之氣”[2]文言文表達了嚴復的理論用心,同時也表達出他現實期望當時的人們能夠關注書中所言的道理。其三,嚴復在文中刪除了一些西方的諺語和故事,而用中國古典的方式表達。這樣的做法可以使中國的讀者更容易接受并且理解書中所包含的道理。其四,嚴復幾乎在每一個章節的后面而加入了案語,不僅作為原文的知識背景補充,也為現實政局提供理論說明和運用,案語為嚴復開辟一個空間,這部分融合和批判不同的進化素材,以更清楚的方式表達他的“天演”立場。
嚴復思想的具體內容由他自己所處時代的社會歷史條件和階級地位所決定的,反映了另一種社會關系,他從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國的新興資產階級救亡圖強的需要出發,給予他所學來的思想資料以改造和新的解釋,賦予它以新的內容:
第一,在嚴復看來,把達爾文的“生物進化”、“生存斗爭”、“適者生存”的道理,應用于社會歷史,乃是“近之可以保身治生,遠之可以經國利民”[3]的犀利武器,是為了使中國“洞識知微之士,所為驚心動魄于保群進化之圖,而知徒高晲大談于夷夏軒輊之間者,為深無益于事實也”[4]嚴復在這里用“物競天擇”的道理打破以前中國學界高談的夷夏之辨,夜郎自大的虛驕封建意識,激發“保群進化”,發憤圖強的意志。使國人認識到在優勝劣敗的競爭世界,依舊大談中國人口眾多,是完全靠不住的。必須發奮圖強,才能避免瓜分和滅亡。
第二,嚴復運用“生物進化”的道理,論證社會的變化發展有著本身固有的“雖圣人無所為力”,即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必然趨勢。嚴復分析當時中國的歷史發展。他認為中國自秦朝以來,封建社會的統治者實行愚民政策,把中國已經引到“不能與外國爭一日之命局勢”,再加上帝國主義的物質力量又遠遠超過腐朽的清王朝勢力。當此之時,中國便面臨著“無以自存,無以遺種”的民族危機。
第三,嚴復認為“物競天擇”是自然社會進化的普遍規律,但他不同意斯賓塞的“任天而治”,即讓“物競天擇”的規律自發地起作用,而不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的觀點。他認為“天行”和“人治”是相反相成的,它們既有對立又有同一,所以形成事物的變化。他提倡“人力輔天行”,反對“人事抗天行”。
嚴復運用達爾文的進化論針對當時社會歷史目的為了給救亡圖存、變法維新作理論上的論證。既然在自然界新種代替舊種,強者戰勝弱者,是不可避免的規律,那么在社會中新法代替舊法,力圖自強自存,也就是必然趨勢,理之所當然。
第一,嚴復認為一個國家強弱最根本標志是“民力、民智和民德”,整個歷史歸根到底全是“民力、民智、民德”上的強者代替弱者的歷史。這種歷史觀是唯心主義,他提倡社會變革卻不愿意反對奪取封建政權,這是當時維新派的一個共同的錯誤觀點。
第二,主張漸變但是不承認突變。他把發展過程的漸變階段,夸大為一切,用進化代替飛躍,用改良反對革命。這種庸俗進化論是嚴復的,也是近代一切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理論基礎。所以,當中國革命力量還沒有成長起來時,他成為了反對頑固派和洋務派的先進國人,而當革命力量發展起來時,他就成為反對革命的人物,由先進轉向反動。
第三,把中國現實社會的階級斗爭和民族斗爭歪曲地歸結為超社會超階級的“自然”的“物竟天擇”,對現實社會關系沒有真正的科學認識。他的救亡圖強思想具有反帝反封建的爭取民族獨立、自由的性質,但他沒有也不可能認識帝國主義的本質,反而對帝國主義持有極其錯誤的看法,認為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是合乎“天演家所謂物競天擇之道”,理所當然的;認為帝國主義是中國富強的“外力”。這就把現實社會關系完全顛倒了。從而取消了反帝的戰斗任務。沒有認清楚不反帝,中國的任何真正的自強運動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歷史是不斷變化發展的,當今中國的發展雖沒有像嚴復翻譯天演論那樣內憂外患亡國滅種的時代背景,但在全球一體化的整個大背景下,現代化建設面臨的形國內外復雜形式依然復雜嚴峻,尤其是在改革開放近三十年間,政治、經濟、社會生活問題的暴露,給當今政府提出了新的考驗,這需要當政者有一個“變”發展的眼光和態度,不斷認清當今世界形式,認清國內現實,不能走歷史倒退的老路,實施符合社會發展的方針政策,為繼續深化改革,全面建小康社會,實現偉大的中國夢提供正確的理論指導!
[1]【美】本杰明.史華茲.尋求富強:嚴復與西方.葉美鳳譯.江蘇人民出版社,1989:87-88.
[2]與梁啟超書.大演之聲—嚴復文選.百花文藝出版社,2002:167.
[3]嚴復.原強:7.
[4]天演論(上).導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