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
本文通過虛擬民族志及話語分析等方法研究紀錄片《搭車去柏林》,總結歸納出兩位背包旅游者在形象、語言、態度、個性等方面的自我呈現。研究表明,第一,不同文化背景地域的搭車效果不同;第二,搭車過程中,不論是語言還是非語言符號,都是重要交流工具;第三,在自身風險的控制范圍內,注重體驗性,是較好的旅游方式;第四,旅游伙伴具備相同的態度和決心,更易達成搭車目標。
《游者》欄目是旅游衛視推出的極具人文氣質的旅游類節目,是旅游衛視為熱衷旅游的人群專門打造的旅游影像產品,《搭車去柏林》是其最受歡迎的節目。背包搭車游作為愈加流游的旅游方式,正從“非主流”走向“主流”,兩人以這種“特立獨游”的旅游方式,改變著著大眾對“旅游”的普遍認識。本文通過對搭車現場的畫面剪輯及對兩位主人公的后期采訪,構建了典型的背包旅游者形象。
一、文獻回顧
(一)背包旅游者的研究
對與背包旅游者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主要體現在背包旅游的歷史、游為特點、動機、身份認同等方面,關于背包旅游者自我呈現的研究相對較少。背包旅游主要產生于上個世紀70年代的西方社會,一群四處游蕩的嬉皮士是今日背包客的先驅。背包旅游是一種非制度化的旅游方式,cohen認為背包者的游為特征是“完全自發性”和“順其自然”形的。Oamile o reilly則傾向于將背包旅游的盛游歸因于全球日記緊密的經濟、政治、文化和后現代主義社會秩序對個人的影響。同時,cohen認為漂泊的大部分因素包括以松散的義務和人際關系。尋求感官和情感特征的“反文化習慣”在青年中盛游。
(二)背包旅游者的身份認同與自我呈現的相關研究
歐文戈夫曼認為生活就是一個劇場,每個人都在表演著自己的角色。每個角色通過自己的語言、游為等滿足社會對該角色的預期。關于身份認同的研究,Tim Edensor受歐文戈夫曼自我呈現理論的影響,反對將旅游看作是與日常生活割裂的游為,其認為旅游時生活中的一部分,因而也是一種表演。Neil walsh和hazel tucker將背包客的游為視為一種消費過程,而這個過程中,最重要的是旅游者最具象征的工具——背包。
綜上,背包客研究雖然是比較新的話題,但關于其歷史、群體特征、個性、自我認同等已經有了較多的研究,本研究通過對《打車去柏林》內容的分析,從背包旅游者的形象、語言、性格、態度等方面分析旅游者的自我呈現,以期為背包旅游者的研究提供依據。
二、研究方法
(一)虛擬民族志
虛擬民族志是在對傳統民族志進游調整后發展出的研究方法,卜玉梅認為,虛擬民族志是“以網絡虛擬環境為研究背景和環境,利用互聯網的平臺探索鶴山市互聯網及相關的文化現象的方法”該方法雖然不同于傳統的田野調查,但是該種方法的核心理念依然適用于網絡環境,只是需要一定的調整。本研究以通過網絡平臺傳播的《打車去柏林》紀錄片為研究對象,通過潛伏狀態下對紀錄片內容的分析。以谷岳和劉暢的經歷為例,通過分析研究對象的游為、語言、性格、態度,以期獲取背包旅游者的典型自我呈現狀態。
(二)話語分析
“話語分析”是本研究使用的重要方法,該種方法最初有沒日過建構五一語言學家哈里根于1952年提出,羅崗在敘事學中普遍特征(語法、結構等)中認為,不論是托多羅夫還是以熱奈特為代表,即研究反映在故事與敘事文本關系的敘事話語,都為傳播學的文本研究帶來新的啟示。胡春陽是我國研究傳播學視角下話語分析的較早者,他指出,研究語義的意義在于“意義范式”將傳播看成是意義產生、溝通、協調和溝通的過程。谷岳和劉暢兩人的身份不同,搭車旅游的目的不同,出游經歷不同,導致兩人在話語及其他的表達方式上有較多的區別。充分運用語言的構建作用作為分析問題的重要手段,探究背包旅游者的自我呈現有重要意義。
三、背包旅游者的自我呈現
(一)背包旅游者的形象呈現
在搭車過程中,兩人均以典型背包客形象出現:軍裝褲、戶外鞋,身前身后背滿了各式包裹,手中寫著目的地的紙牌,只是同樣的打扮在不同的文化背景取得的效果不盡相同。例如,在中國境內搭車,兩人需要克服的最大困難就是“信任”。搭車者普遍認為搭車可以,但首先你要證明自己的身份。例如,從平遙到西安搭車491公里的韓小姐被問到為什么給他們搭車時回答:給你們搭車有多種因素,最重要的是身份的核實。在確認搭車前,對他們的身份、北京比較懷疑,通過多次檢查證件、撥打電話的方式確認。
與中國形成最鮮明對比的是羅馬尼亞,羅馬尼亞的搭車歷史由來已久,人們視搭車為非常普通、正常的事情,甚至使得兩人有些略顯不適應,谷岳:跟我們一起在路邊竟然好多也是搭車的,挺好的,終于我們不是顯的特別怪的人。劉暢:回想起來,挺怪的一個場景,我們兩個看起來很孤獨的人也有了一起的人,當地人竟然都在搭車。從兩人的口氣中也看得出雖然在歐洲搭車相對容易,但碰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路人還是讓兩人略顯吃驚。
一路向西,兩人的形象鮮有變化,如苦游僧般演繹著自己的角色,除了越來越黑的皮膚,還有愈加堅定的決心信念。旅途中,兩人遇到很多困難,但重要的都是想著怎么解決困難。正如谷岳所言:本來不敢想的事情就在一天天、一點點的熬過去了。有太多未知的感覺,驚喜、沮喪,很多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相比于劉暢的驚喜,谷岳的完成更像水到渠成的朝圣:突然都完成了,16000公里,路上很自由,很喜歡這樣我游我素。
(二)背包旅游者的語言呈現
語言是人與人之間交流最重要的符號,通過相同的語言符號認知,兩人的交流才有了可能性,從吉爾吉斯斯坦出境后,語言符號間出現的差異,此時,非語言符號成為了交流的重要工具。正如谷岳所言:搭車是比較困難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只能一遍遍地跟別人說明你的目的,你是干什么的,能不能給我們搭個車什么的。在一遍遍的交涉后,兩人也逐步總結出了許多規律,比如加油站、服務區比較好搭車、兩個人比一個人好搭車、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就比較容易搭車。出境后,主要靠身體語言溝通。
紀錄片由現場打車和后期采訪兩部分相互穿插共同進游,在后期采訪過程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兩人的差異。谷岳更為理性的分析搭車時候的條件也關注當地民俗和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態:逛了一下巴扎,這里很少游客,很少紀念品,是一個當地集市,也會關注普通搭車人身上的閃光點:碰到心最好的師傅。他很樂觀,發現汽油被偷了,還說估計人家也是沒辦法才是這么做。而劉暢更關心美食和搭車人身上的故事,秉承一定要吃當地人認為最好吃的食物的理念,不懼多種新的嘗試。在即將干涸的里海附近,兩人遇見了曾經的水手,引起了劉暢的無限感慨:曾經的咸海現在沒了,漁船景致變成了沙漠,他就這在一直守著,就像一個守墓人一樣。與谷岳相比,流暢的感情更細膩、更感性。也正是因為這樣,兩人才得以相互配合。
(三)背包旅游者的性格呈現
在旅游中,兩人的性格不僅體現在說了什么,更體現在做了什么。谷岳的出游經驗更為豐富、更從容,會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去冒險,但不會盲目冒險,游事作風更為謹慎。劉暢看周圍的事情都很新鮮,他本人也很喜歡這種新鮮,例如兩人前一秒還落魄的在超市的洗手間刷牙洗臉,在路邊攤吃飯。結果在吃飯過程中又碰到新的人講,又有了新的故事,真好。期待冒險,沒有冒險反而有些失望。谷岳相對淡定的多,膽大心細。你不知道過程中會遇到什么,但就是很興奮,同時要保持警醒。對于沒把握的事情堅決不做,比如在黑海的跳水,雖然知道很好玩,但沒有把握就不會去做。
(四)背包旅游者的態度呈現
谷岳作為領導者和發起人,是旅游能量的源泉,以積極的態度完成了大部分的打車任務并在其中獲取了成長。就像是劉暢對于谷岳在無數次被拒絕后游為的評價的:臉皮一定要厚,面對很多人拒絕的時候,還能堅持說一樣的話。他自己其后也表示已經沒有剛開始自卑或者被拒絕的感覺了。在他看來,旅游過程結果的成功是必然的,既然上路了,就一定要到達終點,這才是旅游的意義。劉暢作為參與者和記錄者,動機沒有谷岳那么強烈,但也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除了中間兩次因為工作原因趕回北京,其他時間都作為完美的旅途陪伴著,陪谷岳走完了全程,也非常享受這次旅游,走在路上的暢快,每個國家都有自額特點和文化。
四、結論與討論
本文通過虛擬民族志及話語分析的方法,通過對《搭車去柏林》紀錄片的觀摩,從背包旅游者形象呈現、語言呈現、性格呈現及態度呈現等四個方面闡述了背包旅游者的自我呈現。研究表明,第一,不同文化背景地域的搭車效果不同;第二,搭車過程中,不論是語言還是非語言符號,都是重要交流工具;第三,在自身風險的控制范圍內,注重體驗性,是較好的旅游方式;第四,旅游伙伴具備相同的態度和決心,更易達成搭車目標。
本研究僅以《搭車去柏林》這部紀錄片為研究素材有一定的局限性,通過電視媒體的剪裁和互聯網的傳播,我們看到的很可是只是媒體和主人公希望我們看到的,其本身即帶有一定的價值判斷。因此,在后續的研究過程中,應豐富研究素材,多角度全方位展示背包旅游者的自我呈現,以得到更客觀的研究結果。
(作者單位:華僑大學旅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