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遲發了70年的勛章

李良旭

庫達姆大街是柏林西城區一條具有200多年歷史的著名商業街，它是柏林人的驕傲。但這條著名的商業大街，在二戰時曾差點毀于炮火。

二戰中，蘇聯紅軍在進攻柏林時，受到躲藏在庫達姆大街樓房里的德軍狙擊手的嚴重威脅。夜幕降臨，炮兵上尉瓦西里接到命令，要求炮兵將庫達姆大街炸平，為部隊掃清障礙。

瓦西里很震驚。他太熟悉庫達姆大街了，上學時，他就從課本上了解到這條舉世聞名的大街，那時他就想，有機會一定要到庫達姆大街看看。

鬼使神差中，瓦西里命令炮兵將炮口抬高10厘米發射。排山倒海的炮彈呼嘯著從庫達姆大街上空飛過，躲藏的德軍狙擊手被炮彈嚇得不知所措。蘇聯紅軍趁機通過了庫達姆大街。戰爭結束了，徜徉在庫達姆大街，瓦西里非常興奮，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墻上刻下一行字：炮兵上尉瓦西里，1945年5月。

因為瓦西里沒有服從上司的命令，戰后他被解甲歸田了。他回到鄉下以伐木為生，從來沒有向人談起過這件事。

2015年5月，在俄羅斯克里姆林宮廣場慶祝二戰勝利70周年閱兵儀式上，九十多歲的瓦西里被邀請到閱兵廣場，他被頒發了一枚衛國戰爭勛章，這是一枚遲發了70年的勛章。人們這才知道，這個垂暮老人，就是當年進攻柏林時，擅自更改命令，使得庫達姆大街得以保存下來的炮兵上尉瓦西里。

在閱兵留言簿上，瓦西里用顫抖的手，鄭重地寫下一行字：炮兵上尉瓦西里，2015年5月。

【素材點撥】戰爭是殘酷的，它摧毀無數美好的東西，比如珍貴的建筑，以及人性。然而在戰爭中，仍然會有像瓦西里這樣寧愿違反命令也要堅持自己的良心，為人類保存下一些美好的人。終有一天，時間會承認他們的正確。

【適用話題】人類的良心；美好的人；堅守……

（田龍華摘自《祝您健康》2016年第12期）

編輯/關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