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瑯琊書院原為官辦性質,在光緒年間于滕夫人王氏,受到武訓的影響,在瑯琊書院捐資興辦義學,使貧困人家子弟也能上學,為臨沂的人才培養做出了貢獻。
【關鍵詞】瑯琊書院;于滕;武訓;義學
書院是中國古代重要的教育和學術研究機構,它與官學、私學等一起構成中國古代教育的主體。一個地區書院數量的多少,規模的大小往往標志著該地區教育文化發展水平的高低。古代臨沂雖相對比較落后,但歷代學人和地方官員也設立了一系列書院,配合著縣學、府學,對當時臨沂文化、教育的發展起到過積極的作用。
清乾隆二十四年(公元1759年),時任沂州知府的李希賢(公元1753年至公元1763年任沂州知府)率七屬(臨沂、費縣、郯城、莒縣、沂水、蒙陰、日照)集資捐款,在王右軍(王羲之)廢祠附近修建的。清末瑯琊書院漸衰,清代書畫鑒賞家、藏書家于騰,郯城縣寨子村。年少時家貧,給人放豬。每經村塾,總喜歡在窗外聽先生講課,久之,能誦。塾師董繼志一向愛惜人才,見于騰聰敏好學,便讓其免費參加學習,還時常給以資助。于騰發奮讀書,科舉中鄉試、縣試、會試連捷。1890年,于騰病逝于成都,王氏扶柩回籍安葬,定居蘭山(今臨沂市)。時堂邑武訓興辦義學,受到清廷表彰,山東不少地方也相繼興辦。王氏想到其丈夫幼時讀書不易,因此對辦義學頗為贊賞,于是獻出金鐲一對和土地百畝,在臨沂城的瑯琊書院辦起一所義學,成為臨沂歷史上第一個義學。此事被地方官吏奏報朝廷,慈禧太后降旨,賜其金鳳冠一頂,并封她為”一品夫人”。山東巡撫楊士驤贈匾一塊,親書”撤環興學”4字,以示褒揚。一時,王氏事跡廣為流傳,人稱”女武訓”。
武訓是我國近代史上以“行乞興學”而出名的一個人物。他因排行第七,原叫武七。“訓”是清朝政府后來嘉獎他“行乞興學”、“為天下后世訓”而替他取的名宇。武訓出身于山東省堂邑縣武家莊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父親很早去世,為生活所迫,他小時隨母親到處流浪乞求。小武訓看到富家子弟上學讀書,心里非常羨幕,時常跟在他們后,但換來的卻是欺凌、侮辱。他常在墊學外面逗留,朗朗的讀書聲,激起他痛苦的回憶,喚起他去爭取上學的勇氣。他曾經到學墊,墊師看到他那穿得破硤爛爛,恥笑他是“餓鬼”、“窮鬼”,把他趕出去。他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通,想到“以貧廢學者,世上不知凡幾”(楊吟秋《武訓先生事略》),發憤立志創辦“義學“,“誓必教人人讀書識字”《山東巡撫袁樹勛奏義丐武訓積資興學請宣付史館立傳》。
武訓依靠行乞,每天起早摸黑,串街走鄉,乞求施舍。經過了三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武訓共積蓄了七千多串錢,合銀二千兩以上。一八八八年(光緒十四年),于堂邑縣柳祙鎮辦起了第一所“崇賢義學”;第二年又和了證和尚合作,于館陶縣楊二慶辦起了第二所“義學”。一八九六年(光緒二十二年),也是武訓臨終之年,于臨淸縣御史巷辦起了第三所“義學”。
在武訓創辦的三所“義學”里,學生大多數是地主富紳子弟,但確實有—些是來自農民家庭。對此許多史料都作過記載。如郭春熙《義學正碑文》說武訓創辦“義學”,“附近寒素,有志讀書者,咸肄業焉。”張謇《誼演義丐武訓事跡》也說,武訓創辦的臨淸“義學”,“廣延教師教鄰近貧家子弟”。“寒素”者、“貧家子弟”當指鄉村中的農民子弟。但不管如何,首先要“有志讀書者”。
武訓對學生的學習是很關心的,他諄諄教誨學生:“讀書不用功,回家無臉見父兄;讀書不用心,回家無臉見母親。”當發現學生不用功讀書或了解到教師不盡心教時,他總是到“義學”里跪在學生或教師之前哭泣,言其“義學”來之不易,勸告他們專心而學,盡心而教,“由是學生感之,教師感之,皆有效。”
武訓是我國近代史上一個具有特殊性格的人物。他“自奉極儉,居不求安,饑不擇食,服則襤樓,臥無枕衾”,“寒暑不奪其志,榮辱不深其心”(郭春熙《義學正碑文》)。他兢兢業業,默默無聞,三十多年如一日,以自己的忍辱、行乞,為農家弟子提供受教育的機會,這在當對說來,不能不稱之是難能可貴的。于滕夫人王氏也是受到武訓的影響,興辦義學。
瑯琊書院與府學、考棚相互配套,成為沂州府培育和挑選人才的地方。歷任知府李希賢、熊遇泰、衣永春等都常來書院講學授課,主講人有濱州游百川等隨著時代的發展,瑯琊書院的學習內容和學習方式也有很大的變化。 “月課”主要請地方官員或者名士講儒家經學、程朱理學、治世之學。
清末戊戌變法以后,廢科舉興新式學堂,在此過程期間,書院有些凋零,學術氛圍淡化,閑置的書院改辦為王氏義學,即于騰夫人王氏捐資所辦的義學。
清末廢科舉以后,約在光緒二十七八年間,瑯琊書院曾一度改為“沂郡校士館”,學習內容有明顯改變。經常邀請維新人士在這里講中外地理、歷史知識及救國之道。從沂水縣廩生黃玉棟遺物中看到,他的“瑯琊書院課卷”文章題目都是《孟子曰士非為 貧也全章》、《孟子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等八股文,而“沂郡校士館”的課卷論題卻迥然不同,如《漢武帝憚汲黯唐元宗憚 張九齡論》、《日本之凄川親王比法之拿破侖、日本之伊騰博文比美之華盛頓其學問功業孰優?試詳言之》等,則表達了政治改良向東西方學習的思潮。常常考試,根據成績優劣評定等次,名列前茅者還發給獎勵,以資鼓勵。
1903年,瑯琊書院改為蘭山縣立第一高等小學堂,校園規模較小,就辦了一個班。之后又改為臨沂縣立乙種工業學校,以后工校又改為職業學校。到北伐戰爭前幾年,終于因為年久失修,部分房屋倒塌而閑置廢棄。
山東省立第五中學擴建時將瑯琊書院劃為五中第三院作為學生宿舍,房屋大部分都是新建的,書院所藏圖書6200余冊也全部移交五中圖書館。隨著學校擴辦,考棚街中段這處校舍改為第一院,主要是學生上課的地方;二院在洗硯池小學,僧王廟所在地,學生在此主要上體育課、完成實驗課程等內容;第三院就是瑯琊書院所在地,主要是學生的宿舍;第四院設在普照寺內,為學生的勞作室。
日軍進攻臨沂城期間,舊城內的古建筑被破壞,古文物也遭到洗劫,五中停辦,校舍大部分毀于日軍的轟炸和焚掠中。損壞后這個地方變成了日本人的殺人場,外圍用鐵絲網圍起來,里面遍地都是碎石磚塊,雜草叢生,一片荒蕪,無數仁人志士在此獻身。當然,這里也作為訓練日本新兵的場所。
解放戰爭時期,國民黨駐軍曾經在殘存的校舍辦過一段時間的食堂。民國十九年瑯琊學款撥歸省立第三鄉村師范學校(臨沂三鄉師)作為籌建經費。解放后百姓在其舊址上建房而居,此地慢慢變成了居民區。
瑯琊書院初建時,氣勢不凡,庭中書室30多間,庭前有碑亭,大門內立有乾隆御書龜馱碑,墻壁上嵌有《瑯琊貼》及歷代石碑30余塊,文化氣氛很濃。鼎盛時期,許多名人前來講學,像清代書法家何焯、文字學家尹壽彭,濱州著名學者游百川及歷任知府李希賢、熊遇泰、花詠春等常來書院講學課士,瑯琊書院成為臨沂學術教育中心,成為沂州府培養、選拔人才的主要機構。書院內的學子大都是在七屬中經考試嚴格選拔出來的優秀者,最多時達幾百人,從瑯琊書院培養出了大批的名人。
沂州府撥劃學田4處(近800畝)供書院收租收息以付學費,主要支付院長、師長、管理人員等的薪資,還承擔學生飲食、趕考等的費用,也承擔著春秋兩季祭祀先賢的活動費用。盡管如此,瑯琊書院學款年年有余,并能幫助府學、部分縣學解決費用不足的問題,由此足見瑯琊書院當時的氣派。《臨沂縣志》有關《瑯琊貼》的記載:“右軍祠內,除儲存了一部分古刻外,還有一些近代石刻,內有明萬歷二十六年,知州錢達道所刻的右軍書,名為《瑯琊貼》,那是從臨邑邢子愿所刻的澄清堂本,重新摹仿刻制的。”《瑯琊貼》最早存于右軍祠內,幾經戰亂,右軍祠荒廢,清朝乾隆年間隨著瑯琊書院的建立,《瑯琊貼》也隨著移入其內。
據史籍記載,原臨沂(蘭山):縣歷代共有書院7處,由于兵燹匪患,經費不足,地震災害等原因,至清末只剩下1處了。臨沂官辦的縣學、府學是科舉制度的主要基礎,但書院對傳播文化,培養人才也起了輔助作用。臨沂書院,由名人、學者私人創辦的5處,官辦的2處。從臨沂所有書院 700年間的活動,可以看出書院的主要任務是藏書、祭祀、講學和考試4個方面。書院的主持人稱山長或院長,管理人員稱首士,師長則由山長以禮相聘。入院學習的人員年齡相差很大,幼小者 10多歲,年長者 70歲以上,文化基礎也大有懸殊,有“童生”,也有各類“生員’。書院學習實行“月課”制度,每月一般進行一兩次,請名人來院講學。清代的“月課”則改為“課式”,主要是對生童進行考試,課卷評定等級,成績公諸于眾,優異者發給獎銀,并按優劣確定正課生、副課生、外課生;正課童生、副課童生和外課童生,等次不同,享受的權利與經濟待遇也不相同,但都不收學費。書院的規模也大小不等,官辦的府學可容幾百人,私人書院小者跟私塾差不多。書院的經費,主要用于山長、首士、師長和供職人員的薪俸,生員的“膏火”“廩膳”、春秋兩季祭祀先儒以及赴省參加“鄉試”和晉京參加“會試”舉子的盤費等。
書院的學習與府學、縣學的不同之處,是它有一定的學術研究風氣。隨著時代的進展,其內容也不斷變化。古代主要講儒學經學,程朱理學,治世之學。鴉片戰爭以后,中國屢受帝國主義侵略,書院也逐漸增加了天文、地理、算法和軍器之類知識。廢科舉興學堂以后,書院無論改為校士館、高等小學堂或中等學校,又成為宣揚新思潮和科學知識的學府,有的成了同盟會活動的基 地。瑯琊書院作為臨沂古代的最高學府,幾經增建、擴大和發展,輸出了大批人才,為臨沂文化傳承與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作者簡介:童超(1982年6月),男,山東棗莊人,本科學歷,文學學士,文物博物館員,研究方向: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