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印良品(MUJI)究竟是賣什么的?這個問題很難給出明確的答案。
無印良品公司誕生于 1989 年,最早是一個日本雜貨品牌,在日文中意為無品牌標志的好產品。產品類別以日常用品為主,從化妝品,文具、食品到家居用品等一應俱全。注重純樸、簡潔、環保、以人為本等理念,在包裝與產品設計上皆無品牌標志。
如今的無印良品,已經無法以零售連鎖商店來簡單定義,它以三大業態為主(服飾家居等),同時延伸至書籍類(MUJI Books)和餐飲業(MUJI MealCaf),此外還有房屋建筑、花店、生鮮等產業類別,8000余種商品。
無印良品在全球擁有 700 多家店鋪,其中,日本有 400 多家,海外300 多家,創立十年后,銷售額從初創的 245 億日元增長到1000 億日元,利潤達到了130 億日元。
然而,企業經營并非一直那么順利。連續 20 年持續增長之后,無印良品突然在 2001 年虧損 38 億日元。這是因為在急速發展時,整個經營層開始驕傲自滿,盲目擴張,而且忽視市場變化,經營方法和產品仍然一成不變,最終招致品牌形象淡化。
2001 年,松井就任良品計劃社長后,開始實行大規模經營改革。首先從企業制度上重點改革,商品開發、銷售、經營、人才培養、系統等所有領域的工作機制必須可視化、標準化、組織化。與此同時,松井決定再次進軍之前撤離的亞洲市場,值得稱道的是僅短短一年時間便將之前 11 年來連續赤字的海外事業扭虧為盈。這樣的戰績鼓舞了士氣,松井繼續推行企業改革,拉開了無印良品“起死回生”的序幕。
首先是品牌的進化。松井洞察到先前的失敗是因為經營層忘記了品牌最初的原則:“質樸”。因此當務之急就是回歸“質樸”,他還創建了網站,搜集客戶的創意,以此來設計和優化產品,提高客戶對品牌滿意度的同時,也活躍了公司內部的氛圍。
其次是銷售的進化。改變了以往過于激進的開店速度,在店鋪擴張時更為謹慎,并運用新的基準來對新店進行質量考核,對企業盈利配備更多財務數據加以衡量。
除此之外,松井還引入了許多新的概念來深化改革。將原來自上而下的業務改善機制,改為了自下而上的業務改善機制,大大提高了效率。經過這一系列的深化改革,無印良品很快起死回生。
從食物中傳遞品牌理念
中國有句俗話,吃飯最能看出一個人修養。吃飯最能讓人放松,也最能讓人“原形畢露”。所以,品牌去營造一個吃飯的空間,也最易把其文化浸潤其中,讓消費者無形中受到熏染。
2013 年,無印良品先后在香港、成都和臺北開了 3 家MUJIMealCaf。無印良品跨界開餐廳是要開辟第二利潤點嗎?成都餐廳消費并不高,依照食材和裝修檔次,餐廳大概難以賺到多少錢。事實上,無印良品開餐廳,根本目的是為了強化和傳遞其品牌文化,為其消費者營造一個品牌體驗社區,獻上一種生活提案:以不標榜品牌、注重本質的商品價值與簡約設計為理念,強調不添加多余裝飾、簡單實用的設計,基本且低調的色彩,能自然融入各環境中不顯突兀,追求質量與價格的平衡,讓物有所值,通過其提供的滿足生活各式需求的商品,體現完美生活。
這種品牌精神,既然可以透過家居、文具、服飾傳達,為什么不能也透過餐飲來傳達呢?因此 Café Meal MUJI 強調精選在地、當季的食材,以保留原貌的方式,用凸顯食物本身原味的調理方法,甚至不強調桌邊服務,采用自助式選餐,來還原這種生活狀態。
更重要的,餐飲,正是品牌留住顧客、觀察顧客的另一個直接管道。東西吃起來的味道、待在餐廳的感受、人員服務的感覺,消費者有什么想法、喜歡或不喜歡、接受度有多高,馬上都能獲得直觀印象。
餐飲絕對不是用來搭售既有產品,非餐飲品牌卻來開餐廳,看似跨過界,但其實是品牌增加與消費者接觸頻率的最佳方法之一,把無印良品當作一個品牌,而不是一個通路。每一個能夠接觸消費者的管道,都是經營粉絲最佳的機會。
打造閉環式的生活方式
無印良品打造的生活方式型公司怎么能少的了住。
近日有消息稱,株式會社良品計劃已和譽都思及其日本母公司 UDS 株式會社共同簽署了關于“MUJI HOTEL 北京”項目的品牌合作協議,該項目選址在天安門廣場西南側的“北京坊”。
這意味著無印良品將首次跨界酒店行業。這間“MUJI HOTEL 北京”酒店從客房到公共區域都會采用無印良品(MUJI)的產品,以深化入住者的品牌體驗。酒店共有 41間客房,共 4 層,配套設施包括咖啡廳、酒店商店、書店、休息室、飯店和酒吧等。整個項目將于 2017 年下半年竣工。
實際上,無印良品是一個“沒有品牌”的超級品牌,通過去品牌化的反傳統、反品牌方式構建了獨樹一幟的生活方式品牌,通過為品牌注入獨特理念獲得新生。這無疑給今天的品牌構建方式樹立了一個嶄新的垂范。
誠如無印良品現任社長松崎曉稱:“我們是一家提供全方位生活方式的公司。”許多人現在前往無印良品,已非單純購物,而是變成一種時尚、一種生活態度。一個人選用無印良品,代表這個消費者的消費實力達到一定的水準,其對質量有過人的要求,對品味有自我的偏好。當這些都具體呈現在消費者的選擇中時,其在消費的象征意義已經大過功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