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答記者問的18個看點

3月15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與中外記者見面，并回答記者提問。會上，李克強總理就特朗普時期的中美經濟關系、中國經濟的合理增速、全球化、簡政放權、保增長促就業等問題作了闡述。

中美長期利益在沖突中整體協同

第一個問題就問到了敏感的特朗普時代的中美經濟關系，中國想從美國得到些什么？總理的表態非常正面，立足長遠。無論總統是誰，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符合兩國利益的基本選項，新形勢下全球最大兩個經濟體的內生博弈結構決定了中美長期利益在沖突中的整體協同。

如何實現有質量的“6.5%”

總理說，6.5%的經濟增速不低，也不容易。體量越大，高增速的含金量越大。6.5%對于中國這樣一個全球第二大經濟體而言，無異于以大象的身軀跑出了獵豹的速度。對于6.5%這個數據本身，確實沒有任何值得悲觀的理由。關鍵是如何實現一個有質量的6.5%，這是客觀觀察中國經濟未來的關鍵點。

中國參與推動全球化符合長期利益

關于全球化、自由貿易和中國對外開放，毫無疑問，全球化是有助于推進全球利益的帕累托改進的，每個參與者都是受益者。對于中國而言，參與并推動全球化當然也符合長期利益。總理特別提到了5月的“一帶一路高峰論壇”，這進一步確定了“一帶一路”今年以實質落地為主題的基調。

簡政放權是解放市場、提升經濟效率的重要一環

關于簡政放權，總理再次提到了“壯士斷腕”的決心，以及強大的韌性。中國經濟在30多年改革開放后，正在進入減速增質的關鍵時期。經濟發展三要素而言，人口、資本的長期效用邊際遞減，提振全要素生產率將成為發展之核心要義，而簡政放權則是進一步解放市場、進一步提升經濟效率的重要一環。

全球經濟處于宏觀亂紀元

關于朝鮮半島，總理說，誰也不愿意家門口鬧個不停。從經濟角度看，全球經濟處于宏觀亂紀元，經濟風險向地緣政治風險演化進入高峰期，朝鮮問題、歐洲一體化倒退、全球民粹等問題悄然激化也是一種內生趨勢。

下半年經濟“托底”依舊是重要命題

關于就業，總理再次強調了穩增長對保就業的支撐作用。我們認為，在上半年經濟增長短周期反彈結束之后，下半年的增長托底依舊是個重要命題。所以，貨幣政策不松不緊，可以理解為短期不松，長期不緊，增長和就業依舊需要一個長期適宜的貨幣環境，無論美聯儲明早兩點如何鷹派加息。

激發微觀經濟活力

關于宏觀調控和中國經濟是否會“硬著陸”的問題，總理提到，中國“硬著陸”論可以休矣。然而，正視困難，最難的，還在于深化改革，不光觸動靈魂，更要觸動利益。中國經濟韌性和活力之所在，是微觀激勵機制，改革激活了微觀潛力，未來，這也是中國經濟能否持續崛起的關鍵，這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核心要義。

大企業也要開展“雙創”

關于創新創業，“雙創”熱情會持久嗎？總理強調，“雙創”是應運而生，“雙創”不光是中小微企業的事，也是大企業的事，這是個值得深思的提法，我們理解是對國企改革的另一種期盼。

對香港的政策支持會持續增強

總理強調了一國兩制的實踐不走樣、不變形，對香港的政策支持會持續增強，并提到了“深港通”、未來的“債券通”。總理在這個問題上沒有說太多，表明了堅定立場和正面態度，言簡意賅。

中俄關系已有明顯好轉

關于中俄關系，總理提到了前期能源價格下跌對中俄經貿的沖擊，現在中俄經貿已經有了明顯好轉。能源問題的確是俄羅斯之經濟“痛點”，也是俄羅斯在全球能源博弈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原因。

人民幣匯率的兩條底線很穩定

在匯率、外儲、資本外流間的取舍，總理在三個選項中不做選擇，而是分開談三個問題。對于人民幣問題，總理強調了不希望用貶值來刺激出口，強調了匯率市場化改革、匯率彈性加大以及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穩定。對于外儲問題，總理強調中國外儲世界最多，需要多少外儲還需討論。總理明確，企業個人正常合理用匯是有保障的，人民幣匯率會保持穩定。

去產能進入痛苦但必然的攻堅階段

關于就業的行業結構問題，總理強調了去產能與保就業的相互關系，強調了保障性政策在解決這個矛盾中的重要作用。這也是我們認為去產能在今年進入痛苦但必然的攻堅階段的重要原因。總理特別提到了煤電，作為去產能的新領域，煤電行業的整合重組值得關注。

不必過度擔憂房屋產權年限問題

房屋產權70年到期后如何解決的問題，很民生。總理首先表示理解這個人民群眾關心這個問題，隨后又明確將會加緊以立法形式讓百姓放心。在這個問題上，任何過度擔憂看來都是多余的。

中美在亞太的博弈要注重利益協同

關于中國在亞太地區發揮的作用以及中美在亞太的存在和相處問題。總理強調，亞太地區國家不需要“選邊站隊”，并主動提到了南海問題。對于中美在亞太的博弈，總理強調了利益協同。

用政府之“痛”換企業之“順”

關于稅。總理強調推進更大力度的減稅，政府就要過緊日子，用政府的痛換來企業的順。減稅降費是降成本的核心，總理給出了很有力度的數據，希望能得到同樣有力的貫徹執行。企業的運營活力和居民的消費信心是中國經濟的微觀基礎，這決定了減稅降費之必要和必然。總理提到了發揮工匠精神，提高產品質量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

堅持一個中國原則不動搖

臺灣記者提出了“漸趨復雜”的兩岸問題。總理強調了“血濃于水”和“一個中國”，立場堅定。

國際經貿關系共贏策略：“投桃報李”

中歐貿易逆差及相關問題，總理強調了貿易平衡和貿易價值鏈上中歐的不同站位。實際上，國際貿易本身就是一個在博弈中不斷謀求對等交換、實現優勢互補的過程，歐盟要求中國給好的政策，中國當然也理由讓歐盟給出對等的回應，“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就是國際經貿關系互利互惠、實現共贏的占優策略。

解決霧霾需多種智慧、多樣手段

總理強調了政府工作報告中的5點措施，意在打贏這場藍天保衛戰。霧霾形成機理還未完全在科學上搞清楚，國家正在做相關科研投入。而解決這個問題，的確需要多種智慧、多樣手段，在這其中，經濟學對“共有地悲劇”的解決思路也值得深入討論。

（作者為盤古智庫學術委員、工銀國際研究部主管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