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拍鳥是我這個典型的“85后”最快樂、最充實、最瘋狂的時光。我的攝影之路從2009年擁有第一臺單反相機開始,在山水之間很自然地開始了風光攝影。但有時靈動的鳥兒闖進我的鏡頭,也被記錄了下來。時間一長,我發覺它們的美是活靈活現的,更是不為人知的。
紅腹角雉開啟我的拍鳥之旅
2013年5月1日,我在神農架“金猴嶺”景區游玩。這里原始樹木遮天蔽日,一條小河穿林而過,幽靜而愜意。我在石階上漫步,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又大又胖、顏色艷麗的雉。拍到后,我才知道“紅腹角雉”雖然分布廣,但因生活習性極其隱秘,多年來,很少有人在自然狀態下拍到一張清晰的影像。
紅腹角雉改變了我的人生之路。從這一刻起,我在幾年間幾乎跑遍了中國大大小小的保護區,穿越了人跡罕至、生態良好的邊緣地帶,無論是最北的“漠河”,還是最南的“熱帶雨林”,都留下了我追尋鳥兒的足跡。我認為與鳥兒最美的相遇是不期而遇,不知不覺中我拍到中國野生鳥類750多種。
到新疆拍特色鳥
自古以來流傳著一句話:不到新疆不知中國之大。到新疆拍鳥對拍鳥人來說魅力無窮,挑戰不斷。這里地廣鳥稀,幾百公里可能找不到一只鳥;這里溫差巨大,在戈壁和沙漠中氣溫會達到80℃-90℃,在雪山和冰川上氣溫會降到零下70℃-80℃。這就是新疆,一個冰與火共存、生命不息的地方。
每年的5月是新疆一年中最熱鬧的鳥季,來自歐洲、非洲、亞洲和其他地區的鳥兒陸續來到新疆繁殖。“這些鳥來到新疆都去了哪兒?”帶著這份好奇,我走進這里,行駛18000多公里,找尋特色鳥。這一次我在新疆拍到了百余種特色鳥。
在北緯48°的阿勒泰小東溝,生活著巖雷鳥、柳雷鳥、小嘴鸻等一些高山小鳥。這里半年以上被冰雪覆蓋,只有夏秋短暫的幾十天人們走著險路來到高山苔原地帶,一睹這些鳥兒的風采。巖雷鳥和柳雷鳥是鳥類中的變裝大師,可以說把鳥類的保護色演繹到了極致,讓人瞠目結舌。
在古爾班通古特沙漠的天然梭梭林管護區,夏天溫度一般都在50℃-60℃,有時可達80℃-90℃,日照,干旱程度嚴重,但適應性極強的棕藪鴝、歐斑鳩就生活在這里。
塔里木沙漠公路是世界最長的沙漠公路,沙漠公路從東北向西南縱穿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核心腹地。為了保障公路暢通,沿線的油田基地在公路兩旁大量種植紅柳、梭梭等,綠化帶全線采用滴水灌溉技術,定時放水。白尾地鴉特別聰明,它們能準確地記住放水時間,找到準確位置。這令猛禽一族望塵莫及。
到云南拍熱帶鳥
云南是我國野生鳥類最多的省份,尤其是熱帶鳥。幾年間,我多次來到云南,拍到野生鳥類400多種,其中不乏很多罕見、珍稀鳥類。
每年春節期間在云南拍鳥,好多鳥友熱心地告訴我,“來百花嶺拍劍嘴鹛”。但我拒絕了,因為“放棄是最好的方法”。
我放棄的是各種棚拍、擺拍、誘拍,而面對大自然,走進大自然是我們愛鳥人不二的選擇。就是因為這樣的放棄,隨意行走間,我拍到了百年一見的褐漁鸮。這不僅是野拍能力的提高,而且也是對自然生態鳥類攝影的一種態度。
到西藏拍高原鳥
青藏高原人文獨特,佛教色彩濃郁。在這樣一個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方,呈現在你面前的是高大冷峻的雪山,還有無盡的無人地帶。人們生活異常艱難,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對大自然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那就是對萬物生靈的敬畏, 超越了愛自己。
青藏高原寺院的分布密集度或規模都是中國境內罕有的。在5200多米的珠峰腳下,世界上最高海拔的寺院——絨布寺,和大大小小的寺院,連接著西藏12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來到青藏高原拍攝,你會有一種無言的感動。在這里,你能觀測到喜馬拉雅斑羚、藏雪雞、九色神鳥(棕尾虹雉)等。這是西藏人祖祖輩輩用辛勞收獲的青稞,敬天、敬地、敬大自然而收獲的珍寶。生活在青藏高原的人們用博大的胸懷來護佑大自然,用平凡的生活、實際的行動詮釋了人類一直以來對大自然的最美好期許。而我們能夠見到這些美麗精靈可以說是他們千百年來為我們修來的幸運。
白腰雪雀是典型的高原鳥,在寒冷的冬天,它們卻在各自的地盤上打得火熱。這是爭奪巢穴?還是一種激烈的熱身運動?不管因為什么,我為欣賞到這難得的場面而暗自喝彩。
我要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土地,帶著愛心,還有對世間萬物生靈的敬畏,尋覓那些我們人類的朋友——鳥類,以及自由奔跑在中華大地的野生動物,還原它們最真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