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民
(西北師范大學地理與環境科學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一帶一路”視角下的水資源短缺響應
——以甘肅河西走廊綠洲為例
王利民
(西北師范大學地理與環境科學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河西走廊作為“一帶一路”甘肅重要黃金段和21世紀中國西部最具發展潛力的區域之一,其生態系統惡化、綠洲人口密度擴大、水資源短缺等問題又嚴重制約了該區域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文章總結了目前存在的問題,提出了一些建議與措施,以更好的應對“一帶一路”戰略的需求。
一帶一路;河西走廓;綠洲;水資源;短缺;響應
2013年9月至10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東南亞和中亞期間提出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倡議(合稱“一帶一路”)。2015年3月,中國國家發改委、外交部和商務部聯合發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文件。“一帶一路”倡議目前已獲得了包括來自俄羅斯、巴基斯坦、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等60多個國家的支持與政策對接。
中國31個省、區、市在制定“十三五”規劃時,大多都主動和“一帶一路”進行對接,可見“一帶一路”對中國區域和各行業來說是難得的實現跨越式發展的機遇。作為古絲綢之路到新“一帶一路”,關鍵在于“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暢通,使“絲綢之路經濟帶”暢通的關鍵在線路上各個支撐區域的發展。從地理區位的角度來看,不是所有區域都處于“絲綢之路經濟帶”的走廊沿線和黃金地段,但是都與“絲綢之路經濟帶”有著直接的關聯性和主動推動作用。
在甘肅1600km的絲綢之路上,河西走廊綠洲作為的重要黃金段和支撐點,它隨著環境的變遷,以及綠洲、沙漠的變化而時有變遷,同時,河西走廊綠洲作為絲綢之路通道上的關鍵區域,它對絲綢之路通道的整體發展有著不可缺失的作用。
水是我們居住星球上的一種特殊物質和資源。它具有獨特的物理化學特性和可循環性,是任何物質所不可替代的。它是人類生存的基本條件和生產活動最重要的物質基礎[1]。人類為了滿足這一需求,多年來仍在不斷呼喚節約的口號下變法對地下水(或淡水)資源進行超采,變法逼近冰川,使本身就很脆弱的自然生態系統的生存與發展在不斷的受到破壞。其結果就是導致地下水位的再下降,冰線的再上升,最終使建立在地表水和地下水基礎上的河西走廊綠洲經濟、社會發展面臨著更大的生態危機和更大的沙漠化風險。
由此可以看出,未來水資源供需問題主要取決于以下六個因素:經濟增長,城鎮化和人口壓力、技術創新、社會發展、環境質量變化和管理理念的變化。其因素又受到經濟趨勢、人口趨勢、技術趨勢、環境趨勢等諸多方面的影響[2]。
河西走廊位于甘肅境內黃河以西。從烏鞘嶺向西北延伸到甘肅與新疆交界處,東西延伸長度達1100km,面積約27.6萬km2,占甘肅省總面積的60%以上,占全國總面積的2.88%,呈南北高,中間低,東西狹長的走廊狀。南部是海拔在3000~5000m的祁連山,祁連山冰川是河西走廊三大內陸河水的主要來源。中間是由三大內陸河水孕育而成的大大小小18個綠洲,最大的是武威綠洲,面積約3320km2,最小的是敦煌南湖綠洲,面積只有30km2。北部是呈斷續分布并被長期剝蝕的低山與殘丘。這一獨特的地形,形成了獨特的祁連山—武威綠洲——荒漠耦合生態系統。所以說水資源的盈虧決定著這一區域的生態安全,對于中國西部干旱地區而言也是致命的生存問題。西部地區水資源由于脆弱的生態環境,其敏感性和不穩定性對該區域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區域內結構的調整與改變亦會對水資源產生非常敏感的響應。在干旱地區,沒有水就沒有生命,水資源的空間分布與變化均會觸發與其相關聯的多因素的“鏈式”反應,進而對區域內的整體生態環境的質與量產生根本性的影響。
(一)走廊水資源總量豐富,形式多樣
降水和冰川融水是河西走廊地表水的主要補給來源,這種形式的地表水與地下天然補給水、河渠田間入滲水共同構成了河西走廓的總水資源。據陳隆亨、曲耀光通過兩種方法(第一種計算方法即出山地表水資源加地下水資源;第二種計算方法為出山河川地表徑流加地下天然補給資源量,再減去其中的重復部分)[3]。就全省而言,河西走廊綠洲水資源總量是比較豐富的,但隨著經濟的發展和人口的增長,水資源短缺又成為影響本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制約因素。據對該區域近5年供需水的統計表明,河西走廓的供需水矛盾仍很突出,前景不容樂觀。
(二)水資源用水分配不平衡,水量日趨短缺
從表1中看出,河西走廊農業用水占到需水量的九成以上,但由于降水的時空分布和年內分配的差異,河西走廓綠洲的可供水量實際上滿足不了農業灌溉的需要。實際年平均缺水量在7億m3以上,缺水程度達8%左右。
(三)水質惡化加劇了水資源短缺和地下水污染問題
近年來由于受經濟利益的驅動,加上河西走廓防污和排污技術創新的滯后,加劇了走河西廊水資源短缺和地下水的污染問題。據河西走廊內陸河流域38個水質監測站2015年的監測數據顯示:河西走廊內陸河流域有排污口30個,入河污水總量1.44億t,入河主要污染物中的化學需氧量2.15萬t,氨氮0.55萬t。
河西走廊特殊的祁連山—武威綠洲—荒漠耦合生態系統不但留下了人類的生態足跡,還蘊藏著豐富的財富。同時,耦合系統的水資源盈虧又決定著耦合系統的發展。我們應該用現代生態思維模式來調整其結構和功能,使這一耦合系統更趨于合理、健康。水資源的盈虧又會受到人口增長和人類活動的影響。作為“一帶一路”的重要黃金段和支撐點,河西走廊綠洲近幾十年來人口增長非常迅速,綠洲人口密度也在加大。現綠洲平均人口密度在200人/km2以上,武威綠洲的人口密度已達569.51人/km2(1998年統計)。遠遠高于聯合國規定的半干旱地區臨界人口密度20人/km2的標準。未來隨著綠洲城鎮化的發展和人口數量的增加,水資源的用水供需矛盾會加劇。如何協調好人與水的關系,將是關乎到“一帶一路”戰略順利實施的保障。
根據程國棟、徐中民的研究,以張掖綠洲1995年生態足跡的計算為例,張掖綠洲的人均生態足跡需求為26.37畝,而實際可供面積為21畝,表明張掖綠洲現狀水平年水資源的利用已接近其向內蒙古額濟納旗分水后可利用的極限水資源量。而且可以認為上述實證分析結果是一種較樂觀的估計,張掖綠洲的人均生態足跡赤字要大于5.385畝。這個生態帳戶模型能很好地幫助政策規劃者評估人口對自然的可再生能力的影響[4]。著眼于人類社會和水資源系統中的反饋機制和協同演化特征,國內外學者先后提出了“社會水文學”“農業發展和生態修復兩種驅動力作用下的鐘擺式發展”“廣泛社會水文學的模擬框架”“自然—人工二元演變模式”等概念和理論[5],試圖通過對水循環及其伴生水化學、水生態和水沙過程,以及水資源系統承載能力的研究為基礎,全面、協調、可持續的解決水資源問題。在“一帶一路”視角下,現在人水之間的密切聯系對水資源規劃和河西走廊綠洲未來發展的影響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我們通過對人口—經濟—環境系統的協同演化動力機制的建立,可以更好的應對和解決變化環境下人與水之間的矛盾。
(一)建立和擴大自然保護區范圍,是改善水資源短缺的長效措施
保護區是一個泛稱,是隨著人類社會發展的進程而形成和發展起來的。當前,保護區及其它保護實體已遍及城鄉遼闊的范圍。它們的發展是客觀的需求,是政府主管部門的任務[6]。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和對生存環境的追求,不同主題、各式各樣的生態保護區在各地發展起來。特別是在西部干旱地區,森林、濕地、農田、水利、文物等形式的保護區的建立,不但會對區域內的生態系統的改善產生效應,而且還會對區域內的文化建設、人文景觀的管護有所提升。據國家林業局近期發布的國家首次劃定的61個“國家沙化土地封禁保護區”名單中,甘肅省有12個保護區名列其中,而且有8個在河西走廊流域。可以說,這一舉措將會從根本上改善河西走廊綠洲的水資源循環系統。

表12011 ~2015年河西走廊綠洲內陸河流域水資源供需平衡表
(二)統一管理、優化配置和建立合理的水價體系
實現水資源的統一管理和優化配置,改革和建立合理水價管理體系是改善水資源供需緊張的一個重要手段。例如在疏勒河流域、石羊河流域和黑河流域通過全流域水資源定量分配后,實現了枯水年連續多年不斷水,黑河下游的額濟納綠洲大面積的天然植被得到了恢復和有效灌溉[7]。目前看來水價過低仍是造成水資源浪費和水污染問題的病根。應盡快建立更加合理的水價體系,樹立科學的水資源價值觀念,才能使水資源中存在的一系列問題得到合理的解決。
(三)加強流域內水利工程項目建設
水利設施項目建設是改善水資源用水緊張的有效調控工程。據《甘肅省水資源公報》2015的統計數據顯示,河西走廊現內陸河流域3座大型水庫年末蓄水量是4.155億m3,比年初蓄水量增加了0.866億m3;17座中型水庫年末蓄水量3.502億m3,比年初蓄水量只增加了0.020億m3。加大水利工程設施項目的投入力度,會對河西走廊綠洲內陸河流域的用水起到了一定的緩解和改善。
(四)水資源資產負債表制度的建立
2013年11月黨的十三屆三中全會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要探索編制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對領導干部實行自然資源資產的離任審計,建立生態環境損害責任終身追究制”。水資源負債是為了修復被破壞的水生態環境,治理已發生的水污染、恢復水資源資產原有質量所付出的代價,通過合理、科學的估值方法,核算人類不當行為所導致的損失以及由于不可控的自然因素造成的損失,是過去行為引致的現時義務。它需要一個嚴格的確認、計算、列表、分類等項目的建立過程。這就要求對綜合管理制度、產權制度、合理分配制度、中央和地方的責任分配、同級行政部門之間的責任分配,以及法律法規的落實進行細致的研究,以確保水資源資產負債表制度的實施。
[1]劉昌明,何希吾.中國21世紀水問題方略[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1.
[2]王利民.論河西走廊綠洲水資源面臨的短缺問題[J].干旱區資源與環境,2002,(4):48-52.
[3]陳隆亨,曲耀光.河西地區水土資源及其合理開發利用[M].北京:科學出版社,1992.
[4]徐中民,程國棟,張志強.生態足跡方法:可持續性定量研究的新方法——以張掖地區1995年的生態足跡為例[J].生態學報,2001,(9):1484-1493.
[5]劉攀,馮茂源,郭生練,等.社會水文學研究方法和難點[J].水資源研究,2016,(6):521-529.
[6]王獻溥,于順利,方偉偉.論實現生物圈保護區目標和要求的基本途徑[J].資源環境與發展,2013,(4):5-8.
[7]熊宇斐,張廣朋,陳超群,等.基于水量變化的塔里木河統一管理成效評價[J].自然資源學報,2016,(11):1806-1816.
(編輯:王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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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9019(2017)06-0047-03
2017-3-14
王利民(1960-),男,甘肅蘭州人,高級工程師,研究方向為水資源與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