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林則徐和他的書法

張川

【摘 要】則徐不僅是一位民族英雄、政治家、思想家，還是一位愛國詩人和書法家，是近代中國中“開眼看世界第一人”。其在書法藝術上自成一格，成就斐然，以行書、楷書著稱。其書法作品是人品、書品和諧的典范。

【關鍵詞】林則徐 書法

林則徐（1785—1850年），福建省侯官（今福州市閩侯縣人），字元撫，又字少穆、石麟，晚號俟村老人、瓶泉居士等，是中國清朝后期政治家、思想家和詩人。官至一品，曾任湖廣總督、陜甘總督和云貴總督，兩次受命為欽差大臣。因其主張嚴禁鴉片、抵抗西方的侵略、堅持維護中國主權和民族利益深受全世界中國人的敬仰。史學界稱他為近代中國“開眼看世界的第一人”。1839年6月3日，林則徐虎門硝煙。中國近現代史上，林則徐是得到過最多贊譽的政治家。他愛國，敢于對抗外國侵略者，是清代“開眼看世界第一人”。維新派稱頌其開學習西方“長技”之先河，帶來了我國科學技術上的改革。

林則徐不只是杰出的政治人物，而且才氣橫溢，文筆敏銳，博覽經史。其詩作有很高的藝術成就。林則徐一生中的詩作數量極豐，但流傳下來的并不多，他曾自編《試帖詩稿》《使滇吟草》《拜石山房詩草》《黑頭公集》《閩中小題礪鍔集》《云左山房詩鈔》等詩集。《試帖詩稿》在浙江發現，僅為殘本；《使滇吟草》現存福州市文管會；《閩中小題礪鍔集》于2005年在福建泉州發現，為唯一流傳之本；流傳最廣是《云左山房詩鈔》，其余皆以散失。

林則徐除喜愛做詩之外，亦善書法，他從唐朝書法入手，因為嘉道年間盛行“館閣體”。林則徐為學習書法基本功，學鐘繇、張芝、王羲之、王獻之的書法，直接臨摹他們的書法作品。對于楷書，林則徐最推崇文徵明和董其昌，所以林則徐晚年的楷書作品中，帶有兩者的風格。至于草書，唯獨推崇元朝的鮮于樞。有人評其書法“出入歐、董，尤長小楷，為世所重”。長期的染翰揮毫，林則徐形成了自己的書法風格，其作品具有很好的研究與市場價值。

林則徐的書法主要是以歐陽詢為根基，再加上他自身的人格修養，博采眾長，自成一格。林則徐以行楷書而著稱，李元度在《國朝先正事略》中，就說其“公書具體歐陽，詩宗白傅”，又如梁章鉅在《楹聯叢話》中稱其為“少穆最工小楷，出聯自然璧合”。林則徐的書法作品筆法厚重、流暢，但不缺乏凌厲之氣，整體不顯重復與板滯，表現出在規則中求不規則的變化，字如其人，人如其書。林則徐的書法不單在傳統中寫出新意，更具有深厚的書寫功力。他認真推敲研究字法，并從中細心領略書法的藝術風格，將其表現得淋漓盡致才肯罷休。

林則徐曾為激勵士兵軍官的愛國之心，現場揮毫賦寫新聯一副，掛于校兵場的演武廳之內，對聯上足見林則徐的愛國主義精神以及浩然的正氣。

在林則徐的書法中，有一幅是他寫給莒南大店人莊瑤的（見圖1）。林則徐與莊瑤是同榜進士，兩人交往甚密。此作品橫幅長125厘米，寬64厘米，縱書10行。內容為：“庶官修名，大臣捐名，修名者口不敢念是非；心不敢計利害，潛行密用，如龍養珠也，大臣則唯一誠；無以謂是非利害，獨往獨來，如龍之行雨耳。”該書法作品現藏于臨沂市博物館。作品表達的意思就是作為普通官員應該培養名聲，而身為朝廷重臣就會用錢去買名聲。這些培養名聲的人由于位卑而言輕，故在心中與口中都不敢區分錯誤，也不敢去計較好壞，他們會在暗地中謹慎地做著事情以培養名聲。而高官大臣卻把是非利害放在心中，就像龍布雨一般。作品將愛惜名利的社會官場形態揭露得淋漓盡致。該書法作品用筆圓潤灑脫，字形大小適中、疏密得當、勁健遒逸，筆觸中點畫牽絲也是自然流暢的。書體中兼有行草之勢，信筆渾成，極具書法收藏價值。

林則徐的書法作品中也不乏依物所作，圖2就是其在團扇上的書法作品。該團扇是節臨顏平源《爭坐位帖》，字體蒼古、圓勁，得魯公清剛雅正真氣。扇面結尾有“書南山大史大人正之”之語，可以確定是書贈張維屏的。張維屏字南山，號松心子，廣東番禺人，道光時期進士，著名詩人，是林則徐好友。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出，林則徐自身的高尚品質，更能體現出其書法作品的獨特。文字的格式與布局都有考究，不僅在用墨著色上稍顯功力，其煉字糾句上更是下了一番苦心，而這些都與林則徐自身的思想是離不開的。林則徐的書法作品中，常常將功績、名利置之于外，而是在追求國家的安定和平。他的書法繼承了歐陽修等名人的書法藝術之長，如果細細鑒賞林則徐的書法，就會發現前人的痕跡，或者有米蒂的相似之處，又或者有歐陽修書法的相似之處。總之林則徐的書法博采眾長，又獨具自己的書法風格。

林則徐的楷書作品更是剛勁有力，從不拖泥帶水，對每個字、每個筆畫都有十分靈活生動的展現，可謂是書法藝術界中楷書的佳作。如圖3中的林則徐書法作品，不僅工整簡潔，還體現出書法者內心的情操，有著對國家安定的擔憂，也有著維護河山穩定的豪邁情懷。

林則徐手札書法作品，相對于其大件的書法作品，筆墨往往會更加隨意，有時是下筆邊綿，有時又是錯落有致，給人字體飛舞的感覺。林則徐在給親朋好友書寫字時，更有吐露胸懷時的豪情壯志，沒有疑慮矜持，而是隨情而發。在林則徐的家書中，其用語的樸實無華，更是令人對他肅然起敬。就如在《諭兒書》中，林則徐的書法取勢就顯得端重安詳，絲毫不含任何矯揉造作的氣息。

林則徐的書法在藝術市場中價值不只在于書法本身，更與其人格魅力有很大的關系。作為近代中國中“開眼看世界第一人”，他主張嚴禁鴉片。林則徐在鴉片戰爭中的英雄舉止，其發動的禁煙運動以及虎門銷煙，不僅驚天動地，更是將中華民族所具有的浩然正氣與凜然大義豪邁地表達出來。不僅是對國家的熱愛，更是對民族主權以及土地完整的維護。故此，林則徐書法藝術在這個特殊歷史中也多了些史料價值，其書法在中國近代史中有著很重要的價值。

林則徐作為清代的愛國主義英雄，他廉潔自律，為人民謀福利，其書法更是一絕，筆法剛勁有力，結體端莊平正，筆力犀利，剛勁之中還帶有秀氣，書法自成一體，形成了自己的書法特色。從現存的林則徐書法作品研究可知，林則徐書法是人品、書品和諧的典范，他的書法與人品二者相得益彰，將其人品中的剛正豁達之氣融入書法之中，體現了他崇高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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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 川 臨沂市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