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dxu
當馬桶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這個本來是為人們私密行為服務(wù)的工具成了公共用品,你完全不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個人接觸過馬桶。蹲還是坐,這是個問題。但似乎這個問題并沒有讓太多東方人糾結(jié),因為即使在馬桶相當普及的今天,很多人依然更愿意選擇公共廁所中的蹲廁——一項網(wǎng)上發(fā)起的投票結(jié)果顯示,高達88%的人認為景區(qū)廁所應該采用蹲廁而不是坐廁。
在中國歷史上,廁所似乎一直是一個公共場所。古代宮廷或者大戶人家由于家庭人數(shù)眾多還有無數(shù)仆役,廁所是由一個大家族甚至群落共同使用。除了主人如廁可以享用便盆,大部分人還是會使用蹲廁。
隨著抽水馬桶進入千家萬戶,人們的衛(wèi)生知識和意識也在提升。對于公共廁所中接觸皮膚的坐便器,大多數(shù)同胞還是望而卻步。尤其在1985年我國出現(xiàn)第一例艾滋病后,即便艾滋病的傳播途徑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次宣傳,證明皮膚接觸并不會感染,在人們的意識中公共廁所的馬桶圈似乎還是培養(yǎng)大量細菌的溫床。
從很多醫(yī)生的口中可以得知,公共廁所中的坐便器其實并沒有那么骯臟,大量的細菌和微生物并不能在堅硬冰冷的馬桶圈上存活,但尚未轉(zhuǎn)變的事實是,在東方還是有大量蹲廁在公共廁所中存在。
喜歡蹲就蹲,喜歡坐就坐,這本來沒什么,但當蹲廁出現(xiàn)在外國人面前,公廁那一個個隔間里的小事就不得不被提升到文化的層面。不少在改革開放初期造訪過中國的人都表達了中國蹲廁帶給他們那“最初的震驚”。公共廁所里簡易的坑洞和隔板讓不少沒有接觸過蹲廁的人倍感不適,甚至有人落荒而逃。對于他們來說,完成如廁的整套動作就像在懸崖邊做瑜伽——骨骼不夠清奇還真完成不了。
同時,廁所空間的開放性也讓不少人覺得不太舒服。一位美國歷史學者回憶在我國農(nóng)村上女廁的經(jīng)歷時,談到廁所的隔板建得浮皮潦草,旁邊一圈蹲在坑上的人們還會好奇地探過頭來看看她的屁股是不是長得和她的臉一樣白。“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真的不是一個人在拉屎。”這位學者如是說。
外國人使用蹲廁的 “心路歷程”四個階段:初見的震驚、嘗試使用時的恐懼、想各種辦法努力適應、忍著使用成功。把這個過程放大,其實就是文化震驚和逐漸適應的過程。在嘗試適應之后,耿直的外國人就開始思考一個新的問題:是不是我們先天體質(zhì)就不會蹲?于是在自己積極嘗試的同時,他們又開始認真地觀察了不少亞洲人蹲廁的樣子,然后發(fā)明了一個別致的名字:“亞洲蹲”,甚至還有指導教程,告訴大家如何像亞洲人一樣優(yōu)雅地完成整套動作。
“蹲”變成了一件有禪意的事情,外國人們一下嗨了,對于蹲廁的探索根本停不下來。日本通過X光拍攝發(fā)現(xiàn),蹲廁時腸道排便的角度更佳;以色列的研究結(jié)果顯示,蹲廁用時比坐廁少一半以上——總而言之,蹲著拉屎比坐著拉屎有文化,還更爽,何樂而不為!
于是,蹲廁就神一樣地被大家熱情地接受了。
歸根結(jié)底,蹲廁還是坐廁孰優(yōu)孰劣可能并不成為一個問題,關(guān)鍵在于你愿不愿意理解別人習慣的生活方式,或者嘗試新鮮的東西。因為聰明如你一定知道,腦袋決定屁股才對,反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