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集聚視角下城市文化ご匆獠業的創新模式

周錦　張蘇秋

摘要：文化創意產業的快速發展，在空間上呈現出集聚的現象，特別是在一線城市、東部地區、文化資源豐富的地區已出現了文化產業園區、生產基地和產業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示范（試驗）園區成為國家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重要方式。城市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融合主要有三種類型，即縱向發展型、橫向發展型和縱橫交叉發展型。城市文化創意產業的集聚存在政府推動型、市場自發型、文化影響型和技術引導型四種創新模式。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創新路徑包括：加大政府的政策引導力度，大力推動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示范基地的建設；充分發揮市場的引導作用，積極培育文化創意產業龍頭和品牌企業；充分挖掘并利用歷史文化資源，協調地區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形成有城市特色的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區。

關鍵詞：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產業集聚；文化資源

中圖分類號：G124文獻標識碼：A文章分類號：16747089（2017）05005908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演化經濟地理視角下創意產業空間演化動力機制研究”（71373119）；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產業融合視角下文化產業與制造業的產業升級機理和路徑研究” （14EYD007）

作者簡介：周錦，博士，南京信息工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東南大學藝術學院博士后；張蘇秋，博士，南京財經大學新聞學院講師。

21世紀的經濟是知識型、科技型的經濟。人們對傳統工業社會道路的認識不斷深入，對環境污染、資源消耗的擔憂逐漸加劇，為了追求高質量的生活方式，以文化、知識和科技為基礎，具有高產值、高附加值和低污染等特點的文化創意產業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而且呈現出快速發展的趨勢。文化創意產業不僅能夠促進就業，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而且能夠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形成前向和后向的新的產業鏈，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推動經濟的文化型、知識型和科技型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發展可以顯示城市的文化實力，推動城市化發展。 花建：《文化創意產業集聚發展對新型城市化的貢獻》，《上海財經大學學報》，2012年第2期，第3-10頁。

一、文獻綜述

城市在文化創意產業集聚發展的過程中，呈現出不同的區域特色，北京和上海是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典型城市。北京文化創意產業的集聚效應主要體現在郊區，集聚程度對產值有顯著作用，池建宇、姚林青：《北京市文化創意產業集聚效應的實證分析》，《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3年第8期，第75-78頁。 北京新的經濟空間形式帶動了文化創意產業的集聚發展，形成了新的經濟增長極。黃斌：《北京文化創意產業空間演化研究》，博士學位論文，北京大學，2012年，第132-134頁。 上海的文化創意產業集群主要分布在市中心、老工業區、大學附近、中央商務區、娛樂和旅游區等。豐富的廠房空間和工業遺產促進了創意產業的集聚，這些空間集聚表明，創意經濟已成為城市發展中的重要動力。He J L， Gebhardt H， “Space of Creative Industries： A Case Study of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Creative Clusters in Shanghai，” European Planning Studies， vol. 22， no. 11 （2014. 11）， pp. 2351-2368. 上海的“集聚區”建設模式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重要路徑，對其他地區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厲無畏：《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建設——以中國文化創意產業先行區上海為例》，《甘肅社會科學》，2014年第3期，第1-6、15頁。 城市發展的差異性表明，北京或上海的空間集聚發展模式不能被簡單地模仿，肖懷德：《文化創意產業集聚：超越傳統“產業集聚”的路徑探索》，《現代傳播》，2014年第4期，第114-117頁。 不同地區的城市應該根據自身的文化、經濟和社會條件，選擇合適的差異化的創新發展路徑。

國外研究同樣發現，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具有地域和行業的異質性，例如葡萄牙的廣告、出版、電視廣播和軟件數字媒體等文化創意產業主要集中在高度發達的中心城市，建筑、設計、視覺藝術和工藝等創意活動主要分布在中心城市的周邊地區，而電影、視頻、攝影和音樂表演藝術則集中在小城市中心。Cruz S S， Teixeira A A C， “The Eeglected Heterogeneity of Spatial Agglomeration and Co-location Patterns of Vreative Employment： Evidence from Portugal，” The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 vol. 54， no. 1 （2015. 01）， pp. 143-177.荷蘭的文化創意產業主要集中在城市，并且具有最高的增長率，體現了空間集聚的外部性。文化創意產業和文化遺產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文化遺產的集聚會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尤其能夠推動藝術的發展，對傳媒及創意商業服務的影響則比較小。Kourtit K， Mhlmann J， Nijkamp P， Rouwendal J，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reative Industries and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 Netherlands， Tinbergen Institute Discussion Paper， 2013， No. 13-195/Ⅷ.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發展，可以增強該地區的創造力和創新力，推動文化創意產業在地理上的集中已經成為很多歐洲國家的政策選擇。Domenech R B， Capone F， Propris L D， et al，“Comparing Creative Industries in Europe，” European Urban & Regional Studies， vol. 23， no. 3 （2014. 08）， pp. 1-6.

事實上，很多研究結果表明，創意活動集聚的形成與所在城市的文化遺產、經濟水平、產業結構等因素有關，體現了城市化的模式特點，這種空間聚集模式一方面反映了行業間或區域間的差異性，另一方面也顯示出國家間或國際化的差異。經濟高速發展下的中國文化產業課題組：《基于區域與行業角度的文化創意產業集聚特點》，《調研世界》，2011年第3期，第12-16頁。孫潔：《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促進城市轉型》，《社會科學》，2012年第7期，第49-56頁。劉孟陽、林愛文：《基于空間分析方法的武漢市創意產業空間集聚演化研究》，《人文地理》，2015年第6期，第113-120頁。此外，近幾年來，商業模式的變革、國家政策的影響、社交網絡、消費者、企業家精神等成為文化商品生產與消費的重要驅動因素。電影、音樂和時尚等產業構成了城市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重要組成部分。Montgomery L， Chinas Creative Industries： Copyright， Social Network Markets and the Business of Culture in a Digital Age， Cheltenham：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Limited， 2010， pp. 1-106.在文化創意產業中，較大的空間集聚規模可以降低區域內各種交易成本，有利于產業自身與其他相關產業的互動，實現良性發展。王慶金、侯英津：《文化創意產業集聚演化路徑及發展策略》，《財經問題研究》，2015年第2期，第33-37頁。 因此，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模式可以推動城市的創新發展。

二、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表現形式

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已成為城市經濟發展的重要趨勢，而且我國政府非常重視并且大力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為培育我國文化創意產業市場主體，提高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化水平，推動文化創意產業規模化發展，2004—2014年，文化部開展了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和國家級文化產業示范（試驗）園區的命名工作，以便發揮基地、示范（試驗）園區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中的集聚效應和孵化功能。 蘇丹丹：《國家文化產業示范基地（園區）：文化產業發展驅動力》，《中國文化報》，2015年3月6日。目前，建設基地和園區已成為國家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重要方式。除此之外，我國還存在著隨城市群、城市經濟圈發展起來的文化產業帶。根據文化部網站的資料，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形式和空間布局種類如表1所示。

表1中國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形式

名稱形式實施部門運作方式典型代表特征

文化產業示范園區多數是政府主導建設的集聚區文化部認定，政府管理政府管理，企業運作西安曲江新區、深圳華僑城創意文化園、上海張江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等提高園區企業的規模化、集約化、專業化水平，提高市場競爭力，發揮集聚效應和孵化效應，帶動區域及相關產業發展

文化產業示范基地多數是具有市場競爭力的文化企業文化部認定，企業自行管理企業按照市場化運作北京數字娛樂發展有限公司、深圳華強文化科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提高企業的市場信譽度，增強企業活力，發揮企業的示范、窗口和輻射作用，帶動其他文化企業發展

文化產業帶跨區域的空間組織形態沒有統一的實施部門各自規劃和管理，依靠市場調節長江經濟文化產業帶、環渤海灣經濟文化產業帶、黃河中原地區文化帶等跨區域形成多個經濟增長點，帶動整個地區的發展，突破行政區劃分割，實現文化產業國際化生產、交換與消費的整體格局

表1中的三種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形式各自具有獨特的發展優勢，在自身發展壯大的同時，都會形成空間集聚的產業帶動效應，推動其他行業或周邊地區的發展。

三、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創新特征

空間集聚是指在一類產業領域內，公司、組織、機構在一定地理空間范圍內的集中化，在生產、交換、消費或技術創新等環節中相互聯系的企業在某一空間范圍內形成集聚。空間集聚可以優化整個行業的知識、技術、資金、人員等要素的布局，提高整個行業在知識、技術等方面的成長速度，推動產業發展。空間集聚在生產要素的集聚、資源的優化配置、技術的創新、產業環境的營造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一）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獨有特征

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不同于傳統的工業園區。首先，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是由文化企業和機構組成的園區，具有鮮明的文化特征；其次，在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內，企業提供的文化產品或服務有獨特的創新性，文化企業走的是創新型發展之路，強調的是創意設計；最后，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能夠與城市完全融合，是城市市民的消費地、娛樂地、生活地，使文化的生產、消費與市民的生活進一步融合。

比如，作為國家級文化產業試驗園區的秦淮特色產業文化園，就形成了一個沒有圍墻的文化產業園，包括文化休閑區、文化旅游區、文化消費區、歷史文化區、創意產業區等不同的載體，體現了南京的文化特征，將文化創意產業融入城市生活。

（二）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產業特征

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達到一定規模后，能夠使文化創意產業獲得規模經濟效益。對于空間集聚內的企業來說，企業能夠在集聚條件下降低產品成本，提高內部規模經濟效益。同時，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通過人才、資本和技術信息等方面的資源外溢，也能夠實現經濟效益外溢效應，帶動周邊區域和相關產業的發展。空間集聚實現了文化創意產業的規模化、集中化，使空間集聚內的企業能夠更穩定、更高效地了解行業信息，獲得所需資源，減少企業在獲得原料、產品交易等方面的費用，從而控制成本。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可以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和發展機會，吸引更多的文化或技術人才，在企業集聚和人才集聚的條件下，空間集聚內企業間的競爭會加劇企業之間的生產分工，提高企業間的生產協作水平，建立更加完善、專業和高效的文化創意產業鏈。另外，空間集聚內的分工還能夠產生專業人才的集聚效應，使得人才和分工相互推動，促進空間集聚的發展。

（三）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城市特征

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是城市和整個區域經濟體系中的一個經濟增長點，在同城之中或區域之內，各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點之間必然會形成一條條經濟交流的軸線。一方面，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單個增長點在軸線之上的交流必然會產生人才、技術、信息、物流等方面的需求；另一方面，將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點連接起來的軸線可以使整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點形成一條完整的城市文化創意產業軸線，如圖1所示。

在文化創意產業軸線周圍，必然產生對支持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相關服務的需求，進而形成文化創意產業上游和下游以及相關服務的產業鏈，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形成產業發展的關聯效應，從而打造獨特的城市品牌，拓展城市文化影響力。

（四）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融合類型

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融合主要有三種類型，即縱向發展型、橫向發展型和縱橫交叉發展型，相互關系如圖2所示。

第一，縱向發展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是只有一種行業、逐步在行業內形成產業鏈分工的產業區，這種產業要實現規模的擴大，就要不斷集聚同一行業中各個分工環節上的企業。比如橫店影視城只涉足影視制作這一種行業，但是常年發展形成的行業內分工使其集聚了越來越多的影視企業，規模不斷擴大。再比如國家中影數字制作基地的建立，就是要形成一條完整的影視數字制作產業發展鏈，促進規模化發展。第二，橫向發展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不同于擁有單一行業分工合作格局的縱向發展型的空間集聚，而是集聚了多種類型的文化行業，逐步形成多元化的發展格局。比如，北京798藝術區集聚了各方面的文化藝術人才，孕育了多種文化藝術機構，形成了一個由個人畫廊、藝術工作室、文化公司、時尚店鋪和酒吧等組成的文化集聚區。第三，縱橫交叉發展型。相對于縱向發展型和橫向發展型的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縱橫交叉發展型的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了眾多文化行業，形成了多元化的發展格局。知識共享對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存在一定程度的影響，通過網絡外部性影響產業集聚。 雷振宏、謝衛軍：《文化創意產業集群內知識共享與產業集聚關系研究》，《情報雜志》，2010年第6期，第76-80頁。如南京晨光1865創意產業園不但集聚了出版傳媒、文化創意、動漫游戲、影視制作、民間工藝、演藝娛樂、國學文化、文化旅游、文化科技、國際文化交流等多個文化行業，而且各個行業內部也逐步形成相應的分工合作格局，通過知識共享形成了多樣式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鏈條，并逐步形成了多個產業群。

四、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推動因素

在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各城市高度重視文化創意產業及相關產業的發展，有的地區甚至將文化創意產業視為支柱產業，充分發掘文化創意產業的規模經濟效應，以實現充分就業，提高自主創新能力，調整產業結構，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文化創意產業的空間集聚在政府推動、市場拉動、文化影響和技術導向的基礎上形成了不同類型的創新模式。

（一）政府推動文化產業集聚發展，形成城市區域的空間集聚

政府推動型的文化產業集聚發展，是由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共同規劃或由地方政府單獨規劃建設而成的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通常由政府相關部門牽頭，根據地區經濟發展現狀和已有產業布局，制定相關的稅收和財政優惠政策，有意識、有重點地推動文化創意產業形成集聚，促進發展。

2009年7月22日，我國第一部文化產業專項規劃——《文化產業振興規劃》由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通過。之后，一系列配套政策出臺，這些措施推動文化創意產業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但是，我國文化創意產業仍處于發展的起步階段，在很大程度上需要政府的政策引導，依靠公共資源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OConnor研究了英國的文化產業發展，他發現政府在文化產業發展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政府的主要措施是實施政策導向并提供補貼。OConnor J， “Creative Exports： Taking Cultural Industries to St Petersburg，”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ultural Policy， vol. 11， no. 1 （2005. 01）， pp. 45-60. 近年來，我國政府對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引導非常明顯：比如文化部和北京市共建中國動漫游戲城，與天津市共建國家動漫產業綜合示范園；新聞出版總署與上海市共同推動了張江數字出版基地的建設，和重慶市共同推動建立北部新區國家數字出版基地；中國電影集團建設了國家中影數字制作基地。以中國動漫游戲城為例，它以“基地+企業集群”的模式打造國家級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包括主題公園區、數字化辦公區和酒店、產學研孵化區、流通貿易區、公共商務服務區、住宅及生活配套服務區等，集創意、研發、生產、展覽、交易于一體，中國動漫游戲城的定位是形成孵化和帶動效應，引導并推動中國動漫游戲產業發展。

（二）市場引導產業發展方向，形成產業類別的空間集聚區

在已有政策的引導下，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市場環境逐漸形成，在區位條件比較好的區域已有一定的文化創意產業集聚，或者文化創意產業由市場引導幾乎同時向著某一區域集中，在企業帶動企業、行業帶動行業的環境之下，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逐漸形成規模，這就是市場自發型集聚。

市場是產業發展的導向，引導著產業的發展方向以及產業發展形態。市場推動著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同樣也引導著文化創意產業在空間布局上的集聚，市場作為一種內在的拉力貫穿于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全程，成為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拉動因素。北京798藝術區和深圳華僑城創意文化園都是在市場拉動下形成的，是典型的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北京798藝術區和深圳華僑城創意文化園原先都是傳統的工廠區，隨著北京和深圳調整城市功能，原來推動城市經濟發展的工廠逐漸退出市場，經濟價值慢慢消失。給城市帶來新活力的藝術活動、創意設計、動漫游戲、演藝等產業在這些地方重新集聚，形成了不同類型的文化藝術區域，在市場的作用下，最終形成了體現城市特色的文化創意空間集聚區。因此，欠發達地區文化創意產業集聚的發展，不能只依靠市場的力量，必須堅持政府推動和市場運作相結合的方式。

（三）以文化資源為核心，形成城市文化影響力集聚區

文化影響型的空間集聚具有一個典型特征，即文化決定產業，文化影響力決定集聚規模。在歷史文化資源比較豐富而且有影響力的地區，在政府和市場的雙重影響之下，文化資源會逐步得到開發，文化核心區域周圍會形成各式各樣的文化創意產業企業集聚。國家級文化產業示范園區安徽省蚌埠市大禹文化產業示范園區和甘肅省的敦煌文化產業園，還有國家級文化產業試驗園區江蘇省南京市秦淮特色文化產業園都是很好的例子。

Scott提出了一種發展城市文化創意產業的模式，即以地理空間為核心，包含地區藝術、科學和文化，形成區域性創意環境。可以說，這種概括性的模式對所有國家或地區發展文化創意產業都有借鑒意義。Scott A J， “Creative Cities： Conceptual Issue and Policy Questions，” Journal of Urban Affairs， vol. 28， no. 1 （2006. 01）， pp. 1-17.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必須依靠文化元素的支撐，文化的存在能夠催生相應的文化企業，促使它們在文化集聚地集聚，并發展成為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區。 李新安：《文化資源向文化創意產業轉化的支撐因子分析》，《經濟經緯》，2010年第4期，第35-39頁。

（四）以高新技術為導向，形成綜合型的空間聚集模塊

高新技術導向型的文化創意產業以強大的科技力量為基礎，將現代化的科技器材和先進技術運用在產業發展上，從而產生視覺效果和經濟收益。這些技術一般為電子信息技術，更多被運用在影視聲像行業上，如深圳的創意設計產業是珠江三角洲的經濟核心產業之一，體現了嶺南文化和潮汕文化，深圳因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被稱為“設計之都”和“創意之城”。深圳科技力量強大，毗鄰香港，是對外開放的窗口，也是各種高新技術產品的集聚地，因此，技術引領型經濟為深圳發展城市文化創意產業提供了有力的支撐。

技術集聚，意味著通過大量的版本與平臺促進內容的數字化轉換與分配。從商業角度集聚戰略聯盟，形成空間集聚是十分重要的。如集電影、電視產品、音樂、視頻、出版、旅游、主題公園于一身的華特迪士尼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媒體集聚之一，擁有五個商業部分：媒體網絡、公園和度假勝地、影視娛樂、消費者產品以及互動媒體，該公司以技術手段為動力，形成了產業的空間集聚。從這層意義上說，可以將谷歌公司的發展視為一種新的集聚模式。谷歌公司發明了國際性項目——谷歌圖書，這是采用眾籌模式提供數字化內容的圖書館，這個項目的大量參與者來自不同國家。谷歌圖書能夠提供真實生活中去圖書館的獨特體驗，數字化世界博物館是一種新的空間集聚形式或模式，能夠在互聯網平臺中獲得數字化內容，意味著這個項目極大地促進了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Milicevic V， Ilic B， Sofronijevic A， “Business Aspects of Creative Industries from a Global Perspective，” Journal for Theory and Practice Management， vol. 18， no. 66 （2013.03）， pp. 5-14.

五、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創新路徑

（一）加大政府的政策引導力度，大力推動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示范基地的建設

政府的政策力量在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能夠推動產業園區、基地的建設，充分發揮催化和孵化功能，帶動地區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形成集聚優勢。在產業的培育初期，政府要發揮經濟運行的引導作用，構建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發展的公共平臺，提供技術、資金和服務。一方面，建立信息平臺，使企業能夠共享最新的政策、信息、服務；另一方面，打造融資平臺，給中小型企業提供資金支持。此外，還要盡快進行產業升級，淘汰落后低效的資源配置方法，加大技術創新力度，努力提高技術水平。

（二）充分發揮市場的引導作用，積極培育文化創意產業龍頭和品牌企業

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的發展最終還是要依靠市場的調節，不能總是依賴政府的政策力量。因此，應當積極培育龍頭企業和品牌企業，逐步帶動中小文化企業的發展和集聚，形成文化創意產業鏈和文化創意集聚區。合理使用市場資源，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占據基礎性位置。在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的基礎上，形成以市場為主體的模式，加大文化企業投入力度，鼓勵更多地區挖掘自身的文化因素，促進當地文化創意產業集聚的發展。

（三）充分挖掘并利用歷史文化資源，以文化優勢形成產業發展集聚區

歷史文化資源豐富的地區應該充分利用現有資源，將文化元素轉化為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不斷形成傳統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或是將傳統文化創意產業與現代新興文化創意產業相結合，形成空間集聚區。培育和支持新興文化行業的發展，就是將現代藝術技藝和傳統文化充分結合，將濃厚的傳統文化元素融入動漫游戲業、數字出版業、影視動畫業、網絡傳媒業等新興行業，逐步形成品牌、文化效益，帶動其他文化行業，形成空間集聚區。文化創意產業的集聚效應依賴于產業鏈的價值增值形態，而供應鏈是產業鏈增值的關鍵。因此，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集聚形態和發展模式最好采用全產業鏈商業模式。徐文燕、周佩：《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集聚效應與全產業鏈發展模式分析》，《南京財經大學學報》，2012年第5期，第104-108頁。

政府應加強對數字創意等新興文化創意產業的扶持力度，建立優質文化示范園區，學習數字創意產業較為成熟國家和地區的經驗，盡早實現規模效益，推進文化創意產業內部的平衡協調發展，推動成為世界級的數字創意產業強國。中國工程科技發展戰略研究院編：《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報告2017》，北京：科學出版社，2016年，第281-304頁。

（四）協調地區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形成有城市特色的文化創意產業空間集聚區

我國東部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文化市場需求量大，文化投入較多，文化市場較為成熟，應當在利用好先天優勢的同時，提高文化創意水平，走集約化、精細化的文化道路。中部地區歷史文化資源豐厚，市場需求潛力較大，應當特別重視廣闊的農村文化市場。例如，河南省表演藝術發展程度高，市場廣闊，湖北省的傳媒出版業較為繁榮，湖南省的廣播電視業和娛樂業發達，安徽省的新興動漫產業表現突出，這些省份以各自的核心文化創意產業為向導，構建了綜合性強的文化創意產業體系。我國各地區、文化創意產業的各個行業，其空間集聚水平是不平衡的，必須正視這種不平衡性。西部地區更加應該依托其特色的文化資源，彌補人才、技術、設施等不足的劣勢，重點打造旅游體驗、文化版權和民間民宿等文化創意產業。肖懷德：《西部如何發展文化產業》，《光明日報》，2013年3月6日。

因此，各個地區應因地制宜，發展有差異、有優勢的文化創意行業，并逐步形成多個有特色的空間集聚區。

〔責任編輯：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