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心中的花

陳一菲

“嘭”的一聲推開房門，“啪”地將手中的雨傘摔到地上，傘上的水珠四濺。身旁鮮紅的成績單刺痛了我的雙眼，看著眼前那棵幾近枯死的花，一切的希望好像都已破滅，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涌了出來。

恍惚中，又回到了那天。

嘰嘰喳喳的她拉著我走在熱鬧的花市中，背包里是讓我引以為豪的成績單。走到一個攤位前，角落里一盆瘦小的植物吸引了我。

“老板，那個怎么賣？”

老板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臉上滿是驚訝：“姑娘，這花老是病怏怏的，估計不能活了，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我偏不信，最終經過討價還價，我把它抱回了家。在它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原來的我，瘦瘦的，小小的。從第一眼，心里便對它產生了莫名的喜愛。

每天清晨，陽光撫摸它的葉片，噴壺灑下的水滴折射出一道彩虹，看到它就覺得看到了希望。

終于，它長高了一些，也有了生機，但就是不開花。不知何時起，它竟在我小小的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

我不禁想到了我自己。一學期的努力與拼搏，沒能換來理想的成績，那一個個刺眼的數字仿佛都在嘲笑我。或許賣花人說得對，不管是它還是我，不管多么努力，都是開不出花的吧。

我擦去臉上的淚水，走到窗邊。既然如此，何不讓我們自生自滅？

我端起花盆，凝視著我的伙伴：粗糙的枝干像是反復磨過的魚皮袋子，干巴巴的枝干上葉子少得可憐。突然，我發現一個小小的、淡青色的圓球藏在其中，五片花萼，緊緊地抱在一起，中心露出一點米白色，為它添了一份調皮。它輕輕倚在身旁的葉片上，似乎在為日后的綻放積蓄力量。

那顆小小的花苞，像嬰孩一樣靜靜地沉睡著，整株植物，都因它的存在而散發出生的希望與喜悅。我開始期盼它不斷生長，生長；期盼那花開時的爆裂聲。不久后，我想，它定會花團錦簇，一派生機！

這一定是生命的奇跡！

外面的雨還在下，臉上還殘余著淚痕，但我知道，不放棄就會有希望。

拿起桌邊的手機，給同處在迷茫中的她發了一條短信：“我們都會開花，盡管過程很艱辛，但絲毫不會影響它的綻放；默默積蓄能量，總會迎來盛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