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抑菌效果的Meta分析

牛志偉　范華龍　呂小麗　韋海向　韋慕蘭　蒙蘭麗　鄧小紅　黃鈞

摘要：【目的】采用Meta分析大黃、五倍子、黃連和烏梅等4種中藥對不同來源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為篩選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中藥及其復方提供參考。【方法】使用計算機檢索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16年5月，搜集大黃、五倍子、黃連和烏梅體外抑制嗜水氣單胞菌效果的研究文獻，并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提取數據，利用RevMan 5.3進行Meta分析。【結果】共納入9篇文獻進行Meta分析，分析結果顯示五倍子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顯著高于大黃[MD=8.11，95% CI（6.26，9.95），P<0.00001]，黃連的抑菌效果顯著低于大黃[MD=-3.41，95% CI（-5.61，-1.21），P=0.002]，烏梅的抑菌效果顯著高于大黃[MD=6.43，95% CI（5.18，7.69），P<0.00001]，烏梅的抑菌效果顯著低于五倍子[MD=-9.34，95% CI（-18.14，-0.54），P=0.04]，黃連的抑菌效果顯著低于五倍子[MD=-10.81， 95% CI（-12.64，-8.97），P<0.00001]；敏感分析結果顯示Meta分析結果均穩定。【結論】大黃、黃連、五倍子和烏梅4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為五倍子>烏梅>大黃>黃連，分析結果穩定，今后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中藥復方配伍或中西藥配伍時可首選五倍子和烏梅。

關鍵詞： 嗜水氣單胞菌；中藥；抑菌效果；Meta分析

中圖分類號： S94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1191（2017）01-0144-07

Abstract：【Objective】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Rheum， Rhus chinensis， Coptis chinensis and Prunus mume on Aeromonas hydrophila of different resources were analyzed using Meta analysis method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selecting tr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 and corresponding compounds which could prevent and control A. hydrophila. 【Method】The researcher searched literature from CNKI data base ranging from the day establishing the data base to May， 2016 on computer. Papers on in vitro inhibition of Rheum， R. chinensis， C. chinensis and P. mume on A. hydrophila were searched， and references mentioned in the papers were also tracked down. Meta analysis on the extracted data was conducted using RevMan 5.3. 【Result】Nine papers were analyzed through Meta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R. chinensis were significantly stronger than those of Rheum[MD=8.11， 95% CI（6.26， 9.95），P<0.00001]； 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C. chinensis were significantly weaker than those of Rheum[MD=-3.41， 95% CI（-5.61， -1.21）， P=0.002]； 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P. mume were significantly stronger than those of Rheum[MD=6.43， 95% CI（5.18， 7.69），P<0.00001]； 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P. mume were significantly weaker than those of R. chinensis[MD=-9.34， 95% CI（-18.14，-0.54）， P=0.04]； antibacterial effects of C. chinensis were significantly weaker than those of R. chinensis[MD=-10.81， 95% CI（-12.64，-8.97）， P<0.00001]. Sensitivity analysis showed that Meta analysis results were stable. 【Conclusion】Among the fou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 the antibacterial effects on A. hydrophila are R. chinensis>P. mume>R.>C. chinensis. The results are stable. In terms of compatibil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 or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s that preventing and controlling A. hydrophila in the future， R. chinensis and P. mume should be considered.

Key words： Aeromonas hydrophil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tibacterial effect； Meta analysis

0 引言

【研究意義】嗜水氣單胞菌（Aeromonas hydrophila）是引起水產養殖經濟動物發病的主要病原之一，在生產養殖過程中為了防治該菌，減少經濟損失，養殖戶使用了大量的抗生素類藥物，雖然取得一定的成效，但也致使嗜水氣單胞菌對大多數抗生素藥品產生了耐藥性，出現藥物殘留、環境污染等問題。若能發現新的藥物防治該菌，則對減少因該菌引起疾病造成的經濟損失和環境污染具有重要意義。【前人研究進展】中藥具有毒副作用小、價格低廉、增強動物免疫力、不易產生耐藥性等優點（曹紅峰等，2006），被廣泛應用于水產動物病害防治。近年來，隨著中藥制劑研究的日益深入，人們開始大量使用中藥防治細菌性疾病。在實踐生產中，利用馬鞭草、大蒜防治魚類細菌性腸炎（薛志成，2007），利用連翹、大黃防治水霉病（趙江賀和史源，2011），利用大黃五倍子散、大黃末防治魚類爛鰓病（王玉堂，2014）均取得顯著成效。對于利用中藥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效果研究，李茜等（2007）、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的研究結果表明，中藥黃連、大黃、五倍子和烏梅對嗜水氣單胞菌均有一定的抑制效果；肖輝等（2009）利用平板打孔法測定了16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體外抑菌效果，結果表明黃連、五倍子、訶子和大黃的抑菌效果最佳；姜巨峰等（2010）利用紙片擴散法測定了5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體外抑制效果，結果發現五倍子、石榴皮和訶子對嗜水氣單胞菌有較強的抑制效果；趙蓓蓓（2012）采用瓊脂稀釋法開展了10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體外抑菌試驗，結果發現五倍子、黃芩、金銀花和蒲公英具有較好的抑菌效果，而楊移斌等（2013）用平板打孔法測定了41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體外抑菌效果，結果表明五倍子對嗜水氣單胞菌無抑制作用。雖然已有不少中藥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研究，但不同研究者對同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是否有抑制作用或抑制作用強弱的研究結果不完全一致，致使水產工作者在實踐應用中不能得到準確的參考。【本研究切入點】Meta分析是對多個相同研究結果進行合并匯總的分析方法，能從統計學角度達到增大樣本量、提高檢驗效能的目的，尤其當多個研究結果不一致時，采用Meta分析可得到更加接近真實情況的綜合分析結果（陳思，2013）。Meta分析目前已在醫藥衛生、心理學、經濟學、畜牧獸醫學等領域得到廣泛應用（王鋒生等，2010；張元鵬，2013；汪彬彬等，2014；楊健等，2016），但應用于水產科學領域的研究鮮見報道。【擬解決的關鍵問題】以中國知網（CNKI）建庫以來發表的有關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抑制作用相關文獻進行閱讀和分析，通過對大黃（Rheum）、黃連（Coptis chinensis）、五倍子（Rhus chinensis）和烏梅（Prunus mume）等4種常用中藥對不同來源致病嗜水氣單胞菌的體外抑菌效果進行Meta分析比較，評價4種中藥的體外抑菌效果，為篩選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中藥及其復方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 1 文獻檢索

在CNKI數據庫中檢索相關文獻，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16年5月。以嗜水氣單胞菌、中藥及大黃、五倍子、黃連和烏梅等4種中藥的名字為檢索詞，在CNKI數據庫進行檢索，并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具體檢索策略為：#1嗜水氣單胞菌；#2中藥OR中草藥；#3大黃OR五倍子OR黃連OR烏梅；#4 #1 AND（#2 OR #3）。

1. 2 納入與排除標準

1. 2. 1 納入標準 具體包括：①文獻包含4種中藥中任何兩種中藥抑菌效果的比較試驗；②中藥提取方法為水提法或乙醇蒸餾法；③藥敏方法為平板挖洞法或紙片法（K-B法）；④藥敏結果用抑菌圈直徑表示，表示方法是抑菌圈直徑平均數+標準差（X+SD）；⑤中藥藥液為自行提取，非商業產品（可能含有其他成分，影響研究結果）。

1. 2. 2 排除標準 具體包括：①文獻研究只包含4種中藥中的1種中藥抑菌效果的文獻；②文獻為研究進展或與抑菌效果無關的文獻；③中藥提取物經過商業加工，不是自己提取的研究文獻；④重復發表，數據不詳的文獻。

1. 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分別由兩名人員按照上述的篩選標準對文獻進行納入和提取數據，若在文獻納入和數據提取中遇到爭議，則通過討論的方法進行解決。資料提取內容主要包括：作者、年份、重復次數（未說明，則按1次計算）、抑菌圈直徑和方差、藥物濃度、嗜水氣單胞菌濃度、藥敏方法、中藥提取方法等。

1. 4 統計分析

采用Cochrane協作網提供的RevMan 5.3進行Meta分析。采用I2進行異質性檢驗，若I2>50%，則認為有異質性，尋找異質性來源，若不能找出原因則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并進行敏感性分析；若I2≤50%，則認為無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P<0.05為結果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與分析

2. 1 文獻檢索結果

通過計算機檢索CNKI數據庫共檢索到文獻145篇，通過閱讀題目、摘要及全文，排除不符合納入標準和重復發表的文獻共136篇，最終納入9篇文獻（表1），文獻篩選過程見圖1。

2. 2 4種中藥抑菌效果的評價結果

2. 2. 1 五倍子和大黃的抑菌效果比較 納入6篇文獻12個研究（李茜等，2007；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盧春霞，2011；羅新和張其中，2011；蘇振霞等，2011）比較五倍子和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異質性分析（P<0.00001，I2=99%）表明存在明顯的異質性，采用隨機模型進行合并分析。結果顯示，五倍子的抑菌效果明顯高于大黃，其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MD=8.11，95% CI（6.26，9.95），P<0.00001]（圖2）。

2. 2. 2 黃連和大黃的抑菌效果比較 納入5篇文獻11個研究（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何愛華等，2011；盧春霞，2011；蘇振霞等，2011）比較黃連和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異質性分析（P<0.00001，I2=99%）表明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模型進行合并分析。結果顯示，黃連的抑菌效果明顯低于大黃，其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MD=-3.41，95% CI（-5.61，-1.21），P=0.002]（圖3）。

2. 2. 3 烏梅和大黃的抑菌效果比較 納入4篇文獻4個研究（李茜等，2007；吳清洋，2009；羅新和張其中，2011；楊移斌等，2013）比較烏梅和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異質性分析（P=0.001，I2=81%）表明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模型進行合并分析。結果顯示，烏梅的抑菌效果明顯高于大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MD=6.43，95% CI（5.18，7.69），P<0.00001]（圖4）。

2. 4 異質性分析結果

將異質性較大的研究進行異質性分析，去掉研究方法不同的文獻后再做比較，觀察異質性的變化。

2. 4. 1 黃連與大黃異質性來源分析 去掉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何愛華等（2011）、蘇振霞等（2011）文獻，只留下盧春霞（2011）同一篇文獻用相同研究方法研究中藥對7種不同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數據進行分析，結果得到的異質性仍較大（I2=82%），表明黃連與大黃的異質性來源主要是菌株的不同引起。

2. 4. 2 黃連與五倍子異質性來源分析 去掉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蘇振霞等（2011）文獻，只留下盧春霞（2011）同一篇文獻用相同研究方法研究中藥對7種不同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數據進行分析，結果得到的異質性仍較大（I2=86%），表明黃連與五倍子的異質性來源主要是菌株的不同引起。

2. 4. 3 五倍子與大黃異質性來源分析 去掉李茜等（2007）、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羅新和張其中（2011）、蘇振霞等（2011）文獻，只留下盧春霞（2011）同一篇文獻用相同研究方法研究中藥對7種不同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數據進行分析，結果得到的異質性變小（I2=7%），表明五倍子與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抑制作用的異質性來源主要是菌株對不同藥物敏感性不同引起。

3 討論

嗜水氣單胞菌是危害水產養殖健康發展的主要病原之一，由嗜水氣單胞菌感染的疾病多為惡性傳染病，發病快，死亡率高（肖輝等，2009）。目前嗜水氣單胞菌的防治方法主要是使用抗生素，雖然取得一定成效，但隨著化合物類抗生素使用量的增加，嗜水氣單胞菌產生了嚴重的耐藥性，并且對環境和食品安全均有一定的影響。中藥具有副作用小、效果持續時間長、對環境污染少等特點，是抗生素良好的代替品，已成為科研人員選擇研究的熱點。李茜等（2007）的研究結果表明，五倍子、烏梅、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均有一定的抑菌效果；吳清洋（2009）、周飛等（2010）的研究結果表明，黃連和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有一定的抑制效果；肖輝等（2009）研究表明，五倍子、黃連、訶子、大黃、黃柏、苦參、夏枯草、天南星、大青葉、金銀花、板藍根、蒲公英、連翹、白頭翁、黃芪、魚腥草對嗜水氣單胞菌均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楊移斌等（2013）研究表明，烏梅和大黃對嗜水氣單胞菌有抑制作用。因此，中藥在未來可能替代抗生素，減輕抗生素帶來的環境問題、耐藥問題和食品安全問題。

Meta分析法可以將檢索到的文獻進行合并，進而擴大樣本量，將多個不同的研究結果進行合并分析，能更好地反應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制作用差異。本研究通過Meta分析五倍子、烏梅、大黃和黃連4種中藥對不同來源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結果表明，4種中藥的抑菌效果為：五倍子>大黃，五倍子>烏梅，烏梅>大黃，大黃>黃連，五倍子>黃連，且5組比較均具有統計學意義；通過變換分析模型進行敏感性分析，得到的結果與Meta分析結果一致，表明本研究Meta分析結果穩定。但5組中藥間存在較大的異質性，由于每篇文獻的研究方法有差別，所以推測異質性的來源可能與菌株來源、中藥成分有關，通過去掉研究方法不同的文獻，使用同一篇文獻的7個研究數據進行異質性分析，發現黃連與五倍子、黃連與大黃仍存在較大的異質性，五倍子與大黃的異質性明顯降低，然而同一篇文獻的藥物來源、提取工藝、藥液和菌液濃度均相同，故異質性的來源可能是不同來源細菌對不同中藥的敏感度不同造成。

本研究檢索出的145篇文獻，其中有大量文獻因數據提供不詳或未使用統計學方法統計數據，受Meta分析數據要求的限制被排除，故本研究納入的文獻較少，對分析結果可能造成一定的影響。因此，建議試驗過程中不僅要用科學的試驗方法，還應科學統計數據，并詳細說明試驗過程，這樣有利于后人對數據的整合，進行科學的數據分析，以得到更科學的結論。

4 結論

4種中藥對嗜水氣單胞菌的抑菌效果為五倍子>烏梅>大黃>黃連，分析結果穩定，今后防治嗜水氣單胞菌的中藥復方配伍或中西藥配伍時可首選五倍子和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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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羅 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