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宇,劉穎琦,Ari Kokko
(1.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44;2.哥本哈根商學院,丹麥 哥本哈根 2000)
社會網絡視角下的產業聯盟技術創新
——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的實證
王靜宇1,劉穎琦1,Ari Kokko2
(1.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44;2.哥本哈根商學院,丹麥 哥本哈根 2000)
文章以網絡收益劃分為切入點,構建了社會網絡視角下產業聯盟技術創新的分析框架和收益模型;應用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的相關數據對模型進行了實證研究;對結構嵌入性和關系嵌入性、強關系和弱關系在聯盟技術創新過程中的作用進行了進一步討論。研究表明:在技術創新過程中關系嵌入性為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帶來的收益更多,其中弱關系為聯盟成員帶來了更多的一般知識通路、新思想以及供銷渠道,因而一直對聯盟的技術創新產生正向影響;強關系在聯盟技術創新初期提供了大量的冗余知識,浪費了大量的維系成本,因此這一階段強關系帶來的凈收益是負的,然而隨著技術創新的不斷深入,合作變得越來越重要,強關系帶來的凈收益變為正向的,并呈現出逐年上升的趨勢。
社會網絡理論;產業聯盟;技術創新
產業聯盟于20世紀80年代在西方發達國家和地區迅速發展。聯盟興起初期,企業之間形成的聯盟多為生產型聯盟。隨著國際競爭愈演愈烈以及技術不斷革新,企業想要依靠自身力量得到發展需要的所有知識和能力,不僅花費昂貴而且困難重重[1]。20世紀90年代以后,技術型與學習型的聯盟成為主流。聯盟的迅速發展引起了管理學界的廣泛關注。國內外眾多學者紛紛從交易成本理論、社會資本理論、資源基礎理論等視角出發,解釋與聯盟有關的一些問題,尤其是聯盟技術創新的問題,并產生了豐富的成果。
Gulati指出,已有研究過于關注聯盟成員組織和組織之間的雙向交流,忽略了一個事實:聯盟的成員組織嵌入于聯盟這個巨大的社會網絡中,組織—組織的交流僅僅是影響聯盟和公司技術創新行為和績效的一部分因素。Powell和Smith也指出企業行為不僅僅是發生在社會背景下,還是嵌入于網絡關系中的[2]。因此,越來越多的學者采用網絡的視角對聯盟技術創新進行研究。
采用網絡視角進行的研究最初重點關注聯盟網絡的整體功能和結構,研究過程中涉及的網絡變量主要有網絡規模、網絡密度、網絡中心度、網絡多樣性等[3-4]。隨著研究不斷開展,學者們也同時關注到企業作為網絡節點在社會網絡中的結構位置對企業行為和績效產生的影響[5]。
學者們利用社會網絡理論研究聯盟技術創新問題取得了豐富成果,但是網絡結構中的不同因素發揮的作用仍然是不清晰的,尤其是我們對嵌入性的了解還是非常少的。雖然很多學者在研究過程中涉及了一些簡單的網絡變量如網絡規模和網絡密度等,但是對更加復雜的結構網絡變量如關系強度、結構洞等關注度較低,正因為如此,對這一領域的探索性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6]。
借鑒文獻研究成果,本文構建了社會網絡視角下產業聯盟技術創新的分析框架,并引入關系強度、結構洞等復雜的網絡變量構建收益模型。在此基礎上,利用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的相關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以期明晰網絡在產業聯盟技術創新過程中的具體作用。
2.1 結構嵌入性與聯盟技術創新
(1)網絡規模、網絡位置與聯盟技術創新。學者們的研究表明,網絡規模對于聯盟的技術創新能夠起到積極的作用:①聯盟網絡的規模越大,就意味著聯盟中的成員有希望與更多的產業參與者進行互動和交流,并且有機會獲得更多的資源和知識;②聯盟的規模越大,聯盟成員可選擇的合作伙伴越多,該成員被固定在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合作關系中的可能性就會越低[7];③聯盟規模越大,聯盟成員與其他參與者接觸的也會越多,聯盟成員的合作經驗也會逐步提升,進而對與其他企業的合作產生積極的影響[8]。同時,處于網絡的中心位置也能夠提升企業的創新績效。聯盟成員越處于聯盟網絡的中心位置,能夠選擇到合適的深入合作伙伴的可能性越高,同時獲得的資源和知識也越多,也越有可能接觸到有效的市場需求信息和有價值的資源[9]。聯盟成員越處于聯盟網絡的中心位置,其影響力也就越大,該成員創新產品的擴散以及技術標準化的效率也會提升。
(2)網絡凝聚性、結構洞與聯盟技術創新。直觀地說,網絡凝聚性是指網絡中擁有許多關系,網絡成員中的紐帶越多,結構越穩固,即可認為凝聚性越高。Coleman等的研究表明,在“開放”網絡中,合作規范不容易形成,信息的擴散也比較慢[10],而“封閉”網絡則能夠形成網絡互信,提升網絡成員的合作創新績效[11-12]。Burt指出,擁有較高經濟回報的網絡往往是并不密集的網絡,因為密集網絡帶來了大量的冗余信息和資源,增加了行動者維護關系的成本[13]。在最小成本的約束條件下,這樣的網絡是相對低效率的,相對稀疏的網絡反而會提升合作創新的效率[14]。Burt還指出網絡中的稀疏部分——結構洞,在產生信息收益的同時也產生了控制收益。當參與者A在追求同樣關系的兩個(或多個)參與者中作為第三方,或者在彼此沖突的兩個(或多個)參與者中作為第三方做出選擇時能夠采取第三方策略而獲益。
2.2 關系嵌入性與聯盟技術創新
(1)強關系與聯盟技術創新。早期學者對強關系給予了很多關注,Becker、Coleman、Loury等都圍繞強關系進行了大量研究,并形成了豐富的成果。他們認為強關系能夠促進規范的形成,提升關系雙方的信任程度,使雙方的合作變得更加容易。他們認為強關系企業雙方擁有相似的知識流、多次合作經驗和互惠關系,產生了信任的基礎。強關系進一步幫助企業雙方進行信息交換,提升組織間相互學習的效率,為公司之間的合作創新提供良好的社會環境[15]。不僅如此,企業在選擇合作伙伴的過程中,通過強關系獲得的信息來源更有助于企業決策,盡可能地避免機會主義[16]。
(2)弱關系與聯盟技術創新。Granovetter指出強關系的雙方相像程度較高,他們提供的信息、資源的相似程度也較高。與之相反,弱關系更有可能提供不同的信息和資源。弱關系中傳遞的信息會傳播到不同的群體和組織中,信息回流的可能性較低,對于得到信息的組織而言,這些信息更有可能是新的,因此,弱關系為組織提供了更多的潛在合作伙伴和非冗余信息。接觸到不同的觀點和新的視角能夠激發企業探索未知領域,尋找更多的知識外溢效應,不斷實驗新的想法,產生新的技術方案,因此弱關系對企業的技術表現有正向的影響[17]。
2.3 社會網絡視角下產業聯盟技術創新的分析框架
綜上所述,社會網絡能夠從三個方面對聯盟成員的技術創新產生正向的影響:第一,聯盟網絡為其成員提供了獲得各種各樣獲取信息的途徑;第二,技術創新過程中,聯盟使得企業既通過合作獲得互補性的技術支持,也保持了自身的專業化地位;第三,控制收益。擁有結構洞的個體能夠采取第三方策略獲得控制收益。然而,對于具體網絡變量的作用,學者們的研究卻存在一些分歧。在結構嵌入性的框架下,Coleman等強調網絡的密集,而Burt卻強調網絡的相對稀疏;在關系嵌入性的框架下,Coleman等強調強關系的力量,而Granovetter卻強調弱關系的力量。
本文認為,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兩種觀點的理論前提不同。Granovetter和Burt的研究有一個隱含的假設,即強關系和弱關系、直接關系和間接關系提供的收益是同質的,而Coleman強調通過規范和信任獲得的收益顯然是不同質的。事實上,Granovetter和Burt的假設必然會受到特定環境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強關系和弱關系、直接關系與間接關系提供完全不同類型收益,兩者互相替代性是非常有限的[11]。因此本文嘗試以收益區分為切入點,構建產業聯盟技術創新的分析框架,使分析框架既能夠包含對復雜網絡變量的討論,又能夠實現對結構嵌入性和關系嵌入性觀點的融合(見圖1)。該框架橫軸由結構嵌入性和關系嵌入性兩個視角構成。從結構嵌入性視角出發進行的分析重點關注網絡成員獲得的信息收益和因關系缺失獲得的控制收益。本文所指的信息是可以通過簡單交流進行傳遞并且保持完整性的離散信息。顯然,這樣的信息與關系數量有著密切關系。

圖1 社會網絡視角下產業聯盟技術創新整體分析框架
從關系嵌入性視角出發進行的研究將重點關注網絡成員獲得的知識共享收益、合作收益以及因關系強度不對稱獲得的控制收益。毫無疑問,知識的共享、合作收益與關系的質量有著密切的聯系。強關系伙伴之間的信任基礎,以及組織行為、價值理念等方面的相似性使雙方能夠較為有效地規避機會主義風險,同時提升知識共享的效率。對于弱關系伙伴,雙方能夠通過此關系獲得的通常為一般知識,因為關系雙方往往僅具有供銷關系、短期的非研發合作關系,核心知識如果在這樣的關系中共享,雙方都將面臨較高的機會主義風險。與此同時,聯盟成員還可以通過不對稱的關系來掌握關鍵的知識和資源,從而獲得控制收益。
3.1 基本參數設定
在對網絡結構分析之前,本文首先對相關參數進行如下設定:假設圖G(N,g)是成員數量為n的聯盟網絡,成員的集合為N={1,…,n},i和j是聯盟中的兩個成員,也就是G中的兩個節點,假如i和j直接相連,那么ij表示節點i和j之間的邊。需要說明的是,在聯盟網絡中,成員之間的關系雖然是有向的,但是通常情況下,這種關系是相互的,因此可以采用無向圖簡化模型。g為表示聯盟網絡中所有節點關系的鄰接矩陣,g={0,1}n,n,gij=0表示在節點i和j之間不存在聯系,gij≠0表示在節點i和j之間存在聯系。同時有圖Gi(Ni,gi)?G(N,g),其中gi=(gij|?j:gij≠0),表示以節點i為中心的“自我中心網絡”圖。
3.2 結構嵌入性
(1)節點的影響域與其收益函數。在網絡中,節點i不僅通過其鄰j得到效用,同時也可能通過與鄰點j相連卻與節點i不相連的節點k得到效用,因此本文采用了影響域的概念。首先,我們假設一個節點的簡單自我中心網,對其節點的效用進行分析(見圖2)。

圖2 示意圖

為簡化模型,假設每個節點維持一個關系的成本是c,并且每個節點只需為維持與其鄰點的關系支付成本,其中c∈(0,1)的成本為ci=m1×c。
(2)節點的結構洞與其收益函數。Burt擬合的控制收益增長曲線(見圖3)表明,通過結構洞建立起來的關系比例越高,參與者作為第三方可能獲得的投資回報率也就更高。

圖3 結構洞與投資回報率


3.3 關系嵌入性


(2)代理與效用函數。當中心節點所在的三方組中關系存在不對稱性時,中心節點也有機會通過另外兩個節點的爭斗或共同需求獲利,這里需要引入限制度指標。在下列情況出現時,中心節點i運用第三方策略的能力會受到約束:①i在q身上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②q在多大程度上向j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時間和精力的直觀反映即為關系強度。基于此,Burt給出了節點i受到節點j的限制度為csij=(stij+∑stiq×stqi)2,其中q≠i,j。然而這一限制度指標只能表示節點i受到的限制,限制度越大,節點i運用第三方策略的機會就越小,被控制的風險就越大,限制度越小卻并不代表節點i運用第三方策略的機會就越大。基于此,本文同時采用相對強度和限制度指標構建節點的效用函數。

新能源汽車產業作為《中國制造2025》重點產業之一,其發展代表了世界汽車產業的發展方向,而且對中國實現節能減排、產業升級、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系列目標具有重要意義。目前中國已先后成立30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形成了成員眾多、結構復雜的大型聯盟網絡,這樣一個復雜的聯盟網絡將成為產業獲得技術優勢和產業競爭優勢的關鍵點,對其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在前文基礎上,本文收集了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的相關數據,利用Matlab軟件進行了模型求解,得到如下結果:
(1)信息收益。圖4繪制了2009—2015年聯盟成員從單個相鄰的成員處獲得的信息凈收益(即單位信息凈收益)變化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2009—2011年,聯盟成員的單位信息凈收益是正向的。到2012年,這類凈收益變成負向的。并且整體上看,2012—2015年,這類凈收益逐年降低,在維持關系的成本不變甚至成本遞減的前提下,這一現象說明,聯盟成員從其相鄰的成員處獲得的信息收益在逐年遞減。

圖4 聯盟成員獲得的信息凈收益變化趨勢圖
(2)控制收益。聯盟成員能夠通過關系的絕對缺失和關系強度的不對稱來獲得控制收益。圖5繪制了2009—2015年聯盟成員獲得的控制收益變化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聯盟成員利用關系缺失所獲得的凈收益在2009—2010年是正向的,在2011—2013年是負向的,在2014—2015年重新增長為正向的。

圖5 聯盟成員獲得的控制收益變化趨勢圖
通過關系強度不對稱來獲得的控制凈收益則表現出完全不同的變化趨勢。整體上,2009—2015年,聯盟成員通過關系強度不對稱來獲得的控制凈收益都呈現出上升的趨勢。其中,2009—2012年這類凈收益是負值,2013—2015年這類凈收益變為正值,并且增速較高,這說明,聯盟成員通過大量強關系采取的第三方策略收到了很好的成效,有效地彌補了維持成本。
(3)知識共享和合作收益。圖6繪制了2009—2015年聯盟成員獲得的合作收益變化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聯盟成員通過弱關系獲得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都是正向的。其中2009—2013年,這類凈收益基本相同,并且數值較低,到2014—2015年,這類凈收益迅速增加。

圖6 聯盟成員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變化趨勢圖
聯盟成員通過強關系獲得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則呈現出完全不同的變化趨勢。2009—2011年,這類凈收益是負向的。到2011年,這類凈收益開始變為正向的,并且在2011—2015年,這類凈收益一直呈現出逐年上升的趨勢。
對比聯盟成員通過強關系和弱關系獲得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可以看出,在2009—2010年和2014—2015年兩個時間段中,聯盟成員通過弱關系獲得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都大于通過強關系獲得的;2011—2013年,聯盟成員通過弱關系獲得的知識共享和合作凈收益小于通過強關系獲得的。
5.1 關系嵌入性和結構嵌入性哪個帶來的收益高
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聯盟成員通過網絡獲得的各類收益值差別非常大,其中信息收益值和控制收益值的波動范圍在-0.004~0.004之間,合作收益值的波動范圍則明顯高于這兩類收益,無論是通過強關系還是弱關系獲得的合作收益,其數據值均在0.015~0.030之間波動。說明相較于通過增加信息通路獲得的信息收益和通過采取第三方策略獲得的控制利益,聯盟成員通過強關系和弱關系獲得的合作收益更為明顯。
2009年以后,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的發展開始真正走上正軌,并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但是諸如電池成本高、續航里程短、整車系統集成差等一系列制約產業發展的技術問題仍然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多種技術和知識的整合應用,聯盟中的成員通過互補性技能整合為產業發展過程中的技術問題提供了良好的解決途徑。
聯盟成員通過與產業鏈上游的成員合作,利用供應端的技術來進行產品創新,自己則集中精力開發、利用和維系核心技術,進而提升了新產品開發的速度和產品質量,同時降低了新產品的開發成本。通過與產業鏈下游的成員合作,聯盟成員掌握了來自消費端的需求偏好和需求發展趨勢等重要信息,把握產品創新的方向,提升產品創新的成功率,降低了來自市場的風險。聯盟中同類成員之間更多的是競合關系,雖然這些成員生產的產品之間有競爭,但是面對復雜多變的產業環境和具有高不確定性的技術發展,這些成員需要通過合作來分擔風險和成本,通過有效匯集不同成員的優勢資源,產生規模經濟和協同效應。此外,與高校和研究機構等成員的合作通常能夠使企業成員暴露于前沿技術和知識中,進行更為激進的突破式創新,最終能夠開拓整個新的市場或者細分市場。
5.2 強關系和弱關系起到了何種作用
2009—2011年,新能源汽車產業的技術創新正式步入正軌,技術創新初期是眾多技術創新主體集思廣益的階段,當技術創新處于這一階段時,需要企業有“多樣化認知”,這時候擴大自身的影響域,建立眾多的弱關系獲得大量的非冗余信息,通過結構洞增加獲取信息的途徑對于技術創新是非常有必要的。相反的,當兩個成員之間為強關系時,兩者提供的信息、資源的相似程度會非常高。信息的高冗余度最終并未對技術創新起到明顯的正向作用,強關系雙方卻為此付出了大量的維系成本,因此這一階段強關系帶來的凈收益是負值。與此同時,聯盟尚處于發展階段,各聯盟之間的聯系還比較少,關系強度的不對稱僅體現在各聯盟的內部。從各聯盟的成員構成可以看到,大多數聯盟的成員類別非常豐富,成員的訴求差異較大,一個三方組的結構洞中間人很難從兩個需求差異很大的成員之間采取第三方策略,因此這一時期由關系不對稱帶來的控制收益也是負向的。
2012—2015年,中國新能源汽車產業的技術路線越來越明朗,聯盟中許多成員進入到具體的研發生產環節,這一過程中涉及的學科領域非常廣泛,單獨一家企業無法掌握所有資源,企業之間的合作研發和生產變得非常重要,這時候信任成為重要基礎,網絡個體通過強關系獲得的收益獲得了提升。不僅如此,這一階段各聯盟之間的聯系已經非常豐富,擁有眾多強關系的聯盟成員很容易成為兩個需求類似的成員之間的結構洞中間人來獲得控制利益。
值得注意的是,2011—2013年,弱關系帶來的凈收益低于強關系帶來的凈收益,2014—2015年則相反。這或許是由于新能源汽車技術的不斷成熟,聯盟成員的產品不斷增多、完善,選擇良好的供應商、尋找新的營銷方法、探索創新的商業模式是提升技術創新績效的重要內容,這時候弱關系提供的新角度、新方式成為重要因素。與此同時,聯盟成員通過與消費端成員合作,能夠掌握來自消費端的需求偏好和需求發展趨勢等重要信息,把握產品創新的方向,同時可以根據客戶要求進行動態調整,從而提升產品創新的成功率,降低來自市場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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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沈蓉)
Industry Alliance Technology Innov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of Social Network:An Empirical Study on China’s NEV Industry Alliance
Wang Jingyu1,Liu Yingqi1,Ari Kokko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Beijing Jiaotong University,Beijing 100044,China;2.Department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openhagen Business School,DK-2000 Frederiksberg,Demark)
The paper constructs a framework and revenue model to study the technology innovation of industry alli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Network.On this basis,this paper gives an empirical research with the data of China’s NEV industry alliance.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In the process of China’s NEV industry alliance technology innovation,the relationship embeddedness brings more revenues than the structural embeddedness.Weak ties bring more general knowledge accesses,new ideas and supply& market channels,which has positive effects on the technology innovation.In the early stage of technology innovation,strong relationships brings a lot of redundant knowledge,and maintain strong relationship costs a lot.So the net income is negative.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innovation,cooperation becomes more and more important,which leads to the rapid increase of the revenue from strong ties.
Social network;Industry alliance;Technology innovation
2016-07-19
王靜宇(1988-),女,河北人,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戰略管理、技術創新。
F403.6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