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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00)
人情、關系和面子
——中國社會工作實踐中倫理困境的二重解讀
蕭子揚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00)
人情、關系和面子是中國人日常交往中極為重要的行為邏輯,也是社會工作及其實踐必須關注的問題:其一,社會工作者作為資源鏈接者,其本身就承擔著為案主“拉關系”的角色,以促進資源有效、及時地從政府和社會傳遞到案主手里;其二,社會工作者要想與案主建立良好的專業關系,就必須尊重案主,“給足面子”;其三,對于社會工作機構的發展而言, “拉關系”本身就是社會工作實踐過程中極易出現的倫理困境,對于“強社會工作機構”與“弱社會工作機構”發展起點的差異,“拉關系”“找人情”“給面子”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不同水平社會工作機構力量博弈的籌碼。本文從社會學、社會工作視角出發,探討“人情、關系和面子”在社會工作實踐中的利與弊,并結合具體案例對社會工作實踐過程中的倫理困境進行二重解讀。
人情;關系;面子;社會工作;倫理困境
眾所周知,傳統中國被普遍認為是一個“人情社會”“熟人社會”,其中,“人情”、“關系”和“面子”是傳統社會極為重要的表征,也是傳統中國人日常交往過程中極為重要的行為邏輯。正如費孝通所言:“和別人所聯系成的社會關系就像水的波紋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遠,也愈推愈薄。”[1]傳統中國社會中的個體和群體均十分注重和強調“差序格局”,換句話說,傳統社會中人際互動是基于血緣的親疏遠近,血緣決定了關系的類別以及人際互動的種別、程度和深度。誠然,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中國社會亦發生了較大的變化,一些學者順勢提出了“新鄉土中國”“后鄉土中國”“新(后)鄉土中國”等概念,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情社會和熟人社會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而逐漸被陌生人社會、經濟人社會所替代,但以“人情”“關系”“面子”為核心的人情社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依舊是十分重要的存在。而作為舶來品的社會工作專業發端于西方,其核心思想基礎和來源主要是西方宗教精神和倫理,因此,西方社會工作專業主要強調的是一種制度性的信任關系,而當西方社會工作專業引入中國的時候,必然面臨本土化的議題,以及西方社會工作價值倫理在中國本土情境中產生的沖突和融合。
從歷史經驗可知,中國社會工作實踐是基于中國特色社會環境與背景的一次“文化自覺”與“理論自覺”,其中包含諸多倫理困境,而這些倫理困境是在中國人情社會中順勢產生的。這種倫理困境主要表現為:第一,社會工作者作為資源鏈接者,其本身就承擔著為案主“拉關系”的角色,以促進資源有效、及時地從政府和社會傳遞到案主手里;第二,社會工作者要想與案主建立良好的專業關系,就必須尊重案主,“給足面子”;第三,對于社會工作機構的發展而言,“拉關系”本身就是社會工作實踐過程中極易出現的倫理困境,造成“強社會工作機構”與“弱社會工作機構”發展起點的差異,“拉關系”“找人情”“給面子”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不同水平社會工作機構力量博弈的籌碼。本文主要借鑒金耀基、黃光國、翟學偉等學者關于“人情與面子”理論的論述,并從社會學、社會工作和社會心理學等視角,重點探討中國本土情境中的社會工作者與案主、社會工作者與政府的關系,以及社會工作機構發展過程中的“拉關系”等倫理困境,并分析“人情、關系和面子”對于社會工作實踐產生的積極和消極影響,結合具體案例對社會工作實踐過程中的倫理困境進行二重解讀。
如前所述,人情、關系和面子是人們在日常交往過程中時常被提及和使用的概念和技巧。從大多數人的主觀感受來看,中國人置身于人情社會、禮俗社會,人們是非常看重和依賴“關系”的[2]。這樣一種重血緣、親關系的社會行為模式,它在中國社會發展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歷經千年依舊發揮著效用,至今市場經濟社會仍然留有“鄉土中國”與“人情社會”的烙印。與此同時,社會工作專業本身就是一門建立關系和促人發展的學科,甚至在部分學者眼里它是一門藝術。那么,社會工作專業既然作為一門講求關系的學科,要促使這樣一個產生于西方的專業和學科在中國“落地生根”,就必須打通西方話語與本土文化之間的屏障,研究中國社會工作如何嵌入到本土文化之中,探討“人情”、“關系”和“面子”在中國社會工作實踐之中的運行機制及其核心內涵。
(一)人情
“人情”一詞是極具中國本土特色的術語,也是一個能夠和“世故”“社會”等搭配使用的重要概念。陳剛認為,所謂人情就是指人的感情或者情感,它是在人們互動過程中存在和發展的一種重要屬性,它既是情感,也是規范。人情缺失則意味著在社會交往過程中極難獲得相應的資源,意味著關系和面子缺位,意味著社會個體難以在本土情境中立足[3]。賀雪峰認為,人情是指中國社會中特有的一種文化,是一種以紅白事為主的非年節性的儀式性人情,主要包括婚喪嫁娶、送禮、收禮、吃酒等活動[4]。這一現象在中國農村普遍存在,且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出現了一種“人情異化”現象。翟學偉認為,“人情”概念是中國人際關系中的核心要素,是指包括血緣關系和倫理思想而延伸的人際交換行為。李偉民認為,人情是國人進行交往與建立關系的依據和準則,它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中國人在交往時的互惠互利的社會性交換行為,尤其是在與沒有血緣關系人群進行互動時,人情起著顯著作用。在某種程度上,人情決定了人們在人際交往活動中的關系取向[4]。沈毅認為,人情是中國人(民間生活)日常“小傳統”的一個表征,它與中國儒家思想中的“義”高度吻合,以工具性資源為主的“人情”在實踐本質上就是“義”與“利”混合的施報過程[5]。
因此,筆者認為,人情既是一種主觀情感,也是一種人際資源,或者說,人情是我們社會生活中一個普遍存在的“社會基因”,在某種程度上是“情誼”“感情”“情面”“恩惠”等的復雜組合,它在我們日常社會生活中扮演著重要角色。與“人情”相隨的是“禮物”“饋贈”“金錢”等,在人情的施與接受過程中,諸多要素貫穿其中,越軌、違背倫理也就不可避免。
(二)關系
“關系”常和“社會網絡”“社會網”等詞匯形影相隨,它是社會關系理論中必不可少的概念。格蘭諾維特提出“強關系”和“弱關系”等概念,他認為堅實的信任和可怕的欺詐都來自人際關系,而關系在科層社會中的作用尤為明顯。與此同時,邊燕杰基于傳統中國的“人情”特質,對“強關系”和“弱關系”作了進一步補充。其實,最早系統論述“中國式關系”的當屬費孝通先生,他認為傳統中國人在社會互動過程中時常以“自我”為中心,按照血緣的親疏遠近分為若干層次,由內而外關系依次遞減,這也就是我們前文所提到的“差序格局”理論[1]。黃光國把中國社會的人際關系分為三種主要類型,即情感性關系、混合性關系和工具性關系。翟學偉延續了邊燕杰的觀點,并進一步認為關系是指人們在社會互動過程中基于交流的目的并通過接觸而產生的一種聯系,這種聯系不僅存在于人與人之間,組織之間也同樣存在[2]。
筆者認為,關系既是一種社會聯系,又是一種基于信任而產生的資源互動。首先,關系就是社會中行動者在交流與交往過程中發生的特定聯系。這種聯系既可以是無意識和無目的的,又可以是基于特定目的而展開的。其次,關系是一種互動。在這一互動過程中,雙方運用相應的信任機制,基于特定的信任機制使關系得以建立和強化。因此,在某種程度上,關系也是一種資源的互動。再次,關系和人情是相伴隨的。人情中蘊含著關系,關系中建造著人情,兩者基于中國特定社會環境不斷互構。最后,社會工作專業實務技巧非常強調和案主建立一種專業關系,而這種專業關系是不能產生個人情感的。因此,來自西方的社會工作價值觀在注重關系和人情的中國必然面臨諸多倫理困境。
(三)面子
“好面子”“臉皮薄”等詞匯時常和中國人的特點和性格并行出現。明恩溥認為,“保全面子”是中國人的第一性格,這一特點在傳統中國人身上都是適用的[6]。翟學偉認為面子就是社會個體對做出良好行為后的自我評價以及在他人心目中的序列地位。常雅慧從“鏡中我”理論出發,認為面子不單單是一種心理現象,它同樣是一種期待過程,是一個經過社會認可的自我。眾所周知,“要面子”、“講面子”和“給面子”是中國人在人情往來中的常態,它是基于人情社會、熟人社會的本土特質而形成的一種行為范式和互動邏輯。中國人在長期的社會演化過程中,可謂是把“臉面觀”發揮得淋漓盡致,而這種“好面子”“講面子”的社會環境也給中國社會工作實踐造成了不少困難,“如何尊重案主的面子”和“給予案主足夠的尊嚴”是社會工作在中國本土化過程中務必探討的問題。
以1912年步濟時創辦北京社會實進會為標志,社會工作專業已經在中國發展了104年。雖然期間中斷多年,但是社會工作專業正不斷從中國傳統文化中汲取力量,一大批學者正不斷推動中國社會工作專業的本土化進程。在社會工作專業本土化的過程中,主要是社會工作者、社會工作機構、案主、政府與社會之間的互動,而這些互動都是基于特定的社會背景和文化傳統等進行的。在人情社會中,中國社會工作以內嵌的方式獲得發展,或多或少呈現出中國本土氣質和特色。筆者認為,在某種程度上,中國社會工作實踐正在構建自身的特色模型,大致可分為社會工作者與案主互動模型、社會工作機構與政府互動模型兩類(見圖1)。

圖1 “社會工作者—案主—政府—社會”多元互動模式圖
從圖1可知,一個社會工作的互動過程包含諸多角色的互動,在某種程度上說,社會工作就是由社會工作者與案主在特定環境下進行的特色合作、復雜互動以及助人過程[7]。在許多情況下,社會工作者扮演著資源鏈接者和資源獲取者的角色,其在案主與政府、社會之間起著緩沖、鏈接作用,為處于劣勢地位的案主向政府和社會“拉關系”“找資源”。因此,這里所講的“關系”更多是一種社會支持、社會資源。這種“拉關系”現象應當得到合理解釋和理解,但是在過去一段時間里,社會工作“談關系色變”,換句話說,“關系”在這種場域中被“污名化”了。
與此同時,社會工作的主要目的就是助人和促人發展,而要達到這一目的就必須和案主(受助者)建立合理、穩定的專業關系。在建立關系的過程中,必然涉及“人情”、“關系”和“面子”等問題。首先,案主之所以需要社會工作者的幫助,是因為其認為社會工作者是專業人員,兩者基于技術認可而建立關系。其次,在關系建構過程中,社會工作者應當尊重案主,這里既包括尊重案主自決的能力,也包括接納案主等內容。換句話說,就是要給案主“面子”,因為案主的受助意愿在某種程度上是和“是否給足面子”有關的。
從圖1可知,政府、社會與社會工作者(社會工作機構)的交流互動,更多依賴的是信任,是一種基于實力、規模等形成的信賴關系(見圖2)。

圖2 “關系”機制下的社會工作機構發展演進圖
如前所述,政府、社會和社會工作機構的互動模式更多是基于實力、規模等形成的一種信賴關系,對處于不同發展層次的社會工作機構而言,政府和社會對其信任程度及關系疏密的差異尤為明顯。由于社會工作進入中國的時間相對較短,社會工作機構的發展亦參差不齊,相比起步較早、發展較快的社會工作機構,小型機構由于項目、資金不足等問題舉步維艱。而起步的不平衡其實也具有延續和傳承的特點。在中國這樣的人情社會,建立關系的機制分為制度信任和人際信任,而其中基于制度信任的項目篩選機制,相比小機構的各種不足,大機構由于本身發展得較為完善,政府和社會對其信任程度要遠高于小機構。換句話說,基于市場經濟的“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競爭機制,小機構相比實力雄厚的大機構在多數情況下是處于劣勢的,此時人情社會中的“關系”就開始出場并發揮其特有的作用。“托關系”成了小機構獲取資源、競標項目過程中的無奈之舉,或者說,“拉關系”“找人情”“給面子”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不同發展水平社會工作機構之間力量博弈的籌碼。
當然,“關系”在大、小機構的力量博弈之中必然存在倫理困境與沖突。這種沖突不僅包括傳統道德倫理,而且包括社會工作專業倫理。那么,“關系”的出現是否會擾亂正常的競爭機制,或者說是否會淪為惡性競爭,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筆者認為,“關系”的出場促使小機構得以借助相關資源發展、壯大,盡管小機構通過“關系”謀求發展是“下下之策”,但是在目前尚不完備的以市場為導向的競爭機制下,小機構反而從中覓得了一線生機。在某種程度上說,“關系”是對目前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工作機構競爭機制的補充,是在特定的人情社會背景下生成的靈活機制。當然,至于說“關系”是否會導致惡性競爭,就必須探討上述狀況下使用的是何種“關系”,或者說“關系”是何種類型和屬性。如果是符合正常規范的人情與面子,并且這種“關系”促成的幫忙并非出于“不良”目的的話,應當是可以被認可的。雖然“關系”的出場已經違背了西方傳統所遵循的社會工作從業倫理和專業規范,但筆者認為,其在中國社會工作發展進程中合理、合法的運用,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縮小機構之間的差異,使社會工作機構在發展層次、區域、步伐等方面達到穩態平衡。
至于“關系”最后的出路,筆者認為,其作為中國傳統社會中獨具特色的一個要素,它既是對“差序格局”的傳承(暫且不論這是陋習還是中國特色的傳統),也是對市場經濟下所謂“公平機制”(公平實則也制造不公平)的靈活補充。與此同時,當社會工作機構之間達到穩態平衡,“關系”可能失效,尤其是當各大機構實力相當的時候,它就會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簡而言之,“關系先于市場經濟而生,卻在市場經濟中起著靈活補充和潤滑劑的作用。當然,它亦因市場經濟而亡,總有一天,它會像鄉土中國一樣湮沒。”
“人情”、“關系”和“面子”是中國傳統文化在日常生活中產生與建構的,它從產生之初就和中國人的本質特征相融合。盡管時代發展、朝代更迭,人情社會、熟人社會卻亙古未變,或者說至少它作為一種價值觀念、行為邏輯是從日常生活中潛移默化習得,同時又潛移默化地影響我們的思想與行動。因此,作為發端于西方且具有高度西方價值理念的社會工作專業必然會與中國本土的人情文化產生沖突。第一,中國傳統文化與社會工作價值倫理的沖突;第二,“人情社會”中社會工作者與案主之間專業關系的矛盾與處理;第三,社會工作機構發展過程中的“托關系”困局;第四,社會工作者在政府、社會與案主之間所處的“拉關系”角色的二重性。以下筆者借助具體案例來進行探討。
案例一:居住在社會工作服務站隔壁的大姐,每天都主動幫社會工作者燒開水和做些雜務。一天,她請我們留下私人電話號碼,希望以后到上海打工時能聯系上我們,并請我們給她介紹打工信息。[8]
案例二:社會工作者探訪案主,遇到案主家異味很大,臟亂差,而社會工作者是一個特別愛干凈的女生,對于異味容易過敏,但是考慮到案主的感受,她沒有做出捂鼻的動作,因為害怕案主自尊心受到傷害,面子上過不去。
案例三:由于小軍所在的社會工作事務所發展得不好,領導也一直為沒有項目和資金來源而煩惱。而這個時候領導突然想起,小軍的舅舅就在市民政局上班,且擔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職務。領導要小軍幫忙,去求求自己的舅舅,順便約舅舅出來一起吃飯。這個時候小軍就犯嘀咕了,本身請別人幫忙順便吃飯在中國這樣一個人情社會是很常見的,但是礙于自己社會工作者的身份,應當遵循職業規范和專業倫理,因此,小軍開始猶豫起來。如果不幫忙的話,機構可能就不能很好發展,機構負責人對自己也可能產生不好的看法。
案例四:社會工作機構接到一個案主的求助,盡管該案主的問題解決起來非常復雜,但是社會工作者只要找到政府相關部門的一個辦事人員喝一次酒就能把問題解決,可以使案主的花費從幾萬變為幾千。那么,社會工作者是否要去陪酒呢?
從上述案例中我們可以看到,“關系”、“人情”和“面子”在社會工作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也正是中國人情社會這一本土特質導致西方社會工作專業價值觀和專業倫理在中國“水土不服”;上述案例中出現的問題如何解決“見仁見智”,筆者無意在此提供解決策略。筆者認為,既然“關系”無處不在,處于人情社會這一場域中的中國社會工作專業就應當積極借鑒,融合創新,而絕非照搬西方傳統;要理清西方社會工作倫理產生的思想淵源和理論基礎,明確中國社會工作專業與西方的差異,發揮“關系”、“人情”和“面子”在社會工作實踐中的積極作用,進而積極探索中國社會工作的本土化路徑。
如前所述,基于人情社會的背景,西方社會工作引入中國以來在社會工作倫理方面主要面臨如下困境:中國傳統文化與社會工作價值倫理的沖突;“人情社會”中社會工作者與案主之間專業關系的矛盾與處理;社會工作機構發展過程中的“托關系”困局;社會工作者在政府、社會與案主之間所處的“拉關系”角色二重性。常立認為,面子、人情、關系文化會限制社會工作價值觀的本土化發展。他具體分析了中國傳統文化與社會工作價值觀本土化的契合及倫理困境,提出社會工作價值觀本土化的跨文化構想,具體包括四個方面的內容:第一,積極回應當下中國亟須處理的具體社會問題;第二,深度挖掘中國傳統文化中有利于社會工作本土化的優勢資源;第三,主動調整自己,融合中國現有社會管理與社會福利制度體系;第四,建構適合中國具體社會情境的社會工作知識框架[9]。楊柳認為,發端于西方社會的社會工作專業,有著全球共識性的知識、技術和價值體系,但是在本土化的過程中,也要考慮各國文化的差異性,遵循各國的文化傳統。對于社會工作者與案主之間的“人情、關系和面子”,曾群認為,第一需要明確“工作關系”和“專業關系”的區別,而在中國更應當重視“工作關系”。在本土情境中,社會工作者更多是一個“他者”、“外來者”和“生人”的角色,因此,社會工作者要想拉近和服務對象的距離,培養人際信任并建立工作關系,必須借助傳統中國的人情機制,充分發揮好二重關系的積極作用[8]。當然,曾群也不無擔憂:“如何確保此種雙重關系不會傷害服務對象和社會工作者成為本土情境中的一個重要問題。”黃耀明認為,只有促使社會工作專業倫理與中國傳統文化的融合,才能推進社會工作的本土化,而社會工作倫理不是一成不變的,應提升社會工作專業倫理在中國本土的適切性[10]。
筆者認為,當前中國社會工作正處于快速發展與情況復雜并存的階段,在這樣一個階段,社會工作參與者不僅要積極探索、開拓創新,而且要及時回顧和梳理中國社會工作發展的歷史[11],并從中國傳統文化中汲取力量。只有打通西方話語和本土文化的屏障,才能真正促使社會工作專業在中國“落地生根”。中國社會工作要嵌入本土文化,就必須探討人情社會情境下的中國社會工作本土化的路徑選擇與現實追求。第一,社會工作倫理困境作為一個正常現象,無須被過分強調和刻意放大。第二,“人情、關系和面子”機制在中國社會工作發展過程中并不完全是一種阻礙,在某種程度上說,在社會工作發展初期,人情社會對社會工作者與案主關系的建立以及社會工作機構的發展壯大起著特殊作用,不宜對社會工作過程中的“關系”污名化。第三,“人情、關系和面子”機制對于社會工作專業發展與實踐具有雙重作用,如何因勢利導,借助中國傳統的人情機制“趨利避害”,并以此推進中國社會工作本土化進程,是每一位社會工作參與者都應當思考的問題。與此同時,不必過分擔憂“關系”是否會導致社會工作機構之間的不正當競爭,因為“關系”是對目前市場經濟體制下的社會工作機構競爭機制的靈活補充,各大社會工作機構進入穩態平衡后,“關系”可能失效,自動退出歷史“舞臺”,如有必要,我們只需制定一個相對公平的機制,即可制衡這種所謂的“關系”。
[本文的修改和完善得益于與導師、民政部柳拯司長,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陳濤教授,北京工業大學楊榮教授,河北科技大學彭秀良研究員,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馬恩澤、李倍倍的討論;廣東石油化工學院孫健老師提供了課題資金支持。在此并致謝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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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文 川]
2016-12-21
中國青少年研究會-新英才科研基金(2016B10);廣東省茂名市社科基金(2016YB07);廣東“攀登計劃”(pdjh2016b0336)
蕭子揚(1997— ),男,江西贛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青年社會學與互聯網人類學、中國社會工作與社會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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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390(2017)03-00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