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
摘要:翻譯技巧與策略之所以存在,主要是因為文化不同,導致思維方式與語言習慣也不同。基于此,從語音、詞匯、語法三個方面來探討英漢語言結構的異同,進而分析思維方式的異同,最后從詞的意義、詞語的搭配、詞序和句法來探討對翻譯產生的不同影響。
關鍵詞:英語;漢語;語法結構;翻譯;影響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17836(2017)05012503
翻譯是外語的重要能力之一。在翻譯實踐之中,通過對比英漢兩種語言的異同,掌握英漢語言的特點,能夠全面而深入地掌握翻譯理論與技巧,并將源語言加以組織成為新的目的語。因而,翻譯關鍵在于語言特點的掌握,只有這樣才能主動運用其特點,進行全新的語言結構組織,將源語語意以更為生動貼切的語言表達出來。
一、英漢兩種語言結構的異同
英漢兩種語言的不同,關鍵在于語言與思維的不同,這是語言學的難題,也是語言學家一直關注的問題。對語言與思維有兩種不同的理解:一是語言與思維是相互依存而存在的,語言與思維二者不可分離,因而語言不僅僅是一種交際工具,而更是一種思維工具;二是語言與思維沒有關聯性,從表象來說,語言結構與思維方式具有太多的相關性,因而語言與思維方式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
(一)語音的異同
相對于英語,漢語有以下幾個特點:首先,漢語中不存在輔音。無論是傳統的注音方法還是現代的注音方法,漢語本質上都是聲母與韻母拼合在一起,一節音節不可能由兩個和兩個以上的輔音結合在一起,雖然輔音之中也含有介音,但是卻沒有多個輔音結合在一起,如漢語音節“chuang”,中的“ch”為聲母,“uang”為韻母,而這個音節之中,韻母有兩個即“u”和“ang”,其中的“u”為介音,而不是復輔音;而在英語中,卻有著大量的輔音拼合的現象,如“worth”之中,“rth”則是多個輔音相拼合的現象,而“brought”中的“br”和“ght”中,則是將更多的輔音相拼合;其次,漢語音節中,每個音節都有相應的音調,其音調分為陰平、陽平、上聲和去聲,而且一個音節會因為不同的聲調而呈現不同的意思,而英語中卻沒有標注音調,只有輕讀和重讀之分,沒有呈現意義的差別,這里不一一表述[1]。
當然,英漢兩種語言在語音上也存在著一定的相同之處,那就是,英語與拼音都有著一定的拼讀規律,漢語拼音有聲母與韻母配合的規律表,英語也有特定的拼讀方法與拼讀要求。
(二)詞匯的異同
英語是一種字母語言,其所有的句子都是由單詞組成,所有的單詞都是由26個字母所組成,單詞的書寫形式與讀音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漢語與英語不同,其詞匯主要是由漢字來組成的,每個漢字有著自己的音、形、義,句子則是由這些語素的融合而聚集在一起的,對漢字來說,其讀音、書寫形式以及意義之間不一定有著必然的聯系。
不過,對詞匯的構成而言,兩種語言之間都有基本的詞匯和一般詞匯等組成部分。隨著語言的發展,也有著向其他語言借詞的現象,諸如漢語中的生物、化學、物理等學科名稱,都是從日語中借來的。
(三)語法的異同
從語法的角度而言,漢語語法有著以下幾個突出的特點:第一,語序不同所呈現的意義不同,漢語的語法結構和語法意義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語序不同則意義有很大的不同,如“我愛你們”與“你們愛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意義呈現,這就是由語序的不同而導致的;第二,虛詞對語法結構和語法意義具有極為重要的作用,在一個句子之中,如果加入了助詞、介詞和連詞,那么可以使句子的意思發生重要的變化,甚至是截然不同;第三,詞語具有多功能性,漢語中同一個詞語既可以作為主語,但是也可以作為定語等等,隨著具體的情景不同而不同;第四,詞、短語和句子的構成原則具有一致性,例如主謂結構,既可以是短語也可以是句子;第五,漢語中有著極為豐富的量詞,如“一把尺子”中的“把”,“一頓飯”中的“頓”,這“把”與“頓”就是量詞,漢語之中的量詞數不勝數,當然英語之中也存在這種語言現象。
英語與漢語有著截然不同的語法面貌,作為屈折語的英語語法關系的主要表現手法則是詞形的變化,以詞形的變化來標識詞與詞之間的關系,而一種詞形的變化可以表示多種不同的語法意義,而且一個單詞的詞尾與詞干或詞根結合得極為緊密,如果詞干離開了詞尾,則句中的詞根不能獨立存在。對語言來說,“任何一種語言脫離了形式的統一性,就不稱其為語言;只要人一開口說話,就有必要把自己說的話用這樣一種統一性聯系起來。每當語言新增來自內部和外部的成分時,就會出現統一性問題。因為語言就其內在的自然本質而言,是一個由類推編制起來的關聯網絡。在這個網絡中,新增的成分只有自己建立其自己與其他成分的聯系才能站穩腳跟。”[2]這是洪堡特在其書中闡釋的,其“統一性”即語法規則,如果喪失了語言的語法規則,則語言就失去了其有效性,從而不能完成交際任務。
二、從英漢兩種語言結構異同得出中西方思維方式的異同思維方式是指主體對客體的反映,是一種思維過程。語言是經過長期的歷史文化環境所形成的固定的思維方式、思維方法和思維程序,是一種固定的思維方式與現象的具體現象的統一。一種語言的思維方式與其文化密切相關,是一種文化心理特征的集中體現,對文化心理要素產生了制約作用,在語言上表現得也極為明顯,如著名文化人物傅雷就曾說過,“東西方人思維方式的根本分歧在于,東方人重歸納、暗示、含蓄,而西方人重分析、細微曲折,唯恐挖之不盡,描寫之不周。”這便是英漢兩種語言結構與思維方式最為關鍵的不同。
首先,漢語之中沒有復輔音,而每個音節有著聲調的變化,這正是中國人思維方式之中注重綜合與歸納的表現,而英語之中存在著大量的復輔音,則是西方人更為注重自由,因而對復輔音的結合沒有過多的限制和要求。其次,從詞匯的角度來說,英語由26個字母排列組合而成,是純粹的表音文字,因而單詞與意義之間沒有太大的關系,而漢語之中的文字,是意音文字,形聲字既有表音又有表意的部分。這體現出中國人從創字之初就極為重視文字與實際之間的聯系,因而漢語文字是一種生活實際的歸納,而對英語來說,其單詞是由字母組合而成的,而字母是從拉丁文發展而來的,因而只有記音功能,沒有特定的規范,其表現的思維方式為隨性和自由觀。最后,就語法而言,漢語的語法表面上表現得比較松散,看似有著極為嚴格的規則,其實卻表現得極為相反,不過是對語言使用者的要求更高而已,而英語規則極為明確,掌握了規則,則可以交際,而且極為方便,是一種思維方式“自由”之表現。
三、英漢兩種語言的異同對翻譯的影響
對英漢兩種語言的翻譯來說,與翻譯關系最為密切的不過是詞的意義、詞的搭配能力和詞序等,這些要素都對翻譯具有重要的影響。
(一)詞的意義對翻譯的影響
英語單詞詞義有兩類,本義與轉義,當然這種現象在漢語之中也存在。漢語中,以“牢”為例,其最初的意義為關牲畜的地方,而現在引申為關犯罪分子的地方,這是由歷史文化的變遷而改變的;英語中,以“gnaw”為例,其本義為“咬、啃”,如在句子“The rat gnawed a hole in the wooden box”中,則表現為“咬、啃”之意,“老鼠在木箱上咬了一個洞”,而其轉義則會表現為“使……煩惱;折磨,腐蝕”等,如在“Hunger gnawed at the prisoners”。
英漢兩種語言有著極為顯著的差異,英語注重的多是轉語,而漢語注重其本義。如在“The authors fingerprint is quite obvious in all of his works”中,若直譯,則為“作者在他所寫的著作里留下的指紋相當清晰”,其中該句之中的“fingerprint”翻譯為原義“指紋”,但是以漢語為母語者所不能發現的是,該句之中所采用的是“轉義”,其含義為“特色、特點”,故而應該譯為,“作者的特色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體現得十分明顯。”
(二)詞語的搭配對翻譯的影響
在詞語的搭配上,英漢兩種語言也體現了不同的語義,如“make”,“make money”其直譯為“造錢”,而其實際意思則是“掙錢”;“make progress”直譯為“制造進步”,而實際為“取得進步”;其本義所表現的為“make laws”制定法律。以make為例,可見其搭配能力之廣,不僅可以與金錢相配,而且可以與表現狀態的程度相配,甚至還可以與意識形態的法律相配,而這表現在漢語之中,則各不相干。有鑒于此,要對譯文進行精準的翻譯,則應該理清英漢詞語搭配的關系后進行翻譯,如在“Some Americans pop across the border simply to fuel up on flavorful Mexican food and beer”中,該句的意思為“一些美國人越過國境線,只是為了吃點可口的墨西哥食物,喝點墨西哥啤酒”,“make”在上句之中為“吃點與喝點”的意思,因而可以與“food 與beer”搭配,與漢語中的“加點油水”是同一個意思[3]。
(三)詞序對翻譯的影響
漢語所注重的是綜合與歸納,英語所注重的是形態變化,這具體表現為詞序安排的不同,也是英漢兩種語言本質的不同。英漢兩種語言的句子主要成分都是主謂賓等句子成分,其詞序基本一致。但是各種定語的位置和各種狀語的詞序在英漢之中卻有異同,其變化導致英漢詞序也不同。
1定語的位置對翻譯的影響
英漢之中的定語,通常都是放在修飾詞語前面,但是英語在修飾詞的前后都可以放置,而漢語則一般都前置,如“a researchoriented hospital”其意思為“一所以搞科研為重點的醫院”,在這里為定語前置,與漢語的定語一致;在英語之中,也有定語后置的意思出現,“something important”其意思為“重要的事情”,此為一個單詞做定語,在英語之中,還有短語作定語,在英語中修飾名詞的短語一般放在名詞之后,而在漢語之中卻放在被修飾的名詞之前,如在“a candidate with little chance of success”中,翻譯的時候要定語前置,“一個當選希望極微的候選人”,這在英語中可謂是一種極其常見的現象,在翻譯之中將順序顛倒,也極為常見。
2狀語的位置對翻譯的影響
在英語之中,單詞狀語修飾形容詞或者是其他狀語時,經常放在它所修飾的形容詞和狀語的前面,這一點與漢語本質相同,如在“John did not distinguish himself as a student, but he was very active in class”中,“約翰當年并不是出色的學生,但他在班上很活躍”,這里都是狀語前置;而在英語之中單詞作狀語修飾動詞時,一般是放在動詞之后,而在漢語之中卻放在動詞之前,如在“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e developing rapidly”中,其狀語放在動詞之后,翻譯應該進行前置,“現代科學技術正在迅速發展。”
當然,對狀語成分而言,短語也能做狀語,不過在英語中短語狀語的位置可前可后,而譯成漢語之時,則也可以放在動詞之前,不過也視漢語習慣而定,如在“Then with a bag of toys and books we walked across the garden in the gray light of the dawn”中,而在進行翻譯時,則應該將狀語前置,為“我們提著一口袋玩具和書籍, 在晨曦中穿過了花園”,而在“A jeep, full, sped fast, drenching me in spray”的翻譯時,則應該進行相關的語序變換,進行狀語后置,“一輛坐滿人的吉普車急駛而過, 濺了我一身水。”
(四)句法的不同對翻譯產生的影響
單詞與詞是英漢翻譯句義轉換最為基本的單位,但是最終卻離不開句子,若是沒有了句子,則詞義極難把握。詞有原義與引申義,因而對單詞詞義的轉換,也應該放在上下文來進行,這樣才能有著更為確定的含義。不可否認,英漢兩種語言在句子結構方面也有著極為相近之處,但也有著諸多的差異,正是因為這些因素的存在,翻譯時才更需要掌握翻譯技巧。
1句子的結構對翻譯的影響
英漢句法結構的區別為,英語是主語突出的語言,而漢語則是主題突出的語言。英語的句子結構通常為“主語+謂語”,而漢語則為“主題+述題”;漢語句子的主題在起首部分,相當于“話題”,而其它成分則是針對“話題”而信息或相關因素,為“新的信息”,漢語主題是名詞結構,與主語一致,但在很多情況下也有其他成分。如“I dont believe such lies”譯為“我不相信這些鬼話”,英語突出的是我,而漢語則是我以及相關的因素;“Seeing is believing”譯為“眼見為實”。以上兩個句子的主語與主題一致,因而翻譯相對簡單,但是若主語與主題不一致,則會增大翻譯的難度,如“I dont believe that he should have done such things”,可以翻譯為“他會干這種事我不相信”中,當然這句話,在英語之中,也可以將主語部分的相關因素后置,其可以表現為“That he should have done such things I dont believe”,而漢語“昨天的事多虧你幫忙”,英語表現為“Thank you for your help yesterday”,而如果換一種譯法,則為“I owe you a lot for your help yesterday”。在“他會干這種事我不相信”,因為其游離于“主謂”結構之外,因而不是明顯地譯成英語的主語,而是因為其有著結構的差別,故而英漢兩種語言轉換時,應該關注英語原文中主語如何才能在漢語中得到最恰當的表達,而在漢語中則要使主語得以明確化。
2替代與重復對翻譯產生的影響
英漢語法之間還有一個極大的區別,英語習慣替代,而漢語習慣重復。英語之中,因修辭需要,很少在句子之中重復同一個詞或者結構,而漢語之中的重復則是比比皆是,這是因為重復與對稱的美學心理作祟,因而在英漢互譯之時要極重這一點。在英語中,其可以替代的結構有人稱、指示、不定、關系代詞,還有替代詞與替代動詞,so和do等,如在“ I hate sleeping or sitting on the floor”中,其意為“我不喜歡睡地板,也不喜歡在地板上坐”,其中重復了“不喜歡”,而在英語中卻不存在,而在“Bob is bored with, but Peter enjoys, music”中,這句話中雖然只是出現了一次,但是譯為漢語則為,“鮑勃討厭音樂, 彼得則喜歡音樂”。從以上兩個例子,不難看出,英語之中極少重復,而在漢語之中,為了譯文的方便,使其更為符合漢語的行文習慣,因而進行了重復[4]。
四、結束語
本文沒有進行英漢翻譯具體篇章的分析,只限于句子,這是因為對句子準確地翻譯,便能能將篇章意義準確地傳遞出來。詞語與單詞是翻譯詞義轉換的最基本因素,而句子則是篇章翻譯的基礎,只有對句子進行了準確的翻譯,才能對篇章進行準確的翻譯。筆者從多重角度詳盡地論述了英漢語的異同,探討了其對翻譯所造成的影響。對英漢句子翻譯而言,筆者從句子的結構、替代與重復對翻譯的影響進行了分析,而具體段落與篇章的翻譯分析,則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參考文獻:
[1]任璇.英漢兩種語言結構的異同及與思維的關系[J].開封教育學院學報,2016(6).
[2]徐慧.論英漢語言中詞匯的對比[J].大眾文藝,2010(11).
[3]陸維衛.論英漢語言的對比與翻譯[J].文學語言研究,2008(39).
[4]劉曉娟.從成語、諺語及格言看英漢兩種語言的異同[J].雞西大學學報,20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