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1年6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的實施標志著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在行政法保護領域邁進了新時期。2012年3月30日,貴州省人大常委會頒布了《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正式實現了地方立法和中央立法的銜接,貴州省地方性非遺項目的保護與傳承自此有了明確的實踐依據和立法保障。
【關鍵詞】《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現狀;問題
一、《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現狀分析
《條例》在第三章專章規定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的建立,確立了縣、市(地、州)、省三級名錄體系,對列入名錄的條件、評審公示制度、名錄資格喪失、下級名錄項目進入上級名錄的程序等進行了規定。
同時,結合貴州省部分地區歷史文化積淀豐厚、存續狀態良好,具有重要價值和廣泛群眾基礎的特定區域創造性的設置了文化生態保護區制度,在第五章(第二十九條至第三十四條)中以一整章的形式對文化生態保護區進行了規定,首次將“文化生態保護區”這一概念引入我國法律體系中,以“文化生態保護區”為章名對民族傳統文化生態保護區在原來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了明確,賦予了文化生態保護區重要的法律地位,明確了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條件、保護范圍、規劃與建設問題,是我國地方立法中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開創性舉措。
《條例》第七章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權利保障進行規定,明確了與非物質文化遺產有關權利的行使主體,解決權利主體缺位問題;規定了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相關的實物資料的所有權受法律保護,政府部門對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相關的知識產權保護予以鼓勵、支持;規定了利用非物質文化遺產時應注意的事項;以及在特定區域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整體開發利用時相關利益主體的利益保護等。
《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實施五年多的實踐證明,《條例》的立法主體、立法程序、立法目的等均符合有關的規定,與上位法及有關的法規沒有沖突;規定的內容基本上與全省經濟社會發展的整體水平相適應,規定的權利和義務與有關部門的職責相符合;名稱表達規范,總體結構合理,要素齊全、完備,體例規范;主要制度設計合理。因此,作為一部地方性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規,《條例》具備了其應有的法律價值。對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產生了重大而又深遠的影響。
二、《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存在的問題
《條例》實施五年多以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得到了長足發展,取得了顯著成效。但隨著我國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和現代化建設的不斷發展,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復雜度和管理難度不斷加大,相對于現狀,《條例》還不能完全適應實際需要,在實施過程中逐漸暴露了一些問題。
1.立法內容原則化語言過多。從性質上而言,《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屬于行政性質公法,但是從行政保護的角度來談保護,沒有涉及民事保護,而且文本中以原則性語言表述為主,政策性條款居多,可操作性不強。且沒有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對國家相關規定進行具體細化,多是沿用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法》部分條款的原文內容,未凸顯出區域特色,政府運用法律法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保護和規制的常態化治理機制尚未形成。而多民族文化保護現狀紛紜復雜,需針對區域位置、自然環境、民族構成、特色定位、人文風俗、村規民約等予以細化或個別化處理。
2.非遺范圍界定標準不明確。根據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第二條在界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相關范圍時,采用的是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類別進行列舉和對于相關的“實物和場所”給予附帶性保護這兩種形式。上位法有著宜粗不宜細的立法原則,頂層設計可只做概括性要求,具體事項還需待下位法予以明確和細化,但《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條例》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的下位法,與其一化相承,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相關范圍的概念界定上完全照搬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法》所敲定的范圍標準,對“非物質性”的認識和理解不夠細致、全面,這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中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界定標準的相關規定大不相符,將非物質文化遺產之精神因素和物質因素進行分離,孤立地看待某一方面,未領會到其實質。
3.傳承人的權益保護不完善。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傳承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是人的因素。非物質文化遺產與“物質性”文化遺產的不同之處在于,活態的文化遺產必須通過傳承人“言傳身教、口傳心授”的傳承行為才能一直延續下去。針對如何保護傳承人的問題,《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在第四章的第二十五至二十八條,對傳承人的權利和義務、政府對傳承人的保障措施等做了明確規定,但未對傳承人認定的標準條件即傳承人的“準入”機制,以及退出機制作出明文規定。
作者簡介:李英(1992-),女,湖南湘潭人,貴州民族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行政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