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慕課時代的大學生學習指導

陳健

摘 要：慕課時代的學習本質上是一種自主學習，加強大學生的學習指導具有重要意義。高校需要從幫助學生激發維持學習動機、指導學生掌握學習策略以及引導學生獲取學習資源等三個方面入手加強指導。

關鍵詞：慕課；學習指導；自主學習

中圖分類號：G64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0X（2017）17-0185-03

Abstract： The learning in MOOC period is essentially autonomous learning， and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trengthen the guidance of college students' study.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need to strengthen the guidance of students' study from three aspects： help students to stimulate the maintenance of learning motivation， to guide students to master learning strategies and guide students to obtain learning resources.

Keywords： MOOC； academic advising； autonomous learning

慕課（MOOC，Massive Open OnlineCourse）是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的簡稱。2012年被認為是“慕課元年”。5年以來，慕課得到了人們的廣泛關注，也被寄予了極大的希望。研究者認為，慕課具有顛覆高校教學傳統、引發教學方法變革的潛力[1]，是我國高校教師和學生必須面對的時代挑戰和發展機遇[2]，是“學習領域難得一見的重大技術進步”[3]。教育部也把加強慕課的建設、使用和管理寫入了2015年工作要點。近年來，研究者也對慕課及其相關的微課和翻轉課堂進行了反思，認為慕課和微課只能是課堂教學的補充而不是主流[4]。當前，慕課備受詬病的主要是高輟學率和低完成率。據統計，一門慕課的注冊者能達到成千上萬，而學習慕課的大多數學生兩星期左右就會失去持續的學習興趣，總體完成率低于10%；在慕課注冊數量排前25位的國家當中，中國居18位，但在獲得證書數量的國家前30名中沒有中國。研究者對此現象進行了分析，認為原因有完成率的計算方法、動機的多樣化、慕課的天然屬性、系統學習與碎片化學習的矛盾及課程服務不到位等[5]。不論原因如何，在慕課時代，大學生的學習出現了許多新的特點，如何加強對大學生的學習指導成為一個值得深入思考的問題。

一、加強慕課時代的大學生學習指導具有重要意義

（一）慕課時代的學習本質上是一種自主學習

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是大學教育的一項重要目標任務，也是實現大學學習目標的重要手段。自主學習具有能動性、有效性和相對獨立性三個特點，可以從維度和過程兩個角度來進行定義[6]。從學習的維度來看，“如果學生的學習動機是自我驅動的，學習內容是自己選擇的，學習策略是自主調節的，學習時間是自我計劃和管理的，學生能夠主動營造有利于學習的物質和社會性條件，并能夠對學習結果作出自我判斷和評價，那么他的學習就是充分自主的”。從學習的過程角度來看，“如果學生在學習活動之前自己能夠確定學習目標、制訂學習計劃、作好具體的學習準備，在學習活動中能夠對學習進展、學習方法作出自我監控、自我反饋和自我調節，在學習活動后能夠對學習結果進行自我檢查、自我總結、自我評價和自我補救，那么他的學習就是自主的”。慕課是綜合利用鏡頭語言、技術手段和教學理論，根據學生的興趣與特點，將傳統的課程內容重新分解、整合、再造，編排成一個個內容豐富、有機組合的學習模塊，而后通過互聯網技術展示給學生，讓其進行學習體驗、互動等進而汲取知識的教學模式[7]。慕課所持的信念是“將世界上最優質的教育資源，送達地球最偏遠角落”。慕課的本質特征主要體現在開放式在線訪問、大規模參與、精品化的微課程資源、基于大數據的分析與評估以及與學分學位認證和就業推薦相聯系等5個方面[8]。正因為開放式在線訪問和大規模參與使學生能在世界的任何角落享受到優質教育資源，也正因為精品化的微課程資源使慕課能夠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讓學生由原來的被動學習者轉變為主動學習者。比爾·蓋茨2012年曾預言：到2017年，人們將可以在網上免費獲得世界上最好的課程，同時這些課程比任何一所單獨大學提供的都要好。目前來看，他的預言基本實現了。慕課的學習需要學生主動選擇、主動計劃、主動監控以及主動評估，慕課時代的學習本質上是一種自主學習。

（二）自主學習離不開學習指導

學習指導是指，在大學或院系層面建立相應的組織，由專門的指導人員依據各自的高等教育理念對學生在專業與課程選擇、學習動機與方法、可遷移學習能力提升計劃、學校資源有效利用等方面給予咨詢與輔導[9]。大學學習指導是高校教師的重要職責[10]，正日益成為解決學生學習問題、提升教育質量、引領學生學習與發展的重要途徑[11]。重視和加強大學生學習指導是世界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的共同取向，也是實現教與學互動、學習創新與教學創新相互促進的重要措施之一[12]。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學生的心理發展必須達到一定水平，也就是“能學”；二是學生需要有學習動力，也就是“想學”；三是學生需要掌握一定的學習策略，也就是“會學”；四是學生需要意志控制，也就是“堅持學”[6]。基于以上四個方面，教師在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時，必須處理好內部條件和外部條件的辯證關系。內部條件包括自我意識、內在學習動機、學習策略、意志控制等。外部條件則主要是指教師對學生的教育指導。經過高考的選拔，大學生在“能學”方面不成問題。當前，對大學生的學習指導主要需要從“想學”“會學”和“堅持學”三個方面入手加強指導，提高大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

二、慕課時代學習指導的根本：幫助學生激發、維持學習動機

學習動機是引起和維持學習者的學習活動，并激勵、指引學習者的行為朝向一定學習目標的內部心理狀態。動機不僅是有效學習的必備因素，也是有效學習的重要結果。慕課主要是基于互聯網絡進行的學習，教師與學生在時間和空間上相分離，情感互動相對缺失，不利于學生動機的激發與維持。針對慕課時代學習資源極大豐富、學習時間充分自主的情況，大學生學習指導的根本在于激發與維持學生的學習動機。能否有效激發和維持學生的學習動機關乎慕課學習的成敗。對于學習動機的管理，研究者提出了許多模型，其中，美國成人教育專家Wlodkowski 提出的TC（the Time Continuum Model）動機設計模型非常具有指導意義[13]。TC模型認為學習動機是個體的內在的一種不穩定狀態，需要根據學習的不同階段有針對性地進行激發與維持。具體包括，在學習過程的初始階段需要考慮學習者的態度與需要，在學習過程的中期階段需要考慮刺激和情感，在學習過程的后期階段需要考慮能力和強化。根據TC模型，學習初始階段的學習指導需要從幫助學生建立歸屬感、明確學習任務、增強學習信心等方面入手，可以指導學生尋找學習伙伴，建立網絡班級，掌握學習技能。學習中期階段的學習指導需要從幫助學習建立良好的學習氛圍入手，可以利用見面課、合作性任務等加深學生之間的了解，促進情感交流。學習后期階段的學習指導需要從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自我評價入手，強化學習成就感和學習責任感，提高學生進一步學習的積極性與熱情[14]。

三、慕課時代學習指導的核心：指導學生掌握學習策略

（一）認知策略

策略是為完成較高目標或任務的某一或某一系列的程序。在學習中，策略可以分為認知策略和元認知策略。認知策略主要有復述策略、精細加工策略和組織策略。慕課時代的大學生學習指導要側重在元認知策略方面。元認知的概念是由美國心理學家Flavell在1979年提出的。他認為元認知是人對其本身認知過程的認知，也包括基于這種認知而帶來的自我監督、計劃與調節。簡單的來說，元認知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對認知的認知，二是對認知的調節。研究表明，元認知最早出現于3歲，但其發展的關鍵期是14-22歲[15]。元認知被認為是認知活動的核心，在思維的自我調節、學習及問題解決中， 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是影響學習效果的核心因素。個體學習能力的主要差異體現在元認知策略的掌握與運用上。當前許多研究者對元認知進行了研究，尤其是元認知與自主學習的關系。研究者認為元認知策略是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有效途徑，掌握元認知策略是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關鍵。維果斯基認為自主學習本質上是一種言語的自我指導過程，是個體利用內部言語主動調節自己的學習的過程。操作主義學派認為自主學習包含自我監控、自我指導、自我強化三個部分。社會學習理論認為自主學習本質上是學生基于學習行為的預期、計劃與行為現實之間的對比、評價來對學習進行調節和控制的過程。認知建構主義學派認為自主學習實際上是元認知監控的學習，是學生根據自己的學習能力、學習任務的要求，積極主動地調整學習策略和努力程度的過程[6]。具體來說，對大學生元認知策略的指導可以結合計劃策略、監控策略及評估策略，從四個方面來開展：一是注重培養學生的元認知意識；二是協助學生確立學習目標，制定學習計；三是協助學生提高自我監控能力；四是協助學生加強自我評估能力。

（二）基于腦的學習

21世紀是腦科學的時代，學習也必須基于腦、適于腦、發展腦[16]。最新有關人腦的研究成果，對我們突破傳統教學觀念，構建新型的教學模式具有重要意義。凱因夫婦總結了十二條有關腦的原理，并基于這些原理提出了教學的要求[17]。這十二條腦的原理分別是：腦是一個并行處理器；學習涉及整個生理學；意義的搜尋是與生俱有的；意義的搜尋是通過形成范型發生；情感對于范型形成是十分關鍵的；每一個腦同時感知和創造部分與整體；學習既包括集中注意，又包括邊緣性感知；學習總是包括有意識與無意識的過程；我們有兩套記憶：一套空間記憶系統和一套機械記憶系統；當事實與技能鑲嵌在豐富的空間記憶中時，腦的理解與記憶最佳；學習因挑戰而增強，因威脅而抑制；每一個腦都是獨特的。基于這些有關腦的原理，他們提出有效的學習必須包含三個相互作用的因素：放松的警覺、沉浸和積極加工。陳振華對詹森的著作《基于腦的學習》用六個“新概念”進行了解讀：一是豐富學習環境，進行多通道學習；二是在全新學習之后，給予“停工時間”，進行脈動式學習；三是不斷重構自己的心理地圖，進行鏈接式學習；四是通過繪制知識樹或思維導圖，進行圖解式學習；五是按照自己偏好的方式學習，進行適偏式學習；六是將學習融入創造性表達，進行游藝式學習[16]。

四、慕課時代學習指導的重點：引導學生獲取學習資源

（一）國內外主要慕課平臺

國內的主要慕課平臺有五個，分別是“學堂在線”“育網開放教育平臺”“好大學在線”“中國大學 MOOC”和“優課”[18]。“學堂在線”由清華大學在2013年10月推出，合作伙伴包括北京大學、浙江大學、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學堂在線”的視頻可以下載，也可以調節播放速度，但當前僅少量課程可為清華大學學員提供學分。“育網開放教育平臺”由臺灣國立交通大學負責建設，合作伙伴包括內地的四所交通大學（上海交大、西安交大、西南交大、北京交大），但該平臺訪問速度慢，影響了學習效果。“好大學在線”由上海交通大學研發，并與英國開放大學的慕課平臺 Futurelearn簽約實現了課程的同步上線。“中國大學 MOOC”由“愛課程”網與網易云課堂合作推出， 具有SPOC功能，可以為校內教學提供服務，是課程最多使用最廣的平臺。“優課”由深圳大學牽頭組建，突出特點是與本科教育對接，并采用混合式的教學模式。

國外知名的慕課平臺主要有三個，分別是Coursera、EDX和Udacity。Coursera由斯坦福大學的兩名計算機教授在2012年創辦，它的宗旨是“致力于普及全世界最好的教育”，該平臺上的課程制作精良，網友曾評論“看起來就像為你量身定制，實際上有千百萬人共同學習”。Coursera 于2013年10月進駐中國，北京大學、南京大學、復旦大學、臺灣大學、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科技大學等先后加入。EDX是由麻省理工大學和哈佛大學聯合創辦的慕課平臺，麻省理工校長蘇珊·霍克菲爾德博士指出：“EDX是提升校園質量的一項挑戰，利用網絡實現教育，將為全球數百萬希望得到學習機會的人們提供嶄新的教育途徑”。但該平臺的課程都是通過youtube觀看，影響了在中國大陸的使用。Udacity是一家盈利性質的在線教育機構，側重面向職業需求的培訓，在教學方面側重問題導向，并幫助介紹學生就業。

（二）指導學生基于學習規劃選擇課程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莊子用這句話告誡我們，人的一生是有限的，不能貪多。大學生的學習時間同樣是有限的，如何集中精力把自己發展好，需要很好的學習規劃。在慕課時代，學習資源非常豐富，做好學習規劃顯得尤為重要。學習規劃與職業生涯規劃密切相關，需要結合社會需求、自身特點以及當前實際進行。研究表明，當前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過程中存在著生涯規劃意識不強、自我認識能力偏弱、高校生涯輔導不到位等問題[19]。大學生在做職業生涯規劃時需要眼光長遠早作打算，注重實踐，不好高騖遠。在做好職業生涯規劃的基礎上，確定自己的學習規劃，并細化到具體的課程，以及這些課程學習完的時間安排。立足學習規劃，根據慕課平臺的特點以及課程的側重點，選好課程，盡量做到選好后能夠堅持學習完，掌握相關知識技能，拿到相應學分。

總之，隨著移動互聯的快速發展，慕課以及與其相關的微課、翻轉課堂、混合式學習等必將對高等教育產生深刻影響。以學生為本的理念深入人心，教學的重心逐漸由“教”轉向“學”。自主學習在慕課時代將變得越來越重要，與此對應，對大學生進行學習指導，幫助他們成為“想學”、“會學”以及“堅持學”的當代大學生，是高校面臨的重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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