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才是最好的老師

姜有榮

某一問題對學生苦口婆心地講了多少遍了，但學生就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我想，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學生缺少痛感。針不刺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有多痛。沒有痛感，怎么會入心呢？

其實，世界上最浪費時間的事情就是給年輕人講道理、談經驗，講一萬句不如他自己摔一跤。眼淚可以教會他做人，后悔可以幫助他成長，疼痛才是他最好的老師。我們廣大老師不要總把學生抱在手里，而要大膽地把他放到地上，放手讓他去走去跑，哪怕摔幾跤。他摔跤之時，才是最佳的教育之時。他有了痛感，對你說的話才能聽得進、聽得真，才能入心、入腦，而那些摔傷的地方也將變成學生未來最強壯的地方。曾經聽過這樣一則小故事：

從前，一個富商的兒子每天無所事事，吃穿依靠父母，而且還經常跟父親要錢。但商人只給兒子一個硬幣，兒子每次都生氣地把硬幣扔進河里。商人沒有責怪兒子，是找了個時間把兒子叫到跟前，說：“把你掙來的錢拿給我看看。”兒子無奈，赤著腳和了一天水泥，賺了一個硬幣。他小心翼翼地把硬幣拿回家，可父親卻說：“你現在把硬幣扔河里去吧……”

這位睿智的父親的做法告訴我們：吃一塹，才能長一智；經一事，才能明一理。事非經過，怎知艱難；未痛哭長夜，何以談人生？而與之截然不同的是一些“勤快”老師的做法，他們對學生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殊不知，“勤快”的婆婆慣出的往往是懶媳婦。學生一碰到問題，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去思考、鉆研和探索，而是去問老師，他們的邏輯是“既然問老師能毫不費力地解決問題，自己又何必要費力地去苦思冥想呢”。長此以往，學生便產生了依賴心理，滋生了思維惰性。

那么，老師應該怎樣來“解惑”呢？學生能說的，老師堅決不說；學生能做的，老師堅決不做。即便學生遇到“卡殼”之處，老師也要首先鼓勵學生自己去“摳”，他“摳”的時間越長，“摳”得頭腦越疼，他“摳”出來時的成就感就越強，留下的印象就越深刻。老師給學生“解惑”什么時間最佳？在學生“摳”得“百思不得其解”、殫精竭慮之時。此時，老師只需在關鍵處伸出“金手指”作一點撥、點化，便可“一語驚醒夢中人”。學生對問題思慮得頭越疼，對老師的“解惑”領悟才能越通透，銘記才能越深刻。但“驚醒”之后，問題仍需繼續讓學生去破解，而老師只需在一旁觀察與尋思。引用葉圣陶一段精辟的論述，作為本文總結：“給指點，給講說，卻隨時準備少指點，少講說，最后做到不指點，不講說。這好比牽著手走，卻隨時準備放手。在這上頭，教者可以下好多功夫。”

教育有法，但教無定法，貴在得法。我們堅信，“疼痛”成為最好的老師之日，就是每一朵花蕊自主綻放之時！（作者單位：江蘇省阜寧縣第一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