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理解習近平命運共同體思想

[摘要]習近平提出的命運共同體思想是對世界和中國發展變化的深刻認識，是主觀上的思想解放，是中國對國際戰略的一種富有遠見的頂層設計。命運共同體內涵豐富，包含平等互信的新型權力觀、合作共贏的共同利益觀、包容互鑒的文明觀，是具有前瞻性的新的戰略理念，它以構建周邊、地區和發展國家命運共同體為基礎，倡導各種形式和層次的國際合作，把硬措施與軟理念結合起來，推動命運共同體建設。要科學辯證地把握習近平命運共同體思想，命運共同體是復雜的、矛盾的，構建命運共同體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關鍵詞]習近平；命運共同體；全球化；改革開放

[作者簡介]陶文昭，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思想精髓研究”（項目編號：14ZDA001）成果。

一、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創新

1.命運共同體的提出

命運共同體是習近平提出的重要戰略理念。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基于習近平對命運共同體提得多、提得廣、提得重要。

一是提得多。從2012年12月5日習近平同在華的外國專家代表座談時指出“國際社會日益成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1}到2015年底，已直接提過100多次命運共同體。

二是提得廣。習近平在各種不同的對外場合都提到過命運共同體。在雙邊會談中提、在多邊會談中提、在全球會議上提；在一般談話中提、在正式演講中提。既提到國與國之間的命運共同體、區域內的命運共同體，也提到范圍最廣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三是提得重要。提得多和提得廣，本身就意味著重要。在莊重場合提、在講話的標題上提，更是體現重要性的一種直接標志。習近平在外交場合的講話，標題中直接提及命運共同體的，包括《構建中巴命運共同體 開辟合作共贏新征程——在巴基斯坦議會的演講》《努力構建攜手共進的命運共同體——在中國—拉美和加勒比國家領導人會晤上的主旨講話》《攜手建設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等。習近平在2015年3月博鰲亞洲論壇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邁向命運共同體 開創亞洲新未來》，對命運共同體作出了更系統的闡述；2015年9月28日在第七十屆聯合國大會發言中，習近平以《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為題再次對命運共同體作出深入闡述。

2.命運共同體是對世界發展變化的深刻認識

習近平多次指出，“當今世界正在發生深刻復雜的變化，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時代潮流更加強勁，各國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2}；“今天，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相互合作、相互促進的程度空前加深，國際社會日益成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3}；“當今世界，人類生活在不同文化、種族、膚色、宗教和不同社會制度所組成的世界里，各國人民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4}。

習近平闡釋了提出命運共同體的原因：“隨著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社會信息化不斷發展，各國利益交融、興衰相伴、安危與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5}具體而言，命運共同體的提出，既有國際政治的原因，更有經濟全球化和社會信息化的原因。

在政治上，習近平指出，“70年來，世界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變化，歷史性地改變了人類的命運。全球殖民體系土崩瓦解，冷戰對峙不復存在，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日益加深，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時代潮流滾滾向前，國際力量對比朝著有利于維護世界和平的方向發展，保持國際形勢總體穩定、促進各國共同發展具備更多有利條件”{6}。

在經濟上，經濟全球化深入發展，把世界各國利益和命運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很多問題不再局限于一國內部，很多挑戰也不再是一國之力所能應對，全球性挑戰需要各國通力合作來應對。習近平指出，“面對世界經濟的復雜形勢和全球性問題，任何國家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一枝獨秀，這就要求各國同舟共濟、和衷共濟，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他國合理關切，在謀求本國發展中促進各國共同發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發展伙伴關系，增進人類共同利益，共同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地球家園”{7}；“獨行快，眾行遠。面對世界經濟面臨的各種風險和挑戰，二十國集團成員要樹立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意識，堅持做好朋友、好伙伴，積極協調宏觀經濟政策，努力形成各國增長相互促進、相得益彰的合作共贏格局”{8}。習近平還指出，“亞太各經濟體利益交融，命運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個動態平衡的鏈條中，每個經濟體的發展都會對其他經濟體產生連鎖反應”{9}。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等事件的爆發，使國際社會相互依存具有了更加深刻的內涵。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一國發生的危機通過全球化機制的傳導，可以迅速波及全球，危及國際社會整體，面對這些危機，國際社會只能同舟共濟、共克時艱。

在技術上，習近平指出，“當今時代，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新一輪科技革命正在孕育興起，互聯網日益成為創新驅動發展的先導力量，深刻改變著人們的生產生活，有力推動著社會發展。互聯網真正讓世界變成了地球村，讓國際社會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10}。

在安全上，習近平指出，“當今世界，安全的內涵和外延更加豐富，時空領域更加寬廣，各種因素更加錯綜復雜。各國人民命運與共、唇齒相依”{11}。在人類安全、和平發展事務上，沒有哪個國家能獨善其身。面對各種全球性問題，各方必須在更大的范圍內構建多方面、多層次的利益匯合點，逐步形成多方面、多層次的利益共同體，才可能保持世界和平穩定發展的良好態勢。

3.命運共同體是對中國發展變化的深刻認識

習近平多次指出，“中國發展離不開世界，世界發展也需要中國。我們將始終不渝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致力于自身發展，也強調對世界的責任和貢獻，造福中國人民，也造福各國人民”{12}。的確，當前中國同世界的互動越來越緊密，機遇共享、命運與共的關系日益凸顯，“中國同亞洲和世界的關系也在深刻變化，前途和命運更加緊密相聯”{13}。我們要以更加開放的姿態，加強同世界各國的聯系和互動。endprint

一是開放發展的新理念。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的五大發展理念，堅持開放發展是其中之一。堅持開放發展，必須順應我國經濟深度融入世界經濟的趨勢，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發展更高層次的開放型經濟，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和公共產品供給，提高我國在全球經濟治理中的制度性話語權，構建廣泛的利益共同體。

二是中國將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中國的發展，是世界和平力量的壯大，是傳遞友誼的正能量，為亞洲和世界帶來的是發展機遇而不是威脅。中國愿繼續同東盟、同亞洲、同世界分享經濟社會發展的機遇。”{14} 從更長遠看，我們的事業是同世界各國合作共贏的事業，“中國人民和各國人民休戚與共，中國人民的夢想和各國人民的夢想緊緊相連”{15}。

4.命運共同體是一次思想的大解放

習近平指出，“大時代需要大格局，大格局需要大智慧”{16}。命運共同體既是對客觀世界變化的深刻認識，也是主觀世界的一次思想大解放。

一是積極的戰略思維。命運共同體實際上是用一種新的思維考慮全球戰略問題。在新的時代，國家之間必須摒棄過時的零和思維，不能只追求你少我多、損人利己，更不能搞你輸我贏、“一家通吃”。習近平指出，“當今世界，相互聯系、相互依存是大潮流。隨著商品、資金、信息、人才的高度流動，無論近鄰還是遠交，無論大國還是小國，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正日益形成利益交融、安危與共的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冷戰思維、陣營對抗已不符合時代要求”{17}。只有合作共贏才能辦大事、辦好事、辦長久之事。要摒棄零和游戲、你輸我贏的舊思維，樹立雙贏、共贏的新理念，在追求自身利益時兼顧他方利益，在尋求自身發展時促進共同發展。

二是主動的國際話語。當今世界“西強東弱、北富南貧”的基本格局沒有改變。在國際事務中，發達國家仍然掌握著更多的發言權。面對中國的崛起，美國等西方大國不僅以“亞洲再平衡戰略”遏制中國，還以“中國威脅論”等論調干擾中國的發展。中國提出“命運共同體”是應對西方的一個積極策略，尋求建立一個公平公正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為中國以及發展中國家爭取更多話語權，提升發展中國家的國際地位。

二、命運共同體的戰略舉措

1.命運共同體的類別

命運共同體的內涵和外延都很豐富。習近平從政治實踐中提出了多種類型、不同層次的命運共同體。

一是多種類型的共同體。從區域大小劃分，包括雙邊國家共同體、地區共同體和人類共同體。習近平在不同場合提出了中國與某一國的雙邊共同體，包括中巴（巴基斯坦）共同體、中越共同體、中哈（哈薩克斯坦）共同體、中韓共同體、中吉（吉爾吉斯斯坦）共同體、中柬共同體、中緬共同體、中印（印度尼西亞）共同體、中孟（孟加拉國）共同體、中土（土庫曼斯坦）共同體、中加（加納）共同體、中巴（巴西）共同體等，以上是中國與周邊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結成的共同體。另外還有中新（新西蘭）共同體、中法共同體、中德共同體，這些屬于中國與西方國家之間結成的共同體。習近平提到的地區共同體包括中國東盟國家共同體、亞洲共同體、中阿（阿拉伯）共同體、中非共同體、中拉共同體等。習近平還從全球角度提出人類共同體、國際共同體等。

二是不同層次的共同體。習近平在不同場合針對不同對象，提出的命運共同體是有差別和不同的。例如，中柬兩國“結成守望相助的命運共同體”；中國和白俄羅斯“雙方應該對接戰略構想，打造利益和命運共同體”；中國和非洲“歷來是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中新（新西蘭）“兩國要不斷推進各領域務實合作，深度構建利益共同體”；中土（土庫曼斯坦）“兩國已成為合作共贏的利益共同體和守望相助的命運共同體”；中方愿同吉爾吉斯斯坦“樹立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同體意識”；中哈（哈薩克斯坦）“要全面加強務實合作，將政治關系優勢、地緣毗鄰優勢、經濟互補優勢轉化為務實合作優勢、持續增長優勢，打造互利共贏的利益共同體”；中越“兩黨、兩國和兩國人民相互支持、相互幫助，堅持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道路，成為具有戰略意義的命運共同體”{18}。關于上海合作組織，習近平指出，“我們要本著對地區乃至世界和平、穩定、發展高度負責的態度，牢固樹立同舟共濟、榮辱與共的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同體意識，凝心聚力，精誠協作，全力推動上海合作組織朝著機制更加完善、合作更加全面、協調更加順暢、對外更加開放的方向發展，為本地區人民造福”{19}。在亞信會議上，習近平指出，“大家共同生活在亞洲這個大家園里，利益交融、安危與共，日益成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運共同體”{20}。亞洲要“構建開放融合發展格局，共同打造利益共同體”。以上這些共同體所提的類型不同，有的是“命運共同體”，有的是“利益共同體”，所用的修飾詞也不同，有“休戚與共”“守望相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舟共濟、榮辱與共”等等。

2.命運共同體的指向

命運共同體所用的類別和程度的不同，正是中國對這些國家和集團采取不同政策的具體體現。

一是集中于周邊國家。共同體意味著深度的聯系。中國與世界聯系越來越緊密，利益遍布全球各地。然而，與中國聯系最密切的還是周邊國家，這是很自然的。周邊是中國安身立命之所，發展繁榮之基。因此，中國雙邊命運共同體提的最多的是周邊友好國家，諸如中亞國家、東南亞國家。亞洲共同體正是基于地緣政治優先考慮的。中國對周邊國家提出了“親、誠、惠、容”的周邊外交理念，深化同周邊國家的互利合作和互聯互通，致力打造周邊命運共同體。

二是集中于發展中國家。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從歷史和現實來看，中國與其他發展中國家有很多共同之處。習近平在坦桑尼亞發表演講時以及后來多次提出“中非命運共同體”概念，因為具有“共同的歷史遭遇、共同的發展任務、共同的戰略利益”{21}。這也是打造中拉（拉美）命運共同體、中阿（阿拉伯）命運共同體的基礎。毫無疑義，如果一個國家既是周邊國家、又是發展中國家，疊加起來關系就可能更為密切了。endprint

三是擴展到其他國家。西方與中國差別大、矛盾多，當然西方也不是鐵板一塊的。對于法國，中方愿意同法方一道，牢固樹立利益共同體意識，尋找更多利益契合點，深化經濟合作；對于德國，習近平表示，“中德建交以來，兩國領導人把握中德關系發展正確方向，始終從戰略高度、用長遠眼光，從兩國人民利益契合點出發，打造中德利益共同體，使中德合作從小到大，發展到今天這樣廣泛緊密的程度”{22}；對于英國，習近平表示，中英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對于歐洲，習近平指出，“中歐是發展之路上的利益共同體”，“中歐要本著相互尊重、平等相待、求同存異、合作共贏的態度去加強對話和溝通，尋求利益最大公約數，共享機遇，共迎挑戰”。{23}需要指出的是，這里所用的是“利益共同體”，而不是“命運共同體”。對西方發達國家提出打造利益共同體，主要側重于經貿合作方面。在中西方價值體系差異較大的背景下，提側重于經貿領域的利益共同體，顯得更為務實，也更能為西方國家理解接受。

3.推動命運共同體的舉措

一是硬措施。習近平提出命運共同體有確實的措施。關于亞洲命運共同體，習近平提出“四個堅持”，即必須堅持互相尊重，平等相待；必須堅持合作共贏，共同發展；必須堅持實現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必須堅持不同文明兼容并蓄、交流互鑒。關于上海合作組織，習近平提出，我們要本著命運共同體和利益共同體意識，繼續推動安全和經濟兩個“輪子”同步運轉，共同將上海合作組織的偉大事業推向前進。關于中非命運共同體、中拉命運共同體、中阿命運共同體，習近平都闡述了相關的政策措施。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致力于推動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倡導結伴而不結盟的原則，推動形成遍布全球的伙伴關系網絡。中國高度重視與周邊國家的睦鄰友好關系，提出了“親、誠、惠、容”的外交理念，倡導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亞洲安全觀，提出攜手建設更為緊密的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絲綢之路經濟帶、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等一系列合作倡議。尤其是新近的“一帶一路”戰略和亞投行的創立，更是命運共同體的具體落實和支撐。

二是軟理念。習近平特別倡導命運共同體意識。構建命運共同體，既要有硬措施，也要有軟理念，兩者相互依存、相互促進。關于周邊國家，習近平指出，“讓命運共同體意識在周邊國家落地生根”{24}。關于亞太，習近平指出，“我們要牢固樹立亞太命運共同體意識，以自身發展帶動他人發展，以協調聯動最大限度發揮各自優勢，傳導正能量，形成各經濟體良性互動、協調發展的格局”{25}。中華文明蘊含著博大的天下情懷，從“以和為貴”“協和萬邦”的和平思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四海之內皆兄弟”的處世之道，再到“計利當計天下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價值判斷，再到新中國的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命運共同體意識既是當今世界的需要，也是傳統價值的傳承。

三、命運共同體的辯證把握

1.具體對象具體分析

如前所述，共同體在類型和層次上存在各種各樣的差別，對共同體的理解不能簡單化。從區分意義上，有政治、經濟、文化、安全各個方面的共同體。有基于利益形成的利益共同體，實現利益的同時強調權責對等的責任共同體，追求在互利合作中共同進步的發展共同體，以及最高形態的命運共同體。當今國際政治實踐上，有區域性的共同體，如“東亞共同體”“南部非洲共同體”“歐洲共同體”等；有領域性的共同體，如“經濟共同體”“金融共同體”“安全共同體”，而在中國烏鎮舉行的第二屆世界互聯網大會上，還提出了“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當然，也有兩種結合在一起的共同體，如“歐洲經濟共同體”“東亞安全共同體”等。

命運共同體的不同的提法差別很大，要對具體對象作出具體分析。

一是內外的差別。習近平提出過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兩岸命運共同體，以描述國內各民族關系和臺海兩岸的關系。很顯然這是更高級、更深層的命運共同體，是基于歷史文化的共同體。就目前而言，國家之間和地區之間的命運共同體都達不到這個程度和層次。

二是外部之間的差別。即使是國家之間、國際組織的命運共同體，差別也是很大的。中國與身份相近的國家，諸如發展中國家、社會主義國家，更容易具備命運共同體的條件、產生命運共同體的意識。而與那些差別較大、關系較為疏遠的國家，共同的因素、共同意識都會少一些。與有些西方國家，我們的提法是一定程度的利益共同體，而不用命運共同體。

國內的命運共同體與國際的命運共同體不一樣，國際之間的各種不同命運共同體也不一樣，利益共同體與命運共同體也不一樣。只有從性質到程度作具體的分析，才能對各種命運共同體作準確的認識。

2.清醒地注意矛盾和斗爭

共同體既有共同的一面，也包含著矛盾和斗爭。講命運共同體不能忘記當今存在著不同社會制度、不同意識形態這個最基本的事實，尤其是當今世界西方資本主義處于優勢地位，美國一直推行強權試圖主導世界。中國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處于復雜的關系之中，既有一些共同的利益，也有很多不同的利益；既有合作的一面，也有斗爭的一面。我們在強調共同和合作一面的同時，要有底線意識，對不同和斗爭的一面保持高度的清醒。還要看到，到目前為止，中國與世界主要大國之間，諸如中美、中日之間，沒有使用命運共同體的提法；甚至中國與俄羅斯、印度這樣的大國之間，也沒有使用命運共同體的提法。

除了以上這種戰略性的矛盾，中國與許多國家，包括與那些提出兩國之間命運共同體的國家，也還存在著許多具體而復雜的矛盾。例如，中國的鄰國特別多，歷史遺留的爭端特別多，中國與鄰國的關系非常復雜，關系變數也很多。中國以和平發展、親誠惠容處理周邊的關系，但這些糾結于歷史和現實的各種矛盾和爭端，不是一句命運共同體就能輕易解決的。

3.著眼于時代大趨勢

構建命運共同體的過程是曲折的和長期的。命運共同體在建設的過程中，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不同領域的困難會在不同的時候出現。命運共同體既需要共同的規則，還需要共同的意識，而培育命運共同體的規則和意識都是長期的過程，既看到命運共同體的時代大勢，又看到命運共同體的復雜和困難，才是全面和辯證的眼光。endprint

中國致力于構建命運共同體，贏得了世界的積極回應。在坦桑尼亞尼雷爾國際會議中心，習近平闡釋“中非命運共同體”理念，30分鐘的演講贏得30多次掌聲。在巴西國會，“中拉命運共同體”讓習近平成為贏得“迄今最多掌聲”的外國領導人。一些國家和組織響應命運共同體，諸如“尼泊爾將會在打造亞洲命運共同體的過程當中，拿出合作精神、盡到最大的努力”；“巴基斯坦愿不斷充實巴中命運共同體內涵”；“非洲應該向亞洲國家學習并同亞洲國家合作，努力建設命運共同體”。目前，中國已同70多個國家和諸多地區組織建立起不同形式的伙伴關系。一些國際人士對命運共同體給予了積極評價，如福田康夫表示，希望大家攜手前行，堅定不移地推進亞洲命運共同體建設；沙特基礎工業公司董事長薩烏德親王表示，希望各方加強利益整合，推進亞洲命運共同體目標{26}。

習近平提出的命運共同體，包含平等互信的新型權力觀、合作共贏的共同利益觀、包容互鑒的文明觀，是具有前瞻性的新的戰略理念。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對國際戰略的一種富有遠見的頂層設計，要通過不懈努力使之不斷落實和漸見成效。習近平指出，“巴黎協議不是終點，而是新的起點。作為全球治理的一個重要領域，應對氣候變化的全球努力是一面鏡子，給我們思考和探索未來全球治理模式、推動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帶來寶貴啟示”{27}。全球治理結構如何完善，應該由各國共同來決定。中國愿同世界各國一道，推動建設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完善全球治理結構，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注釋：

{1}{7}習近平同外國專家代表座談時強調中國是合作共贏倡導者踐行者[N].人民日報，2012-12-06.

{2}習近平. 弘揚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建設合作共贏美好世界——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發表60周年紀念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06-29.

{3}{15}習近平.讓工程科技造福人類、創造未來——在2014年國際工程科技大會上的主旨演講[N].人民日報，2014-06-04.

{4}習近平. 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4-03-28.

{5}習近平.在中國國際友好大會暨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成立60周年紀念活動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

05-16.

{6}{11}習近平. 邁向命運共同體 開創亞洲新未來——在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上的主旨演講[N].人民日報，2015-03-29.

{8}習近平. 推動創新發展實現聯動增長——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九次峰會第一階段會議上的發言[N].人民日報，2014-11-16.

{9}{25}習近平.深化改革開放共創美好亞太——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3-

10-08.

{10}習近平向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致賀詞強調共同構建和平、安全、開放、合作的網絡空間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N].人民日報，2014-11-20.

{12}習近平. 弘揚傳統友好 共譜合作新篇——在巴西國會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4-07-18.

{13}{26}習近平會見博鰲亞洲論壇理事會成員強調中國愿為世界發展提供更多中國機遇[N].人民日報，2015-

03-30.

{14}習近平. 攜手建設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在印度尼西亞國會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3-10-04.

{16}習近平. 謀求持久發展共筑亞太夢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開幕式上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4-11-02.

{17}習近平. 共倡開放包容共促和平發展——在倫敦金融城市長晚宴上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5-10-23.

{18}習近平同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通電話[N].人民日報，2015-02-12.

{19}習近平. 凝心聚力精誠協作推動上海合作組織再上新臺階——在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十四次會議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09-13.

{20}習近平. 積極樹立亞洲安全觀 共創安全合作新局面——在亞洲相互協作與信任措施會議第四次峰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05-22.

{21}習近平. 永遠做可靠朋友和真誠伙伴——在坦桑尼亞尼雷爾國際會議中心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3-03-26.

{22}習近平會見德國總統高克[N].人民日報，2014-03-29.

{23}習近平在比利時《晚報》發表署名文章中歐友誼和合作：讓生活越來越好[N].人民日報，2014-03-30.

{24}習近平在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為我國發展爭取良好周邊環境推動我國發展更多惠及周邊國家[N].人民日報，2013-10-26.

{27}習近平. 攜手構建合作共贏、公平合理的氣候變化治理機制——在氣候變化巴黎大會開幕式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5-12-01.

責任編輯：李瑞山

（本文發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雜志2016年第2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