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的使命》

禾搖+朱辰蕾

This was， I decided， my purpose as a dog， to comfort the boy whenever he needed me.

—Bailey

許多人可能都還記得2009年上映的那部催淚電影《忠犬八公的故事》（Hachi： A Dog&apos；s Tale）。影片改編自一則發生在日本的真實故事，由好萊塢知名導演萊塞·霍爾斯道姆（Lasse Hallstr?m）執導，將人與狗之間的深厚情感以及狗狗令人動容的善良和忠誠表現得淋漓盡致。八年之后，霍爾斯道姆攜其另一部關于狗狗的作品亮相，這一次他依然要賺取一把觀眾的眼淚，但故事基調不再悲傷，而是通過飽含溫情和希望的敘述讓觀眾在落淚后仍能展開笑顏。這就是我們今天要說的《一條狗的使命》 （A Dog&apos；s Purpose）。

電影《一條狗的使命》改編自W·布魯斯·卡梅倫（W. Bruce Cameron）的同名小說，講述了一條名叫Bailey的狗狗經歷一次次輪回，在完成每一世的使命之后，最后回到最初的主人身邊的奇妙故事。不過在第一世中，Bailey還不叫Bailey，雖然在電影開端它就以擬人化的聲音問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我們為何來到世間？”但它還沒等得到答案，就被送到屠宰場匆匆結束了此生。

幸運的是，它很快重生為一只可愛的獵犬，并遇見了小男孩Ethan，也擁有了自己的名字Bailey。Bailey陪伴Ethan一起長大，既可以是草地上靈巧的橄欖球童，也能變身為“紅娘”為主人牽線，既曾在遭遇火災時英勇救主，也陪伴著主人經歷了家庭的聚散悲歡。時光飛逝，長大后的Ethan求學遠去，Bailey也日漸衰老。再見到Ethan時它已經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最終在Ethan不舍的淚光中結束了第二世。

第三世的Bailey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德國牧羊犬，名叫Ellie，而且有了自己的“正經職業”——警犬。白天它協助主人破案，屢立奇功，一次次和主人一起站在領獎臺上接受表彰；夜里它使出各種賣萌技巧，終于“說服”主人可以睡在他床頭，用心陪伴著這位失去愛妻的中年男人。后來在執行一次任務時，Ellie為保護主人而犧牲，在責任感和榮譽之中度過了這一生。

來到第四世，Bailey變成一只憨態十足的短腿小柯基Tino，它的主人是一個熱愛美食卻不善社交的年輕女孩。這一次，Tino再次發揮自己做“紅娘”的本事，通過向自己心愛的狗狗Roxy獻媚為自己的主人覓得佳偶，即Roxy的主人。時間一年年過去，主人結婚生子，幸福美滿，Tino和Roxy也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直到它倆先后老去。彌留之際，Tino在女主人溫柔的撫摸中離去，這一生它過得很幸福。

轉眼第五世來臨。這一世的開端并不如意，重生為一只圣伯納犬的Bailey雖然一如既往的可愛，可它最開始遇見的主人卻是一對不負責任的夫婦。后來在一次搬家中，冷酷的男主人把它拋棄在荒野之中，Bailey從此變成了流浪狗。好在它憑借對前世味道的記憶，竟然一路找到了Ethan所生活的農場。此時的Ethan兩鬢霜染，即將邁入老年，但Bailey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并留了下來，還收獲了一個新名字Buddy。Buddy看得出長久獨居的Ethan并不開心，于是“自作主張”地將Ethan的初戀女友Hanna帶到農場。曾經深愛的兩人在時隔數十年之后再次重逢，終于冰釋前嫌，決定在一起度過余生。不過對Buddy來說，還有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那就是讓Ethan知道自己就是Bailey。于是，它用盡各種辦法——像以前那樣咬住自己的尾巴轉圈，從倉庫中銜出很久之前的橄欖球和Ethan玩接球游戲……最終Ethan認出了Bailey這個自己童年最重要的玩伴，一切皆大歡喜。

毫無疑問，這是一部溫暖的狗狗電影。片中的Bailey不論每一世是何品種，體型是大是小，是矯健還是笨拙，都雙眸清澈、萌態百出、積極勇敢。最為重要的是，它們始終將最真摯美好的情感分享給人類。不管是和少年Ethan在草地上快樂奔跑的Bailey，還是不忍看著主人孤單落寞想盡辦法給予主人溫暖的Ellie，或者是和主人分吃薯片和冰激凌的Tino，它們永遠將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與人類共度的每一分一秒中。即使在第五世里遇人不淑，男主人性情暴虐，它依然對家里那個懦弱的女主人充滿期待和感恩。狗狗的世界里沒有抱怨、沒有仇恨，面對自己所愛的事物也從來不會遲疑、不會動搖。這份簡單純粹的“狗生”哲學令孤獨、固執、自私乃至冰冷的人類汗顏，也讓整個故事飽含撫慰人心的力量。

當然，告別的場景也免不了傷感。狗狗最長壽命不過十余年，相對于人的一生來說只能是短暫陪伴一程的過客，因此在影片之中，狗狗和主人分離的片段無一不催人淚下。值得一提的是，同樣是面對死亡，狗狗的態度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第一世中的小狗在懵懂中結束了生命；第二世里，Bailey面對深愛的小主人Ethan，無比難過不舍離開；到了第三世，中彈后的Ellie知道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情，顯得更加平靜；而第四世里，度過快樂一生的Tino則在彌留之際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實際上，在經歷了數個輪回之后，Bailey已經逐漸變得豁達通透，不再懼怕生死，這或許是它們要教給人類的另外一課。

電影最具療愈作用的地方當屬對狗狗反復重生這一點的刻畫上，尤其對養狗人而言。因為它會讓你開始期待，離你而去的狗狗終究還會與你重逢，而且在它重回你身邊的路上，在因果輪回賜予的每一生每一世里，它都會超越簡單的悲歡，一次次實現完滿的“狗生”。影片最后，經歷五生五世的Bailey終于如愿覓得了舊主，也找到了它從一開始想要尋求的答案。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我們為何原因來到世間？Bailey給出的答案就是：Just be here now！ 活在當下，去快樂，去愛吧！

初遇 我要收養這個小男孩

一只小狗逃出狗籠，被兩個不法分子捕獲。他們把它帶上車，打算賣掉它。半路上，兩人下車吃飯時把小狗獨自留在車里。酷夏時的轎車內部有如蒸籠，由于長時間沒有喝水口渴無比，小狗嗷嗚地哀號，恰巧被路過的Ethan及其母親聽見，從而得救。當它從昏迷中醒來，看見了那時還是個小男孩的Ethan，內心獨白竟然是：I decide right then and there I&apos；m definitely keeping this boy. Ethan想收養它，但是父親并不喜歡狗。不過在Ethan和母親的努力爭取下，父親最終妥協了。從此，小狗有了自己的名字——Bailey。

Ethan： Dad， can we keep him？

Dad： Well， who&apos；s gonna feed him？

Ethan： I will.

Dad： Who&apos；s gonna clean him？

Ethan： I&apos；ll do everything， dad.

Dad： You think you&apos；re ready to do it？

Ethan： Yeah.

Dad： Oh， I don&apos；t know， son.

Ethan： He&apos；s a good boy1. He&apos；s a good boy. Come on， please. He&apos；s a retriever （獵犬）， Dad. He&apos；ll fetch your slippers and the paper when it rains. Name2 something you want fetched. He can do it.

Tips for Learning

1 當孩子或者寵物正確地完成了一件任務時，我們就可以給予他們表揚：Good boy/girl！該表達意思是“做得好”，相當于well done。例如：The room is tidy now. What a good boy！ （現在這個房間看起來干凈了，做得好！）同樣在贊揚、鼓勵小孩或狗狗時，還可以用下面這個表達：There&apos；s a good boy/girl/dog！ 例如：Tie your shoelaces. There&apos；s a good girl！ （把鞋帶系上，真是個好孩子。）但如果有人說Be a good boy時，則是要你“聽話”的意思。例如：Come， be a good boy. What&apos；s her name？ （來，聽話，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

2 Name作動詞除了可以表示“為……命名”“提名；任命”之外，還可以像在臺詞中那樣表示“列舉出……名字”。例如：When it was his turn， he named twenty cities. （當輪到他的時候，他列舉了20個城市。） 再如：Name something you wouldn&apos；t want the police to find in the trunk of your car. （請列舉一樣你不希望警察在你汽車后備箱里發現的東西。）與之相關的一個俚語為：You name it. （你盡管說。）其實際含義為：凡是你能說出的都符合條件，你盡管提就是。例如：It can be Internet， food， TV， video games， work， shopping， you name it！ （它可以是網絡、食物、電視、電子游戲、工作、購物，你盡管說！）

相知 我的心思你最懂

Bailey成了Ethan的好伙伴，陪著他漸漸長大，看著他從懵懂的小男孩變成了陽光健美的少年。盡管Ethan的父母漸漸變得關系不和，父親酗酒嚴重，母親常常掩面哭泣，但因為有Bailey的陪伴，Ethan便不再覺得孤單。常年的相處讓一人一狗心意相通。在游樂園里，Ethan對女孩Hana一見鐘情，Bailey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心意，直接沖到了Hana身上，由此幫助Ethan開啟了和Hana的美好初戀。

[Bailey沖到背對著他們的Hana身上。]

Ethan： Oh！ Hey， hey， hey！ Bailey， Bailey， Bailey， Bailey！ [對Hana說] Sorry. Sorry. Sorry. That was the dog. That wasn&apos；t me. I wouldn&apos；t do that.

Hana： Okay， well， maybe you should teach your dog some manners1.

Ethan： I&apos；ve been trying. He&apos；s， uh ... he&apos；s not too smart.

Hana： Really？ Wow. [對Bailey說] Did you hear what he said about you？ You look pretty smart to me. Oh， yeah. Such intelligent2 eyes. What&apos；s your name， handsome？

Tips for Learning

1 當manner表示“禮儀，規矩”時，需要用復數形式。例如：His manners are rough， but he is a kind man at heart. （他雖然舉止不夠溫和，但心地善良。）再如：Around the world， people have different ideas about what "good" table manners are. （在世界各地，人們對于好的餐桌禮儀有不同的看法。）形容人“沒有禮貌”用have no manners。例如：The youth of today have no manners！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禮貌！）形容人“有禮貌”用have/exhibit good manners。例如：People who have good manners are polite and considerate to others. （那些有風度的人都是講禮貌、體貼周到的人。）此外，manner還可以表示“做法；方式”“態度；舉止”。

2 形容人“聰明”的單詞有很多，intelligent就是其中一個。大家也許還學過smart、clever、bright、wise等單詞，它們也都表示“聰明”，但用法略有差別。Intelligent是形容人的“智商高”，其名詞形式是intelligence。智商IQ的全稱即為intelligence quotient。Smart和clever常用于口語，且比較常用來形容孩子。Bright是形容人學習能力強、反應敏捷、機靈。而wise則是形容一個人有智慧。智慧不僅是IQ，更包含了閱歷、經驗等等歲月沉淀下來的財富，因此wise常有褒揚的含義。

分別 陪伴終有盡頭

高中最后一年，Ethan經歷了很多。父親因為一直得不到升職，酗酒成性，潦倒淪落，甚至開始毆打母親。Ethan忍無可忍，為了保護母親，勒令父親離開這個家。好在Ethan憑借自己優秀的橄欖球技術，拿到了心儀大學提供的四年全額體育獎學金。不料命途坎坷，一位對Ethan十分嫉妒的同學把爆竹丟進了Ethan的家里，引起了火災，而Ethan在逃離火場時被壓到了腿。打不了球，獎學金沒了，Ethan只能將就著讀了一個農業大學，好繼承外祖父母的農場。面對女友Hana，Ethan覺得給不了她幸福，便主動提出了分手。Ethan上了大學以后就不常回家了，Bailey覺得生活不再有意義，隨著年齡漸長，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最終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Bailey： Humans are complicated1. They do things dogs can&apos；t understand. Like leave. Ethan and I were meant to2 be together. But if there was no Ethan， what was the point3 of my being here？ Maybe the point was not to look for a point. Everything moved at a slower pace now， which was okay， because I never felt like running anymore. I was tired all the time. I didn&apos；t feel like playing anymore.

[Bailey被送到獸醫那里。得知Bailey命不久矣，外公打電話把Ethan叫回了家。]

Bailey： [看著Ethan] There he was. I could tell he was still sad. I didn&apos；t want him to be sad. I knew I was here to love Ethan and make him happy. I didn&apos；t want to leave him like this.

Tips for Learning

1 Complicated指“復雜的”，它的拼寫看起來也有些復雜，好在學會正確發音后，記住拼寫就很容易了。Complicated所指的復雜通常是因為事物組成的元素或事情所涉及的方面太多太亂而造成的復雜難懂的情況。該詞有幾個同樣“復雜的”近義詞，如complex、elaborate、sophisticated等。Complex多表示由多個部分復合而成產生的“復雜”。例如：The data is complex， but we understand the structure very well. （數據很復雜，但我們對其結構了若指掌。）此外，complex作名詞講可以表示“綜合建筑群；綜合大樓”以及“（通常指由于過去不愉快的經歷而形成的）情結”。Elaborate是指經過精密設計的“復雜”，更側重于指“精密的，精細的”。例如：Since the interaction is very weak， these experiments are very elaborate. （由于這種相互作用非常弱，所以這些實驗都非常精細復雜。） Sophisticated所表示的“復雜”體現了“先進性”。例如：Honeybees use one of the most sophisticated communication systems of any insect. （蜜蜂所使用的溝通系統是昆蟲中最復雜先進的之一。） 另外，sophisticated形容人則是指“久經世故的，老練的”。例如：These people are very sophisticated observers of the foreign policy scene. （這些人在外交政策領域是十分老練的觀察家。）

2 Be meant to be是十分常用的表達，表示“理應是，原本是”。例如：① Life is meant to be an adventure full of fun， passion， and meaning. （生活本來就是一次充滿了樂趣、激情和意義的冒險。） ② I can&apos；t say any more； it&apos；s meant to be a big secret. （我再也無可奉告了，這原本是個大秘密。）

3 point有許多含義，如“看法”“點”“時刻”“得分”等等，不過在這里它是“意義，目的”的意思。例如：① What was the point of saying that？ （說那個有什么意義呢？） ② The point of this article is to help you get a great workout and maybe even have some fun while you do it！ （本文的目的是要幫助你得到極大的鍛煉，甚至在鍛煉時獲得一些樂趣！）由這段臺詞看來，從一開始就在思考存在意義的Bailey顯然是狗狗中的哲學家。這一世，經過與Ethan的相聚和離別，Bailey體驗了快樂，也體驗了悲傷。在Ethan離開的時候，它感到很不解：既然要分別，那生活的意義何在呢？也許它存在的意義就是不要尋找意義吧。

重逢 穿越三世再相見

死去之后，Bailey又轉生了三次，也曾做過警犬，也曾陪伴主人找到幸福，更曾經歷主人的冷落與拋棄。不過，即使經歷了不同的狗生，它心里卻還是牽掛著Ethan。在第五世，被主人拋棄后的它最終找到了Ethan。它發現Ethan很孤獨，便設法將Hana重新帶回了Ethan的身邊，而且讓Ethan認出自己就是Bailey——他最好的伙伴Bailey。當初分離的人又重新團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影片的最后，活了五輩子的Bailey總結了自己的心靈感悟。

Bailey： So， in all my lives as a dog， here&apos；s what I&apos；ve learned. Have fun， obviously. Whenever possible， find someone to save， and save them. Lick the ones you love. Don&apos；t get all sad-faced about what happened and scrunchy-faced （苦瓜臉） about what could1. Just be here now2. Be here now. That&apos；s a dog&apos；s purpose.

Tips for Learning

1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為過去悲傷，也不要為未來愁苦。句尾what could后省略了動詞happen。這里sad-faced和scrunchy-faced是非常生動的兩個形容詞，通過直接描寫臉部表情來代表心情。

2 我們現在常說要“活在當下”，最常見的英文表述是live in the moment。不過，Bailey用了一個更為簡單的表述be here now。Here and now可以指“此時此地”，因此be here now就是說“就在此時，就在此地”，引申為“活在當下”。這就是Bailey所悟到的活著的意義之一，也是它所認為的一條狗的使命。

經歷了五生五世的Bailey總結出了自己的狗狗哲學：快樂、助人；珍惜你愛的人；不念過去，不畏將來；活在當下。人生在世又何嘗不是如此？正如波西米亞詩人賴內·馬利亞·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在詩歌中寫的那樣：Let everything happen to you/Beauty and terror/Just keep going/No feeling is final. 是的，與其煩惱憂慮，不如活在當下，珍惜人生的每一分一秒。